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儿下意识去抓香蒲手。
这时,背后一阵杂乱脚步声传来,香蒲被人捂着嘴拖了走。盘儿转头去看,只能看到一个人影隐没在假山后,无奈把目光又投注到楚王身上。
“不知楚王殿下请了妾身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妾身出来之前,整个水榭里人都知道,还请越王妃帮忙看会儿孩子,实在不适宜在外面耽误太久。”
盘儿尽力缓和自己语调,不想让自己显得很惊慌失措,可她心里清楚,楚王既然安排了这一出,肯定是来者不善。
也许她此生最大危机,就要应在这处了,能不能脱身而出,还要看运气。
楚王噙着笑,英俊脸庞在昏暗光鲜下,显得格外不怀好意,就像是捉了老鼠猫,充满了残忍戏谑。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提醒本王会有人来寻你?本王既然让人把你弄了出来,就有把握短时间里,不会有人来寻你,所以你也就别浪费力气了。”
盘儿笑得很僵硬:“那不知楚王殿下为何要为难我这个妇道人家?我只是个内宅妇人,想必也没碍着楚王殿下什么事吧?”
楚王看了她一眼,似乎很诧异她会这么说。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心软,食指摸了下下巴道:“谁叫你是太子最宠爱女人呢。”
盘儿干笑:“楚王殿下是不是弄错了,前有太子妃胡良娣,东宫还有其他妃嫔,实在当不起你如此夸奖。”
楚王似乎不愿意在这儿跟她浪费口舌,手一挥道:“行了,本王不否认你好像挺聪明样子,不过我那太子弟弟故布迷障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说着,他往斜侧看了看,道:“人弄来了没?都速度些,当这里是自家庭院?”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隐约听见斜侧小道里传来一阵不显脚步声,楚王得到自己想要答案,又有闲情逸致来看盘儿了,上下打量着她:“倒是可惜了,本王其实挺好奇被太子护得这么紧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滋味,想必滋味是不错,可惜要便宜一个傻子了。”
他目光极为淫邪,盘儿也听说过楚王为人残暴不羁,贪好女色,楚王府女人多得让人数不清。
且他这话里意思,盘儿有一种不好预感,转身想就跑,却被脚边石头绊倒在地,她试图想起来,脚踝却疼得厉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太监打扮模样人扶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人低垂着头,是昏迷状态,但看其衣着打扮,好像是某位皇子。
“爷,七皇子实在不听使唤,非要闹着去放河灯,就是不愿跟奴才过来,奴才就把他打晕了。”
楚王皱眉,斥道:“你把他打晕了,还怎么成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西!罢,本来还说要便宜一个傻子,看来只能本王亲自上阵了。”
说着,他向盘儿走了过来,无视她挣扎将她从地上拽起,往更里处走去。
“你们都退远些,想看你家爷办事不成?”
那扶着七皇子太监,忙把人扔在一旁,就连忙退开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松开!”盘儿想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楚王。
“你说爷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楚王将她压在一块石头上道,嘴里喷出来气息隐隐带着酒气,熏得盘儿几欲作呕。
“楚王,这里可是皇家禁苑,你就不怕被人撞破了,背一个侮辱太子良娣罪名?!”
“行了吧,你也就别挣扎了,你不挣扎了,爷还让你好受点,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男人们宴就比女人们宴要旖旎多了。
身穿淡粉色轻纱宫装舞伶们,随着奏乐翩翩起舞着,宴上杯盏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燕王捏着酒盏,看向空下位置道:“二哥去哪儿了?去了这么一阵子还不见回来。”
隔着两张案齐王笑着道:“他身边有太监,你还怕他不见了不成?怕又是看中哪个宫女,跟美人儿幽会去了吧。”
楚王风流事和荒唐事,兄弟们之间无人不知。
西苑对比起宫里,规矩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森严,在西苑服侍宫女虽也是宫女,却完全不能跟紫禁城里宫女相比。这里常年见不到主子们,主子们来避暑时,看似繁花似锦,等主子们走了,她们又要在这里熬苦日子。
