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带着凌厉的轻风声,眼见就要刺入上官雪的胸膛时,只听“铛”的一声传来,银光滑过……匕首深深的被打偏了过去,由于黑衣人用了极大的力道,就算被打偏,惯性作用下,匕首深深的插入了被衾里。
黑衣人只觉得手被震的麻涩涩的,还来不及反应,人影晃动,傅亦珩一袭枣红色长袍的立在了他面前……适时,他嘴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意,只见他微微偏头看着傅亦珩,缓缓说道:“傅公子还真是将御林军不放在眼里,来去自如啊。”
嘲讽的声音落下时,黑衣人猛劲的将匕首拔出,轻倪了眼被衾上的刀痕冷嗤了声后直起了身体。
“想要找我,不用这么麻烦……”傅亦珩浅笑了下,随意而浪荡,仿佛对眼前的黑衣人也不担心,只是转身去了圆桌,给自己倒了杯茶,便坐在鼓凳上悠闲的喝了起来。んτΤΡS://Www.sndswx.com/
黑衣人看着他这样,方才逼他出来的淡定从容显然有些不确定。他看着傅亦珩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喝茶吗?”傅亦珩侧倪着站在床榻边上的黑衣人,扯了嘴角笑着说道:“虽然嬷嬷是女人,但是,这样站在一个皇妃的榻边也是不合适的。”
桂嬷嬷皱眉,一双掉角眼噙了戾气的看着傅亦珩……再不适合也比他一个大男人在宫妃的寝居里适合!
傅亦珩看着桂嬷嬷变幻莫测的眼睛,垂眸浅浅一笑,又拿过一只杯子倒了茶,俨然成了自个儿的地盘,一点儿在宫妃的寝居里的认知都没有。
桂嬷嬷走了过去,索性将蒙面的黑巾取掉,“傅公子好眼力见儿……”言语轻勾,充满了嘲讽。
黑暗中,两个人目光灼灼的对峙着,电光火石间,各自噙了诡异的光芒……到最后,全然都化成了嘲讽。
“桂嬷嬷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傅亦珩收回视线的同时,悠然的喝着茶。
“傅公子既然已经猜到是老身,应该也是能猜到目的的不是吗?”桂嬷嬷抽搐着嘴角笑了下,一抹阴戾滑过,“皇后有请!”
“哦……”傅亦珩点点头,话尾拖得老长,一副恍然。随即他看向桂嬷嬷,疑问道,“这大半夜的皇后找我干什么?我可是不会做皇后的面首的……”
“大胆!”桂嬷嬷一听,怒不可遏的大喝一声,全然忘记了此刻的时辰和所在的位置。
傅亦珩看着桂嬷嬷的样子缓缓的笑了起来,桂嬷嬷猛然一惊,随之,外面的宫女听到了动静,急忙退开了门就询问道:“娘娘?”宫女唤着的同时,就赶忙吹了火折子掌了灯。
上官雪微微紧了下眉幽幽转醒,她半撑了身子看看一脸惊慌的宫女,问道:“发生了何事?”
宫女一脸茫然的左右看看,最后急忙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宫女瑟瑟发抖,“方才奴婢廷尉屋内有声响便进来看看,打扰到了娘娘安歇,奴婢该死。”
上官雪看看左右,最后落在就算这样大的动静,都没有反应的芯笌身上,暗暗轻皱了下眉,“恐是本宫刚刚做梦说了呓话……”说着,她看向宫女,“退下吧。”
“喏!”宫女应了声,上前吹熄了油灯后退了出去。
房间又陷入了黑暗,外面的大雨下的“哗啦哗啦”作响,敲落在人的心上,让人莫名的焦躁了起来。
上官雪欲下榻去看看芯笌,手轻动间突然停下……她微微蹙眉看去,黑暗中她几乎什么都看不到……拿出置放在针头底下的夜明珠看去……只见被衾上,有着一块划痕!
猛然紧了眉,上官雪来不及细想就反身下了榻,甚至来不及穿鞋就奔向了芯笌,“芯笌,芯笌……”轻轻的低唤声焦急的传出,可是,芯笌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急忙上前去推搡了几下,却依旧没有反应、
上官雪原本就如雪的肌肤变得越发的白,她颤抖的抬起手朝着芯笌的鼻息探去……微微的呼吸均匀才传来,她方才松了口气。
别苑的膳房,傅亦珩手里还拿着方才的茶杯,他斜靠在屋内的柱子上,看着一脸黑沉的桂嬷嬷一笑,“嬷嬷还真是执着……我不过是有些饿了来膳房寻些吃食而已,你跟来作甚。”
桂嬷嬷气的等着掉角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傅公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和雪妃娘娘的私情吗?”
