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了屋子的那刻起,奚溪就被顾昱给放在了地上。
顾昱将屋内的灯打开,他低头,果不其然就看见了自己的白衬衣上被蹭上的红色血。
“奚溪,你受伤了。”
他声音沉冷,随后视线就落在了奚溪那件大衣包裹下的黑色衬衣上。
刚刚在酒吧里,灯光并不能让他看出黑色的衬衣因血濡湿而呈现的深黑色,直到,在车里,他嗅见了血腥味开始,他就发现了。
药物让奚溪提前进入了发/情期,小腹的疼痛并不如欲/、望来的更加深。他只能感觉到原本抱着他的怀抱离开了他,他十分失落,鼻子里也嗅不到那股子好闻的信息素了。
奚溪睁着那双染了水雾的眼睛,视线就落在了顾昱去客厅拿药箱的身影上。
身上搭着大衣滑落在地上,他走过去,从身后将人抱住,他踮起脚微凉的唇就朝着顾昱的脖颈上凑。
“乖。”顾昱吻了吻他的额头,将人从身上拉开,“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顾昱,我难受。”奚溪脸滚烫的吓人,顾昱皱紧了眉头,任由他抱着他的手不松手,而他另一只手,将人揽着放到沙发上,撩开他的衬衣。
灯光下,顾昱就看见奚溪腹部被玻璃酒瓶捅出来伤。
还好不深。
顾昱看着伤口上的碎玻璃,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拿起了镊子。
他刚要继续,奚溪伸出手,将人推到在沙发上,“顾昱。”
他声音软乎乎的,像是个小猫似的,刮过耳畔让顾昱混身绷紧。
奚溪按着他的肩膀,唇凑上,吻上了那张薄唇。
手里继续着刚刚车里的没做完的工作。
奚溪将顾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带给抽掉丢在一旁,衬衣的扣子已经到腰侧。
往日里,矜贵斯文的人,此时眸色里亦是翻滚着浓郁的深黑色。
奚溪伸手将顾昱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掉丢在一旁,唇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顾昱眸色暗了暗,将人拉着,两个人换了个位置。
顾昱手撑在沙发的两侧,喘了一口气。
他盯着躺在沙发上的人,伸手捞过放在一旁的领带,将那双不老实的手给握住,用领带绑住。
“老实点。”
额上的汗从发上坠落到下面,顾昱别开眼不去看奚溪那双染红的眸子,他撑着手起身,从一旁地毯上将镊子捡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手拿过一旁的酒精瓶子,用镊子夹过棉球,沾了酒精坐了回去。
他握着奚溪的脚踝将人拉到跟前,再次把他衬衣掀开。
就看见在刚刚动作之下,他的伤口上又有血溢出来,与此同时那沾染在上面的玻璃又深了一些。
顾昱握着手中的镊子,绕着伤口外围,将沾了酒精的棉球轻轻的擦拭着皮肤上的血。
棉球很快被血浸染,他重新换了个棉球再次擦拭,反反复复之后,在血污之中他终于看见了刀口。
顾昱拿着镊子将奚溪扎在小腹上的玻璃渣子夹出来,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忍着点,还有几个。”
疼痛让奚溪脑子清明了一些,他闷哼了一声,额头上冷汗瞬间溢出,他喘了一口气,看向顾昱,“快……快点。”
顾昱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不疼,怎么清醒。”
顾昱口上这么说,手上动作没停,将另一片玻璃从伤口里夹出。
奚溪现在快疯了,双重的刺激让他手指快要把下面的沙发给抠破皮。
他要知道,现在这样,他绝不这么扎自己一下。
顾昱的手还算熟练,饶是这样,汗也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最后一片,玻璃渣扎得有点深。
顾昱皱紧了眉头,握着镊子的手停下,他看着青年因药染红的眼,俯下身,凑到他的唇上吻了他,“再忍忍,还有一个,马上就好。”
顾昱起身,手下动作加快,他知道,奚溪怕是已经要到极限了。
那玻璃渣子扎的深了一些。
他给手术刀消了毒,将伤口轻轻掰开一点,随后握着镊子下手,将那玻璃从里面给成功的夹了出来。
顾昱长舒了一口气,他将手术刀丢在一旁的桌子上,拿着镊子沾了碘酒和伤药将他的伤口给快速的处理了,随后又拿过一旁的纱布,解开他衬衣扣子,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他的腰上。
手指擦过那滚烫的肌肤,顾昱听见青年破碎的声音从齿缝之中逼出,他手指微顿,很快就再次动手,将他的伤口给包扎好。
一番动作下来,两个人被折腾出来一身汗。
奚溪低唤了一声,“顾昱。”
顾昱喘了一口气,垂眸看着人,将手伸过去碰了碰他的脸,“我给你拿点消炎药。”
奚溪的手被捆在身前,他跪在沙发上,手扯上顾昱的衣角,“顾昱。”
顾昱看着他一脸仿佛是被丢下小孩的模样,眸色暗了暗,重新折回来,捏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出声,“奚溪,你要知道,在我这没有后悔药的。”
“招惹了我,我是不会放开你,你要是再从我身边无声无息的逃开,我真将你的腿打断,把你琐在这,哪也不准去,你听明白了吗?”
