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白羽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屋子里很黑,唯一的光亮就是透过窗纸的那一点点微薄月光,甚至还没有一根手指粗细。
“渊儿?”她试着叫了一声,不出意料地没有任何回应,白羽瑛的头又涨又痛,却抵不过内心的慌乱,自己在哪里?渊儿又在哪里?带走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人?
“夫人此举恐怕不是临时起意,为何之前都不曾告诉我们!”
有人!白羽瑛精神一振,声音离这里不远,虽然说话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怒意却压也压不住。
“这件事和你们少主要做的没有干系,只是我的私事。”被称为夫人的女子冷冷道。
“私事?”那人更愤怒了,:“少主知道夫人与白家有旧怨,杀了商子渊足可以使整个白家陷入混乱,与你我两方皆有利,可多加一个白羽瑛只会平添许多麻烦!若影响少主大计,休怪我等无情!”
从这几句话中,白羽瑛已推断出几点:一,这个“夫人”与白家有仇,二,“少主”要杀渊儿,三,这二人分属不同阵营,而现在已经起了内讧,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好消息,或许……可以利用。
“我可以保证,白羽瑛被他们救出时会毫发无损。”夫人打断了那人的质问。
那人似乎没反应过来:“……什么?”
“白羽瑛会毫发无损的从这里走出去,且不会多说半个字。”夫人又重复了一遍:“我能让繁玳昭在火海中安然无恙,就也能让白羽瑛说不出话,这是我的承诺。”
“……”短暂的沉默:“少主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必忧心我说话的真假,我自有忌惮之人。”夫人道:“虽然,不是你家少主。”
“夫人既然懂得忌惮,最好也懂得说到做到。”那人终于松了口:“否则……就算是蓝泽,也保不住你。”
白羽瑛越听越心惊,她不是无知闺中少女,论政局见闻,家中对她的教导并不逊于几位兄长,她自忖也算是熟悉中原格局,听这二人说话却云里雾里,摸不着半点头脑,只知时态之严重,绝非她一人能够左右。
逃出去,她必须逃出去,把这件事告诉兄长!
白羽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拼命挣扎起来,那个“夫人”既然不打算杀她,就一定会过来见她,挣开绳子,若到时有一拼之力逃出去自然最好,若逃不出去……就算拼死,她也要给兄长留下预警!“夫人”不想她死,她就偏不让她如愿!
挣扎中,她不小心把头撞到了后面的柱子上,本来就松散的发髻彻底散了开来,一个东西从头上滑落,正好掉到了白羽瑛手边。
是殷绪送的簪子!白羽瑛蓦地睁大眼睛,欣喜若狂,她摸索这簪子上的花纹,机关是在……这里!指尖一凉,弹出来的刀刃割下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白羽瑛却半点感觉不到痛,毫不犹豫地开始割绳子,刀刃极快,不一会儿,白羽瑛的双手就从绳子里彻底解放出来。
“听得还满意么?”门突然被推开,月光洒进来,一名女子逆光站立在门口,看不清面容,听声音,正是刚刚的“夫人”。
“你和白家,究竟有什么仇怨?”白羽瑛控制着自己手臂的幅度,手上却一刻不停地割着绳子。
“夫人”却没有回答白羽瑛,她掏出一支火折子,点亮了屋子门口的一盏烛灯:“怕黑么?”
烛光微弱,白羽瑛却借着光亮看清了“夫人”面容,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长得很年轻,看起来只比白羽瑛自己大了五六岁,可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散发着一股苍老的气息。令人觉得,她的面容没有老,心却已经老了。
“来到这里这么多年,我仍然没有适应这种昏暗的光线,”夫人又点亮了一盏烛灯,她好像是在对白羽瑛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太暗了,只能照亮那么一点点,什么都看不清。”
她先后点了七盏灯,白羽瑛这才完完全全的看清了这个屋子的全貌,这里,似乎是个祭拜先人的神台,空间很大,却十分密闭,连窗户都只有一个,还有一半被封上。
“我见过你,你是谁?”白羽瑛看着“夫人”面容,突然觉得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不记得我了?也是,毕竟我离开的时候,瑛儿才两岁多一点。”夫人不再点灯,她缓缓走到白羽瑛面前,弯下腰,抬起了白羽瑛的下巴:“瑛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有喜欢的人了吗?”
