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压抑的笑声,搅得她心里也是一阵躁郁。
犹豫着开了口,“你……”
话刚出口,男子却颓然倒了下去。
“将军。”莫悠惊叫一声,慌忙去抓住对方。
双手猛地按住桌子,身子又晃了两下,秦白羽方才稳重身形。抬眼扫向手臂上那只手,抿起嘴一把将人甩开,毫不留情地说道:“出去。”
看着突然抽空的掌心,心神皆是一震,莫悠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前的男人,还未及开口,便又被对方冰冷地驱逐。
“出去,马上。”
双拳暗暗握紧,莫悠用力地呼吸着,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秦白羽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侧过头去看她,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黯然伤神的背影,很快女子便消失在了门外。
“嘶……”
秦白羽松开紧咬的牙齿,按抽一口冷气,双手按在腿上,默默承受着一波又一波地剧痛。
哈,真的是太窝囊了,他竟不敢在最在意的人面前露出这般模样,他怕她担心,更怕她会露出怜悯和同情的表情。
悠儿,你的情意当真都随着失去的记忆一起消散了吗?还是说分开的这段时间里,让你的心产生了动摇?
是啊,她在非宇殿一住便是三日,不说缘由,没有音信,甚至是不肯相见,将他拒之门外。这诸般的行为,不正说明,她已经不在意他了吗?
走出寝殿后莫悠便后悔了,心里更感不甘,凭什么秦白羽说让走她就要走,这里可不是他的将军府。
不行,她还得回去,那厮看起来有些奇怪……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守在外殿的宫女突然走过来,开口问道。
莫悠收回思绪看向来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拉着人旁边走了几步,便低声问道:“将军的腿伤怎么样了?我记得前两日不是已大有好转,怎么刚才他连站都站不稳呢?”
宫女快速扫她一眼,表情中饱含太多东西,随即低下头回道:“回夫人,是因为秦将军这几日走动频繁,且用力过度,以致伤口恶化……”
闻言,莫悠的脸上露出紧张,嗔怪般地问道:“他做什么去了,短短三日竟让伤口恶化到走不稳路。”
宫女对她投以奇怪的目光,说道:“这几日秦将军不是都去找……”话说一半,她突然想到将军曾吩咐过,不准再提那三天的事情。
她又悄悄瞄了莫悠一眼,也不知夫人和将军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此刻多嘴万一不小心同时得罪了两位主子,可就有她受得了。
思及此,那宫女赶忙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话说一半突然没了下文,就放佛一口馒头卡在喉咙里,让莫悠很是不爽。再看小宫女的表情,纠结诡异,好像在隐藏什么,当即就冷下脸问道:“怎么不说了?”
小宫女身体猛地一抖,不敢抬头看她,嗫喏半晌后忽然指着外面说道:“夫人,奴婢去拿药给将军敷上。”
说完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莫悠想拦住她,可对方溜得太快太突然,最后只能无奈地握上拳头叹口气。
她在殿门口踱着步子,一直等到小宫女去而复返,看到对方惊愕又紧张的表情后,便什么都没有再问,接下她手里的东西重新回到寝殿。
在走进去时,秦白羽已经睡下。
莫悠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先拿手在对方眼上晃了几下,随后又轻声唤他,见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后,想是睡着了,下意识地松口气。
不对,她紧张什么,她现在可是要以德报怨,该感到羞愧的是对方才对。
莫悠撇撇嘴,放下托盘坐到床边,对着床上的人上上下下看了片刻,脸色逐渐变得绯红一片。
秦白羽的伤口是在腹部和大腿上,想要上药的话就必须脱掉裤子。双眼挪到对方的腰上,不禁纠结起来,迟迟没有上手。
若是没有失忆前的她,一定不会为这种事情烦恼,可现在她不仅失了忆,还和这个男人刚刚吵过架。这种时候去扒他的裤子,好像不太合适吧。
莫悠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双眼所看的地方,虽然有衣衫遮挡,可还是不难看出那强健有力的腹肌。猛咽一口口水,莫悠缓缓抬起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不能多想,不要多想,莫悠,你只是想给他擦药……不对,他平时是怎么处理伤口的?还像都是让那些宫女……”
莫悠暗自咬牙,看着男子的目光中多出些许怨愤,当下不再犹豫,一把扯掉男子的裤子,拆去纱布,瞧见了分布在大腿两侧的伤口。
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现在又裂开不少,甚至流出了脓水和鲜血,它们混在一起分布在伤口周围,看起来触目惊心。
莫悠只觉得双眼都被刺痛了,下意识地放轻手上的动作。
她从旁边拿起一块纱布倒上烧酒,一点点擦拭着那些血迹,眉头也随之越蹙越紧。
这三天里他到底字做什么,怎会让伤口恶化的如此严重。
莫悠边琢磨,边娴熟地处理伤口,约莫两刻的时间便已重新包扎好伤口。
拉过薄被为秦白羽盖上,莫悠转手卷起他的上衣,腹部还未全部露出来,双手忽然就被握住了。
莫悠一惊,抬眼看过去,正对上一双迷离深邃的眼眸,里面似藏着星海,神秘莫测,让人很容易迷失其中。
“你在做什么?”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却又隐约透出一股蛊惑地气息。
莫悠像是被人定住了身体,呆滞地回道:“敷药。”
简短的两个字,一瞬间就化开了秦白羽眼里的坚硬,笑意缓缓爬上嘴角,伸手捞过女子,拥着她的背将人拉到身上来。