奚溪点了点头,直起腰,吻上了他的下颚,吻上了他的唇。
顾昱将他被绑住的手拉过头顶按在沙发上,他俯身,反客为主。
顾昱也像是被压抑久了,久到他的吻攻城掠地,他看着眼角挤出泪的奚溪,伸手将人的泪抹去,起身将人打横抱起,去了楼上的卧室。
他将人丢在大床上,根本不给人逃的机会,他拽过他的脚踝,倾身上前,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室内弥漫着梧桐影木和玫瑰花香交织在一起。
如山花开满遍野。
……
奚溪自从分化成了一个Omega,奚家对他的教育从来都是浮于表面,教他礼仪,教他乐器,告诉他待人的态度,却从未告诉过他一个Omega是怎么样被一个Alpha给永久标记的。
家里的孩子只有他是Omega,秀兰不会告诉他。
此时的奚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按在烤盘上炙烤的鱼,被人翻来覆去的煎。
他不想哭的,这会让他觉得很难堪。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顾昱捆住了他的手,要不然他会想将人推开。
他呜咽的啜泣,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渐渐的发现,他哭的声音大些的话,顾昱会可怜他。
这件事顾昱其实也不懂。他的母亲是个Omega,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一直以为A对O的永久标记之后,O就再也不会发//情,然而,顾昱发现他错了。
当他拥有他,并用齿牙将奚溪的腺体咬开,将信息素注入进去之后,怀里的人脸上的红并没有消退,体内反而因药物让情绪变得更加高涨。
顾昱与人又战了几个回合,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将人抱去浴室清洗。
奚溪勾着他又在浴室里做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这才昏了过去。
顾昱将他放在床上,重新给人处理了一番伤口。这才披了件衬衣,点了烟推门去了阳台。
阳台外烟云缭绕,雾气映照下顾昱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一根烟燃尽,顾昱看着天边月亮已经滑到了西侧天际,他拿起终端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青云?”
贺青云刚结束一台手术,从科室的人手里将终端接过,放在耳边用肩膀夹着,“上将?”
顾昱身子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一条腿微曲,他手指捏着终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贺青云听着电话里的沉默,将身上的白大褂脱掉,改用手拿起终端,“上将?是身体出了问题?”
“是小溪。”顾昱眸子沉静,随后抬起头继续道:“Omega被永久标记之后还会有发/情期吗?”
“会。”贺青云稍稍一愣,就明白过来什么,冲着人解释出声,“Omega被永久标记之前,发/情期通常会是一个月一次,一次七天,但如果被A做了临时标记的话,发/情期会中断。”
这个顾昱知道。
顾昱沉吟了片刻,“那永久标记之后呢?”
“Omega被永久标记之后,发/情期也是有的。Omega体内接纳了这个Alpha的信息素,就是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了这个Alpha。在这之后他的每一次发/情期的到来,就只能由这个Alpha来陪伴度过。”
贺青云的声音在阳台上不急不徐的响起。
顾昱听着身后,阳台的推拉门被人拉开。
他捏着终端回过头,就看见奚溪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身上就披了件衬衣。冷风从阳台外面吹进去,顾昱能看见他轻微的战栗。
月光下,他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去,但药力带给人的混沌感已经消失,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清醒了不少。
终端内贺青云的声音依旧在讲:“不过上将不用担心,被永久标记的Omega发/情期会教于之前间隔拉长,每隔三个月一次,持续时间为七天……”
顾昱:“……”
奚溪伸手揉了揉泛红的眼尾,伸手去拉顾昱的衬衣衣角。他打了个哈欠,吐出的声音像是猫一般的低低的叫,“顾昱。”
顾昱的终端从手里滑落在地上,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人抱着,放回了屋内的床上。
终端对面贺青云听着电话那头沉默,想了想继续道:“那个……上将你要是……实在是吃不消的话,可以考虑要个孩子……喂?喂?上将?”
贺青云:“……”
窗外天光大亮,顾昱第一次被电话给吵醒,他看了一眼怀中抱着他的人,伸出手臂摸到了床头,发现终端不在。他想了一番,想起来终端好像被他丢在了阳台。
顾昱抽身起来,套了件衣服,从阳台上将他的终端捡起,放在耳边,“喂?”