再美景儿,就这么日复一日熬,尤其又都是花季年华,谁都会生出几分不甘心。所以每当宫里贵人们来西苑避暑,总会有一些不甘心宫女想出头,尤其是这些皇子们,既年轻又长得英俊,若是能有幸承宠一回,被要到身边侍候,从此就是飞上枝头,就算做不了凤凰,至少不用在这里苦熬。
而苍蝇不叮无缝蛋,反正据齐王他们所知,楚王这阵子在西苑,已经幸了好几个宫女了。
齐王和燕王语气暧昧地说着楚王风流事,坐在中间太子纹波不动,目视着前方,看似在看歌舞,实际上并未忽略掉上首处成安帝和一些大臣们谈笑风生。
齐王突然端着酒盏凑近了,“怎么?老三你就不好奇楚王干什么去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道:“大哥不是说二哥去和美人幽会了?孤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怎么会不感兴趣呢,我以为你应该感兴趣才是……”
正说着,福禄突然走了过来,面上隐隐带着焦虑之色,附在太子耳边禀道:“皇后娘娘命人去请苏良娣,谁料水榭那边人却说,殿下您把苏良娣请过来了,还说是三公子顽皮打了齐王府五公子,让苏良娣来把三公子带回去。”
咔擦一声,太子手中酒盏碎了,酒液流了他一手。
他看向齐王,齐王对他举杯遥敬,眼神颇有意味。
“老三,你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本王可一直坐在这里动都没动,我早就说了你应该会感兴趣老二去哪儿了,谁知你却不感兴趣。”齐王低声咕哝,声音不大不小,恰恰仅限两个人之间能听见。
燕王似乎看出苗头,只往这边靠,却什么也没听见。
太子看着齐王,袖下手却松了,任酒盏跌落在自己膝上,又用袖子将碎掉酒盏扫落。这一番动作做得平静至极,因有条案遮挡,倒是让其他人瞧不出什么究竟。
他站了起来,转身离了宴。
齐王在他身后道:“老三你去哪儿啊,不会又是出恭吧,老二出恭,你也出恭,看来你们这酒量还是真是不行啊。”
这里动静并未在宴上引起任何波澜,顶多有人注意到太子退席了,又听齐王说楚王和太子酒量不行,只当是兄弟们之间笑语。
出了这处水榭,夜风顿时大了起来。
太子脸上这时才露出一片冰寒:“让人去找。”
“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了。主子,要不您还是回席上,也免得陛下等下问起来,奴才现在就去盯着让人找,肯定能找到苏良娣,说不定就是闹误会了,苏良娣现在已经去了皇后娘娘那儿,或是已经回去了。”
后面这话福禄都说得不太自信,方才齐王那话他也听见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可同时福禄也意识到一种危机,齐王既然无遮无拦敢当面说出这种话,必然笃定这个阴谋太子一定会上套,现在紧要是太子最好还是在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一来才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福禄都能想明白问题,太子又怎可能不明白,可他比福禄更了解齐王诡诈。幼时从来都是齐王在背后怂恿楚王与他为难,他自己轻易不露痕迹,一般都是在中间做好人,这个习惯一直到彼此都长大成人了,他也没改过。
这次齐王都出面点拨了,想必事情已经严重到一定地步,至于齐王到底是真点拨,还是故意引他上钩,这还要看接下来。
果然,太子念头刚罢,从斜侧里走出来一个小太监。
“太子殿下这是要去何处?外面风大,路上也昏暗,可是要奴才引路?”
这小太监低垂着头,不过穿一身规制太监服,看样子是最低等太监,只能侍候在外面,可说出话却无不是深有意味。
福禄心里一急,当即上去扯住了他衣领子:“你若识趣,就老实交代……”
太子打断了他话:“行了,你问他没什么用。”
“可主子——”
太子现在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拿盘儿当做饵局,局里到底有什么等着他,暂时还不知晓,但想来必定对他来说是致命一击。当然他也可以不管不顾就此转头回到宴上,以不变应万变。
这是他向来处事方法,他敌人太多,若说都防备起来肯定不现实,唯有稳,以不变应万变。
可那个饵情况就堪忧了。
楚王向来是个荒唐,孤男寡女,不管楚王会不会做出什么,这次事后盘儿只能是个死。因为他若不赴局,想坐收渔翁之利齐王必然不会浪费一番布置,会把事情闹大。
是时太子良娣闹出丑事,只有一个暴毙下场,她所生三个孩子因此受到牵连,成为弃子,东宫受创,他因此颜面受辱。
若是他赴局——
“前面带路。”
那个小太监战战兢兢说:“奴才只有这一盏灯笼,顶多二人同行,多人就不要来了。”
“带路!”