突然的动作,让莫悠毫无准备,忍不住惊呼一声。抬头看向男子,眼前却又是一暗,瞬间便被封住了嘴。
娇羞,激动,期待,不期然透过四肢百骸,缓缓聚拢到心头。
不多时,莫悠就变得意识模糊,软软地倒进男子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万瓦宵光曙,重檐夕雾收。玉花停夜烛,金壶送晓筹。
当晨光透过窗纸、纱幔洒落在脸上时,莫悠轻蹙鼻子,缓缓睁开双眼,稍稍动了一下身体,便感觉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酸痛感。
“嘶。”
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莫悠僵着一张脸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害她成这幅糗样的罪魁祸首正睡得香甜。那张一向不苟言笑的俊脸,似乎也因为晨光变得柔和不少。
原来这个男人也并非只有一种表情,放松下来的他,散发着特殊的气息,让别人的心情也随着他的心情变得好起来。
莫悠粲然一笑,想要侧过身拉近距离去观察对方,谁知一不小心就压上了左边的肩膀,顿时痛得她龇牙咧嘴,险险叫出声来。
就在她闭着眼忍受疼痛时,耳边不经意传来一道关切地询问声,“悠儿,你怎么了?”
他醒了。
莫悠马上变了表情,睁开眼对他笑笑,“没事,大约是睡落枕了,肩膀有些疼。”
睡落枕会是肩膀疼?
秦白羽的眼里闪过一抹好笑,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似乎有些激烈呢,也难怪悠儿会这般难受。怪他没有把握好分寸,竟是失控了。
“今天就躺着休息不要起来了。”秦白羽将人拉进怀里,疼惜地说道。
对方的手脚很轻,动作也不大,可饶是如此,肩膀撞上胸口还是疼得厉害。
莫悠暗暗咬牙,脸上露出苦笑,她可真是自作自受,为什么就不能干脆说出自己的肩膀伤得很重呢?是不想让对方觉得她是在装可怜,还是要强的自尊心作祟?
莫悠发现,她不仅看不懂秦白羽,就连她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懂了。
秦白羽看着埋首在怀里的女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无言的拥抱,静谧的气氛,放佛在不经意间融化掉了连日来的所有郁闷和不快。
叩叩,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秦白羽收敛神色,抬眼问道:“何事?”
“将军,夫人,竹大人来访。”
宫女的一句话,瞬间就打破了这刚刚修复好的气氛,二人各怀心思,纷纷放开了对方。
“请他稍候。”
秦白羽坐起身,一把按住欲要起身的女子,“你留下,不准出去。”
说完便潇洒地走下床,披上衣衫,往外走去。
莫悠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想到他刚才那严肃的表情,当真乖乖地躺着没动。
殿外,竹隐刚掀袍坐下,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就瞧见秦白羽整理着衣衫从寝殿走出。
他站起身,拱手道:“秦将军,一大清早就来扰了你的清梦,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见谅。”
秦白羽走近,示意对方入座,拱手回道:“竹大人严重了,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竹隐看着他坐下后,又瞧一眼他的身后,似有心事。
秦白羽勾起唇角,已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开口解释道:“内子昨夜累坏了,尚未起身,不能出来见客,竹大人莫怪。”
竹隐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露出风淡云轻的笑容,摆手道:“竹某今日来,是为见秦将军的。”
“不知竹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秦白羽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询问道。
“是这样的,半个时辰前有人发现冷宫里出了事情,住在那里的太妃娘娘突然失踪了,而且在冷宫殿内殿外皆发现了血迹。”竹隐叹口气,“真是没想到,在这威严庄重的皇宫里,竟会发生这等血光之事。皇上已经下令封锁所有宫门,各殿内的人也不可随意走动,责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太妃娘娘和凶手。”
“秦某明白了,竹大人请放心,我们今日哪里都不会去。若是有人来搜宫,秦某也定会好好配合。”秦白羽从容回道。
“那便好。”竹隐露出感谢的笑容,随后起身,抱拳道:“竹某还有要事在身,便不打扰了,告辞。”
秦白羽起身拱手道:“竹大人慢走。”
谁知竹隐刚走两步,突然又停下,转过身从腰间掏出一件饰物递给秦白羽,“此物是莫姑娘落在非宇殿的,现在完璧归赵,告辞。”
他再瞧一眼秦白羽,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手掌中的腰佩,那是一直用红绳结缠绕着的木刻毛笔,做工粗陋,看起来并不值钱。可秦白羽却记得,莫悠自来到这里后,身上便一直佩戴着这个东西。她曾告诉过他,这是一位姑娘特意为她雕刻的,她非常珍惜。
手掌合上,秦白羽的面色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峻,一甩衣袖往寝殿走去。
莫悠躺在床上无事,朦朦胧胧中又睡了过去,但却睡的清浅,感觉到有人走近床边时,马上就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双眼看过去。
见是秦白羽后便露出一抹笑,问道:“竹大人走了?”
