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两个人分坐在驾驶后座的两侧,中间空了好大的一个位置。
秦宴将撑在车窗上的手抽回,视线朝着贺绥看了过去,就看见对方靠坐在那,手里捏着终端,眼睛盯着屏幕不知道在等什么。
车窗外的霓虹灯映衬着贺绥的面容带了几分担忧与落寞。
秦宴:“停车。”
司机不敢忤逆这位小少爷,将车靠在了路边。
车缓缓停了下来,贺绥看向他,“怎么了?”
秦宴蹙眉,“滚下去。”
贺绥捏紧终端。
“我带你是去过年不是吊丧。”车内的光线昏暗,秦宴抬眼看向他,“你顶着这张脸是要给谁看?”
贺绥垂眸,“我出去打个电话,你等我一会。”
秦宴看着推开门下车的男人,眸色渐冷,“走。”
司机不确定的问出声,“少爷不等贺少了吗?”
秦宴眸色扫过司机,“我说,走。”
“哦哦哦。”司机被盯得后背一阵发凉,他发动引擎,开着车离开。
*
寒风中贺绥立在路边的便利店门口,低声轻笑了一声,“你承认吧奚溪,你喜欢的其实是顾昱。”
“我问你,这个时候要是同你表白的人是顾昱,你还会拒绝吗?”
听着终端的沉默,贺绥突然有些释怀,他单手插在兜里笑了笑,“奚溪,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从什么时候,心已经倾斜到他那边了。”
贺绥捏着终端,望向从天上坠落而下的雪,“奚溪,新年快乐。”
贺绥挂了电话,揣着兜叹了一口气。
两情相悦,到底是,不属于他啊。
这里距离秦家已经不远了。
贺绥进了身后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正打算徒步走过去,抬眼就看见那位矜贵的秦家小少爷拢着围巾,身子靠在便利店外的树上,看着他。
看着秦宴被冷风吹的有些红的脸,贺绥皱着眉头迈步走上前,“你不是走了吗?”
秦宴压着眸中冷意,眸子落在了贺绥手上的便宜的出奇的水上,“真是可怜呐。”
“贺绥,我早就说过,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你非要被人抛弃了,才死心。”秦宴直起腰,脚步顿在贺绥的身前,伸手帮贺绥的大衣拢紧,“只有我,只有我肯要你。”
*
“宴宴,怎么这么晚才到?”秦家家主秦槐在看见并肩走进来的两个人赶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秦宴不耐烦的出声,“车坏路上了。”
明明迟到是因为他。
走在身旁的贺绥偏头将人看了一眼。
秦宴将带在脖子上的围巾扯掉,丢给了一旁的管家,大刺的坐在了饭桌上。
“车坏了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吗?让全家人等你们两个。”
出声的是坐在饭桌主桌上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中式的旗袍,盘着发,出声的时候显得人有些刻薄凌厉。
贺绥上次在订婚宴上见过这个女人,她是秦少卿的母亲,秦家家主的续弦沈云。
沈云原是秦槐的情人,秦宴的母亲死了之后,就被秦槐迎进门。秦宴因为这件事,一直记恨着秦槐。秦槐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儿子,所以将秦氏的继承权直接交给了他这个小儿子,平日里对他做的那些事也都睁一眼闭一只眼,所以才娇惯出了这么个小少爷。
贺绥给人见礼后,坐了下来,就看见秦宴旁若无人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手指捏着杯身,漫不经心的笑出声,“今天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
秦少卿站起身,“秦宴!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
秦宴喝了一杯酒,砰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那是你妈不是我妈,不爱听就滚出去。”
“秦槐!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沈云红了眼眶拉上秦槐的手臂,“我不过是说了他两句他竟然这么说我,还让少卿滚出去。”
“我在秦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他呢?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秦槐安慰着妻子,一脸为难的看向秦宴,“宴宴……”
秦宴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秦槐,你是打算让我跟她道歉吗?”
秦槐出声,“宴宴,阿姨也是好意……”
“好意?”秦宴冷笑了一声,“当初把我妈气死也是好意?当婊/子还立牌坊……”
巴掌声在室内响起,秦宴被打的偏过脸的嘴角低笑了一声,“终于被我说对了是吗?她当初就是用着副嘴脸勾引你。”
秦槐准备再扇下去的手被贺绥一把握住。
贺绥抬手将秦宴拽到身后,松开了秦槐的手,冲着人鞠了一躬,“今日的事其实一切因为我,是我再路上打了个电话耽搁了,我道歉。”他直起腰来,微微侧目朝着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除夕宴我看就不必了,宴他心情不好,我带他出去,不会打搅到你们。”
贺绥从管家的手里将围巾拿起,围到他的脖子上,随后他拉着秦宴的手从灯火通明的秦家离开。
秦宴盯着他的背影,出声,“别走了。”
贺绥拉着他继续向前。
两侧是林立着的店铺,新年的气息浓郁,两个人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穿过,秦宴盯着贺绥的背影,将他的手甩开,“贺绥,我说别走了!”
