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吗,老臣无能,即刻向殿下请辞……或者暂能堵住悠悠之口……”
太子此时脾气已经上来,且深感绝望恐惧,那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悔恨,如毒蛇噬心,忽然哼道:
“这些官儿竟敢来逼本王?本王倒要瞧瞧到底是谁的手腕硬?陈阁老,你无需请辞,本王正要你拟一份令旨——”
陈以勤抬眼看了看,太子一字字道:
“京、城、戒、严!”
啊?
“不可!万万不可啊!”
陈以勤素知太子性格虽然柔懦,但骨子里的确深藏着一股烈性,只是平时被皇上和王妃压制了,这时触怒逆鳞,他这是要豁出去了。
“太子,百官所说固然大逆不道,但背后有人指使啊,如果妄动,必定遭人算计啊!太子三思!”
哼!
太子喃喃道:
“本王这辈子就是瞻前顾后,这才被逼到如此地步……今日,本王就要鱼死网破……”
嘶!
陈以勤顿感天旋地转——
太子阴养死士的事,他也早有耳闻,此时他这样说,那就是最好了最后的准备了。
陈以勤深知,嘉靖最是厉害不过,哪里会不知道今日之事,就等着太子去玉熙宫请罪,而后皇上从容运转,或许就能转圜了。而太子如果孤注一掷,那就彻底寒了圣心,且多半就会中了严嵩的下怀。
他当即紧紧抱住太子双腿,大声哽咽道:
“太子,不可啊……慢慢想办法,总会有解的!千万不可冲动啊!”
太子使劲挣脱他双手,大步走到回廊上,大声道:
“王廷秀听令!将今日领头的全都抓起来!明日卯时在午门廷杖五十!”
王廷秀当即大声喝令,殿卫们三两下就摁住了十七八个人。
逼宫的京官儿,本来以为太子是个懦弱人,且严家的几个大佬也反复说过,今**宫绝对没事,故而,这一番骚操作,让众人魂飞魄散,呼啦一下,宫门拥挤不堪,人人都夺门而出。
太子又大声道:
“陈阁老,拟旨吧!从今夜子正开始,京城戒严!”
戒严,
戒严……
一股颤抖且愤怒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禁城。
……
与此同时,
安陆,楚王府。
沐朝弼花了八万两银子,终于买通了承天府尹李松。李松又直接命人找到王府左长史李之铭,来到了天香楼。
沐朝弼天不怕地不怕,嘎吱一声推开院门,大声道:
“参见景王殿下!”
耳中回音绕梁,但院中却无一人。
李之铭上回收了朱墨、徐渭的钱,当时就说的是沐朝弼派来的,而此时沐朝弼亲自来了,他自是不方便问。
此时,
他乍见院中空空荡荡,突然想到什么,大声道:
“来人!来人!”
几个护卫立马跑过来。
“人呢?!”
一个护卫道:
“禀长史大人,一大早就来了京里的人,拿出了东厂的令牌,把人接走了!”
什么?
这?
李之铭大怒道:
“我乃长史,你们为何不报我?”
护卫道:
“长史大人,来的公公说了,不必报知长史,也不用让钟祥县和承天府知道。”
嘶!
沐朝弼顿时呆立当场——
这是皇上派人来把他解走了?
除了皇上的口谕,谁能带走这个人?
李之铭颤声道:
“公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上次收了朱墨的钱,以为是不是这件事发了?又颤声道:
“公爷,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
他凑到耳边,巴拉巴拉一阵,说了朱墨、徐渭冒充沐府人来见景王的事。说罢,他又一把掏出朱墨给的玛瑙戒面。
沐朝弼自是惊骇莫名,反复问了几遍,手里把玩着戒面,果然似曾相识,终于喃喃道:
“一个少年……一个中年商人……少年、少年?拿着玛瑙戒面……难道是他……?”
他脑子里自然浮出了朱墨的影子。
“他来干什么……难道,他真是皇家人,也想继位……”
想到这里,
他深感事情极其复杂,也极其可怕。太子本来是让他来杀人的,可如今人被皇上带走了,那那该如何是好?
他一生经历许多危险,却从未像此刻这么慌乱。踱了几步,他忽然大声道:
“上午什么时分?”
护卫道:
“辰时初刻。”
沐朝弼心中一横,抱拳道:
“李长史,多谢!今日之事……你,你知道如何处置?”
李之铭道:
“今日没有人来过……对不对?”
他又转向两个护卫,同时掏出了两张银票。两个护卫顿时面露喜色,连声道:“没有,没有外人来过!”
沐朝弼匆匆出门,拉着李之铭到一边,低声道:
“我没派人来过,上次来的人,就是朱墨……李大人,你这就写一个奏陈,把事情说清楚……嗯,我沐某做事,你应该听过,到时候我派人送二十万两银子给你!”
李之铭开始很恐慌,但想到这景王的事既然牵扯了那么多大佬,自己这种小角色也就没有人关注了,当即转忧为喜,道:
“卑职明白,公爷放心,那朱墨鬼鬼祟祟,我早就怀疑了……”
嗯嗯,
沐朝弼松了口气,心想此人倒是乖巧,当即买了快马,往荆州方向而去。
方才,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既然朱墨来过,那就栽赃给他!此刻就去荆州,让川湖总督给一些人手,冒充舟山公廨的人,来得及的话,就在江面上把船凿沉,来不及的话,就上北岸追击……这一路到真定,还有一两千里,总会有机会把人做了的!
因为朱墨来过王府,到时候李之铭的奏陈又摆出来,人人自然都会认为是朱墨干的。那朱墨在江右谋反,自称吴王,如今是天下所共知,自然是百口莫辩。
次日,
川湖总督董威给了一些家丁,又打听到京里的人一共有十来个,三个太监,其他都是殿卫,已经在荆州上船,要从南阳北上。
沐朝弼当即找来大船,四十多个扮成行脚,一刻不停追赶而去。
他自是深知——
皇上来接走此人,朱墨也来看过此人,那就说明猜测没错:景王多半是装疯的!太子的皇位还有重大威胁!此人一到京,皇上有了底牌,立马就能把太子置于死地!而建文一脉跟随太子多年,这一把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
南阳,
龙潭渡。
徐九带着殿卫和三个东厂的缉事太监,早在荆州买了船,这时刚刚靠岸,打算皇上马车赶路。
这趟差事十分隐秘,吕公公给了手令和令牌,一路上可格杀勿论,不必听命于一切官府。
干惯了此等事的徐九,这时也松了口气,毕竟,最危险的地界已经过了。此时已经离开王府一天路程,就算旁人想追,也多半来不及。
他进了舱,扶起怔怔出神的景王,温言道:
“殿下,咱们上岸吧?上了岸,在马车里,谁也看不着,过几日就到京了……唉……”
他来时,已听说李时珍看过好几次,说是病情有好转,可这次看了人,还是懵懵懂懂,浑然不知外界之事。
景王跟着出了舱,站在船头哦,望着繁忙的渡口,转身又看看茫茫大江。天地开阔、大风呼号,他迷茫的两眼忽然也清澈了一些。
徐九正自奇怪,景王忽然开口了,道:
“我不上岸,我要去安庆……”
哗!
众人全都愣住,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景王身上。
徐九听这话一点不疯,实在纳闷得很,又问道:
“殿、殿下,要去哪里?”
景王似疯不疯地喃喃道:
“去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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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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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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