“走了,困的话就再睡会儿。”秦白羽点点头,走过去坐下,为她掖好被角说道。
莫悠摇摇头,躺在那里看着身边的人,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要好好休息的该是将军才对,你身上的伤口恶化的太快了,不能再累着,也莫要多走动。”
眼神微微一闪,秦白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摊开手掌,掌心处赫然摆着一件腰佩。
“我的腰佩,怎会在你那里?”莫悠脸上露出少许诧异,顺手接下。
看着她自然的态度,秦白羽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多想,他必须要相信悠儿。
“是竹大人送来的,你之前落在了非宇殿。”
“竹隐。”莫悠再次露出惊讶,有些不明所以,“这东西怎会在他手上,奇怪。竹大人和嘉霖公主是认……”
“适才竹大人告诉我,说是宫里的太妃娘娘失踪了,而且还发现了血迹,很可能是被人劫持走的,也或许已经被杀害。现在整个皇宫戒严,让咱们不要四处走动。”秦白羽打断她的话,说道。
“太妃娘娘失踪了。”
莫悠面色稍变,眼前忽然就晃过了昨晚那个宫装女子,当时她自称本宫,而且听她说话时的语气,似乎地位不低。
难道她是太妃娘娘?
“悠儿,你怎么了?”看着突然失神的女子,秦白羽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莫悠一把握住眼前那只手,看着他说道:“将军,我昨晚好像见过那位太妃娘娘。”
秦白羽面色一怔,警惕地看一眼身后,见宫女们没有进来后,便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莫悠也跟着他放低声音,把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
“原来你昨晚是因此事才会回来的那么晚。”秦白羽说完,便露出一脸的若有所思,接着道:“从你的描述来看,那座宫殿应该就是冷宫,而那个受伤的女人就是太妃娘娘。可照你的说法,那位太妃娘娘现在应该还在冷宫里,何以那些人会说她失踪了呢?”
“难不成我昨晚离开后,那个凶手又去而复返带走了太妃娘娘吗?”莫悠猜测道。
“应是如此。”秦白羽赞同地点点头。
“会是何人想要害太妃娘娘呢?”莫悠脸上露出奇怪地表情,问道:“将军,你可知道这位太妃娘娘的来历?”
“不知,我受伤后便昏了过去,待醒来时人已在这里。”秦白羽回道。
“对了,一直没来得及问,秦家军现在何处?”莫悠忽然问道。
“听皇上所言,在我受伤后,他便先让副将带着秦家军回西朝了。后来我也收到了副将的书信,信上交代他们已经进入西朝地界,让我无须担心。”秦白羽见她要起身,忙伸手扶上她的双臂,带着她坐起来。
“这般说来,现在皓云国里就只剩下你和我两个西朝人了?”莫悠似自语,又似询问。
“夫人可是在怀疑什么?”秦白羽何等敏锐,几句话便察觉出了她内心的想法。
莫悠点点头,看向他说道:“还记得先前我托人带给你的那封信吗?我从一开始便不相信楚思齐,况且他还一直留着苑宁不放,继而竹隐又千方百计地想引我来这里,我怕他们还有别的阴谋。如今秦家军又都已经回朝,若真出事,我们可谓是孤立无援,而且又被囚禁在这皇宫里,逃都逃不走。”
“夫人的担忧我明白,为夫也这般怀疑过,然而现在形势已成定局,我们能做的就是坐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秦白羽的双手轻轻捧住女子的脸,温热的掌心,让人感觉很安心。
“现在也只能如此,将军您是朝中名将,又颇受皇上看重,想来他是不会让你久留此地的,说不定很快西朝就会派人来接我们回去了。”莫悠眨眨眼,对他露出信任的表情。
“夫人说得对,或许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秦白羽莞尔一笑,将人拥进怀里。
莫悠面色突然一紧,肩膀上再次传来一阵疼痛,抿着嘴忍了片刻。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轻轻晃动着身体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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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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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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