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心事,突然感觉眼前一晃,便见姬长夷走到了她面前,不知何时拾起了那支被飞鹰抓掉的珠花,抬手替她重插进发间,说道:“今天我便会进宫面圣,请求皇上准许你我和离。”
秦窈一惊,差点儿以为姬长夷会读心。
她下意识看向姬长夷,姬长夷也正低头看她。
虽然外人都说姬长夷性情暴戾,但她和姬长夷相处的这段时日,暴戾没感受过,只感受到了姬长夷仿佛万事皆难入心的冷漠。
就连他的喜怒情感,也淡如云烟。
没有爆发的愤怒,也没有热烈的喜欢,以至于她偶尔感觉姬长夷待自己与众不同,都会觉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更不觉得姬长夷喜欢自己,最多是和旁人比起来,对她比较有好感而已。
可此时的姬长夷,却没了惯常的漫不经心,透出一丝邪肆狷狂。
尤其是对方看向她的眼神。
让她莫名觉得,自己像是那天在围场上,被姬长夷用箭围追堵截的那只獐子——无论它往哪个方向跑,最终都只会走上姬长夷想让它走的那条路。
秦窈头一次从姬长夷身上体会到了危险,但这种感觉,又转瞬即逝,仿若错觉。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被远处的一声尖叫打断:“这里怎么有一具尸首!”
秦窈循声望去,却是不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恰好经过杀手摔下来的地方,绣衣卫正在处理尸首,便拦下车辆,示意他们绕道而行。
马车里的人撩起帘子,大概是想打探一眼外面的状况,却不小心看见了地上的尸首。
那杀手先是中了两箭,后又从屋顶滚落下来,死状着实不大好看。
于是,便有了先前的那声惊喊。
随后,马车里便一前一后冲出来两人,其中一个贵夫人打扮的,下车便在路边干呕起来,另一个婢女打扮的,则白着脸围在对方身后,瞧着也不知是在为她主子担心,还是被尸首吓的。
绣衣卫再次上前,催促两人上车离开。
那婢女虽然脸色惨白,但语气却毫不示弱,直接冲绣衣卫喊道:“催什么催?我们夫人正怀着身孕,肚子里的,可是大皇子的头一个孩子,若是被你们催出了差错,你们赔得起吗?”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似的,话音刚落,她口中的夫人便身子一软,突然晕倒过去。
“夫人!”她慌忙上前扶住对方,这下脸更白了,“都怪你们!你们办案便办案,为什么要把尸首搁在路上,我们夫人要是真有个好歹,大皇子一个都饶不了你们!”
指责完绣衣卫,她张口又指责起车夫:“你也是个眼瞎的,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往这条小巷子里钻!”
车夫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是姑娘方才说,夫人不大舒服,让我抄近路走,好尽快往回府去的……”
“你还狡辩?说你眼瞎你还不认,没瞧见夫人都晕过去了吗?还不快来帮把手,帮我把夫人扶回车厢里去!”
秦窈看了会儿那婢女撒泼,又看了看她怀里晕倒的人,犹豫一瞬,知会姬长夷道:“我过去看看。”便抬步朝那辆马车走了过去。
她之所以愿意管这桩闲事,并不是因为对方提到了大皇子,而是做不到对孕妇见死不救,而且,这孕妇勉强还算是自己的旧相识。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秦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那张分外俏丽的脸庞。
正是她和姬长夷大婚当晚,谢夫人特意为姬长夷选来侍寝的三名侍妾之一,是三人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她还隐约记得,对方的名字叫做周婠婠。
秦窈走上前,支开束手束脚不敢扶人的车夫,亲自帮婢女把晕倒的周婠婠扶进了车厢。
待把人在车厢内安置好,秦窈顺手便给她把了脉。
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劳累,再加之最近大约孕吐频繁,进食不多,这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秦窈抬起周婠婠的右手,刚在对方虎口处的穴位上按揉了几下,以便对方能快些苏醒过来。
谁知却被那婢女一把夺过她主子的手,翻脸不认人道:“你谁啊?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我们就要走了,你还不快出……”
“你给我滚出去!”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
是周婠婠醒了。
婢女神色一僵,刚想张嘴为自己辩解,却又被周婠婠呵斥了一句,这才委委屈屈地下了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秦窈和周婠婠两人。
秦窈见周婠婠看向自己的目光,复杂中又带着一丝熟稔,不由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能认出我?”