“欸?”傅亦珩站了起来,“桂嬷嬷这话从何说起?总不能我来寻点儿吃食就变成和宫妃偷情了吧?那……是不是代表我也是有可能是皇后的面首?!”
“你……”桂嬷嬷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心里也知道,傅亦珩方才在雪妃寝居里那样说是故意的,无非是想要引了外面的人进来,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逃脱。
没有抓个现行,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威胁。
想到此,桂嬷嬷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她看着一脸从容的傅亦珩,缓缓说道:“傅公子的无谓放到雪妃娘娘身上……不知道会不会同样?!”
傅亦珩听了,眸光在黑暗中轻眯了下,可是,嘴角的笑依旧从容,“那……嬷嬷可以试试!”说完,黑暗中人影微闪之际,桂嬷嬷的眼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桂嬷嬷面色一凛,看看左右后转身离开。
大雨成了最好的掩护,不管是视线还是声音,当桂嬷嬷回到苏婉仪的房内时,竟是神不知鬼不觉。
“娘娘。”黑暗中,桂嬷嬷轻声说道,“人已经见到了。”
“没有任何作为?”苏婉仪缓缓起身,虽然是疑问,却明显的是肯定。
“奴婢无用!”
“不关你事……”苏婉仪起了身,适时,桂嬷嬷将灯掌起,没有了妆容的她竟是显了几分岁月痕迹,“傅亦珩如果这样容易就被本宫所用,那他也就不用本宫费了那么多心思了。”
桂嬷嬷上前拿过披风给苏婉仪披上,就听她说道:“皇上虽然惜才,可是,却从来没有如此疼惜某个人过……有时候本宫在想,如若傅亦珩也是个皇子,他和老三当初谁会更加得皇上宠爱?!”转念一下哦,她垂眸笑了下,“幸好不是,否则……本宫还真是头疼。”
“是。”桂嬷嬷应了声,随后问道,“那娘娘打算如何对付他?”
“对付他?”苏婉仪轻咦的同时看向桂嬷嬷,笑了下的摇头,“是人就都有弱点,没有人例外!”她收回视线接着说道,“傅亦珩的弱点是上官雪……这一点证实就好。”她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下面……只要把心思放到上官雪身上就好。”
轻轻一笑,苏婉仪的脸上显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光芒。只要抓住了上官雪,傅亦珩早晚会为她所用……有了傅亦珩,就算欧阳景轩有东宫之意,那她也根本不惧。
“回宫后……”苏婉仪缓缓开口,“去查查上官雪当年入宫是为了什么?”
“喏!”
外面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天午后方才停歇,整个山上都被笼罩在了云雾当中……
风玲珑喝着香茗,不经意轻倪了眼小榻的方向,早课后……欧阳景轩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直到这会儿都没有回来。
“主子,”丫头看看外面的天气,“雨已经彻底停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风玲珑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门刚刚打开,迎面的湿冷的气息让风玲珑微微蹙了下眉,常年在干燥的戈壁,这样湿冷的气息竟是有些不适应。
跨步走了出去,还没有出房檐,就见欧阳景轩一身月白的长袍,披白色披风,单手背负的进了院子。风玲珑停下脚步,星眸不自觉的落在了欧阳景轩一脸邪魅的俊颜上……
欧阳景轩一进院子就看到风玲珑,不同往日,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袖边和裙裾处绣了流云,镶红色边的织锦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轻轻束起,腰间系了精致的绣囊……整个人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优雅华贵。
只见她星眸顾盼间华彩流溢,溢出灼灼其华的光芒让人忍不住的滞留了眸光。
“妾身请王爷安!”风玲珑在欧阳景轩走进的时候,微微福身,身后的丫头和梅子也急忙行礼。
“起吧。”欧阳景轩随意的开口,就在风玲珑起身之际,他褪下披风披到风玲珑身上,“山上不比下面,秋雨凉的紧,别染了风寒。”话落,他看向风玲珑,只见她绝美的脸上噙着些许的疑惑。
“妾身谢王爷照拂。”风玲珑又是一福,“妾身未曾见过山中雨后云雾,正打算去一观,妾身告退。”
“一起吧……”欧阳景轩就在风玲珑欲抬脚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见她微微皱眉,菲薄的唇角噙了抹邪魅的笑意,“怎么,王妃看上去似乎不是很乐意?”
“怎么会?”风玲珑嘴角噙了虚假的笑,虽然她不知道欧阳景轩此刻的举动为何,但是,恐怕是必然有意图的,“妾身求之不得呢……王爷,请!”
