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的张世山得了左章帮他泡花魁的承诺,心满意足的随意找了间厢房,不一会就带着满脸的痴笑沉沉睡去。
而左章则静静的站在桃树下,神情专注地用飞刀削砍他用来练剑的桃枝。
过不多久,当这根两尺长短的桃枝初具剑形的时候,左章身后的桃树木听涛忽然抖了下枝丫。
“说吧。”左章头也没回,轻轻说了一声就继续专注地削制桃木剑。
“智深大师,有两名男子上山了。”桃树木听涛说了一句后补充道:“他们手持兵刃,有点粗浅的轻身功夫,看样子还没入锻体境。
“我看他们衣着散乱邋遢,举止粗俗无礼,不像是懂规矩的。”
“我知道了。”
闻言眉头微蹙的左章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桃枝,转身缓缓向寺门方向走去。
来到寺门外后,左章恰看到分持刀棍的两名男子登上最后一级石阶,然后略有些急促的喘息着驻足四下打量。
“喂!那个和尚!”
忽然,持刀男子看到了站立寺门前的左章,喊了一声就冲左章勾手招呼道:“你过来!有事问你!”
暗暗观察两名男子的左章顶着满脸的好奇,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双手合十施礼问道:“见过两位施主,不知这位施主想问什么?”
“我想想,老大交代我说……”持刀男子平复喘息,回忆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对了,我问你,你们古县是不是有的大财主叫张世山?”
见两名男子眼眶中的贪婪快要淌出来一般,左章自知这种古县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撒谎也没用,便点头道:“张世山员外确实家境殷实。”
得到肯定答复的两名男子闻言兴奋的对视一眼,然后持棍男子立即问道:“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张元柏?”
张元柏……
看来是郑元柏遇到麻烦了……
倒是有几分急智……
一听元柏两个字,左章念头闪动间已经明白,是带着倚香和红羽潜逃的郑元柏遇了麻烦求助无门,只能行险诓骗贼人到正心寺来求援。
于是一脸纯良相的左章毫不犹豫的答道:“张元柏是张世山员外的胞弟,只是知者甚少。
“他兄弟二人感情极好,不拘张元柏要什么,张世山员外从来无有不允。”
“哈哈!那便成了!”持刀男子闻言兴奋的笑呼一声,狠狠搓了搓鼻子凑近左章问道:“张世山是否现在就在寺中?”
“张员外确在寺中。”已然猜到两人来意的左章微笑点头道:“午课时间刚过,他应该正在休……”
“快!快带我们去找他!”持刀男子急不可耐的打断左章的话头。
“好,两位施主请随我来。”语气温和的左章不以为意的笑笑,转身就向寺中走去。
两名男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生怕送信送得慢了,便一个劲的催促着,却没看到左章眼底的一丝冷冽。
片刻工夫,左章带着两人来到后院,走到在小殿外站定,侧身让开的同时指着殿门道:“张员外就在里面。”
满脑子都是雪花白银的两人闻言哪还忍得,交换了个眼神就兴奋的从左章面前走过,向着殿中而去!
然而,心怀亢奋的他们抬起的脚还没踏上殿前石阶,就觉脑后似有微风吹拂,紧接着毫无防备的脖颈便一紧,竟在顷刻间被人扣住!
察觉有异的两人心头顿时一惊,正待挣扎,却觉扣在脖颈上的手掌劲力一吐,刹那间便如勾魂铁爪一般蓦然收紧!
“呃呼……”
“呜……”
眨眼之间,无可抗拒的剧痛瞬间侵入脑海,直接将他们的惨嚎声截成两声闷哼!
“正心寺的后院也敢进,真是贪心不知死。”
眼神冰冷的左章轻哼一声,看着手掌下瘫软如死狗一般的两名大汉,冷声道:“张元柏在哪里?”
毫无反抗能力的持刀男子听得左章问话,顿时明白自己栽在了装傻充愣的左章手中,不由怒气上涌张口就骂,“你个不知死活……呃!”
“答错了。”
没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面无表情的左章骤然收紧手掌,生生将持刀男子掐的白眼狂翻涕泗横流,也吓得持棍男子心头发寒!
然而持棍男子心中寒意未去,就感觉脖颈后的手掌迅速上提,紧接着一双寒光直冒的眼睛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应该比较懂事。”左章如同拎狗崽一般将持棍男子拎起,直视对方满是畏惧的双眼,“说,张元柏在哪里?”
“在……在一百八十里外!”
持棍男子并非什么硬骨头,老老实实的交代道:“下山后南行有官道,顺着官道往怀宁府方向走就能看到!”
左章暗暗盘算了一下时间和位置,确认持棍男子没有撒谎,便继续问道:“你们共有多少人?修为最高者是谁?”
