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阿琛，你最近有没有去看你妈？”
“话说你妈最近一次的体检是在什么时候，要不要让她也去医院看看，现在我是真的觉得健康很重要！”喝完手边的牛奶，叶绾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程沐琛点了点头，心知肚明对方会有如此提议大概是因为岳母白血病的事情，这份体贴让她看叶绾绾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但他依旧没有打算让绾绾知道母亲已经住院的消息，种种事件叠加在一起自己尚且有些招架不住，是在没必要再让绾绾跟着自己一起提心吊胆。
“我先回公司忙了！”程沐琛自顾自地从位置上站起身。
叶绾绾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男人走出家门，又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着心头就又多了几分不安的情绪，秀眉不禁微微皱了皱。
“梅姨，这段事情夫人有联系过你么？”
梅姨摇了摇头，“没有，在此之前她倒是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关心您和少爷，这段时间倒没有。”
这就更奇怪了，叶绾绾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眸，这段时间也都没听见阿琛提起程沐坤的名字。
她不会天真地认为程沐坤就这么选择收手了，难不成是阿琛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故意隐瞒了什么？
应该不会，绾绾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现在阿琛每天都会和自己细无巨细地分享日常，也不止一次地承诺过自己不会再有任何隐瞒。
那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叶绾绾长舒出一口气，随即才收敛了心思，斟酌片刻之后还是对梅姨嘱咐说道，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还是回梨园看看吧，这段时间阿琛忙着往医院跑，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是，我知道了！”
梅姨点了点头应下，心底对面前的少夫人更多了几分敬意。
之前夫人做了那样的事情，少夫人能够选择不计较已经很难得了，如今还肯爱屋及乌地关心对方，想着她看向叶绾绾的眼神就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因为皮特的一通电话，程沐琛只得先赶往公司，却不想在公司大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难得大哥在这儿特意等我，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漠态度，程沐坤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爸让我有空来劝劝你，让你气了赶紧回家，毕竟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父亲不仅仅是放不下这个野种，甚至还特地去医院看望那个老东西，她知道的时候杀人的心都要有了。
在自己看来宋韵之在程家这些年也不过是个管杂事的老嬷嬷而已，程家太太这个头衔已经是便宜她了，没想到父亲竟然还对老东西真的上了心。
“我又不是他亲生的，又怎么会有一家人的说法？而且早在这之前我就说过永远不回那个家！”
程沐琛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这父子俩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根本就没必要再来演什么温情戏码。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用实力说明一切，任凭对方用什么手段，她都会乐意接招。
“小琛，你怎么就是这么倔呢？”程沐坤似乎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随即抬头看了一眼程氏大楼，股祖宗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宋伯母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有叶家夫人似乎也都住院了。”
“我以为这段时间你都在医院忙呢，没想到你还能顾得上公司，难怪你公司能够发展得这么好！”
听出这话里的幸灾乐祸，程沐琛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整个人沾染上无形的戾气，垂放在身侧的手逐渐收拢握成了拳头。
“所以大哥是觉得自己的手段很高明么？呵呵，在我看来十分低级，就这点火候还打不倒我！而要是家里的程董知道一向刚正不阿的大儿子竟然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只怕要吐血身亡了。”
“管他高不高明，只要有用就行！说起来这还是宋伯母给我的灵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我猜想你肯定不会舍得让弟妹一个人受苦吧！”
正所谓杀人诛心，她宋韵之为了遮丑可以向儿媳妇投毒，那么自己就如法炮制，让她也体验体验其中的各种滋味。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对方得意的表情，程沐琛一时间怒火中烧，当即不管不顾地向对方挥动了拳头，好在对方闪躲及时。
程沐坤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幽声提示说道，
“小琛，你冷静一下，这可是在你公司门口，要是被底下的人看到你向自己大哥动手，那你以后在公司恐怕难以服众。”
“别得意，你未必能笑到最后！”程沐琛暗自咬了咬牙，抬眸凉飕飕地扫了跟前的人一眼之后就抬脚走进了公司。
倒也不急着分出胜负，程沐坤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他只知道宋韵之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老东西一死，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收拾野种，眼神在不经意间变得狠戾起来。
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亲手了结掉这母子两了。
身在二十三楼的程沐琛看着底下的人转身离去，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眼底有着会挥之不去的阴霾。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似乎的确是个好方法。
男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而要说程沐坤有什么软肋可抓的话，他似乎一直都很在意亲爹的样子，自己还能借此机会让老东西吃吃苦头。
“皮特，去查查程天胜最近的行程，能有多详细就多详细，我要给他的生活增加点乐趣！”
终于等到对方开口，皮特暗自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不要害怕把事情做绝，毕竟他欠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程沐琛暗自呢喃说道，眼神逐渐变得阴鸷起来，无毒不丈夫，遇上类似于这样心狠的对手，想要赢的话自己必须要做到更狠才是。
