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桉下班回来时,屋里一片漆黑,他开灯就见雷璟柔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看她不对劲,走过去问:“怎么了?”
雷璟柔对上他的视线,整个眼眶都是红血丝。
沈岁桉慌了,坐到她旁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背,再轻轻拍拍,温声问:“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我给你出头。”
听到这句话,雷璟柔噗嗤一下笑出声,想到了高二那会儿,自己也跟沈岁桉说过同样的话。
她很快缓过来,递给他一份信,说:“给你情书,就一封,你别嫌弃。”
沈岁桉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看着这封信一动不动。
雷璟柔见他什么话也没有,就说:“过几天我再写封吧,算是补给你的。”
沈岁桉抬眸对上她的眼,似乎有些说不出话,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止是情书,还有面前这个人。
他常常半夜睡不着,害怕身边的人不见,又或者是自己一直处于精神崩溃的状态下,想象着与她重逢又结婚。
但当他醒来看到身边真的睡着雷璟柔的时候,他就瞬间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时雷璟柔可能晚上睡得不踏实,还会往旁边摸,寻求安全感,每当这个时候,沈岁桉就会拉住她的手,并轻拍她,哄她睡觉。
他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又在对方身上寻求安全感。他们是彼此的唯一,是这一生无法缺少的存在。
雷璟柔给了信后就去厨房做饭了,她最近学了道菜,番茄炒蛋,再下个面条,就是番茄炒蛋拌面了,沈岁桉很爱吃。
正好沈岁桉可以读她写的情书。
雷璟柔文笔其实挺好的,就是她有时不喜欢用过多词语去描写,只很简洁明了的说些直白的话。
沈岁桉喜欢,通俗易懂。
雷璟柔的文字和她人一样,拽里拽气的。
能从这十几行中读出,他们的爱从来都是双向的,也让沈岁桉寻到了一份无比强大的安全感。
读完情书,沈岁桉什么也没说,只走过去,将她抵在中岛上,掐住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重逢后的日子里,他们用行动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对方,自己的爱。
-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岁桉的重心在如何让沈秋纪身败名裂上。他开始设计,给沈秋纪挖陷阱,而安排在沈秋纪身边多年的卧底也渐渐浮出水面。
与车秘书的再次见面,无外乎是计划进行的重要部分,也再次证明了,沈秋纪迟早要垮。
车秘书是沈岁桉安排在沈秋纪身边多年的卧底。沈秋纪最信任的人,可那又怎样,要不是沈秋纪,车秘书的父母就不会车祸身亡,他对沈秋纪恨之入骨,潜伏在他身边的这么多年里,没有一天他是不痛苦的,但为了报仇,他强忍着,做好秘书应该做的所有事,让沈秋纪彻底对自己放下戒备心。
这一天也终于等到,沈秋纪这么多年来犯过的事一件又一件的被扒出来,他为了利益,为了钱财,不惜牺牲工人,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所谓的豆腐渣工程,还有数不清的事情。
整个沈氏集团都被他掏空了,为的就是补漏。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强大的雷氏家族,沈岁桉背后的靠山。
还有协助者,简尤舟,钟时骏,当然还少不了唐书年。
沈秋纪的身体情况不是一般的差,已经到达临死边缘,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爱钱,爱地位,他不忍心自己这半辈子得来的东西拱手让人,他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他没有心,不然也不会做出气死父亲,抢走母亲股份这些事。
在唐书年告诉沈岁桉,沈秋纪的身体状况时,他其实并不意外,因为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有所察觉,只是因为车秘书咬死没看到过他吃药,所以才抛到了脑后,可见他的病是不可告人的,他还是有所防备。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是空话,没人能救得了他,医生都无能为力了。
当沈岁桉拿着扳倒他的资料站在他面前时,就意味着这一切该结束了。
沈秋纪当场被气倒,救护车赶到时,沈岁桉坐在客厅沙发上,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好似他的死与活对于自己来说什么都不是。
送往医院后,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
沈岁桉嘲笑他,真是个可怜人。
沈秋纪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沈岁桉,他气愤的辱骂他,却在看到他身后的车秘书时瞬间哑了喉。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现在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没人会救他。
从病房里出来,就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雷璟柔。
沈岁桉走过去坐到了她旁边。
两人没有说话,就安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想,又可能在想,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数秒后,雷璟柔突然转头看向沈岁桉,问:“你后悔吗?”
他没有犹豫,“不后悔。”
“我是问,你后悔娶我吗?”
“娶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值的事。”
沈秋纪断气是在第二天凌晨,他走的安静,没人发现。
唐书年打来电话时,雷璟柔正熟睡,沈岁桉怕吵到她,出卧室接的电话。
唐书年:“沈秋纪走了。”
沈岁桉好半天没说话,他可能不知道说什么吧,好像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他嗯了声,说了句谢谢,挂断了电话。
沈氏集团宣布破产是在沈秋纪去世后的当天下午,与此同时沈岁桉做为景安集团董事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似乎在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景安集团将做为黑马冲到榜首。
八月初,沈岁桉带雷璟柔去了垣临市,见了他的奶奶。
老人家身体很好,脸上总是挂着笑,特别和蔼可亲。
奶奶很喜欢雷璟柔,拉着她的手不松,还给雷璟柔看了沈岁桉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又跟她讲沈岁桉小时候的有趣故事。
聊了整整一下午,不带停的那种。到最后沈岁桉都吃醋了,奶奶就笑话他,说他是个小醋包。
吃晚饭时,奶奶提到了一个人,说要他们有时间了去庙里一趟,沈岁桉应了下来。吃完晚饭后,雷璟柔有些撑,于是两人就决定去附近散散步。
垣临没有逾封繁华,只是个普通的三线小城市,稍微晚点街道上人就不多了。远离市中心的小铺子到点就关门,很清闲。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所高中的附近,雷璟柔说这里有家店的冰粉特别好吃,只是都这个点了,这家店早关门了。
又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校门口,紧接着就看到门口几个大字:垣临市第三中学。
正好此时门口看门大爷出来放松放松,见了雷璟柔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嘿小姑娘,这得有好几年没见了啊,过来找朋友啊。”
雷璟柔回了个微笑,没否认。
离开这附近后,沈岁桉才问:“你来过这?”
