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认得他,犹在打哈哈:“何管家近日没在宅子里,您先吃茶……”
乐季身材高大,怀揣佩刀,直走到人跟前,居高临下地逼视:“除了何联三,本都卫此来还要另拿戴氏女月盈。既是何联三不在,那便把戴月盈带过来,本都卫也不空跑一趟。”
“这——”一听要拿戴家人,还是未出阁的小姐,门房唬了一跳:“这、这——快去叫老爷!”
待戴宏达匆匆走来,见到便是昨日那凶狠的恭王侍卫臭着脸坐在大门边,边上站了两溜衙吏。
乐季放下茶盏起身,草草拱手:“戴大人,按昨日我家王爷与您说好的,下官来拿戴府管家何联三;另有昨日戴氏女月盈意欲谋害我家王爷,一并带回过审。”
戴宏达顿时摔下脸来:“都卫这是从何说起?!老夫侄女不过是思慕二殿下,何谈谋害?!”
乐季懒得废话:“昨日堂上屏风之后,戴月盈对殿下用了迷药。众目睽睽,抵赖不得,当时因为殿下发病,不及追究;但事关天家安危,不是你戴家说了算,总归要州府审问才能定论——快快带来吧。”
一同赶来的戴家小辈见他傲慢模样,气得要破口大骂,被戴宏达拦住:“我戴氏怎敢纵容家人犯此大逆?!只是侄女因昨日出丑,连夜被送去乡下庄子里闭门罚过,今日不在宅内。”
乐季摆手:“好办、好办,何处庄子?烦请戴大人告知,咱们弟兄脚程快,这就追去——出来一趟,总得带个人回去交差。”
言下胁迫之意很明确:不给何联三,就交出戴月盈。
有戴家小辈忍不住嚷嚷:“伯父,就让何管家跟他去趟州府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让他抓走月盈?那咱们家的脸还往哪搁?!”
饶是戴宏达油滑能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好,去找何管家,带来此处!”
不一会儿,人便带到。乐季叫左右验明正身,把佩刀别回腰际,行礼:“有劳戴大人。”
戴宏达恨恨瞪向他背影,谁料他大步流星间停下转身,丢下一句:“戴小姐何时回来,烦劳知会一声,在下再来。”
戴宏达气得髭须乱颤,拂袖回宅:“传信给贵妃娘娘!”
***
把何联三押到府衙大牢晾着,乐季慢腾腾往回走。
锦川城道路不宽,路边多各式店铺,乐季行走其中,只觉心里空虚。穿过热闹城道,恰好碰见路对面顶个斗笠悄悄回营的谢承泽:他寻常衣衫,巧妙地微微弓身走路,本与路人混在一处——但遮掩不住那种彻夜偷欢后疲惫又满足的神态,在乐季看来却十足扎眼。
乐季不想理他,转身想绕开。谢承泽却已经看见了他,快步跟了过来。
离开大路,拐到僻静处,乐季忍不住回头:“你不赶紧回营点卯,跟着我做什么?!”
谢承泽手指支支斗笠边沿:“来跟你道谢。”
乐季哼道:“你这脸色不像是感谢我。况且我只是为主子着想而已,跟你没关系。”
说完欲走,谢承泽上前挡了一步:“喂,打一架吧。”
这小子比以前高壮了些——乐季冷哼:“你都是这么答谢别人的?”
两人身高体格相仿,平平直视对方——敌意难以隐藏。
谢承泽道:“对别人不这样。”——听似挑衅,语气却很坦诚:“你昨天去寻我时,一直想打我,对吧?”
对方挑明了,乐季索性承认:“没错,我早就想揍你!不过我区区一个小侍卫,不敢拿谢家的小将军怎么样。”
谢承泽明知故问:“为什么?”
为什么?——乐季狭长双眼微觑,绷紧嘴唇。
不回答便是回答。
谢承泽了然点头:“后天过午,来营里,我跟你打一场,不必顾忌身份。”
乐季冷笑:“都说南军纪律严明,却容许私斗?”
谢承泽转身回大路:“军中演武,校场挑战,谁都能参加——我等你来打。”
乐季想说我哪有时间跟你私斗,抬眼只见那小子头也不回地潇洒挥手,已走远了。
嘁了一声,正要返回原路,听着身后有马车不紧不慢驶来,便有意放慢脚步。
车帘一掀,却是亦万重:“都卫这是回去?巧了,在下也赶去见殿下,请上来同行。”
不知为何,乐季一直不喜亦万重,总觉得这个东洲商人挂着一层假笑的面皮。当即婉拒:“您别客气,在下还有别的事情。”
亦万重也不勉强,却看向谢承泽离去的方向,似是随意问道:“那不是谢家小将军么?怎么一身布衣?”