持棍男子稍稍犹豫了一下,却觉脖颈后的手掌骤然发力,连忙答道:“十五人!我们首领已经踏入气血境一重天!名唤范金龙……”
过不多久,当左章从两名盗匪口中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后,这两个始终被他掐着脖颈的家伙已是奄奄一息。
“也不知道郑元柏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随手打晕两名男子丢在地上,左章从两人身上搜出书信,迅速将正自酣睡的张世山扯出厢房,冲着尚未完全清醒的他喊道:“倚香要死了!”
“倚香!”
上一刻还睡眼惺忪的张世山刹那间一蹦三尺高,瞪着眼睛环顾四周,寻找他心心念念的添香阁花魁。
然而,视线在身周扫了好几圈的他没有找到佳人,却看到了左章促狭的笑容,以及两名瘫倒在地的男子。
很快清醒过来的张世山脸色微红,轻咳一声假作没有看到左章的坏笑,指着两名人事不省的男子问道:
“左小哥,这俩是什么玩意儿?”
左章随手将一封书信拍到张世山手中,把郑元柏的遭遇说了一遍,“郑元柏他们遇到盗匪了。”
“倚香有危险!”看罢书信的张世山顿时大惊失色,义愤填膺咬牙怒道:“郑元柏当真不可依靠!”
你这老瑟批当真没救了……
左章哭笑不得的指着两名昏迷不醒的男子说道:“这些人想谋夺你的家产,怎么处置随你。
“还有,借我一把兵刃,最好是长剑。”
“好说!”张世山二话不说拿出黄铜钵盂,取出一把三尺长剑递给左章,表情认真的叮嘱道:
“左小哥,哥哥我知道你修为高绝,所以拜托你护佑好倚……”
“懒得理你!”左章闻言翻了个白眼,劈手夺过长剑挎在腰间,一个纵身已经翻出院墙,直奔着南方而去!
张世山眼看身法精妙的左章消失在围墙外,面色复杂的轻叹一声,低头看向两名男子,嘴角忽然浮现一丝狞笑,
“竟敢谋夺你张爷的家财,真个是不知死字如何写!”
黄昏时分,广安府通往怀宁府的官道上,郑元柏三人所乘的双驾马车依旧斜斜停在路边。
而劲装男子一伙则各自下马安歇,虽然依旧将马车牢牢围在中央,可他们却刻意做出护佑姿态,让过路人以为他们在保护马车。
马车中,俏脸发白的倚香和面带惊恐的红羽紧紧靠在郑元柏身边,眉宇之间尽是担忧不安。
感受到两人心中紧张和畏惧的郑元柏默默叹了一声,却做出镇定模样低声宽慰道:“放心,智深大师会来救咱们的。”
将郑元柏当做主心骨的倚香两人温婉乖巧的点点头,却不知心弦始终紧绷的郑元柏所承受的压力,比之她们大出不知多少。
渐渐的,天色昏沉,将马车围困在内的众盗匪中终于有人沉不住气,烦躁的站起身来,瞅着近在咫尺的马车,面上戾气渐重。
透过车窗布帘观瞧盗匪动向的郑元柏心头一沉,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开口呼道:
“英雄!阁下与麾下众豪杰信守承诺,在下着实佩服!
“我家兄长最是欣赏阁下这等人物,不知阁下是否愿意替我兄长做一些他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略显突兀的说辞骤然响起,让众人纳闷之余,纷纷看向站在路边休憩的首领。
一身劲装的范金龙却是不为所动,瞥了眼马车后淡然冷笑道:“张公子,你如今自身难保,还要替你兄长招揽手下?
“还是说你想让我们帮你杀了你兄长,好让你继承他的家财?”
众盗匪闻言顿时一阵哄笑,而那名站起的盗匪则笑了两声便坐了回去,让缩身马车内的郑元柏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不论是贪心不足的盗匪,还是度日如年的郑元柏一行,都没发觉头戴僧帽的左章从密林深处悄然潜来!
只见他借着树木遮挡,在昏暗的天色中悄无声息的攀上一棵大树,然后便动也不动的藏身其上。
一路奔袭着实有点累了……
郑元柏你且多撑一会……
让我缓口气……
硬生生一路飞奔而来的左章见郑元柏一行暂且无恙,便抓紧时间调养气息,同时细细观察一众盗匪的动向,静等着最适合出手的那一刻。
眨眼间,一炷香的工夫过去,藏身树上的左章忽见一名红脸盗匪起身向着树林深处而来,不由面色微凝。
只见这红脸盗匪来到林中就开始解腰带,然后一阵水声传来,却是来放水的。
左章见状心念一动,随手掏出几颗坚果抛向树林深处。
啪嗒。
坚果落地的轻响骤然响起,距之最近的红脸盗匪蓦然一惊,仓惶扎系腰带的同时冲着晦暗的树林深处大声喝道:
“谁在那里!出来!”
呼声刚起,一众盗匪顿时警觉起身,抓起兵刃遥遥望向红脸盗匪所在的方向!hτTΡδ://WωW.sndswx.com/
而藏身树上的左章则趁着一众盗匪被呼声吸引的刹那,立即运转身法纵身一闪,眨眼间已如魅影般掠上另一棵大树!
