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衙役被她堵得脸红气粗,只差当场跳脚。
“你给老子等着。”
小衙役丢下这句话,转身跑掉了。
客栈内一片寂静,掌柜的尴尬地望着莫悠和竹隐,心里既有对小衙役吃瘪的快感,又不免对莫悠的处境感到担忧。
衙门里那些人,可都不是个省心的主儿,比地痞流氓还要可恶。
“夫人……”
“掌柜的,还要麻烦您带我到后院瞧一瞧。”莫悠打断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转眼去看竹隐,见他没有异议,就点点头,作出请的姿势,“二位请跟我来。”
客栈的后院不算大,厨房在最左边,紧挨着的是两个屋子,听掌柜的解释,这里是伙计们住的地方。
一路往右走去,被一面影壁隔开,有一条小路直通后面。那里是另一座小院,是掌柜的一家人的住所。而影壁的另一端,就是茅房。
昨晚刚下过雨,院子里一片泥泞,看着上面横七竖八的脚印,莫悠暗暗摇头。
看来这里最初的情况已经被破坏掉了。
她看向茅房,茅房紧挨着一堵墙,墙外就不再是客栈的领域。
倘若是有人掳走的苑宁,那么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跑的。
“这外面是什么地方?”莫悠指向墙外问道。
“是条巷子,对面是一家布匹店。”掌柜的解释道。
巷子?
“出去看看。”莫悠说着转身往外走。
见此,其余人也都跟上。
当莫悠来到巷子时,看着地方乱七八糟的脚印,就知道这里也被破坏掉了。
她顺着墙往前走,大约在茅房想对的位置停下,垂下眼眸在地上搜寻,结果也没有什么发现。
一无所获,想不到找了这么久,所有线索都给不了什么提示。
这个凶手隐藏果然好。
无计可施之下,莫悠转而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些受害者身上,她拿出掌柜的写好的名单,和竹隐商量了一下,便去拜访了这些受害者的家人。
八名受害者,真是让这二人手头了脑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天黑前一一拜访完毕。
回到客栈后,两个人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二人拿出纸笔,不停写写画画,最后总算把今天得到的线索都整理了一遍,但结果却仍是差强人意。
所有受害者,除了年龄相差无几外,几乎没有共同点。并且,他们也曾通口旁人之口,旁敲侧击地打探过这八名死者平日里的口碑。性格上虽有些差异,但都是淳朴的姑娘,倒是不会与人结怨。
“苑宁和这些姑娘们也没什么相似之处,凶……”
外面响起敲门声,打断了莫悠的话。
“两位,在下是来送吃食的。”掌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莫悠和竹隐对望一眼,后者起身去开门,接过掌柜的手中的托盘,和对方寒暄两句就关门走了回来。
“天色不早了,先吃点儿东西。”竹隐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说道:“我看过客栈周围的地形,凶手想要从此离开,唯一的路线就是那条巷子。他身上带着人,昨晚又下着雨,攀墙走壁不是明智之选。”
“听掌柜的说,那巷子尽头,通往三个方向。”莫悠提醒道。
“三个方向……”竹隐认命般地叹口气,“快吃饭吧,吃完早点儿休息,明天有咱们忙得了。”
夜里子时刚过,听着外面的更声,莫悠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苑宁的失踪,实在来的太突然,她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又不敢深想,所谓细思极恐,只能努力去找线索。心里也存着一份侥幸,希望能够来得及救回苑宁。
黑暗中,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
莫悠微微侧头,凌厉的目光扫向门外,那里有动静。
她听了片刻,听出是有人在撬门闩,便微微闭上双眼,屏息聆听。
很快,就听到响起一阵细微的开门声,如果不是她刚好醒着,绝对不会注意到。
来人手脚很轻,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
莫悠在心里默数着脚步声,大约有三个人。
三个人进入房间后,在屋里走动了一番,最后似是发现了目标,直接朝莫悠这边走过来。
莫悠暗暗握紧拳头,想到竹隐也在屋子里。他这么久没有动静,想必也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存在。
这种情况,她只能忍着等竹隐出手了。
三个人越来越靠近,莫悠屏住呼吸,不多时,就人凑近她的脸。心头猛地一跳,还没有从那股陌生的气息中回过神,紧接着就有一双粗糙的手抚摸上她的脸。
心里一阵作呕,莫悠真心马上挥开那只恶心的手。
这个竹隐,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是睡太死了?
莫悠暗暗心急,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很轻地说话声。
“好了,老二,此地不宜久了,我们先把这个女人带走。之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这些人……难道是采花贼?
