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海正在喝茶,差点没把一口茶都喷出去。
姚金枝顿时不乐意了,道:“你这是样子?怎么每次提到让你娶媳妇,你都不愿意?你自己说说你多大年纪了,人家都说三十而立,你立起来了没?”
苏海干笑:“娘,我自然立起来了,只是娶媳妇这事不是还要看缘分,我这不是缘分没来。”
“也不用你找什么缘分了,人我都给你定好了,现在就是跟你说一声,准备当新郎官就成。”
“哎,不是娘,你到底给我定的谁?人都还没见着,你就让我把人娶回来,哪有这么娶媳妇的?”见姚金枝说完就走,苏海忙站起来拦住她道。
“你怎么不看看你一年到头不着家?反正我不管,人已经定下了,京里的人都知道,之前咱家哪样的时候,人家姑娘没背弃咱家,没闹着上门要退婚,这个媳妇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娶回来,而且要对人家一辈子好……”
说着,姚金枝哭了起来,说起毛蛋铁蛋被悔婚的事,又说家里被人扔烂菜叶泼粪,实在没办法苏大田都跑到朝堂上去申辩了。
自打苏家人从大理寺出来后,从没主动提过那阵子的遭遇,虽然苏海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一些,到底也只是听来的,事后家人忌讳莫深,他自然也不好多问。
此时听起来,除了心酸,更多的却是愤怒和感慨。
“好了,娘,我都听你的。”
“真的?”姚金枝擦擦眼泪问。
苏海无奈地点点头。
“别到时候不情不愿啊,郑家的姑娘是真好,你能把她娶回来,也不知道上辈子给哪个菩萨烧了香。”
苏海揽着娘的肩道:“我给您烧了香,您前世就是那庙里的观世音菩萨。”
姚金枝破涕为笑,点了点他:“贫嘴,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她就以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矫健步伐迅速离开了,哪里看得出刚才还哭了一场。
而苏海又怎么看不出娘耍的花招,只是不忍让她失望罢了。
真要成亲了?
若说没有想过成亲这事,肯定是假的。很多年前,苏海就知道男人到了年纪该娶妻生子,可那时候苏家穷,他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他,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以至于一直蹉跎。
再后来去了边关,倒真不想这事了,是明白说不定哪会儿就要把这一百几十斤送出去,娶妻生子?那不是拖累人家。
然后就这么一年年拖了下来,越拖越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可现在他却要成亲了。也不知道那个郑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真有娘说的那么好?
*
郑家那边既然当初就没悔婚,此时苏家提出趁着时候把婚事办了,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其实当初在苏家人被收押在大理寺后,郑家也因为要不要悔婚闹过一阵儿。
只是当时根本见不到苏家人,郑御史又要面子做不出强上门把女儿笄贴要回来的事,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峰回路转。
苏海回来了,苏家也被平反了,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初两人的婚事已经筹备好了,是因为苏海人没回来才被耽误,如今东西都是现成的,操办起来自然也快。
就不提郑家这边喜气洋洋准备嫁女儿,毛家和黄家那边却是悔恨交加。
如果没有意外,陛下为了补偿,苏海肯定还要往上升一升,而现在朝中已经在议立后之事,没有意外就是皇贵妃被扶正。
后族加上永顺伯的爵位,再加上苏海这个年轻又前途无量的总兵,这样的婚事往哪里去找,可能错过这一个,几辈子都碰不上了。
毛太太左思右想,还是厚着脸来苏家了一趟。
打着来探望苏大太太的名头,其实就是苗翠香。她心知姚金枝不好惹,但苗翠香却是个城府浅的,说不定还能把苏大太太给说动,这事不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苗翠香可不好对付。
苗翠香这个人脸厚嘴厉害,谁要是得罪了她,能让她念叨几年。这之前毛家上门来退亲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就想反悔了?
