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皱眉,心中压着一股不爽,又有些担忧。沈嘉致拍拍她的手背,“稍等我会儿,请相信我。”
商枝这才点头。
沈嘉致去了阮珊房间,袁甜也在外面和商枝找话聊,不过商枝对她的直觉不太好,两句就把对方聊死了。
没多久,沈嘉致出来,跟商枝一同离开。阮珊脸色很不好,但也没再说什么。
商枝出门之后总算松了口气,这顿饭吃得太压抑了,她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窒息的饭局。
果然她就是不招长辈喜欢。
“沈嘉致,你们说了些什么?”商枝问,语气少了平日的张扬。
“我给她说了我们的婚事,你不用担心,一切都进展得很好,她只是气我而已,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肯定是我之前一直缠着你,害得你没时间陪她,老人也会吃醋的。”商枝现在反倒想通了,又有些自责,确实是她一直把沈嘉致捆绑在身边。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自己几年没回家陪商俊泽,估计商俊泽会把自己骂死。
“我刚才真不该顶嘴的。”商枝越想越懊恼,第一次见面就把沈嘉致的妈妈得罪了。
“这不是你的错,别往自己身上揽。她一直和袁甜住一起,我不方便久留,所以才没过来陪她。”
商枝有些搞不明白,“你妈妈为什么和袁甜住一起?袁甜和你们是什么亲?”
“我妈和袁甜的妈妈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也算是邻居吧,以前我们家帮过袁家,后来我妈的身体不好,搬过来之后一直是袁甜在照顾,刚才那套房子是袁甜的。”
商枝简直不理解。
“那你外公和舅舅呢?”
“外公把房子卖了,抵了一部分债,和舅舅住在另一套房子里,我妈没和他们住,偶尔会一起聚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当年沈家的债太多,阮家也贴了很多钱进去,阮老爷子还把房子卖了两套,因着这事,阮家的儿媳妇心中难免不爽,阮珊不和他们住一起也算能减少一些摩擦。
商枝对这些家庭琐事没太大兴趣深究,“那我们现在回江城吗?早知道就让陶哥等着我们了。”
“既然都来了,就在这边住两天吧,总得去看看外公他老人家。”
“还要见长辈呀?”商枝一听就泄气。
“外公很好,不会给我们难堪的。”
商枝还是很忐忑,沈嘉致带她在C城玩了一圈,找了酒店入住,第二天再去阮家。
阮家是个知识文化家庭,钱不算很多,几乎个个都有编制。阮老爷子是大学教授退休,大儿子阮天和是公务员,儿媳郁香巧是事业单位的,孙子是工程师,孙媳妇是C市最好高中的老师。
当初阮珊要不是嫁到沈家,现在也应该是编制内的一员。因为沈家不缺钱,阮珊选择放弃事业,当个相夫孝子的家庭主妇。
可惜等到沈家出事,阮珊已经和社会脱轨,即使她有着二十年前含金量极高的大学履历,依旧很难找到满意工作。
而且阮珊的身体也不好,想要打拼事业更是难上加难。
阮珊宁可跟袁甜一起生活,也不愿住进阮家,多少也有身份差距的原因。
现在的阮珊靠着沈嘉致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只要不买奢侈品,日常生活完全没问题。
阮珊今天也回了阮家,阮家算是一次家庭大团聚了。
商枝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不过老爷子性格确实不错,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主动拉着商枝和沈嘉致唠家常,还夸她人美心善,是个好女孩,搞得商枝特么心虚。
阮天和的话不多,郁香巧倒是问了商枝的学校、工作之类的,听商枝说毕业后回去帮父亲打理生意,郁香巧便没再说什么,转而劝沈嘉致以后可以考公。
商枝对这些话题没什么兴趣,说反感倒也谈不上,她自己对未来都没什么规划,对郁香巧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阮珊听着他们聊这些话题,脸色一直没好过,她知道郁香巧嘴上不明说,心中是很看不起她这个小姑子的。
沈嘉致的反应也平平,“我对考公也没什么兴趣,目前只想好好完成学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你们研究生一年多少学费?”郁香巧又问。
“我是公费读,学费这个没怎么在意。”
郁香巧:“其实现在研究生也没多少优势,还是得考上岸才行。”
“嘉致学习那么好,奥赛都不在话下,又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考不考都很厉害,这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嘉致,我听说你们打算年底就结婚,是不是真的?”郁香巧的儿媳问道。
“嗯。”沈嘉致大大方方承认。
郁香巧:“这么快就结婚呀?不打算多耍几年?”
“我也觉得等嘉致研究生毕业再结婚也不迟。”阮珊终于和她嫂嫂在这个话题上达成一致。
商枝听着很烦,沈嘉致拉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我想早点和枝枝结婚,定下来可以更安心地学习。”
郁香巧:“结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商枝家里有钱倒也无所谓。”
“这个就不用舅妈操心了,我会安排,商枝的钱是她的,迎娶她的开销我会自己支付。”
“嘉致好志气,结婚这件事哪有让女方破费的?到时候外公给你添点。”阮老爷子说,“你和你哥都是我们阮家的孙,他有的你也有。”
“谢谢外公。”
郁香巧脸色沉了沉,阮珊也没多高兴,但她即使是沈嘉致的亲妈,也说不上话。
从阮家出来,商枝如释重负,“你们家的气氛太可怕了。”
“吓着你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不习惯这种氛围,我本来就不讨长辈喜欢,都不知道说什么。”
“嗯,你不喜欢以后我们就少往来。”
“还好啦,外公人挺好的,要是舅妈少问一些,就没那么尴尬了。”
“那我们明天约外公出来玩一天,后天回江城看新房。”
“好啊,不过我们看新房干什么?家里的别墅够住了呀!”商枝不解。
“我们要结婚,当然少不了婚房,你想先买在帝都,还是先买在江城?”沈嘉致问。
“买婚房?”商枝眼睛一亮,“买江城!帝都我们已经有房子了,江城再买一套,写我们的名字。”
“好。”
沈嘉致和商枝在C城待了三天,最后一天还约了阮老爷子一起出来玩。他们也叫了阮珊,不过阮珊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出来。
阮老爷子七十多岁了,身体还健朗,跟他们一起逛公园都不叫累。商枝反倒是娇滴滴那个,没玩多久就要找地方休息。
傍晚,把阮老爷子送回去后,沈嘉致和商枝准备回江城,还没上车,沈嘉致接到了商俊泽的电话。
商枝酸道:“我爸干嘛不给我打电话,却给你打?”
