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殿下好风流!>第 48 章 戴府
  一纸诉状被掷于案上,轻飘飘的无声无息。

  萧彦手指敲敲状纸一角,冷冷道:“这是今日本王过处,有孤老弱女拼死跪在本王马前,呈上的诉状。徐大人,借你一观?”

  虽然不看也知是何内容,但徐长青不敢不看,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忙解释道:“这状子上所述的何联三霸占民田、逼死良民之事,下官已然下令审过,有公堂文书可供殿下查阅。那张家爷孙虽是可怜,但却无明证能证明他们所告之事,卑职也爱莫能助……”

  “莫能助?”萧彦从案后座椅起身,负手站到他面前:“你是宣州的父母官,你查证过此案情况吗?”

  徐长青额头开始冒汗,偷眼窥见恭王面色冷峻,再一联想听到的恭王在管道驿站遇刺的消息,心中暗道不好,只怕此番要触霉头,连忙解释:“卑职查证过,张阿四确实在赌场赌输,典当了田地、随后愤懑自裁,剩个老父无人赡养,孙女便只能卖身为娼。虽是可怜,也确是自作自受……”

  萧彦没耐心听下去:“本王只问你,你可有提审何联三?”

  徐长青心虚地嗫嚅:“这,不够可靠证据,如何能随便提审?”

  话音刚落,便见恭王神色一凛、眼锋如刀:“诉状血书不够,百姓拼死拦你的车驾也不够?!你好歹曾是个读书人,现在却能当着本王的面妄昧良心说出这话?南境官场便是如此风气?!”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徐长青自觉有愧,他虽也官至从三品,原不必跪皇子,此时仍是屈膝跪下:“卑职自知对百姓有愧,只是,那何联三是戴家宅邸总管……”

  “呯!”几案被大力一拍,杯盏震荡。

  萧彦刻意做足怒火,冷笑:“戴家?!果然在西南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区区私宅管家,不过一介白衣,能为难官府朝廷不成?!此番本王倒要看看,戴家敢不敢违抗官令保他!”

  原本听说恭王远离朝务,连平定北境草原的封赏也推辞不受,可见不争功劳,应是无意与戴氏树敌;因此此次他来巡察,不知是何态度,西南一众官员都在观望。但现在见他这幅对戴氏咬牙切齿的模样,徐长青不由心下猜测:看来这位在驿站遇刺果然是与戴家有关,不然既是一贯淡泊,何至于恨得牙根痒痒。

  ——单就巡察一事,戴氏不至于下此致命狠手;如此明目张胆,唯一的解释就是事关大魏权力顶峰的争斗——储位争夺。

  若由首阳世家们来看驿站袭击一事,大多会觉得事有蹊跷、不会轻易乱猜;但南境官员不比京官消息灵通、跟得上变化,谁说的准当下的皇帝是不是看似无恙、实则已经龙体不支了呢?他们很自然地揣测为戴氏急着稳固礼王地位、除去别的皇子。

  想到此处,徐长青便更加谨慎。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看不清形势之前,他才不会贸然站队,只得哪一边都不得罪,将这烫手山芋扔给恭王:“卑职无能,全凭二殿下做主。”

  萧彦要的便是他这句话,扶他起身,重新露出体察下情的笑容:“本王亦知你难处,岂有谁不想做个为人爱戴的父母官的?本王此番既是奉圣命而来,你只消尽本分即可。”

  此话说得实在,且表明不会追究之前责任。

  徐长青心下一松,连连点头施礼:“多谢殿□□恤,卑职愧悔难当。”

  待他走后,乐孟颇为不忿:“戴家固然可恶,但这姓徐的身为父母官却无视百姓疾苦,就这么轻放他,未免太便宜了!”

  林文举见萧彦不语,便代为开口解释:“南境向来是大魏富庶之地,戴氏虽惯来插手诸多产业,但对大多数寻常百姓的基本生计威胁并未大到怨声载道的地步,因此官员们得过且过,这也是朝廷不急于整理此事的原因之一。如今殿下奉旨南巡,南境大小诸多官员都睁大眼睛观望殿下是何态度。这徐长青身为郡守,他的态度便是南境官场的态度,若王爷刚入南境地头便治他玩忽职守之罪,往后在南境便将有无数绊子等着。再者,西南官场风气至此,确与戴氏有脱不开的干系。眼下咱们目标是扳倒戴氏,因此只得暂对其余人既往不咎。”

  说话间,顾行远恰在一旁,默默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分析的不错。萧彦吩咐:“今日早间戴宏达亲自上门来递的拜帖,晚间你随本王赴宴。”

  “我?!”林文举迟疑:“……合适吗?”

  萧彦知他顾虑出身,并不点破,反问:“如何不合适?莫不是你上次的病还没好?”

  林文举想起自己在驿站中的丑态,白脸直红到耳根:“已然好了,以后决不再犯。”

  萧彦见他心虚羞愧的样子,倒觉好笑:“医者都没发话,你怎么就如此笃定?”

  顾行远犹犹豫豫地想说什么,林文举已坚决道:“决不再犯误事,王爷请放心。”

  见顾行远低了头,萧彦没再追问。

  ***

  从外看来,除了占地略多,戴家府邸与首阳城中世家并无两样,半新不旧的高墙,历经风雨的宅匾。

  萧彦好整以暇地扶了乐孟的手,慢慢下车。

  戴府正门大开,戴氏族长戴宏达一身朱红官袍,领着几个有官职的子侄垂手候在两边,阵仗不小。

  戴宏达赶着迎上前来:“卑职戴以沫,见过恭王殿下。”

  萧彦先是打量他,然后才应道:“戴大人不必拘礼。”

  戴宏达继续赔笑:“锦川偏僻小城,不比首阳繁华,不知殿下在府衙那边可住的惯?卑职寒舍虽简陋,但已特意收拾出待客上房,不知殿下宴后能否赏光停驻?”

