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恪守清规又有何用?他心知肚明,那些世家高门背后议及他,仍免不了要带一句“生于勾栏”。
如今他偏要任性放纵一回。
夏季雷雨,铺天盖地,雨点敲击马车顶蓬哗啦作响。
如此豪雨淋头,河边无遮无挡,那人多半是不会守约的;但萧彦仍往那里行去。置身雨中,仿佛这大雨替他泄出心头沉闷,不顾雨水打进车内,揭开车帘,长长舒气。
夜游人群早各自寻处躲雨归家,送夏节的暧昧氛围被大雨一洗而空。雨帘之中视线混沌,明知结果,但萧彦仍抱着一线希望往河堤边扫了一眼。
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那处,若不是手臂上挂着两个形状独特的酒坛,乍看就像是岸边青松。
萧彦敲敲车壁,示意靠近过去。
大雨滂沱,夜色深重,四下无人,河面朵朵水花若莲瓣盛开又凋落。
青年就那么安静从容地站在岸边,丝毫不显狼狈,犹如一棵年轻的树。
雨打的他睁不开眼睛,他便虚闭着双目,似是侧耳从雨声中听到了马蹄声,以手遮雨,向这边望过来。
就是他了。萧彦默默心道。至少今晚就是他了。
青年朝这边快步走过来,抹一把脸上雨水,隔窗把一个酒坛递给萧彦:“燕公子,请。”
人家淋得通透,他却安坐车内,萧彦略觉过意不去:“上车吧。”
青年低头看看自己往外冒水的皂靴,歉意道:“今日还是不了,恐弄湿你的毡垫,令你沾了雨气。咱们隔窗对饮叙话便好。”
他这份体恤小心令萧彦失笑:“难不成叫你淋着雨陪我饮酒?我又不是泥人,沾水便化了。上来!”
但等他真的进了车内,气氛顿时一变。
萧彦不欲显露身份,乘的是辆寻常两驾马车,并不宽敞。青年进得车内与他对面而坐,两人之间的空隙不过两臂之距,呼吸相闻。
青年的气息裹着雨气,突破车内梨木熏香。他的气息并无咄咄相逼的侵略性,但却旺盛蓬勃,仍是扑面而来,将萧彦包围其中。
萧彦被这气息冲得微微发昏,一时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
倒是青年反客为主,单手举起酒坛与萧彦相碰:“今日送夏,在下有幸得遇公子,我当浮一大白!”
萧彦只当他客套,抿了一下,再看对面时,青年已实实在在地喝下一大口,咕咚一声,喉结在灯影下利索一跳。
雨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同样湿透的襟口。
酒意还未到,萧彦便垂眼不再看。
青年却已又举坛:“公子不嫌我冒昧无礼,雨夜前来赴约,在下欣喜,无以言表,再浮一大白!”
萧彦身为皇子,历来见闻的风月之事皆是含蓄温雅。原本设想与这青年细细对酌、慢慢熟络,谁知对方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动,全然打乱节奏。
于是自己忘了喝,只睁眼看着他豪饮。
坛中酒所剩无几,青年发间雨水犹然未干,双颊已微泛红。许是醉意,许是借酒壮胆,毫不遮掩地看向萧彦:“在下初初及冠,今日之前,从未对别人动过心……今日,我对公子,一见倾心。”
雨水挂在他睫毛末梢,一副无辜的样子。水滴映射灯光,未及他眼眸清澈明亮。
萧彦心道,我也一样。不过是萍水初遇,居然就似被迷了心窍。
大约是因为见惯虚与委蛇,从未遇见过如此热烈直白的人吧。
萧彦从头至尾一言未发。青年没得到他回应,虽略显失望却仍是笑得坦然:“在下唐突。夜已深,酒已尽,我不再叨扰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他放下酒坛,起身要走,步伐却未迈出,似在希望萧彦挽留。
萧彦抬眼,实在想不到什么说辞,便举起酒坛递过去:“酒还未尽,你……咳咳。”
他假咳嗽,斟酌着措辞。
青年却已会意。微笑俯身,像无邪的孩童向往糖果,珍惜而缓慢地凑近他。
萧彦还想着总得说些什么,却情不自禁地仰脸,接住了他的嘴唇。
两个人的舌尖浸着相同的酒香。
马车不知往何处缓缓而行。大雨将车内车外隔绝为两个世界,车内的两人则视对方为全部宇宙,热情又生涩地探索、相融。
不需要说话,他们直接用身体交流。
青年极尽温存体贴,又足够勇武凶猛。直至夜雨初歇、情潮暂平的间隙,萧彦仍被他密密实实地嵌着不放。
软瘫在潮湿的毡垫上,残存的神智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人永久地据为己有。
——哄他一直暗里幽会也好,直接表露皇子身份、用权势富贵诱惑他也罢,或者干脆接进王府同住也罢,总之要全然霸占他、拴在自己身侧。
青年黎明离去时,与他约定三日后再见。萧彦休整恢复之后,满心琢磨的唯有这件事,连在被召进宫议事的路上还在考虑:要不干脆在城郊置一处宅院?要清净,还得宽敞,最好搭个小校场,让那人每天可以锻炼身手。
直到旭明殿前议及南境陈兵之事,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应宣迈入殿中。
隔着官员行列,视线落在他面庞的那一瞬,萧彦如坠梦中,随即作势低头去看南境呈递的军报。
军报上有他的名字:谢承泽,南境五城联营先锋副统领。
首阳谢氏,当朝皇后母家,历来执掌南境军权,名将辈出,单以显赫二字不足形容。
萧彦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谢家的一些杰出子弟,确实是在刚刚能骑马的年纪就被送去军中历练,并不住在首阳。
——原本觉得那一夜极是荒唐,原来更荒唐的还在后面:他萧彦,居然和谢家的小子春风一度,并且事后还念念不忘!
谢承泽上殿时目不斜视,尚未看见他。蜀南文学
萧彦如梦初醒。殿前各人有何见解、圣意最终如何,都再听不入耳。
三日之期到时,他自然也没有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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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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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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