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沈定山就是喜欢他女儿这一张会哄人的小嘴,虽然说,这是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不长大,人怎么可不老,可是这话听听着,可真是窝着心啊。

  “阿凝不长大,爹爹也不老。”

  沈定山再是摸摸女儿的小脸,只是,他的心里还是难受,看吧,女儿还是长大了,不过就是三年未见,都是长高了,虽然说还是孩子,却是大孩子了,也不能随便的抱了。

  他现在真的很想,自己的刚是将女儿带回来之时,她小小的,就像是一只小猫一般,瘦的也是十分的可怜,他就这样将她一路抱回了府里,可是怎么的没有多长的时间,她却是一下子就长大了。

  他现在真的想哭。

  沈定山现在的心情不好,大伙也都是发现了,所以就连走路也都是饶着他走的,整天拉长着一张黑脸,就算沈清辞再活了两辈子,也都是没有见谁的脸拉的如此长的。

  而离沈清容成亲的日子越是近,他的脸也就拉的越是长。他再是千不愿意万不愿意的,还是到了沈清容出嫁的这一天。

  早早的,沈清容就已经被秦嬷嬷喊了起来,也只是随便的吃了一些,却是不能吃的太多,怕是吃的多,到是新做的那喜身服都是要换不上了,喜服是沈清容自己给自己做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绝妙的针法,就连绣出来的花样,也都是栩栩如生的漂亮,这样的喜服,在京里怕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做的出来。

  她与李秀鱼学了这么久的秀技,今日也就是李秀鱼教她的最后一天。

  姑娘已经将奴婢的秀法全部都是学会了,更是青出于兰而用胜于兰,李秀鱼所说的皆是实在,而她也是教不了她什么了,她能教的都是教了,她能提点的也都是提点了,现在她之于沈清容而方,其实已经真的没有什么用了。

  沈清容知道李秀鱼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要离开了。

  “师傅,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沈清容问着李秀鱼,再是如何,一起相处的五年的时间,他们亦师亦友,感情不是没有的。

  其实如果可以,她还真的想要李秀鱼陪她一辈子的。

  只是,李秀鱼毕竟不是她的奴婢,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牵挂的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或许吧……”李秀鱼终是笑了一下,而这笑却也如同山中昙花一般,瞬间便又是开败了,是的,或许吧,有一天可以相见,更或许,这一别之后,便也是无相见之日了。

  世间本就是如此。

  也不过就是缘去缘来,级来缘去罢了。

  沈清容的红唇合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她转过身,然后从一边的箱柜里面,拿出了一个匣子出来。

  “李师傅,这里是你的卖身契,当年这个我妹妹都是给了我,还有一些东西,是我给师傅准备的盘缠。”

  “师傅,此去山高路远,望珍重。”

  “谢谢大姑娘,”李秀鱼接过了那个匣子,而后抱紧,然后转身离开,却也是没有回过头,走了,便走了,也不必再是回头,回头,也不过加了那几分的伤感罢了。

  李秀鱼出了卫国公府,她这才是停下了步子,然后回头,就站在卫国公府的门前。

  久久的,她都是望着自己的生活了近五年的地方。

  是的,此去山高路远,怕是再也无法相见了。

  “大姑娘,您保重。”

  她再是抱着那个匣子离开,身上也只是带了自己的几件衣服,而后什么也没有带走。

  “她走了?”沈清辞过来的时候,就不见李秀鱼了,而李秀在府中的时候,向来都是不离她大姐左右的。

  她就猜李秀鱼今天离开,只是没有想到,她还真的走了,卫国公府的日子是安定也是富足的,在这里永远都不用担心会被人迫害,会被人欺负,可是这却不是李秀鱼想要的日子,她想要的生活,不在这里,她的心也不在这里,这里不过就是困住了她五年的牢笼罢了。

  “恩,走了,”沈清容坐在那里,手指也是放在自己的嫁衣上方,她微垂着眼睫,却也能感觉的出来,那种淡淡的悲伤。

  也有可能这才是她真正体会过的第一次的生离死别吧。

  这不是死别,却也是生离。

  那是她如友如师,又如母亲的人。

  “姐姐,我你给你送来了一些东西。”沈清辞从白梅的怀中拿过一个漆木盒子放在了桌上。

  “是什么?”

  沈清容再是抬起脸之时,已然的又是笑语盈盈了。

  “来,姐姐看看,你给姐姐又带来了什么东西了?”

  确实是好东西的。

  沈清容打开了漆木盒子,盒子里面装有一套红色锦盒装起的胭脂水粉。

  “这是我给姐姐做出来的,到时就让喜婆子用这些给大姐姐上妆,免的到是把姐姐化丑了,姐夫一摸一手粉。”

  “你这死妮子。”

  沈清容被沈清容的都是羞了一个大红脸,她连忙上前,一边一只手,扯着她的小脸,“你这个不知羞的小丫头。”

  而逃清辞就不明白了,她哪里不知羞?她说的难不成不是实话吗?这谁一摸都是一手的粉啊。

  所以说,她姐姐的心其实也是海底针来着。

  “我的好姐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嬷嬷连忙的进来,扯住了沈清辞就出去,马上喜婆子就过来了,如果你要来的话,要在喜婆来了之后才行。

  沈清辞不舍的跟着何嬷嬷离开了,剩下了沈清容则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也就只有秦嬷嬷陪着她。

  不一会儿喜婆子过来了,先要帮着沈清容开脸,她用着一红绳,手指快速的沈清容的脸上动着,沈清容不时的皱着秀气的眉头,这一下下的,确实是疼的,只是,这是女人必是要走的一步,就像成亲一样,也必是走过这一路,承担这一个身份。

  “姑娘这胭脂到是好用。”

  喜婆子给自己的手上抹了一下,就知道好坏了,颜色如此的艳丽,这只要抹上一点,妆容就极好看了。

  而她现在都是想要给自己弄上一套了,以后带着给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上妆的。

  “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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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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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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