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声音嗲得叫人浑身汗毛倒竖,尤其是“嘴嘴”两个字的发音,都变成了“最最”,表情夸张得像是刘彻捅了数十枪……
“你不是说,要和我说大军南征的事情?”刘彻抿着嘴巴,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又挣阿娇一锭金子。
只是想到太医那边说,现在已经不可能同房云云,这個挣钱的念头,也只好被压制了下去。
“好吧,我的陛下,那就说说大军南征的消息,我就想问你,又打算给李欢派多少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彻头疼的厉害:“我如果说,是他自己要的,你信吗?”
阿娇呵呵一笑:“差点就行了。”
“真是他自己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刘彻总有一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为什么这世人总觉得自己是那种猜忌心重的皇帝呢?
“你真给了?”
“他非要!”
“就像是绣衣使者一样,都是这孩子自己要的,对吧?”阿娇说着,伸手指了一个东西:“我要!”
刘彻一看是柰,他就不懂阿娇怎么总喜欢吃这种酸酸的果子;也好在皇家的冷库中,存了不少去岁的果子。
“少吃些,冰镇的东西,李欢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不能多吃?”
刘彻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耐心的切成小块,然后用细小的竹签戳起来,一块一块的喂给阿娇吃。
这一幕,别说卫皇后不曾有过,就是整个汉庭后宫内所有的妃嫔,想都不敢想。
阿娇却已经开始抱怨戳到了她的舌头……
刘彻却真的充满了无边的耐心。
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那个在他面前造作了一下的美人儿,只是睡了一觉后,就听说自己的三族没了。
“大军南征,已经成为必然,安阳侯说今年秋收之后,就会对南越用兵,现在朝廷对外宣称的是淮南军准备北上攻打匈奴。”
刘彻自个儿吃了一块奈后,立刻有些怀疑阿娇的味蕾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我们今年不打匈奴了?”
“不打了,我已经和丞相说好了,与民休息一年,就看李欢这谋弱淮南国的策略,是否能成了。”
阿娇抿抿嘴:“如果他都做不成这件事情,我可不认为天下还有谁能做成这件事情,而且,这不单纯是谋弱淮南国,还有天下所有的诸侯国。”
她强调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已经下诏,让天下列国为淮南国提供囚徒、赘婿、商贾作为先遣,除此之外,每个王国都根据此前炫富时候的表现,得到了一笔丰厚的粮草供应命令。”
刘彻点头,脸上流露出狞笑。
阿娇也点头,脸上同样流露出如刘彻那样的狞笑:“如果有谁敢不给,或者推辞,或者用残次品充数,我们就有了削藩的机会!”
刘彻的老父亲昔年也是因为削藩导致七国之乱,但现在不一样,汉帝国朝堂上已经强大无比,就像是一头假寐的猛虎,就在等着这些诸侯王,看谁敢站出来造反一样。
原本历史上淮南王刘安造反的事发之后,直接水泡都没冒一个就没了,也充分说明了刘彻时代的汉帝国有多么强大了。
“一旦撤销藩国,这就意味着我们实际控制的州郡数量又会增加。”阿娇抓起一本册子来,欢快的像是一个已经想到了办法剥削长工的女地主。
“我以创办番国日报为借口,其实已经暗中计算出来了各个番国的富人究竟几何。”
看着一双眼睛发亮的阿娇,刘彻心中有些酸酸的,因为在以前,阿娇只有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才会发光。
可现在不一样,阿娇看到钱的时候,眼睛更亮……
只是,这世上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南征大军的军备、钱粮、人员都可以保证,如何攻破南越国,成为了关键。”刘彻略带沉吟。
阿娇却充满自信:“怀疑谁都不用怀疑李欢的带兵能力吧?再说了,公孙贺和李广不也都在淮南,如果这样还拿不下南越,那才是说笑呢!”
