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面容严肃,双目直视杨温。
“我…”
杨温刚想反驳。
“哒哒哒…”
急促马蹄声从大明宫外传来。
“急报!急报!成都府急报!”
一名身背令旗,骑乘快马的传令兵,自大明宫外疾驰而入,出现在文武百官眼中。
“南诏国入寇!陈大将军受重伤!成都府危在旦夕!”
他高举手中卷轴,声音十分急促。
“有神秘玄武境强者与南诏国主寻阁劝共同出手,将陈大将军重伤!如今戎州已失陷,南诏兵锋直指成都府!”
“什么!”
“陈弘志被重伤了?”
原本还在互相看不顺眼,针锋相对的文武百官们,此刻都神色慌乱。
如今的大唐,明面上的玄武境强者仅有三位。
一位是神策军左大将军,王守橙。
另一为则是神策军右大将军,陈弘志。
剩下的,就是当朝皇帝,李纯。
这三位虽然互有对抗,但是摆在敌国的台面上来说,仍旧是大唐的三颗定海神针。
三人中,王守橙与李纯一直坐镇京师,互相牵制。
而陈弘志则率领五万神策军镇守成都府。
那里紧挨吐蕃与南诏,并且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才需要他这位玄武境亲自镇守。
如今,陈弘志竟然被人重伤,那大唐在此处的门户,也将危矣。
“快去禀告陛下!”
杜黄裳脸色阴沉,对含光殿守门的两名金甲侍卫高声吩咐。
“遵命!”
侍卫右手紧按刀柄,快步离去。
“快将奏疏拿给我!”
“是!”
传令兵慌忙翻身下马,双手捧着信件,大踏步登上白玉阶。
离得近了,众官才发现,这名传令兵的甲胄伤痕累累,脖颈处的衣巾还有斑斑血迹。
由此可知,从成都府到长安这一路定是殊为不易。
而成都府的局势,也可想而知。
杜黄裳迈步而下,迎向传令兵。
百官紧随其后,秦远也眉头微皱,大步跟上。
待走近传令兵,杜黄裳伸手接过奏疏,快速打开。
等看完后,脸上的阴沉之色更加浓郁。
“杜相,局势如何?”
有官员忐忑发问。
“非常不妙……”
杜黄裳缓缓摇头,眼神中满是焦虑。
“两位玄武境率十万大军同时出手,陈大将军虽然率军极力抵抗,但仍旧身受重伤,五万禁军也损失过半!”
“啊!”
“十万大军,两位玄武!南诏国哪来的这种军力!”
“这可如何是好……”
杜黄裳捧起奏疏,双眉紧皱又再看了一遍。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对面两位玄武境强者同样受创不轻,所以没有全力进攻成都府,而是在资州和成都府间修整。”
“如果朝廷能及时支援,成都府应该还守的住。”
“支援……”
百官们互望一眼,知道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至于其中原因,他们心中都有数。
“宣百官进殿……”
一道尖细嗓音,从殿中传出。
刚刚离去的皇帝李纯,此刻已经回到宝座上。
他面容严肃,眼中有忧虑之色。
百官们闻声,纷纷转身返回殿内。
“陛下,此乃陈大将军手书急奏。”
杜黄裳躬身出列,白玉笏板被其收至怀中,双手捧着急报献上。
“嗯,呈上来。”
李纯微微颌首。
“是,陛下。”
青衣太监躬身退下高台,从杜黄裳手中接过急报。
回到皇帝身旁,将急报献上。
李纯伸手接过,快速打开翻看。
越看表情越凝重。
他将急报猛然合拢,对青衣太监沉声吩咐。
“宣神策军王将军来!”
青衣太监刚想推脱,因为王守澄交代过,这几日他要闭关潜修,最好不要来打扰。
可等他对上皇帝冷峻眼神,推脱的话顿时咽进了喉咙。
惹得王守澄不痛快,王守澄能杀了他。
这位皇帝同样也能。
“是,陛下。”
他只能躬身行礼,然后快步离去。
“杜卿,此奏疏可与众卿知晓?”
