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灯婆娑散下一处光影,周边有汽车、行人来来往往。各色的鸣笛声交织,社畜都陆陆续续开始下班,回归家庭生活。
谢涔领着她走在路边。
“想怎么玩?”他问。
“都行。”向微没什么挑剔的,尤其是这几个月来谢涔难得有空,她在意外之余珍惜起了这次小机会。
但一时半会,这难受的心情还没压下去,她暂时对一切活动都觉得索然无味。
以前一直喜欢的游乐园、动物园这次一点也不喜欢了。
包括看电影等等,让她愈发的食之无味。
“要求这么低。”谢涔嗓音略沉,嘴角染着一丝笑意。他说起来轻描淡写地,眼角微扬着。
心里倒颇为意外。
此时如果向微主动提起什么,他反而更安心些。倒是这一副无所谓又打不起精神的模样,让人担心。
“这不是我识趣吗。”向微听到这样,踢了踢脚,小嘴微撅起来。
“行。”他难得的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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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来到了滑雪场。
市区夜.生活非常丰富,南苏作为著名的北方城市,是一座旅游城市,往往到半夜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选择滑雪的原因,是向微小时候最害怕滑雪、溜冰之类的东西,一上场能嗷嗷叫的直掉眼泪。
往往刺激的活动更具治愈性。
南苏的滑雪场在万禧花谷附近,这积雪量大,雪道种类不算多,但缆车可以将人从售票中心直接送至山顶上,有幸能看到水汽和雾凇。
一走进去,学道两旁的LED灯直射过去。
闪耀而璀璨。
照的夜间通透明亮,映着雪花如薄冰片的盛景,让人过目不忘。在灯光照射下,依稀能够看到空中漂浮的水汽。
象崽最怕这种东西。
当看到被带到的地方是南苏著名的滑雪场地时,她小脸瞬间僵硬。
千求万磨下,她直接被谢涔扯了进来。
“那我看你滑。”她惊恐的朝漫天雪地看了眼,退了两步,“我等会儿再滑。”
趁还没换滑雪服,向微下意识拉住谢涔,“这,这太……”
她语气隐约有点哆嗦。
“自己去更衣室。”
谢涔换衣服很快,领取完了雪具,见向微依旧磨磨蹭蹭地,企图扯着他打商量。谢涔掀了掀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沉着声音,“是想哥哥替你脱衣服?”
“……”向微心里漏了一拍,讪讪道:“不是。”
心里莫名的升腾出一丝羞耻感。
他在想什么呢!
“拿着,自己去换。”他把滑雪服都塞给了向微。
等她磨磨蹭蹭出来后,谢涔看着被包裹的严实地象崽,把两只防水滑雪手套递给她,眼神扫到她露出来的一截衣服。
“怎么里面是毛衣?”他沉声问。
向微本来就没打算滑,只是被胁迫的穿上了衣服,语气僵硬道:“我怕冷。”
他眼角染着丝笑意,瞳仁深了些许,语气却凉凉道:“你滑雪还是围着篝火取暖呢。”
“排汗后,”谢涔掀起眼皮,盯着她衣服看了两秒,提醒说:“等会儿里面会湿。”
向微要求不高,她全心都集中在一个关注点儿上,“这样摔下来的时候,有毛衣垫着。”
向微慢慢道:“比较敦实。”
她僵硬着小脸,“就不会痛。”
就不会痛。
“……”谢涔竟然无法反驳。
“随便你,”他声音冷淡,又蹲下来,将滑雪镜给她戴上,用来挡风和挡光,尤其在夜晚,能增加视物清晰度。
向微眼前闪过茶色的镜片,“这又是什么?”
“晚上的夜镜。”他抬手,把镜腿塞进向微的耳朵边,拨了下她旁边的头发,垂下眸子,耐下了性子沉声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我多点怎么了?”向微抬起脸。
“跟个百科全书科普似的,”他嗓音冷冷的,“你接下来要是再抛出个问题,我答不出来,那多没面儿?”
“……”向微无言以对。
“也不会,”他扬起眼尾,语气寡淡而低沉,语气又带着股子冰冷而欠揍的意味,“我这么聪明,那可难不倒我。”
向微:无语至极。
//
谢涔抓住雪爬扣下端扣手,拎起滑板。
两个人上了初级雪道。
进入里面,谢涔选了个平面,开始穿雪板。将其插入离合器前端,他右脚微抬,使了点力气,听见一声咔擦,踩脱了后部压板。
“行了。”
他声音极清,“象崽,过来。”
向微拿着雪仗,不敢过去。
“怎么这么胆小,”他试着适应雪板,脸上没什么情绪,瞥了她一眼,退了一步商量道:“你先看哥哥滑。”
这句话是向微听到现在最顺心的一句了。
她连忙点点头。
谢涔先试了两步。
缓慢的移动后,等完全适应后,寻找到一个小坡后,他开始微微前倾下身,两只□□换着让雪板侧行滑坡,撑着雪仗稍作力,滑降了会儿。
又过了片刻。
似乎身体的协调度完全达到了平衡,他尝试着做更加大胆一点的动作,两只腿换了下重心,尽量压低,用外侧力滑行。
脚腕儿使了几分力,雪板瞬间弯出一道弧,朝远方滑离。
向微见谢涔远去的身影,忽然心动了一些。但这点心动,完全不足以战胜她的恐惧。
谢涔滑了一圈回来,气息很稳,睇了她一眼,“试试?”
