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确有和她说过提亲……】
【所以,你也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嫁你,就不能嫁别人,谢行蕴,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你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不想。】
【那现在请你离开。】
【嗯。】
【我走。】
……
“白姑娘,您在想什么呢?”
果盈的声音让白羡鱼回过神,她眸光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男人,“没什么。”
“刚才奴婢说的话,您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我知道了。”
果盈见她面色平静,心里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这时,门被敲了敲,萧正咳嗽两声,“白五小姐,您哥哥来了。”
白羡鱼提着的心彻底放下来,哥哥这两个字从小到大给了她太多的安全感。
“好。”
果盈这会儿才想起来问白羡鱼,“白姑娘,奴婢不是让人送您回去了吗?这会儿您怎么在这?”
白羡鱼简单道:“路上出了点意外。”
“……这样。”果盈也没有多问。
“那我先告辞了,既然谢行蕴没有继续发高烧。”
“好。”
白羡鱼告别了果盈,推开门,就见萧正悻悻地站在院内,一脸心虚。
她感觉自己的腰隐隐作痛,“你不是说谢行蕴又发高烧了吗?”
萧正“啊”了声,奇怪道:“我出去扫地之前公子还在发高烧,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降下来了。”
白羡鱼淡道:“你家小侯爷发烧,你不叫人照顾他,自己去扫地?”
少年一噎。
白羡鱼轻叹了声,算了,人家本来就是一伙的,萧正反正做什么都不会做对谢行蕴有弊的事情。
两人快步走到了府门,那里,一道颀长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寂寥又温暖。
白羡鱼嘴角缓缓扬起笑,“哥哥。”
白景渊浅应了声,接着一个脑袋忽然从府门右边冒出来,“妹妹!”
“四哥。”
白锦言做西子捧心状,委屈巴巴地看着白羡鱼,“这侯府有什么好玩的,你都在这待一天了,来来来,快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好的差不多了,四哥,你明早还要去书院,怎么也和三哥一块来了。”白羡鱼怕被他们看出什么,悄悄看了眼自己的衣裙。
白锦言上前几步道:“三哥下午派人来接你,但迟迟没有到家,我便和三哥一起出来寻你,这一路从白马驿寻到这里,看到绿珠站在门口,这才停下。”
白羡鱼心里暖暖的,笑道:“哥哥真好。”ΗtτPS://Www.sndswx.com/
这笑得,白锦言顿时一颗心都被融化了,连白景渊脸上都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走走,早点回家去,小姑娘不能晚睡。”白锦言熟练地握住白羡鱼的手,搓了搓,很快冰冷的手就暖和了起来。
白景渊似是想问什么,但扫了眼周围,没有说话。
绿珠连忙放下矮凳,扶着白羡鱼坐了上去。
……
翌日清晨,白羡鱼带上了白离还有几个暗卫,早早去了白马驿。
因为有协助办案的旨意,白羡鱼可以在禁卫军里随意进出。
白离能伤到谢行蕴,实力也是很强的。
她先是带白离去见了齐珩,“你记住他的模样,在这周围找找看有没有行踪诡异的人和他长得一样。”
白离恭敬抱歉,“是,小姐。”
“找到了也不要轻举妄动,先告诉我,再等我的命令。”
“是。”
白离即刻从窗户翻了出去。
齐珩昨天听了白羡鱼的话,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生怕在睡梦中被抹了脖子,见状问道:“姑娘,那我现在该做什么,接我上任的马车已经到了城外了。”
白羡鱼道:“先让他们等等吧,现在还不安全。”
齐珩连连点头。
起码,得让她找到证明自己想法的证据。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另一个“齐珩”取而代之,那么那个“齐珩”,住的离眼前这个齐珩绝对不远。
今日是大理寺办案的第四日,再有一日,便要向武宣帝复命。
白羡鱼出了白马驿后去找了李瑜,有关齐珩的事情她不便多说,她现在暂且没有证据,而这样的猜测太过大胆,说出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甚至被倒打一耙。
但她将昨夜自己被跟踪的事情和李瑜说了,若是配合大理寺来个引蛇出洞也不是不可以……
李瑜摸着胡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道:“侄女这是出了幻觉罢。”
白羡鱼目光微凝。
“我这已经查清楚要结案了,那日你遇上的贼人,应该是附近的毛贼,守了这么多天,除了那个货郎丢了命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命案和线索,很大可能就是普通的想要劫财而已,有哪个有预谋的贼人会选择在琼林苑外头作案呢。”
白羡鱼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瑜接着道:“侄女要是真的感觉有人跟着你,大抵也是些没长眼的毛贼而已,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不准备继续查了,就这样结案了。
白羡鱼笑而不语,目光澄澈地让李瑜有瞬间的不自然。
过了会儿才道:“既如此,羡鱼就不打扰大理寺查案了。”
……
结案那日,白羡鱼暗中派了几个暗卫留在白马驿保护齐珩。
白景渊一下朝回到家,就看见白羡鱼站在他的书房门口。
白景渊看了眼她道:“妹妹有何事?”