听到动静的红脸盗匪眼见密林阴晦,心生畏惧的同时眼珠一转,立即回转身跑到范金龙身边,指着树林深处嚷道:
“老大,树林里有动静!”
“那你还不去看看?”范金龙冷冷扫了一眼红脸盗匪,眸中寒光闪烁。
红脸盗匪顿时面色一僵,却不敢违拗范金龙的命令,无奈应了一声,转身从一名盗匪同伴手中夺过一把朴刀,向着密林中摸去。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红脸盗匪吸引,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移动,浑没注意到头顶上一道魅影连闪,悄无声息的向范金龙靠近!
片刻后,红脸盗匪终于摸到了坚果落地的位置,粗略查探一番后立即折身退了出来,冲着一众同伴喊道:“是野兽!”
“草!”
“你狗眼瞎了!”
“再一惊一乍老子弄死你!”
众盗匪闻言心头一松喧嚷起来,红脸盗匪则冲着范金龙讨好的笑笑,“老大,对不住啊,我……小心!”
刹那间,红脸盗匪的惊呼还没出口,半空中魅影便骤然出现,裹挟着慑人寒光直冲着范金龙扑去!
正盯着红脸盗匪的范金龙顿觉不妙,眼皮一抬就见一抹寒光自上而下如流星划空,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变起肘腋之下,心头骇然的范金龙一声暴喝,仰身而退的同时将双臂飞速护在身前,试图阻拦那势不可挡的剑光!
笃笃笃!
只听一串诡异的闷响悠然响起,迅捷的剑光尽数落在范金龙横在身前的双臂上,虽说划破了他的衣衫,却被一层皮甲拦了下来!
皮甲能挡住我的剑?
有古怪!
骤然施袭的左章思忖间得势不饶人,一招未落再起一招,挑起一蓬剑光朝着范金龙双目咽喉罩去!
堪堪挡下第一剑的范金龙尚来不及庆幸,就见凌厉的剑光再次罩向自己,顿时亡魂大冒,抱着脑袋缩身欲退!
可左章哪会给他机会,一步踏出手中长剑骤然加速,一个变向猛然刺出,冷冽剑光闪电般贯穿了范金龙的手掌!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面不改色的左章抬脚一勾一扫,范金龙顿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紧接着左章手臂猛甩,手中长剑瞬间脱手,带着铮然剑鸣将范金龙的手掌牢牢钉在地上!
而直至这时,一众盗匪才将将反应过来,却是连一步都没来得及踏出!
瞬时间,所有盗匪的心中同时升起几分寒意,而被牢牢钉在地上不停惨呼的范金龙,无疑令他们心中的寒意越来越重!
见众盗匪斗志溃散,不准备放过他们的左章足下一动,劈手从一名盗匪手中夺过一根齐眉棍,朝着众盗匪杀了过去!
一时间,一根齐眉棍在左章手中化作重重棍影,崩、挑、荡、扫、砸、拨、摆……轮番使出,在马车周围卷起阵阵棍风!
顷刻之间,一记记怦然重击声裹挟着惨呼声喧嚣而起,直把这人迹罕至的官道变做了声浪重重的闹市一般。
过不多久,随着最后一名盗匪被一棍砸倒,左章收势站定,丢下齐眉棍来到马车前,面带笑容的双手合十道:“郑施主,别来无恙。”
缩身马车中的郑元柏亲眼目睹了左章把所有盗匪尽数击溃的整个过程,心神震荡之下涌起一阵阵崇敬畏惧,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在不曾看到左章大发神威的倚香尚在清醒中,轻轻推了一下有些无措的郑元柏,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多谢智深大师援手。”郑元柏连忙跳出马车,冲着左章深深一揖,“救命之恩,元柏没齿难忘。”
“郑施主言重,举手之劳罢了。”左章说着指了指手掌被钉在地上的范金龙道:“这人贫僧带走,其余的郑施主自行处理,如何?”
“多谢大师。”郑元柏自无不可,点头答应下来。
左章见状笑笑,转身来到范金龙身边,不顾对方的嘶声哀求,一掌将其拍晕,收回长剑牵了两匹马,带着范金龙向着正心寺方向而去。
待得马蹄声远去,遥望左章背影的郑元柏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真乃高僧风范。”
说罢,他沉声叮嘱倚香与红羽躲在车中不要出来,然后神情狠厉的向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不休的一众盗匪走去……
两个时辰后,郑元柏口中的高僧左章扯着范金龙的头发,拖死狗一般将其拖进了正心寺的后院。
而早已等候多时的张世山见左章回来,立即走上前来问道:“左小哥,倚……”
“她没事。”左章哭笑不得的打断张世山的话头,然后指了指昏迷的范金龙,问道:“张大哥,你记不记得师雪莹化柔成刚的本事?”
“苍云铁流?”张世山略作回忆立即想了起来,好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左章闻言神色莫名的看着范金龙,轻声沉吟道:“这个家伙似乎也会,而且……
“……好像比师雪莹的功力还高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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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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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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