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从来邪肆孟浪的黑眸,竟是……染上了一层羞涩?
青芜怔住了,她抬眸,愕然望着男人。
刹那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被谢锦宴扯断师兄送的发带,被谢锦宴掉绣给师兄的锦囊,被谢锦宴碾碎定情玉佩,被谢锦宴……按在地板上欺负,被他,逼迫着喊夫君。
“说谎!你在说谎!”
“太子殿下又想戏弄人了是不是?殿下以为奴家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可笑!太可笑了!”
俞青芜红了眼,失笑看着眼前曾倾尽一切保护的七师弟,不可置信之余,更是难以接受。
眼泪夺眶而出,她猛然起身。
然而,步伐还未能迈出,却被男人从身后桎梏。
他的双手宛如一把枷锁,用力的,紧紧的将她扣在怀中,温柔气息伴随着一股浊浪在她耳畔翻涌。
“阿芜,给孤生个孩子吧。”谢锦宴闭上了眼,牙齿轻咬着那圆润耳珠,终于,放肆又疯狂的喊着她的小名,“阿芜,孤想要你,狠狠的要你。孤想听你喊相公,喊宴哥哥,喊谢师兄……”
他越说越激动,禁锢她细腰的大手已不满于现状。
伴随灼烫气息,愈发急切的扯去衣襟,重重将她推倒……
俞青芜一震,慌张想将人推开。
谢锦宴却狠狠压了下来,摁住她双手,那双从前对她厌恶至极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情与痴狂,喉结微微滑动,深深凝着她,似要将她刻进眼底,柔情道,“阿芜,孤爱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要你,想要永远同你在一起…”
“五年前那件事,对不起。”
他轻吻着她的脸,说到最后,眼底的疯狂已变成的愧疚,轻抚着她的脸,又问,“阿芜,你…能原谅孤么?”
若是在几日前,俞青芜想,她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原谅,但现在,这些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人就是这样,曾经固执追寻的东西,一旦过了那个时刻,似乎突然就不那么在意了。
四目相对,俞青芜苦笑了声。
“锦宴,太晚了。”
她轻摇了摇头,望着他温柔深情的黑眸,淡淡道,“锦宴,我曾等这个道歉等了五年,哪怕后来,你总欺负我,针对我。我也告诉自己,七师弟只是调皮,七师弟只是在与我开玩笑。我想着,有一日七师弟向我道歉,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原谅。”
“我总想着,最疼爱的七师弟,一定不是个白眼狼。”
“哪怕…你先前那般强迫我,哪怕你抛下我抱着阿月离开,我也还抱走一丝幻想。”
“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前几日,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不那么重要了。而你…也不重要了。”
她侧过头,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难受之余,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叹了口气,又抬眸望向男人,轻轻抚着那张英俊深邃的面庞,笑道,“从前,我时常因为最疼爱的弟弟与我疏离而难过,但是以后不会了,哪怕,你为了阿月,为了任何人往我心上捅刀子,我也绝不会再有半分伤心了…”
眼眶殷红,眸色里从未有过的冷漠,心如死灰,还有释怀…
那样的眼神,看得谢锦宴很心疼,也突然有些恐慌。
他红了眼睛,大手缓缓抚上她美艳柔弱的面庞,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阿芜,再给孤一次机会行不行?”
闻言,俞青芜没答话。
只是拨开谢锦宴的手,冷漠道,“你已有了阿月,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依旧是你为阿月寻来的,最好的盾牌。”
她面无表情,说罢,便推开男人,木然踏出了朱雀院。
漆黑的夜色里,俞青芜漫无目的地走在太子府里,不知走了多久,才重新回到青宁院。
荀嬷嬷见她失魂落魄的,以为她又与谢锦宴吵起来了,急忙走到门口,扶着她道,“姑娘,您…怎的又回来了?不是去朱雀院了么?”
“忽然不太舒服,就回来了。”俞青芜拨开她的手,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缓缓走进屋。hΤTpS://WWω.sndswx.com/
走到床边,又回头看向荀嬷嬷,面无表情吩咐:“对了荀嬷嬷,以后,不必准备殿下的饭菜了,没有必要的事,他应当不会再来了。”
“啊?”荀嬷嬷一愣,顿时皱了眉,赶忙上前问,“姑娘,你与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谈好了而已。”
“以后,我做好我分内的事,他与他的阿月相亲相爱,咱们各得其所。”
俞青芜冷淡的回了一句,翻身躺上床,不再说话。
荀嬷嬷原本还想问些什么的,见她这副模样,便只好退了出去。
窗外,寒风掠过,渐深的夜空里,又落起了鹅毛大雪。
这一夜,俞青芜又做梦了,梦见了谢锦宴小的时候,那软软糯糯的模样,梦见了谢锦宴抱着她求她帮他补衣服的模样,梦见了,他最后一回,笑眯眯喊她姐姐的模样…
再苏醒,已是天明。
荀嬷嬷端了一个铜盆进门,躬身上前,喊她道,“姑娘,殿下过来了,带着高氏一并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与您说。”
谢锦宴带着高敏月一并来?来做什么?来告诉她,用不着她这盾牌了么?
俞青芜蹙眉,想起昨夜自己冲动下说的那些,心中有些没谱,问荀嬷嬷道,“殿下可有说找我何事?”
“这倒是没说。”荀嬷嬷将帕子递过去,眸色沉了沉,又道,“不过,老奴瞧着那高氏脸色不太好看…”
“瞧着她那模样,像是与殿下拌嘴了。”
荀嬷嬷满面愁容,叹息道,“总之,您一会儿说话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俞青芜走到镜前,简单收拾了下,便起身踏出内室。
走到前厅时,只见谢锦宴神色严肃的坐在主位上。
高敏月坐在一旁,看到她时,眼底不由露出愤然之色。
“阿芜,过来坐。”谢锦宴抬起头,轻轻朝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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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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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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