向微后退一步,“我……我想过会儿。”
“哥哥刚才厉不厉害?”他从雪板上下来,眼尾也凌然的扬起,脸上顿显几分笑容,虽然是晚上,但显得尤为夺目。
向微心里一滞。
她捧场地点点头,“好厉害。”
谢涔垂下眼皮,“那你心不心动?”
“……”
向微感觉空气在他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明显的降了几个度。心里陡然一惊,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升腾起来,她说不出话。
扑哧,扑哧。
耳朵瞬间炸红了起来,热血从脖颈都涌上了耳朵根处。
向微脸都垮了。
心、不、心、动。
本能的反应已经让她的话脱口而出,向微十分清醒,更明白此刻的标准答案。她确实也按照这个回答了他,“当然,不觉得心动。”
说完后她低下了眼,然后无限的心虚感从心中涌过来。
无限的空洞。
“行吧,”谢涔似乎低低垂眸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这心,还挺硬。”
“……”他话极慢,向微觉得有一种自己正在被他五马分尸的分裂感。
他敛了敛眉,“滑雪这么有意思,你还能不心动?”
向微:“……”
向微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的是滑雪?”
“不然呢。”他看向她,语气沉静,杂着丝不以为然。
谢涔的瞳仁沉了些许,似乎酝酿着什么,蓦然抬眼看她,“你以为什么?”
“……”
被这么反问,向微心中一震,她的脸再次垮住。
//
被折腾的半晌,向微终于答应了暂时试一下。
谢涔主动把手臂伸过来,一手拎着两根雪仗,意指让她扶着,却被向微拒绝了。
为了表示她刚才真没想歪,向微幽幽道:“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
“确。”
“啪——”的一下,还没说完,直接一只脚滑溜着直掉了下去,话才说到一半,向微就像踩了香蕉皮一样,摔在了雪地里起不来。
谢涔欲伸手,结果,一时迅速,根本没抓到手。
反而是看着眼前忽然一空,一个人影,猛地以一种异样而搞笑的姿势摔了下去。
“……”
地面上还嵌着一个人型。
慢慢将向微扶了起来,谢涔垂下眼,眸间闪着丝淡笑,瞳孔微深了一些,“不做喜剧演员,你可惜了。”
接着把她完全捞起来后,两只手都撑在向微已经红透的耳朵上。
“冷的耳朵都红了?”
状似无意,但这句传到向微的耳朵里,瞬间使她耳朵上的颜色更深了些许,她感受到耳朵上被捂着传来的热意,低下眼,“是,吧。”
冷风正好吹过,呼地耳朵乍寒乍寒的。
其实不是冻红的。
她紧张起来。
谢涔拍了拍向微肩上的雪,接着,把刚才自己跌进雪地里弄脏的衣服都轻轻拍了拍,雪刷刷的,落了一地,和刚才的雪地融成一体。
又把向微藏在里面的毛衣往上面扯了下。
向微缩了下脖子,“这样就有点暖和。”
谢涔半敛着眉,抬眼往下看了一眼,接着伸出了手臂,“扶着滑。”接着,见向微还处于犹豫的态度,他唇角掀了起来。
谢涔沉声说:“两只脚踩上去。”
“哦。”向微应了一句。
向微从前没试过,原来滑雪能这么爽。刚开始借助谢涔的手臂,她完全的站了上去。
能稳稳地站在雪板上,在谢涔的帮助下,已经可以开始慢慢的滑行。
两只脚缓慢地移动。
“谢涔,”她声音很低,“我有点怕。”
当真正开始滑了一段弧度的时候,她蓦然盯着地上的雪,想到了小时候的阴影,顿时恐惧深了些许。
谢涔闻言,握着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谢涔:“脚侧着使力。”
向微把脚崴了一下,差点猛的一个趔趄,但有谢涔的加持,又往前倾去。
谢涔:“前倾一点,平衡。”
向微:“等下,啊你抓着我。”
谢涔:“臀别动。”
向微:“臀,臀在哪啊啊啊……?”