白羡鱼推开了书房的门,白景渊从没从自家妹妹脸上看见过这样严肃的表情,于是也跟了进去。
门被合上。
白羡鱼第一句话就是说:“哥哥,你相信我吗?”
白景渊没有犹豫,“自然。”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今日大理寺卿结案的时候只说了这是普通的毛贼作乱?”
“是。”
“但我说不是。”白羡鱼认真道:“哥哥,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为我的命,是想要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
白景渊眯起眼,“怎么说?”
白羡鱼编了个理由道:“在佛恩寺的时候我做过一个有关前世今生的梦,那梦里有个名为齐珩的工部尚书。而那日我买下了白马驿之后,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和梦里长得一模一样的齐珩,可梦里那个齐珩是五指,我遇到的人是六指。”
白景渊道:“是梦里出了错?”
“不是,是因为那个刺客想要的是齐珩的命,好让我见过的另一个‘齐珩’替了他的举人身份。”
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许都会对这样的猜测嗤之以鼻,但是白景渊没有,他认真问:“双生子?”
白羡鱼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所以那日已经让白离去查了。”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道声音。
“小姐,公子,属下有事禀告。”
“是白离,应该是有消息了,哥哥和我一起去看看罢。”
白景渊随着白羡鱼走出了门,那里白离的脸色还有些说不出的古怪,“那日小姐命属下查的人,属下……找到了。”
真的是这样。
即使白羡鱼在找人之前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但听到白离禀告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接着,白离便将他所看见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白景渊脸色微变,“小鱼儿,你跟我来。”
再次进了书房,白景渊的脸色异常难看,“那你的梦里,可知道这欺君罔上之人是谁?”
白羡鱼缓缓摇了摇头。
上一世,武宣帝有意立五皇子为太子,将军府自是拥护五皇子,可五皇子最后却并没有继位,而是死于一场意外。
但现在那场意外,仔细想想或许就是有预谋的。
而“齐珩”背后的人一直针对将军府,现在想想,除了五皇子外的几个皇子……甚至是有谋逆之心的大臣,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也就是说,剩下的皇子里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促使武宣帝对他们的忠心产生怀疑的人,得不到,收服不了,那便毁掉。
甚至或许连武宣帝都是被借刀杀人了。
但三哥问的那个问题,她确实不清楚,她重生之前,朝堂中还未爆出这等消息,那幕后之人甚至在谢行蕴成为摄政王之后,依旧在养精蓄锐,不动则已,动则山河动荡。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何那贼人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动手,齐珩不日就要启程去知州上任,到时候动手就晚了,即便是双生子,但还是会有长相的差距,被人认出来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只有在接他的人到之前将他给换了,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白景渊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不是第一次作案,那现在的朝官里,有多少人是被用这种方法替换了的?
一旦发现便是万死难辞其罪,除了皇位有这样的诱惑力,还有什么值得他们下这么大一盘棋?
“小鱼儿,兹事体大,我们尚且没有证据,切莫外传。”
他能相信小鱼儿,可别人不一定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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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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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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