周围的路人纷纷看了过来,贺绥顿住脚步,走回到他的身前,手指伸出将他顶着巴掌印的脸托起。
“这算什么?”秦宴红了一双眼,将贺绥的手挥开。
贺绥低头将人看着,“我不想你呆在那。”他说出这句话,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你不开心。”
秦宴不屑的嗤了一声,“你在可怜我吗?”
“算是。”贺绥抬手点着他的胸膛,“秦宴,你的不可一世,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你这里,脆弱的不堪一击。”
秦宴抬起手臂将眼泪狠狠的擦去,“你滚。”
贺绥看着他脸上的红痕,转身离开。
周遭人潮涌动,秦宴站在原地,像是回到了无数年前,母亲从他身边去世时候的模样。
一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
他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哭出声来。
胳膊突然被人握住,秦宴就被从地上拉起。
他抬眼,就正对上贺绥望过来皱紧眉头的脸。
贺绥:“原来秦小少爷还会哭。”
眼泪从睫毛上坠落而下,秦宴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没走?”
贺绥将冰水直接按在了秦宴已经微肿的脸上,“我去给你买这个。”
秦宴一脸嫌弃的将冰水推开,“你要冰死我。”
贺绥冷哼了一声,将水丢进他的怀里,“你要是一会吃饭不介意顶着你这张毁了的脸的话,就乖乖拿好。”
秦宴将水放在脸上,冰的他嘶了一声,“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随你怎么想。”贺绥手插在兜里,迈步上前,“还不跟上。”
秦宴嗤笑了一声,追上前,“你要带我去哪?”
“吃饭。”贺绥低头将人看了一眼,“你不饿吗?”
秦宴皱眉,“气都气饱了,不想吃。”
口是心非。
贺绥将人带去餐厅,叫了包厢。
他将餐单推到他面前,“你点。”
秦宴将手里已经被他暖热的水丢开,视线扫过菜单上的菜品一脸嫌弃,“除夕,你就带我吃这个?”
水云间已经是这附近高档的餐厅,贺绥靠在身后座椅上,将菜单抽了回来,剥夺了秦宴点菜的权利。
贺绥点了几个菜递给服务员,转过头看他,“我就应该请你吃泡面。”蜀南文学
秦宴眯起眼,“你敢请我吃泡面,你就死定了。”
贺绥手指将秦宴的脸捏起,“秦少顶着这张脸,说出的话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秦宴想抬手将贺绥的手拨开,手却被贺绥给一把握住,“别动。”
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秦宴微微有些愣神。
灯光下,贺绥手指轻轻碰了碰秦宴脸上依旧没下去的伤,皱紧了眉头,“疼吗?”
秦槐这一巴掌分明是气急了,下手十分重。
秦宴:“不疼。”
贺绥:“说实话。”
两个人离得极近,秦宴的眼睛望进对方的眸子里,鬼使神差的改了口,“疼。”
贺绥这才放开他,“一会路上给你买点药擦擦,擦两天就好了。”
菜上齐,秦宴坐回到椅子上,闷声扒了两口饭出声道:“沈云是秦槐的续弦,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做了秦槐的情人,我母亲刚生下我不久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去找了沈云,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我母亲回来之后,就跳了楼。”
心惊胆战的事情落在秦宴的话里,就成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贺绥给人夹了菜,问出声,“所以,你怀疑你母亲的死跟沈云有关?”
“不是怀疑,是事实。”秦宴嗤了一声,“沈云想要上位,就言语辱骂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回来之后精神崩溃才跳楼的。秦槐知道我查出来了这件事,他为了护下沈云,百般讨好于我。”
秦宴攥紧了手中的筷子,“可怎么够,那是我母亲,我凭什么放过她。”
贺绥看向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秦宴声音一顿继续出声,“现在我把这些秘密告诉了你,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贺绥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我不会说出去,吃饭吧。”
秦宴眯起了一双眼睛,“贺绥,过几天订婚,你会来吧。”
贺绥嗯了一声,“会,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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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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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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