啊,呸。
苗翠香也没呸她,只是把之前毛太太拿来说苏家的话改了改,回给她了。
“毛家是书香门第,我们苏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当时结亲时,我们家就觉得有些不安心,觉得是高攀您家了。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您家又主动上门来退亲,我们家想了想,强扭的瓜不甜,退了就退了吧。
“咱家的孩子手脚俱全,长得也不差,虽然爹没出息点儿,但有个皇贵妃的姑姑,还有个当总兵的叔叔,婚事肯定是不愁的。您瞧瞧您家聘礼都给咱家退回来了,这就像那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咱家想的是结亲,可不是结怨,您还是赶紧回吧。”
毛太太被臊得满脸通红,却还想挽回:“什么门第高低的,咱家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
苗翠香笑了两声,斜眼看人:“您还知道您是小门小户啊,我以为你们毛家觉得自己是高门大户,多么不得了。不怕跟你说白了,当初苏家考虑毛家,就是觉得毛家清流出身,人口简单,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没那么多幺蛾子事。可谁曾想这小门小户的,幺蛾子事还是那么多,这用我娘说的话,就叫做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现在是我家嫌您家太小门小户了。”
“赶紧走吧,我可没功夫搭理你。”
话都说成这样了,苗翠香都直接赶人了,毛太太自然不能赖着不走,用帕子掩着脸走了。
等她走后,苗翠香才呸了一口,又吩咐下人:“以后毛家的人再来,一律不准进。”
“是。”
反正让苗翠香来看,毛家人的脸皮是有够厚的。
就是换做是她,当初既然做出那等事,现在也是没脸再回头补救了。可让她万万没想到是,脸皮厚的不止一人,毛太太走后没多久,黄家也派人上门了。
把曾经对方说过的话再呸回对方脸上,是很爽快没错,可苗翠香到底不是刻薄的性格,这么连着应付两个也挺心累的。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事说了,又安慰两个儿子,让他们别多想,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媳妇。
谁知苏兆明却有了别的想法。
“娘,我现在还小,不想成亲。”
苗翠香眼睛斜了过去:“怎么之前没听你说年纪小,不想成亲?”
这边的动静也把苏大田和姚金枝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包括苏海,都看着侄儿。
苏兆明支支吾吾也不明说,苗翠香急了。
“你这臭小子到底在想什么,老实给我说!”
苏兆明忍了忍,终于放声道:“既然娘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我想过了,男儿立业才能成家,我打算这次二叔回边关的时候,也跟他去边关,等儿子闯出一番事业,再回来成亲不晚。”
“你说什么?你竟然也要去边关,那地方是人去的?”也意识到自己话不对,苗翠香忙冲苏海解释道:“二叔,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反正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跟二叔去边关,我要去建功立业。”苏兆明的脸庞虽看起来还很青涩,但写满了决然。
“你小子简直气死我了……”
苏海倒笑了起来,拍了拍侄儿的肩膀:“好小子,好志气,不过军营里的生活可是很苦的,一般人都坚持不住。”
“二叔,我肯定能坚持的住……”
苗翠香眼见这叔侄俩聊得投机,家里其他人也不说话,忙把目光移到大儿子脸上。ΗtτPS://Www.sndswx.com/
可看苏兆嘉那神色不对,忙道:“那你呢?别告诉我,你也是这么想的?”
