陈宴目光蓦地晃了晃,眼里的那几丝期望陡然的破灭,连带着他压抑狂躁的心神,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周棠的转身给击得粉碎!
他目睹了周棠对徐清然的所有念念不忘,也目睹了周棠为了徐清然而泪流满面的无助样。
他是嫉妒的,疯狂的。
他今晚肚子里那么多的酒水,似乎都在那一刻压不住他血脉里的沸腾和冲动,他简直嫉妒得想发疯,难受得想要爆炸。
可他终究还是在周棠那狼狈的模样里强行的稳住了心智。
他不能那么做,比起捏碎徐清然来,他不敢更让周棠讨厌他,甚至于,他更想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想看着她,想将那瘦弱而又满脸是泪的她拥入怀里。
他想抱她,想将她揉入他的骨髓,想好好的骂醒她。
她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哭呢,他最近那么痛苦喝了这么多的酒,她都不来关心他一下,她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哭呢。
那徐清然哪里值得她这样!
可她冥顽不灵,就是不愿意再爱他,也就是一门心思的放在徐清然身上,可徐清然哪里有他那么爱她啊,又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他外公外婆的公司啊!
可他能啊!他陈宴可以啊!
他如今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啊,只要,她能将目光再放到他身上,只要她愿意再喜欢他。
陈宴满目的血红,这一刻,胃中的酒水似乎肆意的翻腾起来,惹得他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可周棠一直在干脆的往前,连头也不回,他想不了那么多了,当即撑着难受的身子朝前跌跌撞撞的狂奔,最后卯足了劲儿的一把扣住了周棠的手腕。
周棠被陈宴彻底的截停,手腕也被他握得发痛,像要断了似的。
周棠眉头顿时皱起,当即转头朝他不耐烦的望去,“陈宴,放手!”
陈宴下意识的放松了些力道,但却没松开周棠的手,他发红的眼径直迎上周棠那淡漠的眼,苍白脸上努力维持的镇定也差点崩塌。
他哑着嗓子朝周棠说:“能陪陪我吗?”
周棠没来得及回话。
他继续说:“一会儿就好。”
他这会儿不奢求什么了,只想让周棠陪陪,只想像以前高中那样,在受伤的时候,在周棠这里得到一些安慰。
这两天母亲的病情,已经快要将他给磨垮。
他也的确不是个正常的人,在外能承受住一切的打击,哪怕当初被陈列秉整得差点没命他都能面不改色,但面对王素芳的病情恶化,他却又变成了个胆小鬼,连强行镇定都不能。
他害怕去医院,害怕接到医生的电话,害怕听到任何绝望的消息,他就一个母亲了,一旦她真的离开,这世界上,将再也没人会爱他,他陈宴,也将彻底的孤独于世,无人陪伴。
他怕透了这种感觉,可他又无能为力。
他左右不了母亲病情的变化,除了打电话朝医生叫嚣着砸钱,便只能成日躲在酒吧,昏天黑地的,买醉,甚至连医院都不敢去。
他想着醉了,就能忘掉一切烦恼与害怕了,他想着胃痛复发了,就能用剧烈的痛感来麻木这几天紧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只有这样,他或许真的能逃避一切,轻松一点,然而却是徒劳。
他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害怕,他害怕得浑身发抖满心空荡,然后,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再度发疯的过来找周棠。
他孤单害怕的忍了这么多天,还是来打扰她了,他不是想让她一次次的看到他的脆弱,看到他的纠缠,他只是,真的无人诉说自己的痛楚和害怕,他也真的,偏执而又抑制不住的,再度将她视为了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周棠的眉头越发的皱起,一时之间,难得的没回话。
她的鼻子闻到了来自于陈宴身上浓烈的酒气,目光也静静的落定在陈宴那发红的眼睛上,只见陈宴那素来冷漠深邃的眼,这时已经充满了明显的脆弱与无助。hΤTpS://WWω.sndswx.com/
他的这种眼神,似乎再度与高中某天情绪莫名崩塌时的陈宴一样,无助,害怕,脆弱得像头快要死掉的小兽。
周棠到嘴的拒绝之词下意识的噎住,想起王素芳的病,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恻隐犯了,还是终究对王素芳有些感情和怜惜,她按捺着情绪,低低的朝陈宴说:“喝酒了?”