电话里,莱森听着顾昱有些哑的嗓子,问出声,“上将……昨晚没睡好吗?”
顾昱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睡觉的人,拨了拨头发,“没。”
“那就行那就行。”莱森长舒了一口气。
要是被奚溪知道他家上将又没睡好,非扒了他的皮。
顾昱迈步回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有事?”
莱森看了看时间,“那个……上将军部周一的例行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了,您……现在在哪?”
顾昱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上午的九点半。
想起昨晚贺青云的话,顾昱扶了扶自己酸疼的腰,“今天的例会取消。”他声音一顿,补充道:“这周军部你盯着,有事电话联系,我这周就不过去了。”
莱森瞬间紧张,“上将,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给您叫贺医生?”
顾昱想要一副膏药。
“没有。”他看了一眼,床上因他说话声像是被吵醒的人,揉了揉眉头,“还有,星河号那边你去说一声,奚溪这周也不过去了。”
莱森:“……”
他懂了!!
莱森立刻点头,“是!祝上将和夫人玩的愉快!”
顾昱:“……”
奚溪起身,浑身上下疼的厉害。
想起他昨晚干的那这些混账事,奚溪就将头埋在了枕头底下,用枕头捂住脸。
“醒了?”
顾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已经让莱森给你请了假了,这一周我留下陪你,想怎么玩随你。”
奚溪感觉脸上烫的厉害,他按紧枕头,哑着嗓子出声,“我口渴。”
顾昱转头开了一壶水,将水调成温度刚刚好,倒进杯子里,走了回去,“起来喝。”
奚溪将手松开,裹着被子坐起身,怯生生的将顾昱手里的杯子接过喝了一口温水。
顾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从一旁将准备好的消炎药递给奚溪,“把这个吃了。”
奚溪哦了一声,接过就着水将药咽了进去。
他将水杯递给顾昱,顾昱接过,询问出声,“我去做点吃的,你能自己去浴室吗?”
奚溪点了点头,看着顾昱转身,“等等。”
顾昱手一僵,脊背瞬间僵直。
奚溪仰头,“那个上将……饭你会做吗?要不……”
下一刻奚溪就被衣服砸了一脸,等他把衣服扒下来,就看见顾昱已经下了楼。
奚溪笑得开怀。
他动了动脖子,能感受到腺体依旧发热的难受,他握着衣服,掀开被子起身。
动作牵动着伤口疼的厉害,他扶着一旁的桌子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小腹,发现伤口有血从里面溢出。
奚溪挪去了浴室,他撑在洗漱台上,仰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精致漂亮的脸上泛着一层薄红。
一想到之后七天都要跟顾昱厮混在一起,奚溪打开水笼头,用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快速收拾了一番,奚溪套了衣服下了楼。
今天阳光很好,光从渝西公馆的巨大落地窗里照射进来,在客厅内投射出光影。
奚溪挪下楼,朝着厨房看了一眼,就瞧见顾昱穿了一身居家的长袖T,外面套了围裙,此时正一手拿着终端看着,一手搅着锅中的汤。
顾昱听到动静,仰头看了他一眼。
奚溪才发现他没戴眼镜,往日里显得斯文的模样,此时添了几分冷峻。本是蹙着的眉头,在对上他后,眸子里多了一抹柔和光色。
奚溪走了过去,扶着一旁的厨房的门框,“能行吗?”
顾昱看着他走来的动作,人虽然皱着眉,但声色却是放柔了几分,“去那边坐着等会,马上好。”
奚溪都不敢看顾昱锅里到底煮了个什么黑暗料理,他摇了摇头,转身去了一旁客厅的沙发上窝着。
他躺在那玩终端,就看见钱威发来给他的RT435军团的资料。
他抬手点开,一边看着,鼻子里就闻见了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奚溪挑眉,手下滑动着资料,然而资料在手里没滑多久,资料就到底了。
他抬手给钱威发了消息:“怎么就这么点?”
他脑子里记得资料都比钱威查到的多。
钱威:!!!!!!溪!你活了。
奚溪:……我没死。
钱威:莱森副将给你请了一周的假,我以为你得了什么绝症。【大哭】
奚溪想着自己现如今的状态……其实跟绝症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绝症大约就叫离了顾昱活不了的那种。
奚溪:摸摸。
钱威:你还好吗?这一周真不来?
奚溪: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钱威:我联系了霄哥,那边从系统里调的内容也就这么多,再多没有了。不过,关于娄远的那个案子,我拿到了事发之后的监控录像。
奚溪:发来。
如果钱威查不到,极有可能是钱威的级别不够。
RT435军团的秘密权限至少是个A。
看着钱威给他发来的监控,奚溪正准备点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奚溪飞速的将终端内给关了,就听见顾昱的冷哼在头顶响起,“做贼心虚?”