与弟弟相比,苏兆嘉显然斯文了不少,他也算是苏家唯一的读书人了,满身书卷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用苏江的那句话来说,简直不像苏家的种,不过这话可不是贬义,苏江说这话时很自豪。
“儿子这体格去边关恐怕不行,所以我打算明年科举时下场试一试,说不定能拿个功名回来。兆明说的没错,男儿立业再成家,经过了这次的事后,儿子总觉得若是当时能有一些能力,也不至于让家里人遭受那般苦难,自己却完全束手无策。”
显然这一场事的发生,对苏家人也不是没影响的,至少这两个小辈儿已经开始考虑的自己的前途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听家里的。
男儿有志气自然是好的,如果苏兆嘉和苏兆明依旧浑浑噩噩,就算老实不生事,也可能若干年后又是一个苏江。
倒不是苏江有什么不好,只是身份变了,地位也变了,也许就该想想未来。
“好,好小子你们,都有志气。大哥,你生了两个好儿子。”
一听这话,苏江就眯着眼笑了,哪里还去想老二去了边关有没有危险什么的,以至于之后两口子回房了,苗翠香跟他狠狠地闹了一场,说他一得意儿子都不顾了。
可说归说闹归闹,同意的话既然说出口,苏江也不好反悔。
而且要说苏江不想两个儿子以后有出息,肯定是假的,自己没出息没本事,谁不希望自己儿子以后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不说像他二叔,至少要闯出一片天地,也不至于被人闹上门要退亲,连句说不的底气话都没有。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姚金枝和苏大田免不了会担心二个孙子,可他们也明白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天地。
也许以前他们不懂,所谓的生活不过是碌碌无为,成天为了果腹而忙碌奔波,现在身份变了,也是该想想其他别的了。
*
朝中关于立后之事,进行得十分顺畅。
就如同宗琮所言,现阶段是没有大臣会反对的,哪怕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但大趋势如此,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盘儿被立后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也是难得见她如此犹豫纠结的样子,所以宗琮圣旨下得十分快,几乎是前脚朝堂上通过,次日就下了立后圣旨。
等立后圣旨下了,封后大典正在筹备之中,盘儿反倒不犹豫纠结了。
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人的一生总会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改变,有好的有坏的,而人们所能够做到的,就是坦然去面对。没道理她能忍着废后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十几年,如今自己当了皇后,反倒不习惯了。
皇后再难做,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做得比废后还差。再说,皇后先是皇帝的妻子,才是一国之母。
妻子,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哪怕有再多的艰难险阻,她都觉得没什么了。
自己两辈子最想要的,其实不就是这个?
只是以前不敢想,也不能想,万万没想到现在垂手可得。
就在宫里正在筹备封后大典时,苏海的婚礼也如期进行了。
这一日永顺伯府宾客盈满,本来苏家人没打算宴请这么多客人的,还是苗翠香进宫和盘儿说这事,盘儿说让家里尽管往多处准备,是时候客人肯定很多。
苗翠香还有点半信半疑,姚金枝他们也犹豫准备太多,会不会到时候没那么多客人,丢脸浪费什么的。还是苏海说了,就照娘娘吩咐的去办。
到了正日子,从上午开始,就有宾客络绎不绝而来。
有的还知道是哪家哪户知道姓名,有的连姓名都不知,有的是出于烧热灶的攀附心态,还有的确实觉得之前对不住苏家,如今人家家里办喜事,送份礼就当是个歉意。
这两者大概是一半对一半吧,不管如何,来者都是客。
这是自打边关开战后,京中难得一盛事,估计数得上号数不上号的人家,都来苏家道喜了。
临近黄昏,去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往郑家而去。
本来苏海就打算带着傅磬、宋明,再带几个亲兵就罢,毕竟他在京里的朋友不多,谁知临时凑上来说要帮忙接亲的人数不胜数。
风光至极,热闹至极。
郑御史纠结了一年多的心,终于放下了。
等见到大女儿这就要去别人家了,也不禁老泪横流。
送走接亲队伍后,郑家小妹拍了拍老爹的手臂道:“爹,别怕,以后还有我呢,我姐会的我都会,你以后拿了俸禄回来,就交给我吧。”
郑御史嗯了声,反应过来才想着这是什么跟什么。
*
月上枝头,宾客都散了。
苏海送走了客人,回到新房。
入目之间是一片红色,龙凤花烛高燃,让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如梦似幻。