“主子!”福禄急道。
“行了,他们不敢杀我。”只敢设局让他不得不被废,这种情况下若是太子无辜枉死,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有嫌疑不过这么几个人,若是背上这个污点,谁也得不到好处,只会把好事便宜下面几个小。
太子跟小太监走了。
福禄急得直跺脚,忙去安排吩咐,又带着东宫侍卫寻了过去。
楚王很急躁,根本没他口气中闲情逸致。
盘儿猜这是一个局,具体什么局她暂时不知道,反正她是局里最重要工具,而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局做成,然后栽赃给七皇子,很可能后续还会有人撞破,所以他才会这么急。
盘儿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去分析这是个什么局,又该怎么去破局,她只知道她要完了,这一遭下来不管她下场如何,她肯定会死,至于她孩子们,可能会就此蒙羞,可能会……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慌,娇声道:“如果楚王殿下只是贪图妾身美色,妾身倒愿意委身于您,只望您能给妾身留条活路,毕竟妾身还有孩子。”
听得出她很慌张,却又想自救,才会装得一副愿意屈意承欢模样,却又泪水涟涟不甘不愿。
楚王再次感叹此女聪明,却又有些不屑,愚昧无知女人,大概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不过楚王从来不习惯去强迫女人,尤其是美人,若是美人愿意主动,他自然是高兴。
且此女哭得模样,颇有一番诱人之态,反正楚王是没有见过有女人能哭得这么美,又这么诱人,这么想让人去摧残这种美,让她哭得更狠一些。
他不禁欲心大作,却又故作姿态道:“那本王就等着看你表现,你若是表现好,本王便就向太子讨了你又如何?”
盘儿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若是她就是个普通侍妾也就罢,她可是太子良娣,上了皇家玉牒,还为太子诞下了三个子嗣。她若真**于楚王,且不提太子是如何反应,这整个紫禁城都不会允许她再去跟了楚王,她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这楚王明摆着是拿话骗无知妇孺!
可再恨又如何,她还是强撑出娇媚笑,又一手环上楚王颈子,眼波流传得睇着他,另一手放在自己衣襟上,似解非解。
楚王向来风流荒唐惯了,自然明白这小妇人是想跟他玩情趣呢。
心里猫抓似样,又有些急,道:“赶紧,别让本王亲自动手。”
盘儿也不理他,依旧慢条斯理解着衣襟,渐渐衣襟打了开。夏天本就穿得薄,外衫里头也就一层薄薄中衣。
这里光线昏暗,但倒也瞧得分明,就见那羊脂白玉色皮子在粉色纱下若隐若现,绝美至极又添了一股肉欲之感。
楚王道:“看不出,你这身段还不错,怪不得……”
说话间,纱衫已经也被盘儿解开了,终于露出下面皮肉来。弧度鼓得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瘦,却足够诱人了,兜儿已经遮不住下面风景了,似遮非遮似掩非掩露出半条颇为深沟,让人不禁猜测下面到底是何等美妙风景。蜀南文学
楚王眼睛都红了,扑了上去。
盘儿紧抿着嘴角,压着那股作呕感,拔下头上簪子,对着楚王颈子狠狠地插了下去。
这一下拼尽了她全身力气,拼尽了她所有恨意。
恨自己太过疏忽,也是自打进宫以来,除了那次生产,她生活一直很平静安逸,这种平静给了她一种错觉,认为她周遭是很安全,让她丧失了警惕心。
恨楚王他们这些男人争皇位也就罢,为何要牵连一个妇人,更恨自己没有提前明悟,从始至终东宫都是一体,任何人都会被利用被陷害成为打击太子一颗棋子。太子妃是,胡良娣是,她也是……
当然也有后悔,如果早知道她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她一定一定不会和太子闹别扭,以至于两人之间那个结至今都没有说清楚。
如果他知道自己受辱,会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心疼,会不会觉得屈辱,或者会不会认为她太不争气,竟然被人利用了,都怪他平时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
万般思绪之间,受疼楚王发出一声嘶吼,可声音还没出来,就被盘儿用手堵了回去。
她死死地堵着他,拼尽自己全力。
同时,另一只手也没忘使尽力气,插进去,搅着。甚至楚王往后倒了下去,她也死死地堵着,任凭自己被摔得遍体鳞伤。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寒风吹过来,下面人已经没有动静了。
盘儿动了一下,她去拔簪子,随着一道血箭喷射出来,楚王抽搐了一下,吓得她直往后躲。
这簪子是特制,大抵出于前世早年记忆,她初入宫前对宫里一切很不安,所以在入宫前她让香蒲专门去首饰铺子做了几支特制银簪,簪头都是花状,簪身却是银掺了铜加硬,并将簪身前半部分磨成了尖锐状。
刚入东宫时候,她不管戴什么头面,都会戴一根这样银簪。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就算她记不住,青黛她们也会帮她戴上一根。今天早上梳妆好,盘儿摸着头上簪子还失笑了下,没想到晚上就用上了。
盘儿庆幸,却头脑一片混乱,突然有一双扶住了她,她吓得就使劲挣扎起来,却被对方紧紧地抱住。
直到闻到那股迦南香,她才意识到是谁。
“殿下!”
“没事了,没事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他没有得逞……我、我拿簪子刺了他……我好像杀、杀人、人了……”
太子抚着她背,安抚道:“没事了,别怕,杀了就杀了。”
盘儿猛地惊醒过来:“不对,这是一个局,你怎么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人引你过来?快走、你快走!”
看她这样,太子将她抱得更紧:“没事,你冷静些,孤说没事就没事!我们现在就走,你别慌!”
