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过分的要求都甩给她,还真是不要脸,当她好欺负吗?
秦画抬手招呼青雀过来,“你去告诉新来的农户,西山南面属于津县,不在安县享受的范围内,谁承诺他们的好处,回头去找谁要,随便告诉他们,安县如今是南顺乡君的封地,要是做出承诺的官不办事,让他们去找南顺乡君告状就好了。”
敢给她找麻烦,那她就送他更大的麻烦。
青雀应声,朝着那群人走过去。
秦画没兴趣过去,转身带着灵寒,招呼宴里正陪她看看冬麦,顺道问宴里正去年冬天沤肥的情况。
“回禀东家,一切按照东家的要求,将北山的落叶收集起来,收购油坊的油渣子,沤了十个池子的落叶肥,春耕的时候,混了一半到高粱地里,剩下的落叶肥月底上到冬麦地里。”
“你们南麦村大部分人都在山脚下,山上都是小部分人,如今有了新农户,还是注意点,免得他们得不到好处,破坏地里的粮食。”
秦画提醒,也是因为她知道西北人的彪悍,生怕这些南方落户在这里的人不是那些西北人的对手。
“东家放心,我们山地里有留守看护的人,都是南麦村比较厉害的主,大家轮流着,也没有怨言。”
“那就好!”秦画稍微宽心,又询问山下的稻田的情况。
“按照东家去年的要求,今年我们分了两种育苗,但是大家都看好旱地育苗,水田里的育苗,长势不是很好。”
看来北方的想要种出好的稻子,还真不适合水田育苗啊!
秦画微微蹙眉,“水田的育苗可是按照我说的,先暖房催芽,然后……”
“姑娘,西南老太爷来了,正与叶相对上,二人剑拔弩张,镇北侯让奴婢来请姑娘回去。”
灵珠急匆匆的寻来,跑到秦画面前,连喘息都没缓一下,就焦急地回禀。
老家伙来得还真是快啊!
秦画心下暗骂,关照两句宴里正,便带着灵珠和灵寒回去了。
刚到梨园门口,就看着叶丞相满脸怒容出来,只是在看到秦画的一瞬间,叶丞相就敛了怒容,换上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小丫头,多年不见,过得可好?”
秦画咬牙忍下滔天怒火,福了福身子,眉眼含笑,“托您老女儿的福,这些年还算过得不错。”
对于这讽刺的话,叶丞相完全没当一回事,轻嗤一声,“既然托老夫女儿的福过得不错,怎么不见你回报老夫的女儿了?”
“啊?怎么会了?”
秦画佯装惊讶,“这些年白家给二夫人的好处,怕是连丞相府十年的出息,都无法比,怎么到了叶相的眼里,却成了没有回报了?”
“是嘛?还有这事?老夫怎么不知道?”
叶丞相也佯装惊讶,还侧头询问叶荣,“你可知道?”
“属下不知!”叶荣一板一眼回话。
秦画啧了一声,“看来定是荷塘晓月的那些下人做事不尽责。”
说着,还面露歉意,“叶相不必担忧,等小女处理好安县送来西山的麻烦,就回府整顿……”
顿了顿,抬手掩唇,话锋一转,“呀,我都忘记了,如今秦府有当家主母了,以后轮不到我做主了。”
说完,秦画福了福身子,愧疚道:“叶相,真是抱歉啊!你想要的东西,以后怕是都没有了,毕竟母亲说了,以后秦府所有的支出,都由父亲和家族来,不用再消耗我的嫁妆,以及白家的银钱。”
果然如他所料,一旦晓莲成为平妻,白家就会断了支持,如此他也不怕秦盛邺那个胆小鬼不找他了。
“你母亲去了三年,你父亲也该努力养家。”
叶相完全没把秦画这指桑骂槐的话当一回事,还语重心长道:“白家照顾秦家至今,已经仁至义尽了,换了老夫的女儿要是这么憋屈的死了,老夫都能杀人,哪里还会管啊!”
“是啊,到底我外祖父仁慈!”
秦画附和一句,还左右看了看,“叶相这么快就要走吗?眼看就要午食了,不留下用些吗?你老放心,小女很懂得尊老爱幼,你老若留下,一定准备丰富的宴席。”蜀南文学
叶丞相算是见识了秦画这牙尖嘴利的本事,也明白女儿为何斗不过了。
“宴无好宴,何必勉强自己了?”
叶相扬起黑白相间的一簇眉,“小丫头,不管是前厅还是后宅,成王败寇本是理所当然,你何必因为老夫的女儿,就怨毒老夫了?”
“叶相,这话可是冤枉小女了。”
秦画委屈巴巴地眨了眨杏眸,溢出无辜的眼神,“小女可是敬佩你老的,还一直想着有机会向你老讨教一二棋艺,怎么会怨毒了?”
“是吗?”叶相狐笑了,见秦画连连点头,心下佩服她的忍耐力,仰头大笑,“不及,老夫三日后还回来,到时候再与你手谈一局。”
“小女一定恭候大驾!”
秦画微微俯首,做好了相送的姿势,用事实证明她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摆明了戏弄他的意思。
“小东西,胆子不小啊!”
叶相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藐视,莫名多了一丝征服欲,可想着今日来的目的,到底隐忍了下去,带着满身溢出的阴郁,离开了。
望着叶相离去的背影,秦画微微拽紧粉拳,老家伙,你且瞪着,很快本姑娘就送你去给原身母女陪葬,了却这最后的遗愿……
“乖孙,我的乖孙啊!”
秦画刚想先去香兰院换衣服,就听到惊天动地,响如洪钟的声音,忍不住蹙眉,这个老不死的,三年过去了,这精神依旧这么好啊!
她一抬头,就见一个精神抖擞,矮胖的小老头,头戴白虎皮帽,身穿青布棉衣,外罩一件白虎皮马甲,那马甲都快到他的小腿肚了,一溜烟就冲了进来,好似土行孙,土遁到她跟前一样。
“我的小祖宗,才一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蠢了啊?”
瞧着他哭嚎着,还老泪纵横,嘴里却没有一句好话,秦画就气得嘴角抽搐,恨不得上前咬他两口……
这就是宠‘她’入骨的外祖父,西南首富白镜,在西南跺跺脚,都能震三震。
不管是朝廷官员,边疆大吏,还是江湖侠客草莽,那都得给他白镜三分薄面,此刻,在她床前,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阿翁,你要是嫌弃我,正好我也累了,就把白家商号还给你呗!”
秦画淡漠的回怼,还义愤填膺又道:“别一天到晚嫌弃个没完,还压榨着我,这样的你令人很讨厌!”
“压榨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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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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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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