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怎地来得如此之快?”
海风拂面,陈永福站在田庄台堡上,目光所及皆是京营将士,以及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帐篷。
他并未着甲,只是身穿劲服,腰系短铳,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
“估计是不计辎重而来。”一旁,身材魁梧的闫国超,仿佛一座大山,为他遮风挡雨。
“也有可能是怕死吧!”王光恩则冷静道:“毕竟这里距离沈阳太近了。”
“沿着辽河,可以直上辽阳。”
统领水师的惠登相,也不由得配合道:“只要大军向前行,我水师必定保住辎重粮草。”
“有劳了。”
陈永福对着惠登相点点头,然后对着诸将道:
“大家平日多在都督府任闲差,如今可就不同,需要出大力了。”
说着,他拱手向西抬起,那是北京的方向,面带恭敬色:“此战,大军出动十余万,奔走的民夫超过三十万,牲畜十万头,船只以万计。”
“陛下之厚望,我等能辜负?”
“卑职敢不从命?”
一众侯伯子男,齐声应下,声势惊人,看上去就十分提气。
“驱逐建奴,重建山河——”
军法官们传递着编撰好的口号,一时间军心大震。
鼓舞士气后,陈永福召开会议,来往的都是公侯,伯爵只能屈居下座,子男根本就没位置,只能旁听。
“此战,乃收拾辽东的最后一战,也是洗刷耻辱之战,尔等要记住,建奴必定狗急跳墙,死硬到底,一定要稳定军心……”
陈永福吩咐起来,眉眼中深藏愁绪。
在这辽东,已经完全陌生,不再属于明土,对于将士们来说属于异地作战,劣势极大。
更何况面对的是凶悍的建奴,这必然一场惨烈的厮杀。
原本计划拿下辽阳再进行决战,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他瞥了一眼惠登相,心中松了口气,只要水师在,就能随时有一条退路,这就是太好了。
看来,计划得再变更了。
咬紧牙关,陈永福作出来新的部署。
……
而与此同时,整个北方都在为战事忙碌。
随着时代的进步,军事上的跃进,让后勤物资的重要性提高到了无可复加的位置。
例如火药,在之前只要刀没卷起来,战场上还能继续打,而如今只要没了火药,火枪火炮都将哑火,成了赤裸裸的拼杀。
粮食,已经屈居后勤第二了。
“陛下,此时正是农忙时节,征调如此大规模的徭役,必然是要减产的。”
在北京通往天津的道路上,运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但运送送粮草、器械的车辆依旧络绎不绝,把行人都逼到了路边。
数十万民夫被征发,被迫重拾这场涉及到大明国运的战事中,抱怨声不绝于耳,但却没人敢反抗。
万余京营不断巡视着整个顺天府,防止在这关键时刻有动乱发生。蜀南文学
张慎言头戴斗笠,遮掩了样貌仪容,就候立在皇帝身后,轻声叹道。
“朕知道你的意思。”
朱谊汐摇摇头,头上的斗笠晃了晃:“免去顺天府今年的田赋吧!”
“陛下圣明。”随御驾巡视的内阁大臣们纷纷赞叹。
在绍武二年实行的三年免税,两年半税政策,顺天府今年的是需要缴纳半税的,但如今却减免了。
这对于百姓来说,算是一件大好事了。
不过,在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中,早就将徭役、田赋、丁银囊括在其中,也就是说,普通百姓在缴纳粮税后,就不需要服徭役。
但,地方官吏的摊牌杂赋,怎么可能消失,更何况便宜的徭役了。
后期基本上钱照收,徭役照服。
等到了雍正时期,其实行的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就是徭役死灰复燃的最佳证明。
事实上,如果根据一条鞭法,士绅百姓都不用服徭役。
大吹特吹的摊丁入亩也是如此,丁银早就被合并到了一条鞭银中,这是又重新冒出的结果。
但后期又老态重演,毕竟能白漂,谁愿意花钱?
交钱后依旧服徭役,贱民还不想服徭役?造反了。
所以,朱谊汐原本还打算效仿其摊丁入亩,结果一一仔细看,这他么是张居正已经弄过的,搁这拾人牙慧呢?
这要是再弄,那不就是等于增税吗?
徭役再复就已经让朱谊汐心生愧疚了,岂能再折磨百姓?
至于火耗归公,则随着银圆、铜圆的大规模普及,火耗已经慢慢消失了。
唯独最大的困境,则在于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对于徭役,朱谊汐倒是很大方,给予豁免。
毕竟人家好不容易考上秀才举人,致仕回家养老,你还让他们去服徭役,这不是把人往别处推吗?
在封建时代,这些人可都是根基啊!
这就相当于公务猿削福利拿死工资,这他么谁受得了?
没点特权谁当官?
乾隆继位后,立马废除了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不过,徭役可以免,但纳税却一力惯行,推至全国。
“陛下可在忧心辽东军事?”吕大器见皇帝依旧深思之色,立马跳了出来。
这番大胆,让其余几个大吃一惊,眼神中满是责怪。
这家伙真的是毫无规矩。
“非也。”朱谊汐也没在意,只是叹道:“辽东战事,我等筹划半年,如今只能交由前方的战士决定胜负。”
“再者说,今年不行,还有明年,今次不行,还有下次,辽东是怎么也要平复的。”
言罢,皇帝蹲下来,用手抓了一把尘土,使劲地在手中握成了一团,旋即又撒去。
这一切看上去有些儿戏,但这是皇帝的表演,一举一动都有深意。
“过去几年北方免税三载,今夏将征粮税,半税两载后则是全税,北方百姓能受得了吗?”
朱谊汐拍了拍手,将手中干燥的灰土甩掉,再清水洗手擦干,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未发生。
身后的四人,则陷入到了思考。
对于赋税,早在幕府时期,就与朝廷完全迥异。
在明制,田赋三十税一,而一条鞭法后,几乎是十五税一,即地好坏,从征一分、二分、三分银不等。
一两白银等于一百分。
即,每亩地最低纳钱十文。
但,这是理论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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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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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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