自从她瘦下来后,少有能一眼认出她来的。
周婠婠有些别扭地点了点头,一边解释说:“夏狩那天,我也在围场。”一边作势要向秦窈行礼。
秦窈拦下她道:“好了,你现在身体不适,免了你的礼了。”
周婠婠也没客气,立刻又坐回了原位,这才问起自己的病情,“我这是怎么了?孩子要不要紧?”
秦窈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你才有孕月余,胎相还不稳,平日里需要好好休养,别又是夏狩,又是城里城外的乱跑了。”
方才走过来的时候,秦窈一眼就看见了这辆马车轮子上,粘着只有城外才有的黄泥。
周婠婠被秦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辩解道:“我是从夏狩上回去,身子不适,这才知道自己有孕的。今天去城外,也是为了给大皇子祈福。
“他明天就要出发去岭南了,虽说现在已经有了能治疗瘟疫的药方,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听说城外有家寺庙的平安符特别灵验,这才去求了一张。”
说起大皇子,她脸上不由显出几分小女儿情态。
秦窈却无意和她叙旧,见她精神已经好转,便要告辞。
周婠婠却拦下她道:“唉,你先别走啊,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又成了大皇子的侍妾吗?”
大概一起经历过了“冒险”的一夜,周婠婠对秦窈十分自来熟。
也不管秦窈想不想听,她自顾自接着说道:“我爹娘能卖我一次,就能卖我第二次,先前我没能做成平王的侧室,转头他们听说平王要挑几个美貌的女子,送去伺候大皇子,便又找路子把我塞了进去……”
听周婠婠这么一说,秦窈倒是突然记起来,自己回门那次,因为秦思妩想要把丽珠塞进平王房里,她为了同样恶心秦思妩,便提议平王也给大皇子送几个人房里伺候的人。
没成想,阴差阳错的,竟然又把周婠婠送了过去。
周婠婠说着,突然又压低声音,凑近秦窈小声道:“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揭露了秦思妩的身世,平王又把人给抓进了昭狱,真让她封了什么郡主,她哪里能容得下我比她先有孩子?
“眼下,我看她和大皇子的婚事,十有八九是不成了,我又怀了大皇子的长子,大家都说我的福气在后头呢。”
她语气里不知不觉便带上了炫耀:“大皇子平日里也待我极好,平王送去的几个美人里,他碰了我一个。”
看得出来,周婠婠大约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这才逮着秦窈说个没完。
秦窈看在她是个孕妇的份上,耐着性子没打断她,顺口敷衍道:“确实很好。”
结果她这话一出,如同捅了马蜂窝,周婠婠瞬间拉过她的手,简直把她当做了知己,恨不得把自己和大皇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讲给她听。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就在秦窈忍受不了,打算强行离开的时候,却又听她话锋一转,突然把话题引到了平王身上:“当然,平王也很不错,只可惜中看不中用。”
秦窈被她和大皇子的爱情故事,荼毒得正脑仁疼,突然听见这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又听见她幽幽叹息一声道:“之前,听说平王病好了,我还很是羡慕了你一阵,但是再一想,你年纪轻轻就要守一辈子活寡,连孩子也不能有,和真寡妇好像也没……”
秦窈透过马车半开的车窗,瞥见缓缓走近的姬长夷,瞬间一个激灵,猛地捂住了周婠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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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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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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