陈宴蓦地愣了一下,随即无助而又狼狈的点头。
周棠又问:“芳姨今天好些了吗?”
“我今天没敢接医院的电话,也没敢去医院,不知道好点没。”他哑着嗓子压抑而又颓废的说。
周棠深吸一口气,对他这话其实并不意外。
毕竟陈宴看似冷狠强势,但面对王素芳的生死时,他又是格外脆弱的。
她默了一会儿才说:“医院的电话你该接的,万一医院是有什么紧急情况要联系你……”
话到这里,周棠下意识的止住。
陈宴满目紧烈,浑身抑制不住的有些颤了两下,而后在周棠的目光里沉默了许久,才低沉断续的说:“周棠,我不是不接,而是不敢接。”
说着,语气越发的苍凉无力,“我没勇气踏进医院,也没勇气……去接受任何的结果,更不敢去看我妈。”
周棠满目复杂,一时间,盯着这样压抑而又脆弱的陈宴,心思摇晃,“有些事,其实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
“所以陈宴,该振作得还是得振作,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而且芳姨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善良,也一定会没事的。”周棠低低的说,带着一种虔诚的期望。
陈宴没说话,只低头下来,脸色发白,不知在想什么。
周棠凝他一会儿,才再度说:“能松开我了吗?”
陈宴发红的眼睛再度朝她落来,仍是带着一种孤独与悲凉。
周棠再度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莫名的联想起前不久徐清然的反应。
曾记得,徐清然的外公外婆出事时,徐清然颓废而又狼狈,压抑而又悲凉,他的状态其实和陈宴现在的状态一样,但唯独不一样的,就是徐清然选择独自承受,独自疗伤,独自将他自己放在一个压抑悲痛的空间里,封闭自我,甚至连她周棠都不能进去与触及。
但陈宴不一样,陈宴不仅在逃避,甚至于,他恨不得将他所有的悲伤都和她分享,且也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执意拉她进入他那荒凉无助的世界。
她这会儿不能去说徐清然对她不够爱,才导致他最后对她的推拒与放手,且也不能说陈宴就脆弱得一无是处恶劣滔天,因为,徐清然永远都是镇定的,思想透彻的,也知道自己要什么的,而陈宴永远都在偏执孤勇的往前冲撞,永远都在感情用事,也永远,都陷在高中的感情和依赖里无可自拔。
比起徐清然来,陈宴的确不如徐清然清醒,但陈宴也的确说得没错,陈宴比徐清然更爱她,哪怕是偏执的爱。
“周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哪怕是和我去车里坐坐也成。”
眼见周棠一直沉着脸不说话,陈宴再度低哑的出声。
他的嗓音依旧卷着脆弱与祈求,也大抵是喝了酒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朝她展示她所有的狼狈。
周棠这才稍稍回神过来,打算好言好语的劝他,想让他好生振作一下,“陈宴,我和你去车里坐坐又能怎样呢?这样你就能振作,能好受点吗?可你永远都不能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因为芳姨还在医院里抢救,所以至少这段时间里,你根本就逃避不了什么……”
却是这话还没说完,陈宴兜里的手机顿时响起。
他的手机铃声格外的压抑沉重,响起来时,仿佛让周遭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周棠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
然而陈宴就这么执意的望着她,执意的扣着她的手,毫无动作。
直至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太久被系统挂断后,也直至几秒过去那手机再度不死心似的响起。
周棠才低声提醒,“不接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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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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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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