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石沉大海般,再无回应。
司空言直接发语音过去,没人接。
他再也无法沉住气,直接冲出总部大楼开车驶上马路,凭借记忆风驰电掣的往青焰家开去。心里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如有一把尖刀插在胸口。
二楼亮着灯,他按响庭院门铃,少顷青焰从别墅走出来。
“南辰说,她不想见你。”
“我不是来找她的。”司空言语气急切,“你让她马上下来。”
面对他前后矛盾的话,青焰双手插兜,冷嗤一声。
司空言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推开他消瘦的身体,直接冲进别墅。
“南辰!”他站在客厅里大喊,从未如此失态过。
楼梯拐角出现女人纤瘦的身影,她冷冷从上方睨着他。
“带我去他家。”司空言说。
“司空言你发什么疯!”南辰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积压的情绪一下爆发了。
下一秒,司空言两步并作一步蹬蹬蹬跨上楼梯,一把扣住她手腕。
“你去过他家对不对?”
南辰眼珠转动,总算明白他指的是谁,张狂冷笑,“那又怎样?你不也在…”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司空言猛地往楼下扯去,他力道很大,捏得她腕骨生疼,差点没被拽个踉跄。
青焰不明所以,但也没拦着司空言。干得漂亮,总算把南辰清理了。
他这几天都要被她整成精神病了。
司空言面容仿若覆着一层冰霜,冰霜之下是翻搅的乌云。
他不顾南辰的挣扎,一路将她拖出别墅,塞进副驾驶。
南辰气得吐血,推开车门要逃,又被一只大手怼了回去。
司空言脸色可怕,凤目如狂风暴雨的黑夜。
“带路。”他一脚油门,迈巴赫轰鸣着冲上公路。
“为什么!凭什么!干什么!”南辰拳头砸着驾驶台,“停车!让我下去!”
“你给我老实点!”司空言蓦然朝她吼道,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两人恶狠狠的四目相对,都恨不得要把对方吞掉一样。
反向车道传来刺耳的鸣笛声,远光灯频闪,司空言忙望向前方,猛打方向盘。
对面车灯晃得睁不开眼,南辰只觉满世界都是耀眼的白光,她吓得往后缩去,惊叫一声,在即将撞击的前一秒,迈巴赫车头错开了。
“你疯了!疯了!”南辰大喊。
“他,可能是我哥哥。”
司空言声音沉沉的,如在这惊慌失措,巨浪滔天的当下扔下一块巨石。
南辰的胳膊还挡在脸前,保持着护头的姿势,好半天一动不动。
“带我去他家,找到他。”
“你凭什么说他是你哥?”
“直觉。”
南辰静默片刻,蓦然尖锐的笑起来,“他要真是你哥哥,我就是你嫂子了。”
司空言没搭理她,唇角紧紧抿着。
“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四个办个集体婚礼?”
“往哪边拐?”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喀嘶一道刺穿耳膜的急刹车,车子毫无预兆的猛然停在路中间,后面紧接着传出数道急刹车声,狂躁的鸣笛此起彼伏。
“你很清楚,他对我有多重要。”
司空言侧头,冷冷盯着她,声音不高,却有种付之一炬的决绝。
南辰在他冰山般的威压下,竟有些胆怯。
“往左。”她说。
司空言再没和她说话,每逢路口便用眼神询问。
十几分钟后,他们抵达一座高端公寓大门前。
在门卫登记后,南辰领着司空言进了电梯,直达顶层。
“就是这了。”她指着厚重的入户门说。
一梯一户设计,开阔的电梯前室摆放着一盆绿植。
司空言按下对讲,无人应答。
“你找他。”他说。
“我没有他手机号,只有微信。”南辰瞥司空言一眼,“你不是最擅长跟踪定位么,还用这么大费周章。”
“他用的是境外号码。”
南辰没吱声,满肚子酸溜溜的话硬是一句没敢往外崩。她的信号接收器感受到强烈的危险,如果她在这件事上不配合,司空言能手撕了她。
南辰:师父,你在哪
前天她和琥珀川喝得酩酊大醉,在车上还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不过想想也没啥,这家伙喝多时也没少出洋相。
“他没理我。”南辰把手机给司空言看。
司空言脸色很难看。
“他没准其实就在家呢。”南辰暂时抛开私人恩怨,“你是怎么跟他联系上的?”
