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车库取了车,按照孟濯给的地址,一路驱车到了孟濯所在的小区门口。
她再次拨通了孟濯的手机,许久没有人接。她只好开着轿车慢慢吞吞地在小区周遭绕了一圈,很快,陆姿看到了榕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背着书包的瘦弱女孩。
“小濯!”她摇下车窗,冲着女孩叫了一声。
孟濯眼睛一亮,冲着她挥了挥手,这时候,陆姿才发现孟濯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小男孩,脸色苍白,毫无精神。
陆姿下了车,帮忙把男孩抱上车,系好安全带。
“你弟弟怎么了?”陆姿驱动车子,目视着路况问道。
孟濯一手扶着弟弟的头,一手帮着他擦着额头上冒着的汗,有些失魂落魄地回道:“今晚妈妈要去给学生补课,我在家照顾舟舟,舟舟吃完晚饭忽然就觉得不舒服,后来我就给他量了体温,发现他温度高的可怕,我打不通妈妈的电话,刚刚想自己送舟舟去医院的,可是怎么也打不到车。”
顿了一下,她又向陆姿道谢道:“陆律师,谢谢你来接我们。”
“没事。”陆姿淡淡回道。
轿车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儿童医院,陆姿和孟濯帮着把许知舟送进了急诊室,医生给舟舟开了点降烧药和感冒药,问题不大。她帮着去药房拿好药,支付好费用后,再次来到等候区。
此时,孟濯和许知舟坐的地方,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轻轻扶着许游的额头,满眼都是母亲的担心。
陆姿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几周前,她见过孟雪如一次。那时,刘璐执意让她帮忙她的朋友孟濯,后来她才得知,孟濯的母亲孟雪如在和丈夫打离婚官司,而孩子许游的抚养权成为双方争夺的关键。
孟雪如因为嫁给丈夫许游后,就专心做起了家庭主妇,长久都依靠着丈夫的收入生活。因此这场抚养权的官司,孟雪如处于下风。
陆姿本来并不想接下这场官司,但除了刘璐天天来律师楼下等她,有一天,刘璐把她的小姐妹孟濯一起来了。
一天,陆姿终于劝说孟濯不要再来找她,她直言不讳地告诉孟濯,孟雪如没有工作,根本没有能力抚养许知舟长大成人。
孟濯忽然拉住她,泪光盈盈地说:“陆律师,我妈妈不能失去舟舟,舟舟和她已经分别一百八十三天了。”
陆姿深吸了口气,决定听听女孩说的话,便拉着女孩去隔壁的汉堡店吃午饭。
孟濯长得很瘦,眼距宽,小小的年纪,眼里仿佛藏着很深的心事。
她仿佛饿了很久,一个牛肉汉堡一下就吃完了。陆姿又去柜台买了一份汉堡套餐给她,说:“慢慢吃。”
“谢谢你,陆律师。”孟濯笑着道谢道。
“刘璐说,你是他们班的好学生,你应该可以考一个很好的大学。但是你爸爸为什么不争取你的抚养权呢?”陆姿抬眼看着孟濯,好奇地问道。
孟濯好不容易咽下汉堡,喝了口可乐,态度淡然道:“陆律师,璐璐应该没告诉你吧。我其实不是许游的亲生女儿,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陆姿开始对孟濯的身世感到了好奇,她笑着道:“那其实你弟弟跟着他爸爸不见得是坏事吧?”
“陆律师,你怎么这么说?”
眼前这个女孩皱着眉,一副异常严肃的模样,让陆姿感到好笑。她不觉得这个女孩没有奢望过母亲的独宠,她继续道:“那样,你妈妈就能只宠你一个人了。”
“陆律师,我、妈妈和弟弟,我们三个人才是完整的一个家。”
后来,陆姿逐渐介入了孟雪如这场离婚官司,也从刘璐口中了解了很多关于孟濯的身世。
孟雪如在大学毕业,出国留学之时有了孟濯,为此,孟雪如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后来孟雪如和前夫离婚后,孟濯跟随父亲生活。孟雪如再婚后,始终没有怀孕,因此在7岁的时候母亲再次寻回了她,那一段时间,大概是孟濯最幸福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久,三年后,孟雪如再次怀孕,孟濯又回到了生父的身边。直到孟濯生父去世后,她才又回到了孟雪如的身边。
陆姿得知孟濯被抛弃了两次,而也许这两次经历,让这个小孩小小年纪就有不安全感。
因此她比别人勤奋比别人努力,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各方面都变得优秀,只是为了让妈妈看到她的存在。
事到如今,陆姿仍然不能忘记孟濯眸光里噙着那股不符合她年龄的倔强和勇气。后来,她见到孟雪如后,才逐渐明白这个女孩的眼眸里噙着的光像的是她的妈妈。
陆姿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三个母子,忽然想起孟濯的那句“我、妈妈和弟弟,我们三个人才是完整的一个家。”
她微微有点失神,走上前,把手中装好药的塑料袋递给了孟雪如,又嘱咐道:“孟小姐,这是医生给舟舟开的药,每种药的包装都有贴着用量和服用时间。刚刚医生说舟舟只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发烧,没有什么大碍。”
“谢谢你,陆律师。”孟雪如起身道谢,“我今晚在学生家里当家教,所以手机一般都关机,刚刚开机后,才发现孟濯给我留了信息。”
“如果不是你的帮忙,还不知道孟濯她一个人怎么办。”
“孟小姐,不必客气。”陆姿淡淡笑了笑,“这只是举手之劳。”
“不,陆律师这么晚还特地跑一趟,不是举手之劳,”孟雪如起身,又郑重其事道,“小濯这个孩子真的麻烦你太多了。你的恩情,我会牢牢记住的。”
“您和许游的离婚官司,是怎么想的?”陆姿望了望在长椅上睡着的许知舟,又道,“这样东躲西藏,对舟舟也不好。只有真正获得抚养权,才能名正言顺。”
孟雪如陷入了深思,沉默了会儿才道:“陆律师,你说得对。这场官司,我必须要打,而且必须获得舟舟的抚养权。”
话毕,孟雪如把长椅上的许知舟摇醒,牵着许知舟的手就要出门,孟濯提着包包紧跟其后。陆姿忽然喊住了孟濯。
“小濯,璐璐到底去哪里了?”陆姿微微蹙眉,直接问道。
孟濯晃了晃神,解释道:“陆律师,那天晚上,璐璐确实和我一起出了门,但后面她和我走散了。”
“走散了?”