欧阳景轩接过丫头手上的油纸伞打在二人头上,风玲珑微微怔愣了下,随即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的就和欧阳景轩一同步出了小院……顿时,惹来了外院众人的眸光。
粉色绘了腊梅的油纸伞下,欧阳景轩和风玲珑都是一身素白,男俊女俏的比肩而行,看上去就仿佛是这山中最和谐的画卷。
欧阳枭云和苏婉仪也刚刚出了院落,正好看到二人同行,不由得微微蹙了剑眉,一双锐利的眼睛里噙着复杂的光芒。
苏婉仪嘴边噙着温雅大气的笑,只听她清幽的说道:“老三和王妃果然恩爱。”
欧阳枭云勾了唇轻笑,看不出他是赞同还是冷嗤。
欧阳景轩和风玲珑细语着什么继续往外走,沿途遇到皇子大臣们,彼此打个招呼后就离开了……二人都知道欧阳枭云和苏婉仪在小院的出口站着,可是,二人仿佛有着默契一般,谁都当做不知道的继续前行。
站在云雾顶端,一样看去……如置仙境一般。
“王爷带着妾身如此走一遭是为了何?”风玲珑说着,微微转身看向欧阳景轩,只见他菲薄的唇浅浅扬起,透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思绪。
欧阳景轩偏头看了眼风玲珑,嘴角的笑意加深,“王妃猜不透?”
风玲珑微微皱了下眉,不去看欧阳景轩,视线落到被云雾遮掩了的山脉……山中更深露重,就算此刻已经不下雨了,却依旧感觉吹来的风里有着湿气。
这个男人,每走一步看似无意,却都蕴藏了深意!方才外面院落里,先不要说各位皇子全部遇见,就他们走到院中时,皇上皇后出了小院这也太过巧合……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装恩爱吗?
暗暗冷嗤了声,风玲珑可不觉得欧阳景轩是要和她装恩爱。
见风玲珑嘴角溢出一抹冷嗤,欧阳景轩知道风玲珑恐怕已经猜到了个大碍,不由得嘴角的笑意瞬间弥漫到了眼底……他偏过头看向云雾,“你太过聪明,有时候本王在想……聪明的人最后到底是什么结局?”
“两种!”风玲珑静静的回答,“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另一种……”轻笑一声,“懂得装傻!”只有后者才是真正的聪明。
“王妃是哪种呢?”
风玲珑眸子里滑过自嘲,缓缓说道:“那要看结果是什么的时候了……聪明和傻,原本就在一念之间罢了。”她的话噙着悠远的空灵,有着太多的无奈和奢望,眼底更有着一丝埋藏着的愧疚。
欧阳景轩看向风玲珑,她不遮不掩的样子和话让他心里微微一动,狭长的凤眸轻眯了下,眸光变的幽深起来……是啊,他都不能确定的事情,她又要如何确定?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往往……你此刻认定的事情,下一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哒哒哒——”
突然,由远至近的马蹄声在湿漉漉的山路上传来,欧阳景轩和风玲珑同时看去……只见一人快骑的宫中禁卫军飞奔的往别苑奔去。
直到二人视线看不到了禁卫,方才收回眸光,适时……欧阳景轩看向风玲珑,眸底噙了疑惑。
风玲珑几乎是和他同时看去的,也就是说,他听到的时候她也有听到。但是……她的内力他上次诊脉的时候也只是平平,照道理不可能和他同时发现才是。
“想不到王妃耳力不错……”
风玲珑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垂眸嫣然一笑,抬眸看向欧阳景轩之际,就听她清淡的说道:“妾身天生耳力要较常人灵敏些许。”
欧阳景轩也笑了,这样……就能解释很多本来想不通的事情。
二人无话的站在崖边,目光都落在前面的云雾上,
“爷儿,爷儿……”小豆子气喘的声音远远传来,他跑到近前,先是看了风玲珑一眼,随即说道,“宫中出事了。”
欧阳景轩微微蹙眉的看着小豆子,就听小豆子说道,“宫里来了人,送了密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皇上明显的面色不好。”
欧阳景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眸光时深邃的说道:“看来……有些人沉不住气了。”
小豆子挠挠头,不明白欧阳景轩此刻这话怎讲,但是,有风玲珑在,他也不好多问,“皇上让出来寻了爷儿和王妃回去,准备启程回宫。”
“哦?”欧阳景轩轻咦了下,“看来事情不小嘛……”说着,他偏头看向风玲珑,“走吧,回去看看。”
欧阳景轩和风玲珑回到别苑的时候,大家正在忙着收整行装,丫头和梅子见到他们回来,急忙上前微微一福,“王爷,王妃,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嗯。”欧阳景轩应了声,回头看了眼小院外忙碌的宫女奴才,眸光深了深,和风玲珑转身进了屋后方才问道,“有什么看法?”
