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世界上,妈妈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妈妈那么强大也那么自私,她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做所有的事情,哪怕孩子犯了错误,她也不会抛下孩子。可她也那么自私,自私到只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苏则情眼里噙着闪烁的光亮,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女儿的长发,声音沙哑地说:“傻孩子,妈妈怎么会放弃你。妈妈永远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希望你也不要抛下我。”
母女相依偎了好一会儿,刘璐从妈妈苏则情的怀中挣脱,眼里闪着灼灼光亮,撒娇道:“妈妈,等我高考结束,我们去旅游吧!”
“好啊,我们去旅游。”苏则情应和道,“你想去哪里?”
“去新疆吧,在那里一天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我想去看看独库公路的风景,看看壮观的红山石林巍,还有天山神秘的大峡谷……”
刘璐说到动情之处,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对着苏则情问道:“妈妈,你听过《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吗?”
“听过。”苏则情莞尔。
刘璐继续解释道:“可可托海可不是海,是当地牧民在沙漠里发现的一片绿洲,听说那里美得不像话,走进那里就像是走进了世外桃源,童话的世界……”
女儿眼里有着灼灼光芒,越说越兴奋。苏则情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女儿说着未来的计划,听着她想去的远方,听着她憧憬的人生。
她用力点头,就这么听着刘璐说个不停,像是一只热闹的小麻雀。
她也很开心,人啊,只有对未来有憧憬,才不会败落。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刘璐见苏则情沉默不语,又追问道。
苏则情单手托腮,认真回道:“那是因为妈妈,光听你讲就很开心。我的眼前就浮现了那些美妙的景色,好像明天开始,妈妈和女儿的旅行就要开始了呢。”
刘璐见妈妈满脸笑意,眼里涌入了更多的快乐,信誓旦旦道:“妈妈,那还剩下几个月,你要是有空,可以做一下旅游的攻略。写一下我们的旅行计划。而我呢,好好读书,好好奋斗。咱们一起加油。”
女儿如此振作,苏则情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好,那现在,你去睡觉。我要去做旅行攻略了!”
刘璐还有点意犹未尽,但看了看时钟上的时间确实不早了,又说:“今晚耽误了点时间,我还是再去刷会儿题吧,马上就睡。”
“12点之前一定要睡觉了。”苏则情为她下了死命令,“保持睡眠很重要。”
刘璐立正脚步,笑着伸出右手抵住了太阳穴,对苏则情做了个敬礼的手势,调皮地眨了眨眼:“妈妈,遵命。”
书房的门再次合上,苏则情缓了口气,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知道自己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很快,警方就会发现苏天实的尸体,她也会很快接受审讯。因此,她的计划是一天之内做好女儿高考完后的旅游攻略。
她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新疆的风土人情,又细致地浏览了一遍网上的攻略。等到她做完为期十天的新疆之游后,已经是凌晨2点钟。她出了卧室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房的门,女儿已经回卧室睡觉,但是忘了关了书房内的台灯。
她叹了口气,感叹女儿的粗心大意,独自来到办公桌前,正要关了台灯,忽然看到一本日记本摆在案台上。苏则情看了两眼后,还是拿了起来,上面是女儿隽永的字迹。
日期5月25日:
今天有好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做了一桌的饭,本来以为自己是厨房杀手,照着网上的攻略做了一次发现做饭也不过如此嘛!一点也不难,我可真是做饭天才诶,哈哈哈……虽然妈妈回来晚了,但是她赞不绝口,应该是真的喜欢我做的饭吧。(自我安慰)高考之前应该不能再花时间给妈妈做饭了,一切还是等高考后再说吧。今天也是第一次和妈妈聊起了旅游的事情。哈哈哈想起来,高考结束,我就要和妈妈开始旅行了。
以后的以后,也要和妈妈做很多个“第一次”妈妈说,我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因为你越相信什么,就会越有可能实现什么。
妈妈,我爱你。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要抛下我的妈妈!
看到最后一句话后,苏则情已然潸然泪下,她生怕自己豆大的眼泪会把日记本给弄湿,默默地咽下眼泪后,她把日记本给合上。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女儿的房间。可过了良久,她的眼前还浮现着女儿隽永的字迹,女儿的那句“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要抛下我的妈妈”让苏则情全身发颤,哽咽不停。
她的女儿说,永远也不要抛下妈妈。
可是她要抛下女儿了,对不起,璐璐。
苏则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室,这一夜明明刚刚下过雨,温度十分舒适。但她辗转反侧很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又进入了梦魇,她梦见了爸爸和妈妈。紧接着时空忽然变化,她梦见了苏天实,他正在对着妈妈凶神恶煞地大骂。
紧接着,回忆像是幻灯片一般迅速划过。她像是坠落了无边的黑暗中,就在那瞬间,她骤然伸手,拉住了一个人的手。她还没晃过劲,睁开眼的瞬间发现自己拉住的人是苏天实,他忽然转头看向了她,眼神变得凶神恶煞。他不给苏则情说话的机会,双手摁住了她的脖颈,大叫道:“你是不是和你妈妈合谋要杀死我。”
“我没有……”她喘着粗气,用力挣扎。
“我真是白养了你这只白眼狼。我就应该把你直接嫁人了,”苏天实松开手,苏则情才得以喘气。
他大声叫嚣道:“你妈妈呢?许枝凤那个贱女人她去哪里了?”