莫悠心里一惊,很快就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并带着她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屋内忽然亮起了烛火,一时定住了三人的身影。
“大、大哥,我刚刚明明让他闻了迷药……”其中一人紧张地说道。
“区区迷药,也想拦住我,几位未免太小瞧在下。”竹隐一条腿支起来,将手搭上去,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危险。
他话音将落,屋内立刻响起两道痛苦地叫声,抱着莫悠那名大汉看到身边的兄弟,眨眼间竟已倒地,委实被吓得不停。
“把人当下。”竹隐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汉一阵腿软,瞪着竹隐的目光中,既有不甘又有怯意。
“你这等鼠辈也敢来劫人。”竹隐目露不屑,说话间,身形快速犹如鬼魅般地,眨眼间就来到了大汉面前。
那大汉终于连最后一点儿勇气也失去了,立刻松手跪下。
竹隐眸光稍沉,伸手接住莫悠,看向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人,“何人指使你来的?”
“是、是县、县衙的……”
“果然是他。”不用听他说完,竹隐也能够猜到,这里会找莫悠麻烦的,只怕也只有白天被她呛了一顿的小衙役了。
“回去告诉他,他若敢再动本公子的人,本公子定让他后悔莫及。”竹隐冷哼一声。
大汉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对方竟然是要放他走。
“还不走?”竹隐抱着莫悠,缓缓朝床边走去,声音中充满了阴鹜之气。
大汉一阵惊吓,瞧了两眼躺在地上的两个兄弟,也不知是死是活,可现在保命要紧,兄弟们对不住了。
这般想着,大汉立刻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感受到被人轻轻放在床上,莫悠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她险些以为竹隐不会救她。已经做好了自救的准备,谁知对方就出手了。
“人已离去,莫姑娘不用再装下去。”这时,竹隐玩味地声音响起。
莫悠早知瞒不过他,便大大方方地睁开双,迎向对方。
她坐起身,“出手这么慢,竹公子何时变得如此迟钝了?”
“在下只是想瞧瞧,莫姑娘究竟能忍多久。”竹隐轻笑一声,说道。
莫悠瞪眼,看来他早知道自己没有睡着,特意在看自己的好像。
次日清晨,掌柜的刚刚来到大堂,就瞧见自家桌子上,竟然躺着两个人。
他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忙走过看情况,发现二人只是睡着了后,脸色一阵发黑。
大声叫来店内的伙计,质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店里怎么会出现两个来蹭住的人?
伙计们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是在下把这两个人放到了这里。”此时,竹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掌柜的循声望去,眼里疑惑更重。
“这两个人昨夜潜进客栈,欲要偷盗,只是当时天色太晚,诸位都已睡下。在下发现后就先将他们暂时安置到了此处。”竹隐解释道。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掌柜的忙拱手道谢,而后又看向身后的伙计,吩咐道:“你们怎么回事,店里遭了贼都不知晓,下次注意点儿,还不快去看看店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话音一落地,三名伙计立刻四散离去。
莫悠刚刚走下楼,便听到了掌柜的一番话,转眼瞧瞧跑走的伙计,两个上了楼,一个跑去了后院。
“至于这两个人,就任凭店家处置了。我二人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竹隐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名大汉,说道。
掌柜的忙拱手相送,“二位慢走。”
按照昨晚的计划,莫悠和竹隐先去了旁边的那条巷子,当走到尽头时,果然见到三条岔路。
二人在原地商讨一番后,决定先去追左手边那条路。
途中,遇到不少村民,一些还是曾经那些受害者的家人。知道他们在追查采花贼的案子,想到他们或许能够为自家女儿报仇,便就对他们的态度和善许多。
有些人,还会热心地告诉他们镇子里的地形。
不过就算有大家的帮忙,他们累死累活地跑了两条路,最后还是毫无头绪。
到最后,二人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谁想,麻烦还未结束,他们刚刚进入客栈,就被一群捕快给包围住了。
看着眼前的场面,与之前何似相似,何其眼熟。
“就是他们。”这时,昨天来过的小衙役跳了出来,对着身边一位儒衫装扮的男人说道。
看他的态度,想必这个男人有些身份。
莫悠打量着儒衫男人,中等的身材,面皮干净,嘴上蓄着蓄着短短的胡须。乍一看,倒像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只是那双眼睛,阴鹜又充满了戾气,看着很是不舒服。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一个黄毛丫头,钱坚,你可真是越来越窝囊了,连这样两个人都对付不了吗?”儒衫男人哼笑着,同时也在大量竹隐和莫悠。
小衙役听了不服,想反驳,可又碍于对方的身份,生生把怒火变成了笑脸。
“郑师爷,您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嘴有多厉害。他们说什么同伴被采花贼捉走了,非要让小的去帮忙找人,小的和他们好言分析,结果却被反咬一口,真是不识好歹。”
“采花贼?”那位被称作郑师爷的人稍作回忆,好笑地反问道:“咱们这里有采花贼吗?”