郑秀莹已经脱了嫁衣,换上了一身家常的衣裳,面也净过了,露出清秀的容颜。
苏海倒是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之前掀盖头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新娘美则美,但看着却有些像木头人,他心里还有些担心来着。
“你先睡,不用等我,我去沐浴。”
“妾身还是等着夫君吧。”
因这夫君二字,倒让千杯不倒的苏海有点脚下打滑,不过他下盘功夫极好,倒是没让人发现,就是去浴间的动作有些仓促。
洗了两刻钟才洗完,两人有些尴尬的去了床前,又在床上躺下。
隔着帐子,外面的高烛倒没那么晃眼了,屋里很是安静。
苏海躺在那儿,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本来我想去你家问问你,可是愿意嫁我,可我想着之前那样你家都没悔婚,想来是愿意的。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嗯。”
*
因着还没行封后大典,再加上盘儿住景仁宫住习惯了,就没有挪去坤宁宫。本能上她对坤宁宫也有一定的排斥,大概也是那以前是陈皇后的居处。
宗琮说把坤宁宫大修一遍,盘儿想了想依旧还在打仗的蓟州,说还是先放放再说,反正也不急,再不济她平时就住着景仁宫,坤宁宫平时就放在那儿见见命妇们就罢。
宗琮也没反对,反正就是个形式。
有的人在乎这个形式,有的人并不在乎,就这些年他和媛媛相处的方式,其实也跟寻常的夫妻无疑了。
因为惦着苏海这对新婚夫妻今日要进宫谢恩,所以盘儿今天起得特别早。
正巧宗琮也要去上朝,两人一同去浴间洗漱,当然是分开两个浴间。
等回来了,盘儿为他梳发。
若是有闲若是赶上时候,宗琮的发都是盘儿来梳的,反正盘儿觉得对比给自己梳发来说,给宗琮梳起来简单多了。
也没有什么花样,也不用盘什么发髻,只用单独束一束起来,固定在头顶,擦一根玉簪就可以了。
然后再戴上冠。
“今天苏海两口子要进宫,等会我也要收拾收拾自己。”盘儿一边替宗琮整理着衣襟,一边道。
“终于愿意打扮打扮了?”他随手顺了顺掉落在她脸颊旁边的鬓发,笑着道。
倒不是说盘儿不愿打扮,她平时也都会稍作打扮的,只是不像寻常宫妃那样穿得那么华丽。
饰冠、太重的首饰之类,一律能不戴尽量不戴。
时下女子都是特别注重发髻上的装饰,可太过华美精致的首饰就意味着很重,就好比说皇贵妃按规制可戴八凤钗,就这么一套戴上,头重脚轻是必然的。
每次宫里有什么筵宴,盘儿按照规制大妆,一天下来头皮生疼,头颈都疼。以前年轻的时候也就罢,现在越是年纪大了,越不愿意弄这些花哨了。
“说得好像我平时都不打扮似的。”她嗔道。
宗琮笑了一声,摸摸她的脸颊走了。
盘儿转头回到妆台前,接下来就该白术她们为她收拾了。
这边刚穿戴好了一半,有人来报苏总兵夫妇进宫了,按规矩是要先去乾清宫的,所以等盘儿这边收拾完,去了炕上坐下,苏海两口子也已经到景仁宫门口了。
“参见皇后娘娘。”
两人一一行过礼后,盘儿忙叫起了,又赐了座。
待两人坐下后,她看了看苏海,又看了看新嫁娘。
见新郎官满面红光,新嫁娘也含羞带怯的,盘儿猜测新婚的两人应该是挺和睦的。
和睦就好,盘儿也希望苏海以后的生活中也不光只是边关打仗,也能与妻子琴瑟和谐,子孙绕膝。
之后在说话的过程中,盘儿见郑秀莹害羞归害羞,但言谈举止十分大方,且一但提到苏海或者看到苏海,眼中总会带着点异样的光芒。
那种光芒是什么,盘儿懂,自此更是放心了。
按下不提,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的这一日。
当封后大典开始,钟鼓齐鸣之时,整个紫禁城与整个内城,乃至外城都能隐隐听见宫里这番动静。
都知道这是新后的封后大典。
这动静自然也传到了咸福宫。
“这是什么声音?”正愣着的富春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旋即才发现竟是娘娘在问她。
“这是、这是……”她垂下头来,支吾不言。
一身素衫,头发乌黑亮丽不在,而是变成一种干涩的灰黑色的废后,突然大幅度地挥了挥手:“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富春想着不能刺激娘娘,忙道:“可能是宫里在办什么宴吧。”头却没敢抬。
“快去堵住,门窗都关住,太吵了,实在太吵了……”
富春忙去关四处的门窗,并没有发现本来精神失常的废后,胡乱挥舞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却有眼泪滑落。
“实在太吵了,太吵了……”
她说着,然后默默转身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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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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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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