奚溪扒着沙发看他,“谁做贼心虚?”hτTΡδ://WωW.sndswx.com/
顾昱将手里的汤锅端到客厅的餐桌上,将围裙解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奚溪,你是不是又在查娄远的案子?”
奚溪一噎,“没有。”
顾昱看他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猜的不错。
他迈步走过来,手撑在沙发上,另一手伸出捏了捏他的脸,“不听话。”
奚溪抱着那手亲了一口,“上将,我都答应人家了。而且娄远没有杀人,却要在牢里被关一辈子可就太冤枉了。他已经在里面呆了三年,我知道里面的滋味……”
“不行。”顾昱面容稍沉,他将手抽出来,“奚溪,你去过RT435军团,别人不知道,但你应该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好不容易从那出来,为什么还要淌这趟浑水?”
“上将,你也是从RT435军团出来的,你难道就不想将这根钉子给□□吗?”奚溪眸色渐深,“RT435明面上是帝国的,可实际上,他却只是一个分部。联邦帝国有,阿尔塔星有……在那里,是厮杀。”
“所有走进那里的人都是走投无路逼不得已,人命在那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奚溪手搭在顾昱的肩膀上,他盯着他的瞳色,问出声,“那么,顾昱,当年你走进那里,因为什么?”
顾昱:“自愿。”
奚溪眨了眨眼睛。
顾昱似乎并不愿意谈及那段经历,他伸手将奚溪的胳膊拉下来,“来,吃饭。”
奚溪扯着他的领子,“走不了,你抱我。”
顾昱挑眉,没有拒绝,他伸出手,将人从沙发上抱起,“伤口都处理了吗?”
奚溪趴在他肩头红着脸嗯了一声。
顾昱将垫子放在椅子上才将人放下去。
奚溪坐下后,伸着脖子朝着桌子上的菜看了过去。他揭开盖子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你做的这是?”
顾昱看着奚溪的表情,黑了一张脸,“鸡汤,补补。”
奚溪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子尝了一口,随后梗在了口中。
顾昱盯着他僵硬的动作,凉凉的出声,“你敢吐出来,你就死定了。”
奚溪将汤咽了进去,坐回去,“其实吧,还不错。毕竟第一次嘛……”
做的不错,就是下次别做了。
在顾昱要杀人的眼神里,奚溪到底没把话说明白,他给自己盛了一碗,拿过旁边的筷子,闷着头吃着。
他是真的饿了,从昨晚到现在一口没吃。
顾昱看着他吃的艰难皱紧了眉头,“别吃了,我让莱森送点过来。”
奚溪扒了两口米饭,“不用,就是有点甜,你把厨房里的那几个调味的罐子拿过来。”
顾昱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拿了罐子放在了奚溪的跟前。
奚溪放了点盐在里面,又放了点胡椒粉中和了一下总算是喝着不那么油了。
顾昱给自己盛了碗米饭,就看见奚溪给他盛的一大碗鸡汤递到他的手边,“多吃点,补充体力,一会再战。”
顾昱差点将手里的筷子给掰断。
他正准备说什么,奚溪放在桌子旁边的终端响起来。
奚溪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边吃着边按了免提。
“小溪。”
奚溪听着电话里带着有些颤抖年迈的声音,嗯了一声,“顾老爷子。”
顾沛喊出声:“小溪,您就看见老头我与你爷爷交情的份上,求求你饶了顾修。”
顾沛能将电话打到他这里,就证明顾昱那条路行不通。
奚溪抬头看了顾昱一眼,就见对方正面无表情的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他拨了拨碗里的菜,就听见顾沛继续出声,“小溪我知道,昨晚的事是顾修做的不对,是他不是东西,他已经知道错了,他还年轻,腿废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奚溪舀着汤喝了一口,“顾老爷子你应该相信医院的技术,来求我没用,我不是主刀医生。”
终端那头良久的沉默之后,顾沛终是出声,“他下令不让医生将那颗子弹取出来,顾修已经疼了一个晚上了,小溪,顾家就剩这一个孩子了,算爷爷求你……”
奚溪捏紧了手里的筷子,“一个孩子?那顾昱算什么?”
听着终端内再次的沉默,奚溪冷哼了一声,“顾老爷子,你大概不了解我。”
奚溪站起身,笑了一声,“我很记仇的。”
他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低下头,“更何况是一个想要将我……抢爆了的人呢。”
身侧攥紧的手被顾昱一点一点的掰开。
奚溪将终端挂了丢在桌子上,就感受到顾昱从身后抱住他颤抖的身子,声音拂过耳畔,“别害怕,我在。”
奚溪转过身,仰头看着他,“别说话,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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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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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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