“没有,绝对没有。”小衙役立刻附和道。
莫悠和竹隐始终未发一言,冷眼旁观着他们一唱一和、黑白颠倒。
那位郑师爷似乎也觉得只有他们说话,没有多大意思,就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捕快们立刻上前抓住莫悠和竹隐,大声喝道,让他们下跪行礼。
莫悠现在终于见识到了掌柜的口中所说的“县衙”,竟连一个区区师爷,都敢让人下跪,简直可笑。
看着二人不肯下跪,也不肯说话,郑师爷立刻大怒,“既然他们不肯跪,就给我打到肯跪为止。”
这时,竹隐忽然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在他们眼前晃了一下。
那郑师爷立刻双眼放光,痴痴望着手中的银票,看着它正缓缓朝自己靠近,忙要伸手去接。
谁知,到手的银票,却擦过他的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掌柜的,这些钱算是对贵店的赔偿。”竹隐冷喝一声。
“你、你、你,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都愣着干嘛,给我打,往死里打。”郑师爷立刻暴跳如雷。
竹隐勾唇一笑,拽住莫悠将她护在身后,与此同时那些人齐齐提刀砍了过来。
他拉着手上的人,弯下膝盖,瞬间身体后仰,从晃眼的刀剑下堪堪滑过,瞬间跳上了不远处的桌子上。
那边的人补了个空,立刻又不甘心地缠上来。
竹隐手上护着人,虽多有不便,不过要对付这几个宵小,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莫悠知晓他功夫了得,自然也就不担心眼下的情况,而且她也想观察一下这厮的武功招数。
她发现,对方似乎不喜欢带兵器,因为他也不需要兵器。手边上有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将之变为兵器。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被一群捕快逼着往后退时,竹隐在躲闪之际,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筷子,朝那些人扔了过去。
无数支的筷子,快如闪电,直直打上那些人。
只听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七八名捕快立刻就砸落地面,捂着被打到的地方,痛苦哀嚎。
郑师爷在旁看的震惊不已,看着自己人躺了一地,而对方却是毫发无损。既觉愤怒,又有些害怕。
“你……给我等着。”郑师爷最后酝酿了许久,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就刷袖离去。
那些躺在地上的捕快一看郑师爷走了,也连忙爬起来,捂着伤痛匆匆离去。
经过一场打斗,客栈的大堂内已经是一片狼藉,一直躲在柜台后的掌柜的见那些祖宗们走了,忙跑出来。
“两位你们没事吧?”掌柜的问完后,又心疼地看着地方的东西。
“无碍,倒是给掌柜的添麻烦了。”竹隐拱手说道。
“麻烦倒还好,伤了人可就不好了。真是没想到……”掌柜的唉声叹气,“早知如此,我就不把那两个人送官了。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原来那两个人有钱坚撑腰,不知干了多少坏事。他一见我押着人去,立刻就黑了脸。这不,我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带人赶了过来,还把师爷都请来了。”
想不到这些人还挺有毅力,吃了两次亏,还是不长记性。
莫悠暗暗摇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里就有劳掌柜的了。”竹隐拱手看看周围,说道:“我们就先回房了。”
“公子太客气了,二位快请。”掌柜的忙也点头哈腰地赔笑道。
累了一天,毫无所获,回来还要再被这帮人缠住,莫悠觉得压力好大。
苑宁已经被抓走两天了,实在不敢想象她会遇到什么事情。
莫悠垂下眸子,虽然她一直想要拖延时间,可是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实在难以接受。
距离期限还有八天的时间,而他们遇到的麻烦,似乎越来越多了。
“莫姑娘,既然我们找不到死者的共同点,不如就用最直接的办法来解决。”这时,竹隐忽然开口,提议道。
“最直接的办法?”莫悠不解地望向他。
“没错,你想,我们那天是初次来到这里,当时下着大雨,路上根本没有几个行人。见过我们的人,只有这座客栈里的人。虽然不排除,会有人在暗中观察,不过我觉得掳走苑宁的人,应当是在这座客栈里。”竹隐说出自己的分析。
莫悠恍然点头,脑中灵光一现,说道:“的确,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凶手逃跑的路线。或许,是那凶手根本就没有走,他就在这里。”
“对,这个采花贼曾对每个受害者施暴,想必定是隐疾。我想,他选的人,一定是她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某些行为,勾起了他的欲望。”竹隐点头,想不到刚才无意识地灵光一闪,便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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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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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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