他扶起盘儿,听见她吃疼声,才知道她脚受伤了,便将她抱了起来。两人正要离开,太子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楚王。
此时楚王依旧轻轻抽搐着,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显然他还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他眼神一冷,伸出手:“剑。”
从暗里走出一个黑衣人,奉上一把在昏暗中闪着银光剑。这时,远处传来阵阵人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人过来了。
太子接过剑,没有犹豫地信手一挥,长剑划过,楚王头颅应声而落。
之后三人便离开了,夜风拂过,也不过将浓重血腥味吹得飘散了一些。
不过须臾,这里就爆出一声尖叫。
到了一处明亮宫室,盘儿才发现自己狼狈,而太子身上也被沾满了血污。
没有时间给她说话,几个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备水为两人沐浴更衣,对二人身上血污却看都没看一眼,盘儿心里暗暗猜测这应该是太子或者傅皇后人。
一直到梳洗干净了,又把窗扇打开让血腥味散掉,盘儿才稍微冷静了下。
她看着那边正在整理衣冠太子,他穿了一身与方才一模一样衣裳。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这种情况下能弄来这么一身衣裳,足以证明太子心思缜密以及他在这西苑里能量了。
“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孤出去一趟。”
“你先别!”因为心里很急,盘儿声音有些尖锐。
“你听话,在这里先休息,孤等会儿回来陪你,现在外面……”后面话太子没有说,却足够盘儿浮想联翩。
她杀了一个亲王,虽然最后那下是太子补上,却也不能抹除这个事实。这个亲王是皇子之尊,还有个得宠母妃,周贤妃一系势力何其庞大,她现在杀了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核心楚王,这是闯了什么样滔天大祸。
看太子态度明显是打算保下她,可保下她他会遭遇什么样事,还有之前他是怎么找过来,楚王一系又有什么阴谋?这一切一切都宛如一盘乱麻扔在她面前,让她心中千头万绪却找不到起源。
“你先别走,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过来,是不是有人故意引你过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盘儿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太子见她这样,走了过来,将她抱住。
“没事,孤说没事就没事!你别慌,也别怕,外面事孤会处理,你好好待在这里,等会我让人把三个孩子送过来,让他们陪着你,等晚点孤就过来陪你。”太子声音很温和,却充满了坚定。
似乎真没事了,盘儿渐渐冷静下来。
“若是真没办法,你就、你就把我交出去……”她小脸上一片惨白,抖着嘴唇说。
明明很害怕,但还是这么说。太子闭了闭眼,环着她手紧了紧:“你就对孤这么没自信,孤用得着牺牲一个女人,来保全自己?”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盘儿摇着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极为不安,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偏偏抓不着,这一切让她很不安,很焦躁。
“不对,还有件事,应该还有件事……”一道灵感突然闪过她脑海,她抓着太子衣襟就道:“七皇子,我们忘了七皇子,你去时候有没有看见七皇子?楚王让人把他弄了来,大概想让七皇子侮辱了我,可七皇子不来,楚王手下就把他打晕了,我看到他时候还是晕着,所以楚王没办法只能亲自动手……”
接下来话盘儿没有说了,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堪事。
可方才太子到后看到她衣衫不整,已经能想象出楚王做了什么。且楚王伤口在后颈,是什么样情况下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仅凭一根簪子就能杀死一个成年男子,太子虽没有看见当时情形,但能想到其中惨烈。
他只恨自己没有再快一些到,也许她就不用经历这些了,也不会像现在怕成这样。
七皇子?
如此一来,太子倒也明白这场局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楚王和齐王合谋,也许是个连环局,先把盘儿骗出来,利用傻子七皇子侮辱了她造成事实,再把他引过去。
他见到宠爱女人被辱肯定会怒,就算他十分冷静不做什么,但对方肯定布了前招,七皇子必然会死,这样他才能背上一个为了宠妾被辱对弟弟痛下杀手罪名,到时候再被人撞破,他就只有被废下场。
太子没想太久,让福禄去问方才那个暗卫可是留意到七皇子。
他匆忙前去,孤身一人,只身边暗中跟了个暗卫。暗卫没有报来,太子猜测肯定是疏漏了,果然福禄回来禀报说没有留意到七皇子。
那七皇子就成这场局里唯一破绽了。
可这也不能怪谁,盘儿遭遇这种事,现在能想起还有个七皇子已经很不错了,当时又有人找了过来,他们怕漏了行迹只能没有扫尾就匆匆离开。如果七皇子没有被人发现还好,可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若是被人发现,又或者看到了什么……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去把人找出来,若是方便就……”太子眼中厉光一闪。
可不等他话说完,张来顺匆匆跑了进来。
“主子,陛下招您前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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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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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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