“回陛下,其中简要内容,臣已传达于诸位肱骨。”
“嗯。”
李纯面容凝重,扫视殿中百官。
“诸卿可有退敌良策?”
百官们眉头微皱,不知该作何答复。
实在是此事太过突然,没有一丝预兆,所以他们没有丝毫准备。
匆忙之间,也难以想到什么办法。
见众人都默不作声,李纯脸上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泱泱百官,关键时刻竟无一人能依靠。
似乎察觉到皇帝脸色不快,凉国公李愬迈步而出。
“回陛下,值此危机时刻,朝中需尽快安排将士前往支援,迟恐生变!”
“资州距离成都府已经不远,敌军随时可能再度进攻,若是敌军两位玄武恢复实力,则成都府将危矣。”
他躬身下拜,面容严肃。
“而要想对抗敌军,则我长安必须再派出一位玄武强者,才能稳住局势,以图后事。”
“不错,凉国公所言甚是!”
“臣附议……”
百官们纷纷出声附和。
“朕也是如此想,所以才召王将军前来。”
李纯轻轻点头,眼神不时扫视群臣。
“陛下英明……”
众臣高声恭维,随后退回队列中。
“不知秦都护,对此事有何看法。”
突然,李纯双目紧盯秦远,出声询问。
方才心中过于烦乱,此刻才想起来这位孤身打下葛逻禄,救安西军脱离回鹘控制的少年英雄。
“禀陛下,臣以为除了派遣人手支援外,当务之急还要尽快查清楚,那位神秘的玄武强者来自何方,意欲何为。”
秦远拱手出列,将心中所想道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李纯眼前一亮,点头应道:“秦都护所言甚是!”
“不知诸卿,对来人身份可有猜测?”
百官们交头接耳片刻,随后杜黄裳侧身迈步而出。
“禀陛下,臣等以为,此事当与吐蕃有所关系。”
此时的吐蕃王子达磨,已经返回鸿胪寺驿馆,所以倒也不用顾及什么。
“周边数国中,有实力,有动机出动玄武对抗我大唐者,目前来看,也仅有吐蕃。”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应当是有大谋划,否则不会动用玄武参与两国纷争。”
对于这个答案,百官们心中都有数。
只有杨温面色犹疑。
“禀陛下,吐蕃今日才遣使入我大唐,应当不会在这个时机生事才是。”
“否则他们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倒也是……”
众官眉头紧皱,再度开始议论。
秦远思索片刻,出列询问杨温。
“杨卿,吐蕃此次出使我大唐,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两国议和而来。”
杨温不敢与秦远对视,低头回话。
生怕说错了什么,再被逼到墙角。
“议和,吐蕃可提出条款?”
“并无,达磨此来,就是奉吐蕃赞普之命,为此事定下基调。”
“我明白了。”
秦远轻轻点头,面上露出了然之色。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秦都护明白了何事?不妨直言。”
杜黄裳双手抱拳,表情疑惑。
“我以为,成都府之事,就是吐蕃议和的筹码。”
“至于此事是真是假,等达磨递上国书,便能知晓答案。”
秦远抱拳回礼,将心中猜测说出。
议和这种事,重点虽在和字,但更为关键的,是议字。
而议,若是想要获得对己国有利的结果,那就必须手握一定的关键力量。
否则空口白牙,谁也说服不了谁。
“秦大都护言之有理,此事确有可能!”
凉国公李愬面容严肃,重重点头。
“若是如此的话,吐蕃出手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高台之上的李纯,略微思索片刻,也认可秦远分析,出言赞赏。
“秦都护不愧是少年英雄,竟能如此快的理清原委,实属难得……”
“陛下过奖了,臣不过是与他们在西域打交道久了,有些经验而已。”
秦远谦虚回应。
杨温有心想要为吐蕃辩解几句,但如今局势下,却又不敢贸然出言,只能硬憋着回到队列中。
李纯又与百官商议片刻后。
“神策军左大将军,王守澄大将军到……”
殿外,侍卫长喝声传入殿内。
“宣!”