司空言没答她,靠在墙上点起香烟。
“如果他真是你哥,他就是不想见你。在这死守着也没用。”
“他早晚会出来。”
“可他也可能不在家。他还有个画室。而且我怀疑他还有一个…专门囚禁模特的窝点。”南辰偷偷瞄眼司空言,“我不知道你们说过什么,但他要是猜到你会来找他,就故意躲起来了呗,家和画室我都去过,他应该不在这两个地方。”hΤTpS://WWω.sndswx.com/
司空言也不搭腔,目光凝滞的喷云吐雾。
“可惜我没有他的照片。这又没有纸笔,要不然我可以给你画一个。”
“不必画。若是他,我非找到不可。若不是,我也会找。”
“不是你还找什么?”
“呵,他要不是司空云,我就送他进icu。”
……
南辰想了想,又给琥珀川发信息:你是司空云,对吧
我和他就在你家门口
你不是恨他么,那就回来揍他一顿
咱俩一起上,打他一个
你是他哥,他不敢还手,哈哈哈
他对你的想念是真的
师父,我很难过
在南辰抽完一根烟后,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琥珀川:走
南辰急忙去拽一旁站成雕塑的司空言,“他回我了!说,走…”
“你跟他说,我不走,等到死。”
南辰:他说了,地老天荒等你到死
琥珀川:滚!滚!!
南辰把手机给司空言看。司空言扫了眼,看向别处,满目悲凉。
好明显的情绪,南辰讶然的盯着他眼睛。
“看来真的是他。”她低声说。
司空言又点燃一支烟,垂眸盯着大理石地面。
“要不,我去见见他?或许还能见到。”南辰说。
司空言冷冷睨她一眼,翻开和司空云的聊天记录,怼到她眼前。
屏幕贴着她鼻尖,看得她一阵眼花,但还是敏锐捕捉到重点:‘我一定要睡了那个死女人!’她冷冷一笑,“算了吧,咬人的狗不会叫。呃…我是说虚张声势。他要真有这个心思,前天也不会送我回来。”
“他就是过过嘴瘾,刺激刺激你。通过这几次接触,我感觉你哥哥这人吧,有点多愁善感,而且非常非常情绪化。喝高了就爱睡觉,不管搁哪,就地卧倒。还有就是…嗯,很极端。”
“那天要不是我把他拖回家,他早就冻死在江边了。”
司空言一直沉默不语,在不知道说那些张狂话的人是司空云以前,他对这个男人充满冷蔑与不屑,就像从高处望着一个小丑。可当他知道此人就是司空云时,却觉得莫名心痛。
“对了,那天他问我一句话,说如果你发现你最恨的人一直爱着你,你会怎样。”
司空言眸光蓦然一晃,“哪天?”
“就是…我哭天喊地的给你打电话那天…”
司空言苍白的一勾唇角,“他其实都明白。”
“我感觉,他就是为你喝醉的。”
司空言深吸口气,“别说了。”
“说来也挺可笑的,我曾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帮你找到你哥哥。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兑现了。”
司空言犹豫下,想把照片发给她看看,这才想起她把他删了,不免一阵恼火。
“把我加上!”
“哼。”南辰脑袋拼命扭向一旁。
“马上。”
“不加!我凭什么加你,凭你爬上白羽的床和她滚床单么!”
司空言怒瞪着她,片刻重新盯着地面,“她的事我回头跟你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南辰捂住耳朵跺着脚,“我永远不要再听你的解释!”
司空言刷下从墙上直起腰,双手抓住她手腕,高大身影落下一大片阴影,他将南辰抵在冰冷墙壁,一字一顿,“你必须听我解释。”
南辰手腕被他强行扯开,头深深抵着,不能哭,为什么要哭。她使劲闭下眼,仰起脸瞪着他,“你不用浪费唾沫了,司空言,因为你很快就得叫我嫂子了。”
司空言冷笑,阴森森的,他举起手机,“就凭这?”
南辰望向照片的眼神凝固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她当时只是靠在他肩头睡着了,这家伙竟把她搂在了怀里,还拍了这些恶心照片。
“话说,当时还有谁在。”司空言问。
镜头是从前方平拍的,不像是自己举高手拍的。
“没了,还有个代驾。”
司空言点点头,把手机扔进兜里,蓦然一把捏住南辰下颌。
“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嫂子,唯独你不可以!”
“呵呵,那我可不可以说,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成为白羽的丈夫,唯独你不可以!”
“你可以这样说,我也不会成为。”
司空言倏地松手,重新靠在墙上似是精疲力竭。
南辰气不过,对着空气嘚吧嘚,“你哥哥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我要是跟了他,他一定会很宝贝我的,哼!绝不会像你一样,去爬别的女人的床。”
“好。你可以试试。”
南辰不再做声,平心而论她不想,更不敢。
“我走了。”她按下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跨进去,身后是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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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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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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