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人!幸大人惠眼,得此良驹,待以时日,您必能训服其听令。”
良止不失时机地替没能成功上马的羊斟解围,转开话题,说道:“三后日,吾庠每年一度之‘引天论地’新论辩场即将举行,大人若有兴趣,即日可亲赴‘论亭’,列席旁观,此次主辩各方,均为郑国宗世名家之公子,或者其间有与大人意投者,可交洽相谈,或者其中有相合者一二可交新友,也未可知啊!”
“如此,亦可!好,吾应承你。”
羊斟心是暗喜,总算是有接近驷家的机会了。
好吃好喝,人、马均身在福中,三天中的羊斟被当成了这座“融庠”中最“贵”的“贵宾”款待着,让羊斟乐不思蜀,渐渐放下了一切警惕和戒备。
不用良止的陪同,他自己也可以随便在这个巨大的园子里转来转去,很快混得“哪哪都不见外”,像是这里的人一般。
比起当年在“驷府”的日子来说,这里得到的自在得意,可能是他“第二位”的满意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羊斟起了一个大早,牵着他的“天马”,和“鸾、翟”一起,来到了“论亭”。
“引天论地”
进入那条蜿蜒有致的小廊桥进入湖中“论亭”之前,入口立有一块造型雄劲的巨石,光面上,鲜红的行楷字体,写着罕虓所命名并书写的这个“名字”。
羊斟把马拴到入口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自己沿着这道曲廊走了进去。
“看起来,这个‘论亭’,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啊?”
羊斟走到八角亭中,不知道是因为他来的太早,还是他们“论辩”是在亭上,还是在船上,这时的亭中间,除了下面有一一圈正常的“美人靠”;上面有一圈吊挂卷笔帘之外,中间就是一张方桌,方桌正中,铺有一卷竹制垫底,上面是一套“笔、墨、绢、砚”,砚台压着那方白色绢布,这匹白绢被竹片绷好,四边浆住,任凭风怎么吹,也不会卷起来。这一套东西被摆得端端正正,很有仪式感;桌子四边立有四个小圆石墩凳子,规规矩矩,看不出他们所说的那么“重视”。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辩’法。”
羊斟随便坐在了一个圆凳上,面朝着宽广的湖面,只见微风吹来,湖水随着轻泛着点点鳞光,把朝阳的绯红,铺盖了整个湖面,令人心神为之莫名振奋起来。
“咚、咚咚、咚、嗒啦嗒啦、咚!”
突然从岸对面的远处,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鼓鸣,几只悬挂着不同颜色的小舟,从几个不同的方向一起向这座湖心“论亭”划着,靠近、聚拢了过来。
羊斟站起身来,手搭凉蓬,仔细一圈辨认着这各色船只竿头上的旗帜,只见上面分别书写着“国”、“良”、“驷”、“罕”、“印”、“丰”、“游”,每家的图案都不一样,颜色各异,煞是好看:
别家的他不太熟,可是这驷家的,他可是从小就看起:那是一驾马车,被四匹并排而立的马共同拉着的样子。
“驷!”
最深印刻进心里的,正是这中间的一个“驷”字,竟然看得羊斟有些热泪翻涌。
“谂唔到,郑国七穆子弟,竟然能齐聚于此!”
虽然他只心心念念的是回归驷氏,可是此时其他六家也都有子弟在此就读,这让他倒是心生他念:或者,除了驷氏,万一其它家,将来更好,比如说这个“罕”氏,一定是罕虓这这一支的,他对子产大卿的无条件支持,也让他“罕”氏一族,飞升及贵;而良止的“良”氏这一族看起来,财力也不弱,一直都有接济在庠方,还有其他各家……
这翻心思一动,辛吾只觉得全身发热,只有游走起来,才能让这份胡思乱想打散开一样。就开始在亭中转圈式踱步走来走去。
这些船头一到亭边露台之下,鼓声就都停了下来。
而各个家族的船头,都站有一位“参辨”选手,那也是衣着精美考究,意气风发。
“庠长到!”
一声拖着长腔的念白,只见祖乐带着撒哈,身后跟随着一队十几个学生的“一字长蛇”队伍,从周边的“引天论地”石起,一路排到了中心“论亭”,直到队末,亭中只站有三个人:
祖乐、撒哈和羊斟。
“大人早!”
“庠长好、夫人好!”
“今日有幸请到大人观礼,吾庠上下,倍感荣幸。此七家,均为吾郑国大族,其子弟在此受教,吾等日日谨慎,恐愧对重信。经三年学习,此批子弟,今日完成‘辩题’,即可择优完成学业,各返其家。为示公正,但请大人此刻,即兴出一辩题,请各族学子开辩。”
祖乐亲自上手,从笔架上把笔拿下来,而撒哈则持起墨棒在砚台上用力地研转了起来,不一会儿,墨水也已备好,两人把这“题字”的工作,交给了羊斟。
羊斟没想到会让他来出题,一时间也是有些“受宠若惊”,想推,但似乎也来不及了,众目睦睦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经过片刻苦思冥想,一个词冒了出来,于是,他把这支大银毫毛笔,在砚台中蘸饱了墨汁,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了:
“明”
“好题!好题!果然精彩!”
祖乐把这个“明”字,举起来,走到露台,冲着这一圈七家应辩学生,展示着今天的“辩题”。
“明?”
“明!简单!”
“哇!好大话题!”
“唔好讲。”
……
各家子弟表情各异,有人自信满满,有人大惊失色,有人面无波澜,对这个看上去无比简单,却又无比难解的词,大家都没有想到,今年的辩题,出得这么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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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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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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