“夫人”的语气十分诡异,她盯着白羽瑛看,眼神时而慈爱如一个长辈,时而冰冷地如同在打量一个物件,白羽瑛厌恶地偏开头,甩开“夫人”的手。所幸“夫人”并没有在意她的憎恶的动作,或者说,她本身也意不在此。
“不要叫的这么亲密,我不认识你!”白羽瑛看她走到自己面前,心都快要跳出来,幸好这人没有细看,否则那些被割断的绳子就藏不住了,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你……你莫非是……顾姨娘!”
话音刚落,白羽瑛脸上重重一痛,这一巴掌打的极狠,白羽瑛的嘴角都流出了血,后脑勺又一次磕到了柱子上,意识都模糊了一瞬。
“看来我猜对了,”挨了一巴掌,白羽瑛却笑了,她笑得高傲又轻蔑,明明被绑在地上狼狈不堪,却让人觉得是在被她俯视着:“既然这样,你就更不能叫我的名字了,你不过是个姨娘,是我父亲的妾,若不是当年救了我父亲,你连我父亲的通房丫鬟都当不上,顾姨娘,你知道什么是妾吗?妾就是个月钱多一点的下人,你看见我母亲,要三叩九拜自称奴婢,看见我,你也要规规矩矩地下跪行礼,叫一句大小姐,像你这种卑贱之人,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姓名!”
“夫人”,或者说顾姨娘,已经被白羽瑛一段话刺激的快疯了,穿越一场爱上一人,不仅要和他人共享一个丈夫,甚至连正妻都不是,那是她毕生的耻辱,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冷静下来,可白羽瑛的话生生的撕裂了她心中最深的伤口,让她想起那段被人按着给另一个女人三叩九拜的最不堪的时光。
“妈!别打了!”白羽瑛本已做好了再挨一巴掌的准备,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带着杀意的掌风,那风却一滞,在半途中停了下来。
白羽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儿挡在了自己面前:“妈妈,别再打她了,你不是说,要把这个身体留给我么?”
小女孩的眼神从白羽瑛身上扫过,和白羽瑛对视了一下,又躲开了,低声道:“把她的脸打坏了,一会儿我进去会疼的。”
“……羽灵?”白羽瑛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这一刻,她真真正正的感到了冻结五脏六腑的寒意,白羽灵明明已经死了,她甚至亲眼看过尸身,没有人可以把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易容成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连声音也不一样,可她就是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就是已经死去的白羽灵。ΗtτPS://Www.sndswx.com/
顾姨娘似乎压住了怒火,她甚至还笑了一下,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灵灵说得对,反正她一会儿也要死了,不能把她打坏了,不然受罪的是我的女儿。”
“……你们要……把她的灵魂放到我的身体里?”白羽瑛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真会有这样的邪术,可面前这二人就站在这里,由不得她不信。毫发无损的出去,且不会说出半个字,她当然不会说半个字,因为到时候,出去的人根本不是她!
“你把我哥哥当成傻子吗?”白羽瑛靠在柱子上,几乎失去了力气:“我身体里换了个人,他难道认不出来?”
“这就不是你要关心的事了。”顾姨娘冷冷道,在白羽瑛眼睛上虚抚一下,白羽瑛瞬间进入了昏迷。
此时,屋内渐渐浮现出一个紫色的光阵,如果殷绪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与阮乔设下的离魂阵有极大的相似。半个时辰后,白羽瑛和白羽灵的灵魂就会互换,她的女儿会成为嫡女,白羽瑛,则会魂飞魄散。
“轰——”
一声巨响,顾姨娘和白羽灵同时扭头,却被迎面而来的白光刺的睁不开眼睛,顾姨娘感到身边有一阵风刮过,她闭着眼睛那件去拦,却被人轻轻巧巧的躲过,再睁眼,刚刚还在地上绑着的白羽瑛已经到了对方怀里。
殷绪把昏迷的白羽瑛交给白㙴,他笑着,眼里却没什么笑意:“顾姨娘如此胆大包天,当真是以为自己选了个好地方,就不会遭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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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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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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