雷璟柔嗯了声,“我有一朋友高中在这读的。”
沈岁桉没问是什么朋友,牵着她的手回了酒店。
隔天一早,沈岁桉和雷璟柔去了趟庙里,也见到了奶奶口中说的那个人。
他长得很俊,和沈岁桉有几分像。
他们并没有打招呼,只远远的见了面。雷璟柔和这男子对视了几秒,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回逾封市后,雷璟柔约了麻将。而这次四人中终于有了新人物,沈岁桉。
沈岁桉其实会打麻将,他高一就学了,因为知道雷璟柔喜欢,但这么多年他总是装作不会,雷璟柔还真相信了。
牌桌上,雷璟柔跟沈岁桉说,要是他输了就必须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沈岁桉应好,结果真输了。
回家的路上,开着车,雷璟柔突然说:“叫姐姐。”
沈岁桉还不知道这就是雷璟柔的心愿,他回的快,“叫个屁。”
雷璟柔理直气壮,“我比你早出生九分钟。”
沈岁桉不说话了,同样的,也不肯叫,但那又怎样,晚上回了家,上了床,他还是叫了。
当然,交换是雷璟柔叫老公。
结束后躺在床上,雷璟柔缩在沈岁桉的怀里,仰头就看到他喉结处有一颗极淡的痣,雷璟柔用手戳了戳,“你这有颗痣。”
沈岁桉正盯着雷璟柔的眼睛看,他嗯了声。
雷璟柔说:“你没听说过么,痣的位置就是上辈子爱人亲的位置,所以我上辈子喜欢亲你的喉结。”
沈岁桉挑眉,“这辈子呢?”
雷璟柔思考片刻,“嗯——这辈子——”还没把话说话,她就吻上了他的喉结,再轻轻嘬了嘬,又舔舔。
最后盯着他的眼睛说:“这辈子也喜欢。”
撩拨的结果就是,再来一次。
-
不知不觉进入十一月份,这日子过的真够快的,没几天就要到两人的二十六岁生日了。
这次生日他们没请客吃饭,就两个人待在家里,吃着一起做的生日蛋糕,给对方唱生日歌,再许下一个愿望。
但其实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好许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生日这天,沈岁桉给雷璟柔拍了好几张照片,也是这时雷璟柔才知道,沈岁桉手机里只有一个相册,而这个相册里全是自己的照片。
生日过后没几天,逾封市迎来了初雪。这天凌晨雷璟柔还没睡,靠在沙发上看电影,旁边坐着沈岁桉,他在忙工作。
电影结束时,雷璟柔拿手机出来翻了下日历,转头跟沈岁桉说:“我有一朋友今天出狱,我想去接他。”
沈岁桉停了手上的动作,很认真的看着雷璟柔,说:“我陪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岁桉不再过多询问雷璟柔认识了些什么人,又和谁出去玩了,他觉得这些并不重要,因为他愿意相信雷璟柔对自己的爱,也学着适当的对她放手,不去约束她,让她自由自在。
冬月这天,沈岁桉和雷璟柔去了红螺寺。
已经是十二月中旬,逾封市气温越来越低,手抄口袋都冷得不行。雷璟柔怕冷,一到冬天手脚就凉得厉害,沈岁桉就把她手握手心里,再塞进自己的口袋。
他们很喜欢牵手,再热都牵,手心出汗也牵,一年四季都牵。
对于他们俩来说,牵手是件很浪漫的事情。拉近两人的距离,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从中得到无限的爱。
高中的时候,雷璟柔拒绝过一次和沈岁桉牵手,他记了好几年,后来她会主动牵他手,也喜欢玩他的手。
沈岁桉这人最容易讨好,亲一口,说句我喜欢你,就什么都抛到了脑后。
-
今天气温低,快零下了,庙里人不多,一路上山都没碰到几个。他们没坐缆车,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爬到了山顶。
路过卖红绳的铺子,有个阿姨问:“买不买呀?求姻缘很灵验的。”
雷璟柔摇摇头,说不用了。
上次来这他们买过,系在哪颗树上雷璟柔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今天来这只是过来还愿。
两人站在塔香前,点了三根香,闭眼拜了拜,而后将香插进塔香中,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念着什么。
敲钟声响起。
“咚——咚——咚——”
再睁眼时恍惚间回到了2012年5月1日,他们第一次来红螺寺的日子。
雷璟柔看向身旁的沈岁桉,脱口而出:“我们私奔吧。”
他牵起她的手,义无反顾:“好。”
-
云雾缭绕,待风吹散开,一个个谜团随之揭晓。
身份、秘密、暗恋的故事呈现在眼前。
他们是站在两个不同顶端的人,孤独冷傲,却在相遇后甘愿妥协,让步,最终完美的败在对方身上。
他们从不惧怕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冲破黑洞,奔向对方。
孤注一掷,他们是彼此最后的底牌。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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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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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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