刘彻淡淡一笑,对此颇不太在意:“朕要回一封密诏给李欢,草拟了几份后,却也总感觉什么地方少了点味道儿,你来替朕草拟吧。”
阿娇吸了吸鼻子,看着大长秋一脸微笑送上前来的墨笔,轻哼了一声,带着不悦的口吻:“算了,还是让那个张汤为你草拟诏令吧,别到时候我又成了妖后。”
刘彻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可到时候你别总又说朕故意给李欢下绊子,我自问,可是替他扛住了很大的压力,此战南越,他要是无功而返的话……”
“都还没有开战,你就已经认定他会失败了?”阿娇黛眉紧锁。
刘彻强忍住郁闷,露出一个自认为颇为动人的微笑:“所以才说让你来写。”
阿娇努嘴,提起笔来,思索了片刻之后,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写了起来而今天下的局势如何,长安不兴兵戈,与民休息,全国的焦点都在淮南云云。
皇帝刘彻承受了多少压力云云……
洋洋洒洒,写完后,墨迹还没有干掉,阿娇看了几眼后,脸上流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伸手揉皱了纸张,让大长秋焚掉。
随后,阿娇提笔写下一句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好好干,娘和陛下很看好你。”
至此,阿娇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
刘彻偷瞄了一眼后,露出不过尔尔的表情,可是当阿娇递给他看的时候,他却又对此大加赞赏……
翠花和刘彻的密诏,几乎是同步到的。
对于刘彻密诏中完全以阿娇口吻说的这句话,李欢心情大定,先是在府邸中陪着翠花过了半月有余的悠闲日子,这才开始着手淮南国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勾栏听曲儿。
刘陵也爱上了勾栏听曲儿,也很喜欢在这个时候和李欢说一些朝政上的大事儿。
“完了完了……”刘陵这话刚刚出口,李欢就已经忍不住打断了她:“完了完了这句话,我这些时日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能不能换个新词儿?”
刘陵立刻道:“废了废了……”
李欢:……
“你直接说正事吧。”
“自从上次我王兄贪墨军饷的事情败露之后,我父王越发亲近不害,甚至极为看重刘建,昨日我王兄居然爬到了宫内的大树上,对着外边喊话说想要见父王,左右的护卫们都认为他已经得了失心疯,我王兄癫狂之下,竟然从树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
李欢愕然:“这么夸张?不至于吧?你王兄如果能耐住性子,等候一些时日,你父王气消了,自然就会去见他的,这么极端的做法,是为了什么?”
刘陵嘴角流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因为我让人暗中给他报信,说父王有意废嫡立庶,让不害做太子,让他这个曾经贪墨了军中将士们军饷的人,自此淡出所有人的视线。”
李欢竖起大拇指,常言说得好,毒舌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这话不假。
刘陵叹了一口气:“你居然不说我是一个恶毒的人呢?”
“断了一条腿儿,尚且能够医好,就算是日后落下了残疾,也并不妨碍他做个正常人,可要是脑袋断了,那小命也就没了,有些时候看似坏的事情,未必就不是为了别人的好。”
刘陵耸肩:“这还没完呢,晚上的时候,我母后在父王面前哭哭啼啼的拿着簪子要自杀。”
“也是为了你王兄?”李欢愕然,这一家子真会玩。
刘陵点头:“不错,我赶到宫中的时候,莪母后正在喝茶,完全不像是一个真的要自杀的人。”
李欢:……
刘陵也差点笑出声来:“我和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我父王说,就算真的废嫡立庶,我母后的位置也是不可撼动的……”
“帝王之家无温情啊!”李欢感慨道:“出发之前,陛下曾经问我,你很想做王吗?”
刘陵激动起来:“异姓王?”
李欢摇头:“别打断我,没看到我刚刚已经进入状态了?”
“试探?”