“祭祖对西苍来说是大事,”风玲珑的声音悠悠传来,“看来……宫中出的事情不小。”
不小是肯定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
风玲珑微微皱眉,她对西苍的了解还仅限于史书和听闻,皇宫内的事情,欧阳景轩从来没有和她提及过,此刻让她想,却不知道要如何去想,从哪方面去想。
欧阳景轩微微勾了薄唇,淡淡说道:“不止你……本王也猜不透。”
风玲珑微微惊愕的看着欧阳景轩,就听欧阳景轩无奈一笑,“本王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事事都知晓?”
暗暗嗤笑一声,风玲珑点点头,然后微微一福,“妾身先去整理行装。”说着,她便转身进了内室。
欧阳景轩看着她盈盈的背影,眸光深了深,继而染上了一抹冷漠之色,“那边来消息了吗?”
“没有!”小豆子上前轻声回道,“仿佛每个人身边都没有收到消息……”
“哦?”欧阳景轩轻咦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祭祖的队伍这次来去匆匆,欧阳枭云临走前带着子嗣宫妃去祖庙拜祭了下后,就下了山……由于山上刚刚下过大雨,路并不是很好走,就算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耐着性子。
经过来时的意外,欧阳枭云吩咐御林军全程戒备,不想让那样的情况发生时耽误了行程。好在一路无险,在次日清晨,众人抵达了帝都云苍城。
欧阳景轩带着风玲珑直接回了王府,他人则随着欧阳枭云进了宫,如此急促的祭祖,不仅仅让帝都的百姓感到诧异,就连一直玩耍的陆少云也不仅好奇了起来。
“这架势……看来是宫里出了事。”陆少云玩味的一笑,眉角轻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慕晚晴妖娆的俯身上前,将刚刚剥好的葡萄放入陆少云的嘴里,妩媚的说道:“殿下不关心日昭的国事,倒是有闲理会起了西苍。”
陆少云轻点了下慕晚晴的鼻子,笑道:“理会那些个干什么?日昭有凌丞相打理,孤何须操心?”说着,手指轻轻摩挲着慕晚晴的红唇,眼睛里满是念动的说道,“政务繁忙……孤又如何陪你,嗯?”说着,手一动,拉住慕晚晴就往自己身边靠来。
“殿下……”慕晚晴娇嗔的唤了声,随即顺势躺倒在了陆少云的怀里,“殿下如此,岂不是让人又说了妾身媚惑殿下?!”
“你在乎吗?”陆少云凝着慕晚晴问道。
慕晚晴娇羞一笑,勾上了陆少云的脖子凑上了红唇,当做了回答。
苍轩王府。
欧阳景轩立在竹林下,不同于山上,帝都一直绵绵的细雨时停时下,被雨润湿了的竹林,飘动着竹叶的清香。
“爷儿!”福东海匆忙走来,上前躬身道,“宫里的消息递不出来。”
欧阳景轩微微蹙眉,缓缓转身看着福东海,见福东海脸上也是凝重,不由得剑眉蹙的更紧。
“另外,”福东海从怀里取出信笺,“蝶夫人邀爷儿前去小筑。”
话落,欧阳景轩没有接过信笺,只是视线越过福东海,落在了刚刚走进来的风玲珑身上……
风玲珑微不可见的抿了下唇,随即嘴角噙了轻微的笑意,微微福身,“妾身仿佛来的不是时候。”又是一笑,娇艳的脸上看不出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妾身告退。”说着,又是一福,人便转身往翠竹轩走去。
欧阳景轩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风玲珑脱离了视线后,他接过信笺暂开……凤眸快速的阅览完后微微蹙眉,“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说着,他将信笺交给福东海后转身进了寝居更衣。福东海见欧阳景轩离开,视线垂落在了信笺上……阅读完后,不由得也皱紧了眉头。
如今已经乱成一团,蝶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爷儿一直没有接她进府,就是做给皇上看的,如今她这字里行间都透着欲要入府的打算……
沉沉一叹,福东海转身去处理信笺,内心沉重。
爷儿如今是两难,不管拒绝不拒绝,都会陷入无法预知的局面。
风玲珑回了枫临轩后就一直站在院落里,也不知道想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院子里的枫树,直到梅子给她披上披风后,她才缓缓回神。
“主子……”梅子看出风玲珑有心事,其实,从山上开始,她便发现主子总是时不时的心神不在了。
风玲珑浅笑的摇摇头,随即看着雾霾的天空问道:“梅子,你觉得人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
梅子冷漠的脸上有着一抹疑惑,随即说道:“奴婢不知,只是知道,那种东西有时候无法形容……恐怕是因为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吧。”
风玲珑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倒是懂得多。”
一旁打着油纸伞的丫头嘟了嘟嘴,嘟囔道:“冷血的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哼!”
梅子瞪了她一眼,轻倪着刚刚背过身去的风玲珑,丫头一见暗暗吐了吐舌头,抿了唇。
“无妨……”风玲珑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以前阿妈就说过,认为的不一定是对的,当你看不清的时候,心……会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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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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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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