谢涔:“就屁股。”
向微:“……”
折磨了老半天,向微掌握了一点点滑雪的技能,略享受了一点儿乐趣。
“这样好快乐哦。”她眯着眼睛,语气含着悠哉悠哉的感觉。
“……”谢涔逐渐把自己的角色在滑行中减少,将控制权交给向微,让她主动放慢。
过了半晌。
向微终于能脱离谢涔一个人玩了,撑着雪杖,匀速在平底上转了个弯儿,“哇…”她语气很轻,在滑雪场也显着清透。
一个滑弯儿过去,LED灯此刻仿佛为她而闪。
寒冷的风垂在脸上格外的冰凉。
但飒飒的风,却格外的爽。
呼啸着擦着脸皮而过,她感受着寒冷,心底却升腾出温暖。
原本难受及害怕的心情瞬间被充斥脑子的愉快所湮灭。
刺激的游戏刹那间,就像让人上瘾般,心底获有前所未有的愉悦。
“谢涔,好棒!”她加快速度,感受着风的气息。
笑的声音格外清脆,像冰块敲击白瓷一般悦耳清透,脸上也扬起笑容,膘鼓了起来。
脸上也是从所未有的自信和闪耀的熠熠光芒。
谢涔站在远处的雪地。
面无表情的脸上情绪松动些许,眉眼凌起,含着丝蓦然的笑意。
与他一贯不耐烦的样子截然相反。
向微就像一只小小的布谷鸟,又有点儿麻雀的模样,跑出笼子老远。
接着像只小绵羊朝着谢涔又奔过来。
谢涔想她伸展出双臂,盯着乱滑的人,如围成一个窝的模样,小心等待这只嗫嚅初试的小鸟。
然后乍然停在了他面前。
漆黑的眼睛亮的晶莹,笑容也深了许多,忘掉了一切的烦恼。
自信的光彩夺目。
谢涔喉咙瞬间滚动了两下,盯着她看了两秒,漆黑的瞳仁深了些,敛起眉。
//
从滑雪场出来,已经到了深夜。
刚才的刺激性惹得大脑分泌了太多多巴胺,她还沉浸在里面出不来。
夜色有点深,等也昏黄。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不见行踪,偶尔会走过几个人,稀稀疏疏的。
但市中心的商铺和广场依旧灯火通明,大部分都在里面玩。
“开心吗?”他问。
“好开心!”向微嗓音似乎都浸着雪花,毛衣领子上还都是雪的残迹,“好开心,滑雪一点也不恐怖!”
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鬼知道她有多害怕滑雪溜冰。
谢涔声音沉静,抬了抬眼:“有这么喜欢?”
虽然他知道目的是颠覆向微的印象,突破和挑战,但目前她似乎痴迷的程度更深。
“太喜欢了!我一点儿都不怕了!”
谢涔:“突破了个小困难,有没有对人生有点儿想法?”
他走在路上,单手插着裤袋,语气也由沉重变得略轻松。
很明显,他做的一切都是意有所图。带她来滑雪,除了解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让她从中能领悟出什么。
这远远比一时的刺激来的更深远。
向微耸拉小脸。
似乎没想到,居然还有个坑等着她回答,向微闷闷道:“怎么又要做阅读理解。”
“花钱让你白玩了?”谢涔凉凉道。
“就……”向微尝试着说出那么一两点东西,但她年纪实在太小了,话说不上多深奥。
她只能浅显易懂的说:“要克服困难,不喜欢的事情要试着去做,生活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她尝试着回答。
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行,”谢涔听着这一句句烂白话文,眉眼敛起冰凉的笑意。
也算半错不错,能得全分。
“为了奖励你这么高的思想觉悟,”谢涔揉了揉她的脑袋,“哥哥再带你花钱白玩一下。”
//
谢涔给向微买了部手机。
这在她眼里,简直像平行时空打串一样,这,花钱,白玩,也太白玩了吧?
向微在专卖旗舰店愣住,“3599元呢,算了吧。”
“小孩子还管人花钱。”谢涔掀了下嘴角,专注地盯着柜台下面的一款款新式手机。
声音格外沉静,专卖柜反射着微弱的光,LED灯直直反射在玻璃冰凉的面儿上,泛着光和价格。
标尺旁边写着:¥3599
“不用了……”向微扯着谢涔的衣服,“我们快出去。”
谢涔指着一款手机,让服务员拿出来,转眼盯着她,垂下眼皮,沉着声音道…“怎么,替我还操心钱?”
“不是。”向微嗓音闷闷的。
“嗯?”他提高了几分尾音。
向微急的脸都红了,这款手机太昂贵,而且对于初中生来说,买手机这件事简直是天价。
“……”
向微垂下眼,“你哪里能来这么多钱。”
等两个人捧着手机出来后。hΤTpS://WWω.sndswx.com/
谢涔把它塞进向微的手里,她才隐约的传来了失真感,“……”
她惊呆了小脸。
愣住了足足有几分钟,这才恍然若失的盯着谢涔,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
向微捧着手机。
然后语气也有点愣,盯着他缓慢问:“你怎么,忽然买手机给我。”
而且这么贵。
据她所知,一个高中生生活费一个月也没多少,更何况虽然谢家有钱,但谢父出了名的严父形象。
这么阔绰的三千九百根本不可能一下拿出了手。
向微忍不住疑惑:“是你最近自己打工赚的吗?”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着他倦色铺着的眼睑,微疲惫的神情,凌乱的头发,向微忍不住猜测。
渐渐地也笃定起来。
谢涔闭口不谈,只是捏了捏她的脸。
“记得经常打电话给哥哥。”
“以后受了他们委屈,要知道,”他摸了摸她的头,瞳孔间沉下来,掀了下眼皮道:“我们象崽,也是有人罩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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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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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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