“大概我是准女婿?”
“别得意忘形!”
沈嘉致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陶哥的声音:“沈嘉致吗?”
“我是。”
“董事长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里。”
“好,我们马上回来。”
商枝看他脸色凝重,也收起了笑,“怎么了?”
“先打车,路上我再跟你详细说。”
原来商俊泽买的那块地皮合同出了问题,最近一直在扯皮,这件事情有些复杂,而且跟章晚莲那个女人有关,商枝要是知道,肯定会很生气,所以商俊泽也不敢对商枝说实话。
没想到今天突然窜出一群人把商俊泽打了一顿,商俊泽现在躺在重症室,去了半条命,凶手都还没抓到。
商枝在医院哭得红了眼,沈嘉致医院、派出所到处跑,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这一出还没完,工厂那边也停工了,一群工人在讨薪,原来商俊泽买的那块地皮是贷的款,这块地是章晚莲极力推荐的,说这个地方要搞开发,买起来以后就可以等着收钱。
投资本身没错,错就错在这块地皮不合法上,有产权纠纷。
章晚莲那个女人收了别人的好处,赚了不少中间费,还跟公司一个负责人勾搭到了一起,卷走了上千万的公款。
这也是商俊泽最近焦头烂额的原因,贷的钱每天都有利息,工厂利润也也不如以前,他现在资金链都快断了,只是一直苦苦撑着。
如果那块地皮的产权落不到他手上,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还会额外多出很多债务,这打拼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商枝搞清楚后,又气又急,可惜现在再气也没用,商俊泽还没脱离危险,她每天医院守着,沈嘉致和陶哥在外面跑腿。
目前最为主要的是得把工人的工资结清,工厂利润不行,现在这种情况开着盈亏都是未知数,银行那边断供严重,一笔是二月份就到期的贷款,商俊泽都没还,银行下达了几次拍卖结算的通知。
商枝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休息不好,人也瘦了一圈。
好在商俊泽熬过了危险期,现在已经转醒,只是还需要住院康复。
“枝枝,叔叔。”沈嘉致提着盒饭过来,“吃饭了,张姨做的。”
“张姨没走吗?”
“张姨说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多帮我们做几天的饭菜。”
“嗯。”
“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你们。”商俊泽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看着现在的惨状,他也自责不已。
“行了,发都发生了,现在自责有什么用!当时就说了那个……”商枝说到一半住了口,提起章晚莲那个女人,只会让他们更心塞。
“对不起,枝枝。”商俊泽一个大老爷眼眶又红了。
商枝不耐烦:“吃饭!”
沈嘉致:“叔叔,身体要紧,先吃饭吧!”
员工催债,银行上门,商家的变故再也瞒不住,商枝和商俊泽商量了一番,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撑也没意义,把该结的都结了。
商家的别墅也被银行拉出来拍卖,但还无法抵债,当时为了买那块地皮,商俊泽在好几家银行都贷了,而且贷得不少,远超他的资产和偿还力。
问题现在那块地皮因为产权纠纷,想再拍也拍卖不出去,也成了一个棘手问题。
商枝把帝都的房子也挂了出去,沈嘉致也贴了两千多万现金。
商枝见他拿出这么多钱,简直都不敢相信,“你哪儿来的钱?”
“这些年接小项目赚的。”沈嘉致解释。
“你那些小项目这么赚钱吗?”商枝满腹狐疑。
“嗯。”
亏商枝还一直以为沈嘉致穷得叮当响,“那你还那么节约!”
“节约是种美德,而且结婚也要花钱的。”沈嘉致道,“总不能让你嫁得太委屈。”
如果商枝以前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可被现实折磨后,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谈结婚了。
商家还欠着钱,即使他们卖了房产清算了家业,还是补不了大窟窿。
“沈嘉致,我们的婚礼要不取消吧!”商枝开口道,她低下头,用脚踢了一下光滑的地面。
沈嘉致表情微滞,“确实有点紧张,那我们先扯证,等情况好转再补办婚礼。”
“其实我觉得你舅妈说得也挺对的,要不等你研究生毕业再……”
“枝枝。”沈嘉致没了耐心,他双手搭上商枝的肩膀,低下头去,直视商枝的脸,“你抬起头来,我们好好聊一聊这个话题。”
商枝缓缓抬眼,对上那双深沉而认真的眼,忽然有了一种力量。
沈嘉致看着她,瞬也不瞬,“枝枝,扯证不会影响我的学业,我们一起走这段风雨,好吗?就像当初你为我撑伞一样,我们都会走过去的。”
眼前人太温柔,温柔得不像那个高冷的沈嘉致,商枝眼眶一热,向前倾身,靠在了沈嘉致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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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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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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