李纯右手轻摆,坐直身形。
“宣神策军左大将军,王守澄大将军进殿……”
悠悠长喝后。
一名身穿圆领长袍,头戴矮冠的中年人飘然入殿。
他白净面容上噙着淡淡笑意,持拿拂尘的右手纤细秀长。
正是曾现身与秦远相见的王守澄。
“王守澄见过陛下,见过各位大臣……”
他拱手向众人行礼,十分客气。
若不是郭钊告知他的真实面目,秦远都要以为,这位仅仅是宫中只会伺候人的宦官罢了。
从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手握重权,能威胁皇帝的样子。
“突然打扰王将军闭关,不知将军可受影响?”
李纯朗声询问。
“谢陛下关心,老奴并无大碍。”
王守澄躬身回答。
“所为何事,你都知晓了吧?”
“禀陛下,老奴已经知晓。”
“那王将军以为,此事该如何应对。”
李纯双目紧盯王守澄,想要看清其内心所想。
“禀陛下,老奴只是宫中一宦官,仅知晓为陛下看守长安城,对这种兵家之事,实在是毫无经验,还请陛下谅解。”
王守澄话语中,将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
但话中的深意,却十分耐人寻味。
看守长安可以,出去作战,不会。
这番话,是在提前拒绝李纯。
宝座之上。
皇帝眉头微皱,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王将军,南诏国此次有两名玄武入境,只有你亲自出手,配合陈将军一同守卫成都府,这场仗才有胜算。”
“否则,我成都府危矣,陈将军危矣……”
李纯索性不再隐藏,直接将话挑明。
“禀陛下,臣并不是知兵之人,且成都府虽然重要,但长安也不能无人镇守。”
“所以,还请陛下另外安排大军前往支援。”
王守澄将身体压得很低,但对李纯的安排,却拒绝的干脆利落。
李纯眉头皱成川字,嘴巴张开又合上,威严面容上隐有怒色。
“陈将军可是我大唐为数不多的玄武境强者,若是折在成都府,那这种损失,可是我大唐承受不起的。”
“何况陈将军与王将军你,乃是至交好友,如此时刻,更需你挺身而出才是。”
“至于长安,有陛下和诸卿在,当万无一失,王将军不必担心。”
关键时刻,杜黄裳侧身而出,回首王守澄,声音苍老而有力。
“杜相此言差矣,长安才是我大唐心脏,没有两位玄武防备,如何能让人心安。”
“至于陈将军,其身为玄武强者,若是真的见机不妙,退回长安还是很容易的事情,诸位大臣不必太过担忧。”
王守澄语气虽然温和,态度却十分坚决。
想让他离开长安,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心中非常清楚,只要自己敢走,那这位皇帝绝对会将他在长安中的党羽一网打尽。
到时候,就算带着陈弘志回来,也难以再像今日这般,将长安的神策军掌握大半。
而且以这位陛下的手段,其收拢神策军的借口,绝对让自己挑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他绝对不会离开长安,以免悔之晚矣。
孰轻孰重,其早有定计。
“王将军…”
杜黄裳还想再争取一下。
“杜相不必多说,在老奴心中,陛下和长安的安危,大于一切!”
王守澄轻扬拂尘,将其口中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唉……”
杜黄裳轻叹一口气,摇着头退回队列。
含光殿内,久久无言,一片寂静。
良久。
“诸卿,可有愿为将,率军驰援成都府者。”
李纯面容冷漠,扫视殿中群臣。
既然王守澄不愿意出手,那就只能寄托与别人身上了。
殿中无人应声。
那可是两位玄武,没有同为玄武的实力,上去不说是送死,也绝对是危机重重。
毕竟大军结阵,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如果一位玄武突然袭击,恐怕没有几位真武巅峰能撑到阵象现身。
李纯面色更加冷漠,沉声问道。
“诸卿可有人选推荐?”
话音方落。
“禀陛下,臣以为,秦大都护可担当此任!”
杨温高举白玉笏板,侧身出列,表情严肃。
但其心中打的什么注意,殿中百官和皇帝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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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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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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