苏则情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才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苏天实抬眼恶狠狠地瞄了女儿几眼,又看了看家中只有苏则情一人,又问道,“则谊呢?”
苏则情没有说话,在苏天实和苏则情吵架的时候,妹妹独自躲在了卧室,此时应该被吓坏了。苏则情缓了缓口气说:“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苏天实质问道。
在苏则情犹豫不安的片刻,苏天实已然推开了女儿卧室的门,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几平卧室内并未看到苏则谊的身影。但站在身后的苏则情却一眼就看到了虚掩着衣橱。妹妹还是这样,家里一有人吵架,她就躲进衣橱里。
苏天实有些生气,冷眼看了看背后苏则情几眼说:“老子要喝酒,去倒酒!”
苏则情颤颤巍巍地去了厨房,她为了父亲准备了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盘炒青菜,再炒了个榨菜丝炒鸡蛋。苏天实看到苏则情准备的配酒菜,就来气:“老子没给你们钱吗?老子天天干活那么累,你就用花生米和青菜来孝敬你爸吗?”
苏则情咬着牙关,小声解释道:“爸,妈这几天有点忙。忘了买菜。我现在出门买点菜,正好做了晚饭。”
话毕,苏则情正欲出门,偏偏被苏天实叫住了:“谁让你出门了?坐下来,跟爸爸聊会儿天。”
苏则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坐在了苏天实的身旁。见苏则情的面前没有碗筷,苏天实一人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幅餐具给苏则情。
女儿还是一动不动,苏天实催促道:“让你吃点,发什么呆了。”
“爸,我不饿。”苏则情小声回道。
苏天实又为自己倒上了一碗二锅头,咕噜咕噜大口猛灌了好几口,才问道:“则情啊,爸爸刚刚冲动了,不疼吧?”
眼前爸爸突然的安慰并未让苏则情感到放松,她始终保持着紧张的模样,僵硬地摇摇头。
苏天实又叹了口气,说:“则情啊,你也别怪爸爸。爸爸今天死里逃生,差点就要死在海里了。”
苏则情睁圆了双眼,满脸震动。苏天实又喝了半碗酒,继续道:你妈妈想跟郑斐阿姨合谋杀了我。你知道吗?”
苏则情握着空碗筷,不敢抬眼看爸爸,而苏天实继续逼问道:“你认识那个郑斐吗?”
苏则情当然知道郑斐阿姨,但是她决定不告诉爸爸,她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你妈妈前段时间说要开什么小吃店,想找我拿钱。还好,我不是个蠢蛋,给了她钱还让她杀我。”苏天实愤懑不平道。
苏则情有点惊讶,咽下口水,替母亲解释道:“爸爸,你是不是误会妈妈了。她怎么会这么做……”
“嗤——”苏天实重重地放下了盛满白酒的瓷碗,喷着酒气道,“你妈当然不会亲自动手啊。她跟那个郑斐蛇鼠一窝。也不知道郑斐那个疯女人到底收了你妈多少钱,居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带着我去死。”
“还好,我苏天实福大命大,逃过一命。那个郑斐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苏则情喉结微滚,继续追问道:“郑斐阿姨,她怎么了?”
“死了呗。我逃命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见女儿突然关心起郑斐,苏天实大骂道,“你还说不认识郑斐,臭丫头,你是不是和你妈合伙想杀死亲爸?”
苏则情见苏天实勃然大怒,惊恐地从位置上起身,急速退后了好几步道:“爸爸,我只是去小吃店的时候,见过那个和妈妈一起要做生意的阿姨而已……”
“臭丫头,你和你妈都想我死对不对?”
“爸,我没有……”
“那你把这碗酒喝了,证明你没有下毒!”
苏则情短短拒绝道:“我不要。”
下一秒,苏天实的脸霎时变黑,用力地抓紧了手腕,苏天实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狠狠地拽住了苏则情的嘴,试图用手撬开女儿的嘴,灌入白酒,没想到的是苏则情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张嘴,最后苏天实硬生生地甩了苏则情两巴掌,两巴掌的力道十分大,打的苏则情两只耳朵耳鸣,眼前一黑。
苏则情感到满嘴都是血的腥味,她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你就该死。你怎么不在今天就死了呢?”
“郑斐阿姨太可怜了,她为了让你死,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女儿这么大喊,苏天实变了脸色,叫嚣道:“你这个逆子,居然想老子死。”
“你根本不配做人,你连禽兽都不如,你把你女儿当成商品,你卖了我!我早就想让你死了。”
内心积压了满腹委屈,就这么涌上了苏则情的心头,她哭着喊着地往后退,最后狂奔屋外的厨房,这幢破旧的房子,苏则情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这里的一瓦一砖她都很熟悉。为了让两个女儿拥有自己的卧室,许枝凤主张在院子里盖一间厨房,而屋子内原本厨房的位置做了改造,腾出了更多的面积,做两姐妹的卧室。
她就这么熬了二十多年,自以为考上大学就能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可惜并不能,她的生父像是一个吸血鬼般,永远不会放过自己。
苏则情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的命运,只会日日重复,无边无际地困在这黑暗的世界里。
她就这么抓起了厨房里的菜刀,所有的愤恨和悲恸忽然齐齐地冲进了脑海中,夹杂在了一块,让她无法呼吸。
她看不到未来的希望,看不到人生的光亮。只有苏天实死了或者自己死了,才能解脱吧?
她泪水潺潺,握着菜刀的手止不住地发颤:“我求你不要过来。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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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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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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