  萧彦停下,正眼看他,似是认真又似玩笑:“现在连席都没开,不知是接风酒还是鸿门宴,本王哪敢答应住在你家?”

  “咳,咳,二殿下说笑呢。”戴宏达不见半分尴尬神色,接了萧彦的话:“想来是途中遇见歹徒令殿下不安。卑职听闻此事也是义愤填膺,堂堂大魏岂能容此事?!幸得二殿下您福泽深厚,化险为夷,将那些狗胆包天的刺客处以火刑。听闻您之前在北境遇险,脱身后将那部落夷为白地。这份胆识心性,卑职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双手一拍合十,情真意切叹道:“可卑职也为二殿下揪心呐,请务必保重玉体,尤其是行出都城时,还是多带护卫为宜。”

  语外之意明显:怎么你恭王一出首阳就遇险?

  萧彦不紧不慢地随他往里走:“大魏治下国泰民安,大好疆土任我驰骋,本王又何须额外防范?怕只怕有小人暗中作梗,那便防不胜防。”

  戴宏达没答话,随行的一个戴家小辈随口附和:“二殿下不必烦忧、您贵为天家子孙,怎么会犯上小人呢?”

  话送到嘴边,萧彦正好接了这句:“本王也如此想,怕的便是挡了别人的路啊。”

  那戴家小辈方觉出言有失,不敢再随意说话:能被恭王挡路的“别人”,大魏就那么几个,明摆着呢。

  戴宏达到底圆滑,聊不下去的话也能接:“大道为公,高低贵贱各有各路,殿下又怎会挡了旁人?实属多虑。寒舍备了锦川一流的美酒,保您饮之忘忧!哈哈,请!”

  若是话不对路,萧彦早准备拂袖而去;眼下既是戴家赔尽小心,他便不急于翻脸。

  自正门而入,方觉戴氏府邸富贵堪比皇宫:铺地方砖一踏便知是类比御贡的圃窑砖,檐上瓦当在夕阳余晖里隐隐闪光:是混了金砂烧制而成。以至于廊下垂幔、门前引毯,一眼看去皆是上品。

  萧彦贵为皇子,自然不动声色;身后林文举开声叹道:“人人皆道戴氏富贵滔天,今日到访,才知道外人传说不能形容其一二!”

  “滔天”二字刺耳。

  戴宏远走在萧彦侧旁落后半步,没及时接话,一个戴家子弟便笑:“外人只知我家富贵,哪知这偌大家业都是先祖辛苦积攒!”——他言语间颇为自豪。

  戴宏达不及阻拦小辈答话,还未开口补救,已见恭王沉下脸色。

  ——大魏的主人是萧氏。你戴氏在南境,不过是在主人的地面上讨饭吃——他此时只恨家中各房对小辈一贯管教不严,个个开口说话都全是破绽——一向被人奉承惯了,怎么可能练就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岂不知人家开头就挖了坑等你跳呢!

  林文举不给他插话间隙,已叹道:“大魏治下,多少黎民百姓勤恳劳作、正当营生,却不见有谁能积攒下这富可敌国的产业啊。”

  这话无论如何再接不下,戴家一众小辈齐齐哑声。

  戴宏达做足惶恐之态:“这,寒舍确实偶有铺张,今日为迎接二殿下更是用心布置——但‘富可敌国’这四字,哪当的起啊!我戴氏一衣一饭都乃天家所赐,子孙世代不敢忘!”

  林文举不依不饶:“戴大人若将此处称为寒舍,首阳城内可就没有像样的宅邸了。”

  戴宏达心里恼怒,面上仍笑,却已隐隐负气:“不敢当,实在不敢当!——先生言谈风趣,不知师从何家?”

  林文举拱手:“一介布衣,不是读书人,更无师从,叫戴大人见笑。”他说的流利,似乎早准备好了答案。

  戴宏达虽是已打听过恭王的情况,此时也不知这个言辞犀利的门客是什么来头——无论如何,想不到此人便是之前令首阳街头巷尾皆道恭王风流的那个小倌——只当他是客气:“先生何必自谦……”

  萧彦岔话道:“戴大人还未与本王引见贤公子们,不如慢慢叙话。”

  戴宏达连连称是,待入席坐定,宾主客套一番,一一介绍子侄。早有丝竹声起,舞女翩跹。

  萧彦便在大好气氛中笑问:“因是百姓在首阳告状,君父疑惑,这才派本王南行。事情牵涉到戴府下人。戴家如此盛情,本王便也实话实说:今日到访,除结识戴家英才外,本王还想向戴大人讨个人,不知道戴大人准不准?”

  戴宏达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旁人倒罢,只那何联三乃是戴宅总管,尽知戴家底细,岂能轻易让人带去州府受审?但听闻本是康王主动请命,康王急病后恭王才顶了差事,未必就是来真格的,戴家不愿草率结怨;更别说恭王半道还曾遇刺,整个南境都猜测是戴家所为,也难怪恭王一见面就针锋相对。

  当下含糊道:“二殿下说笑。大魏自有法令昭昭,官府行事,我戴家岂敢说准不与准?”

  萧彦颔首:“如此便好。”

  待要细说敲定,忽然丝弦音高,舞女长袖扇起阵阵香风,队列开合,一位细腰佳人舞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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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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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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