——
看着杵在自己面前的人，宋韵之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恨不得将对方抽筋剥骨。
“现在你满意了吧？！”
程沐坤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不，我原本的计划是直接参加你的追悼会，没想到还让你在医院受这样的苦！”
而看着宋韵之面容上的病态，他好像发现了新的乐趣，让这老女人被病魔所折磨，然后一点点走向失望好像更有趣。
你……
宋韵之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目眦尽裂地瞪着面前的程沐坤，她一直都知道对方怨恨自己，却也没料到他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置于死地。
“你觉得我很过分么？伯母，我可这都是和你学的，你之前不也差点害死叶绾绾么？说起来我还不如你狠心，你可是让叶绾绾直接去鬼门关逛了一圈。”
当时她不是有心的！
宋韵之心知肚明对方是故意拿这话来刺激自己，“这完全是两码事！程沐坤，你做的这些事情你爸应该不知道吧？”
一听对方还想拿父亲来威胁自己，程沐坤眼眸最深处就多了些恼意，这个老东西还真以为父亲很在意她么？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呵呵，你的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为了可以遮丑，就可以罔顾性命么？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就改变你卑贱的出生么？”
“别拿我爸来压我，你对我爸来说也不过是一只用来取乐的宠物罢了，这宠物不听话了，自然得逐出家门！”
宋韵之被气得瑟瑟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事到如今她也清楚程天胜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可被程沐坤这么点到明面上，心下还是说不出的难堪。
“程大少爷，这么欺负一个病人恐怕不好吧？”叶阳推开门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到程沐坤面前冷声质问说道。
宋韵之感激地看了叶阳一眼，还好他来得及时，不然自己今天可能真的会被程沐坤活活气死在病床上。
可一想到方才的对话可能被叶阳都听到了，整个人不可避免地变得尴尬起来，不甚自在地将脸别向另一边。
“伯父，”程沐坤这才起身，看似恭敬地朝对方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意有所指地询问说道，“你不觉得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么？”
叶阳却不为所动，“所以程大少爷现在是准备离开了么？”
这么冷静的态度让程沐坤意外地挑了挑眉，毕竟叶阳夫妻俩是出了名的疼女儿，此前叶绾绾差点被这老巫婆害死，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会对宋韵之恨之入骨。
“嗯，我准备去隔壁替绾绾看看伯母，她怀着孕不方便来医院，但她到底还是担心的！”
叶阳闻言一惊，“你告诉绾绾了？”
“伯父，你这可就误会我了啊，我可什么都没说，绾绾好像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程沐坤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
早就知道了？叶阳愣住了，可是沐琛不止一次地答应会保密。
看出程沐坤的故意，宋韵之忍不住咬牙切齿，难为沐琛如此费劲地瞒着，这个人就这么把事情给说穿了。
“所以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伯母……”
“不劳烦程大少爷了，您请便吧！”叶阳冷声表态。
原本就随口一问，程沐坤倒也不为此懊恼，了然地点了点头之后就迈开步子走出了病房。
“那个……也不是沐琛让绾绾知道的，绾绾是从老爷子口中得知了，孩子们知道亲家想要隐瞒所以才故意装作不知道！”眼见着叶阳神色不悦，宋韵之嗫嚅几番还是忍不住为绾绾辩解说道。
心知对方没有理由在这样的细节上故意骗自己，叶阳稍微缓和了脸色，好在是夫人没在这儿，不然她也该跟着着急上火了。
“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而如果再有人来病房为难你，你可以按传呼铃，或许直接喊人！”
“好，谢谢你!”宋韵之重重地点了点头。
叶阳没想要多留，最后晗了颔首才转身走了出去。
他之所以会假装什么不知道大概是顾忌着许慧的心情吧。
宋韵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底不免透露出几分羡慕来。
此前她总觉得叶阳这个男人太过庸懦无能，但他却能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身患重病的许慧，这份细腻体贴是大部分男人都做不到的。
正想着，一边的手机就要突然响了起来，宋韵之回过神之后才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是我！”
“夫人，你怎么不在家啊，少夫人让我来家里看看你。”
啊？听这意思是绾绾还不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宋韵之微微错愕，随即找了个借口，“我正在外面和朋友一起打牌，绾绾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没有，少夫人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梨园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夫人这段时间身体还好么？”
这份关心让宋韵之更加自惭形秽，而之前绾绾也不止一次地关心自己，感慨间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似乎才明白沐琛为什么会这么爱绾绾了。
“我身体当然是健健康康的了，此前苏温远还给我做了体检，只是最近忙着逛街，你告诉绾绾不用担心，毕竟她现在都是怀着身孕的人了，你也要替沐琛好好照顾她！”宋韵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挂断电话，她想起此前儿子的交代，自己不说的话阿琛也迟早是会知道的，斟酌片刻之后就转而拨通了程沐琛的电话，
“阿琛，刚才程沐坤来过了，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好在绾绾爸及时赶过来！”
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即才出声应允道，“好，我知道了，我等会找两个高级护工过去，避免再有无足轻重的人来打扰你！”
“还有就是绾绾有让梅姨去梨园找我，我说我最近都在购物，你别说漏了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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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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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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