乐季不搭茬,他径自随意笑道:“他似乎与王府中人关系匪浅?”
乐季无所谓:“咱们从前一同上过北境战场,自然熟稔些。”
亦万重再不多问:“那,在下先行一步。”
他不欲引人注目,在一条街外便下车步行。到达时已是正午,侍卫却道王爷还未起身,带他到书房等候。
不多时,恭王装束整齐,姗姗来迟,见面便开门见山:“这才三四日,只够从锦川到篾城打个来回,先生便已有结论要告诉本王?”
未见亦万重如从前一般即刻禀报,抬眼时见他探究般地盯着自己领袷,以为是昨夜放肆留下的红痕露出颈侧,便不动声色地转至书案后,换一侧对他:“先生不妨明示。”
亦万重拿出袖中账册置于书案,简略概括:“南境五大盐场俱是官营,里面明明暗暗都有戴家安插的人;其余十五家小盐滩作坊,地处偏僻、不为人知,且设防不让闲人靠近,皆是戴氏产业——明细在此。”
他手指敲敲厚厚册子,却不翻开仔细释明。
萧彦扬眉:“先生不是急着取而代之么?本王愿闻其详。”
“这些买卖每年的进账总也有五十余万两,确实不算小数目。”亦万重却往他身前走近一步:“不过当前在下更关心别的事情——殿下的事情。”
萧彦冷冷看他:“先生在商言商,无须挂心本王行事。若不信任本王能力,大可另投明主。”
亦万重收起一贯的笑容:“殿下勿怪,万重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见殿下与谢家的人……往从过密,不知殿下有何成算,但请明示,好叫万重心安。”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亦万重不是依附王府的门客,而是愿拿真金白银支持他萧彦的投机商人。若为王府内帷之事,亦万重自是不敢插嘴;但谢承泽身份特殊,即便萧彦极为不悦,也不得不给亦万重个交代:“谢承泽早已在谢家崭露头角,今又到南军中历炼,必成将材;谢栋没有儿子,南军下一任统领必是谢承泽无疑。他既能为本王拉拢,何乐而不为?”
“何乐而不为?!”亦万重啼笑皆非,重复了一遍:“何乐而不为?!——谢家是皇后母族、两朝外戚!戴氏在西南托大算得什么,他们连首阳都挤进不去;您要争储位,谢家才是最大的障碍!殿下不会真的以为与那谢家小辈春风几度,谢家就会弃康王而转向您吧?!”
亦万重不禁语气激烈,明明看见恭王眼神骤然阴郁,情绪却翻涌着令他住不了口,最后脱口而出:“殿下何等尊贵,却以自身为饵——”
“唰”的一声,颈间一凉——一柄匕首抵住他,剩下的半句便咽了回去:“——若是如此,不如投喂与我,在下必以全部家当回报!”
昨夜被折腾得脱了力,但萧彦握刀的手很稳,声音很沉:“亦先生,你既登上本王的船,便要牢记:你只管划桨,本王才是掌舵之人。”
亦万重静静地没挣扎——比起四平八稳的皇子优雅做派,他更欣赏眼下的恭王:浑身上下都是危险的气息,像一匹进攻捕猎的云豹,却愈发引起他从未有过的征服欲/望。
有些人不反抗,并不代表服从,只是在酝酿反击——萧彦明白,因此继续说道:“先生离开新安仙境,千里迢迢来到中洲,自然所图不小。可本王要告诫先生一句:即便你能搅动七海五江,在本王这,也只是个船客。”
亦万重双眼精光一闪:“殿下怎知我自新安来?!”——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果然萧彦收了刀,嘴角微勾:“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知道了。”
亦万重力图扳回局面:“万重以诚相待,为何殿下不肯投桃报李?”
以诚相待?萧彦几乎想笑。前世虽与亦万重惺惺相惜,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摸清亦万重真正的底细。尽管没发现亦万重有任何不义,但决谈不上以诚相待。
当下谎答道:“本王母妃早年在民间之时,听一个东洲人酒醉后讲过些秘闻,说东洲商人历来出海行商,最喜风平浪静,最惧狂风骤雨,因此出海之前必要祝祷水神风神:愿得庇佑,七海五江乘长风。此后便成为东洲商行的秘令,以待贵客。”
“之前在有辛部,危急之下想起这句话,本是糊弄犬戎,谁想倒是灵验。于是本王回都之后便去查阅年历古籍,见书中记载:东洲海之极,长年风浪肆虐,风浪屏后有岛,岛上恍若桃源仙境,名唤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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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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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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