“对,那晚我只顾着带着弟弟跑。没想到璐璐没有跟上,”孟濯垂着头,很遗憾地看着陆姿,道歉道:“对不起,陆律师。我也试图联系她,但是她的手机在我的手上,我……”
“璐璐,她不会真的离家出走了吧?”
陆姿若有所思,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眼前这个女孩,事情远远比她想像的严重,刘璐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绑架了。
“那手机呢?”陆姿继续追问道。
“小濯!”
不远处的孟雪如对着孟濯喊道,孟濯忙不迭地冲着陆姿挥了挥手,道了一声“再见,陆律师。”
陆姿也紧随其后,准备拿车回家,她目送着孟雪如三人,不自觉地有些晃神。孟雪如先把儿子许知舟抱到后车座,又让孟濯上了车。而她独自一人绕到了驾驶位,上车之前,她冲着陆姿挥了挥手。
孟雪如半牵嘴角,莞尔一笑。影影绰绰的光影之下,陆姿恍惚看到了另一个熟人的身影。
她呆滞不能动弹,几秒后才抬起手,对着那辆车挥挥手。直到轿车渐行渐远,看不到车灯后,她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定是自己怀孕了,才容易胡思乱想。
她是孟雪如,不是自己的同学。
***
苏则情失魂落魄忘了是怎么到家的。打开家门的瞬间,迎面而来是一股刺鼻的烟味。
她猛地呛了好几声,喊道:“慕平——”
她从玄关绕到了客厅,发现刘慕平一人坐在客厅,矮几上已然放了好几个空酒瓶,烟灰缸上堆满了烟头。他的指尖还夹着一只烟,见到苏则情的瞬间,幽幽道:“回来了?”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苏则情担忧地看着刘慕平,刘慕平捂着额头,沮丧喊道:“则情,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刘慕平的模样让苏则情有些恻隐,她半屈着膝盖,对着身旁的男人道:“慕平,我们可以救璐璐了。”
苏则情板正丈夫的脸,郑重其事道:“我们有钱了。”
刘慕平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但又觉得哪里不对,看向苏则情,又问道:“你哪里来的钱。真的是则谊的男友。”
“嗯。”苏则情从沙发上起身,淡淡道。
可下一秒苏则情又被刘慕平拽回来,他拧着眉,仰着头眸光深深地盯着苏则情,极端怀疑地问道:“你是不是找江宋渝借钱了?”
苏则情头皮发麻,忽然沉默了下来,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扯了扯嘴角说:“怎么可能!”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苍白解释道:“慕平,我怎么会找他借钱。”
“你身边只有他付的起这一千五百万吧。”刘慕平钳住她的手腕,眼里带着几分凶戾。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借我一千五百万,”苏则情冷静道,“我和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联系,你不要多想。”
丈夫的动作并未变小,她感到手腕生疼的厉害,又恳求道:“慕平,疼。”
“你在撒谎。”
刘慕平的手劲并未变小,而苏则情硬生生地被她推到了白墙上,她被这么困在刘慕平和白墙的中间无法呼吸。
“苏则情,我让你说实话!”刘慕平的酒气喷在苏则情的脸上,声音就像是急促的刹车声。
“什么实话?”她反问道。
刘慕平揪住她的头,硬生生地撞击在墙壁上,苏则情感觉后脑勺在激烈地震荡,眼前的一切在虚空的晃动。她紧紧咬着牙关,发不出声音。
而这个近乎疯狂的男人还不甘心地逼问道:“我让你说实话!说实话!”
苏则情太阳穴一阵阵在跳,整个人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看清面前男人凶神恶煞的脸庞,她咬了咬嘴唇,感到一股血腥味,她冷笑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到了刘慕平身上,骂道:“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个魔鬼!”
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刘慕平,他凶狠地拽着苏则情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白墙,直到苏则情满脸是血,身子一晃,慢慢靠着墙壁滑了下去,刘慕平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手。
刘慕平劈头盖脸地骂着苏则情,苏则情只感到耳朵嗡嗡响着,什么也听不见。而眼前的一切在剧烈地晃动。她的双膝趴在地上,缓慢地爬着,红彤彤的鲜血淌满了地板,她努力使得自己站起来,无论发生什么,她要救女儿。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救出女儿。
她不能死,不能在这时候死了,不能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她努力地使自己站起身,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她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男人还在叫嚣:“贱人,你要去哪里?”
“救女儿。”
她不断地喃喃自语,最后身子一晃,重重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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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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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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