“不像是试探。”李欢摇头:“可能是改姓为刘,然后我就可以做王了,当然不可能有淮南那么多的封地,最多也就是几个县得了。”
“刘欢?”刘陵惊讶的看着李欢。
李欢抿着嘴,点头道:“改姓册立诸侯王的事情,在我汉帝国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当初项羽的叔叔项伯还改成了刘伯呢……”
“真不是试探?”刘陵又问了一遍。
李欢点头:“母后每过几天,就会有一份密信送到我手上,陛下真的有册封我做王的念头……”
说到这里,李欢停顿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地说道:“但是,据母后透露,我的封地应该会在河南地……”
“哈哈哈……”刘陵快要笑不活了。
“可是啊,封王这样的事情,虽然一直都有,但是异姓王的事情,却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刘陵大感可惜的眼神,看的李欢头发发麻:“你应该点头同意的,你虽然不是刘姓,但是赐给刘姓之后,你的子嗣身体内,也流淌着皇族的血,你的下场未必就会是历史上那些异姓王。”蜀南文学
李欢叹息一声:“最真诚的话,反而是最可怕的毒药,其实我看得出来,这就是试探。”
刘陵听完这话后,眼里的笑容就像是蜜一样甜:“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还要试探我?”
“这不叫做试探,这叫做分享。”李欢感叹道:“你看你父王,你看曹襄,这两个人曹襄可以为所欲为,你父王敢?反正都是世世代代的富贵,做王和做侯,在我看来,却真的没有那么多大的区别。”
刘陵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完全没有必要用曹襄举例子,你用你自己举例子也很合适,你虽然是侯,可汉帝国上下这些王,谁不怕你?”
“说正事儿吧,现在军权已经到了公孙贺手中,但是怎么让伍被站在我们这边,才是关键。”李欢悠然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不太想继续在刘陵面前卖弄。
和聪明人卖弄,人家会看跳梁小丑;和蠢货卖弄,才能收获到真正的快乐。
“我想了几个办法,我父王既然可以从关中要人来做自己的相国,那为什么不直接让陛下一纸诏书,征调伍被入朝为官呢?”
“这个不行,攻打南越非同儿戏,淮南军中得留下几个骨干才成。”李欢摇头否决。
“那你亲自下场拉拢他,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就让韩嫣斩了他。”刘陵那双桃花眼中满是狰狞。
“这个……”李欢眼睛眯了眯:“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吗?如果他明面上假意答应,然后暗中告诉了你父王,那我们所有的计划可都要失败了?”
“那就听第三个。”刘陵满不在乎,继续说道:“那就让他去外边将兵,各诸侯王的赘婿、囚徒、商贾这些人,都被征起来,让他带着队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去验收,是最好让他脱离这个圈子的办法,等到他回来之后,想来……”
李欢斟酌道:“这是个好办法,但是目的似乎太明显了。”
“那就找人刺杀他,伍被虽然凶猛,但若是暗中安排刺客,那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杀死他不是难事。”
刘陵说的很轻描淡写。
“也不行,这是个人才,我舍不得。”李欢立刻否决。
刘陵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说第四个策略。
李欢却道:“那就让公孙贺下令,让雷被去各诸侯国征收粮草和人手,我相信你父王听到这个时候,立刻就会让伍被取代雷被。”
“以退为进?”刘陵迟疑着:“你确定能成吗?万一我父王不上套?”
“如果没有你站在我这边,这办法成功的概率不过三两成,可现在不一样,你站在我这边,成功的概率就有了七八成,你只要在你父王身边说两句很随意的话,事情就成了。”
“哎,好良言难劝该死的爹!”刘陵抱怨了一句:“先让公孙贺吹风,我在假装不经意之间听到此事后略感讶然云云。”
“放心吧,都在计划之中。”
李欢看了一眼舞娘,隐约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了。
“那你接下来做什么?”
“做让你父王最安心的事情。”
“我父王最安心的事情?”
“视察整个淮南王国境内的春耕情况。”
刘陵冷笑了一声,却又忽然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李欢:“你是想去下边看看,自己布置的那些黑手,是否都已经到位了吧?”
李欢这次是真的憋不住笑出了声:“我以前只是觉得你父王眼光差了点,可现在,我发现你父王何止是没有眼光,简直就是眼睛瞎了,要是把王位传给你,说不定真有可能将陛下取而代之。”
“哼!”刘陵打翻了桌子上的酒盏,随后快速起身离去,也不知道她是痛恨自己是女儿身,还是真的怨恨自己的父王没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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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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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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