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枕雪一把扯过文上轩脖侧的衣襟,就在要说话的那一刻,江远沉声道:“你们是要在各位前辈面前大打出手丢尽为师的颜面吗?”
拳头揪皱了他的衣领,百里枕雪又缓缓松开,与文上轩同时道:“徒儿不敢。”
江远冷笑:“我看你们敢得很。”
两人噤若寒蝉,江远疲惫的挥挥手:“罢了,你们的事便就此为止,至于这个侍女……做事莽撞不堪大任,拉下去……”
明眼人都知道此事是文上轩故意找茬,江远这处置可谓是把心简直偏到了山沟沟上了,百里枕雪也没奢望江远做些什么,所以只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师傅觉得这侍女不懂事,那便交给徒儿处置吧,今日就别再坏了师傅的心情。”
江远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百里枕雪的话。
文上轩还想说什么,就被江远打断叫了一句:“文上轩。”
声音冷幽幽的,暗含警告,文上轩抬头就对上江远的泛着危险的眼神,耸了耸肩头走了回去:“徒儿多谢师傅教诲。”
百里枕雪,咱们来日方长。他瞟了百里枕雪一眼,眼尾向上。
百里枕雪拿出手绢轻轻擦去江浅嘴角快要凝固的血液,回了文上轩一个仿佛看死人的眼神。
喜事变闹剧,一时气氛凝固起来。
江沫鸢见状起身大方道:“俗话说好事多磨,既然这一喜已过,更应当喜迎二喜。”
“姐姐说得甚是有理。”
脆生生的女音从门外接来了话,引得众人注目。
来人一袭白色飘逸的长袍纱衣,随风飘扬的青丝像是流动着光泽的黑墨般轻轻挽起在头顶,白皙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柳叶眉下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修长白皙的脖颈像是化了软雪的琉璃。
姗姗来迟的,正是江浅。
她走路慢慢悠悠,衣袖长舞,眉眼弯弯带笑:“江浅见过门主。”
江远一脸慈爱,打趣她道:“你这孩子,叫什么门主,我可是你爹。来,快过来坐。”
“江浅”柳眉弯起,坐到江沫鸢身旁。
江远面色稍霁朝旁人介绍道:“这是江某的二女儿,名唤江浅。浅浅自小体弱多病所以一直养在乡下,直至今日才稍有好转……”
江沫鸢笑着:“这便是江门第二喜,喜的不仅是小妹身体康健,还有……”她说着掩面轻笑:“还有小妹的亲事……”
乔松便适时起身:“在下乔松,与江二小姐情投意合,还请门主做主!”
“好孩子。乔公子光明磊落是老夫看好的晚辈,老夫同意这门婚事……”
“江浅”掩面与“知书”相视便不留痕迹的移开目光,轻轻一笑:“不止……”
乔松望向江远:“江门主此前还说要送浅浅上书院学道,门主拳拳爱女之心,晚辈着实佩服!”
江远似乎并不意外,在场多少双眼睛盯着下,他挤出一个笑容来:“自然。这也是江某想说的第三喜。不过贤侄可能听错了。不是进入书院,是小女沫鸢与江浅都将入江见山,是否进入书院还得靠他们自己的真本事。”
江沫鸢面色惊讶,江远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又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疑问听江远继续道来。
江浅站在百里枕雪身后,脸上没有意外的神情。
又听江远道:“今日邀请诸位,以上三喜便不算喜事,江某想说的只有这第四喜。为广开道学,老夫立誓,大开江见山,广收弟子,不仅我儿沫鸢江浅得凭真本事入江见山,连我新收的徒弟百里枕雪也不例外。江见山大选,能者居之,宁有种乎!”
他言语激烈,一句比一句震耳发聩,引得人心激荡。
江门,十余年间才崛起的新贵,发源于江见山,似有无数秘密藏于山中。
江见山大选,这是三世以来的头一回,江浅须眉颦蹙。
为了广开道学?天王老子都不信。
“江兄高义!”
座下一片哗然,也是心思活络。
“江兄所说的广收,是指……”江远嗯了一声:“老夫邀请各位就是为了见证此刻,适合江见山的任何人都可一试,老夫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花了眼的舞女妖艳十分,只是再次坐下的贵客们皆没了欣赏优美舞姿的心情,坐下心怀鬼胎各自思忖江远的用意,只有江远抿了口酒,意味深长且道不明。
“百里公子,不对,应当是姐夫。接下来咱们可得朝夕相对了。来,小女子敬公子一杯,公子不会又不喝吧?”“江浅”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笑道。
觥筹交错,竹笙悦耳。
百里枕雪轻轻拿起酒杯:“江二小姐说笑了,在下实在不胜酒力,可能不能一饮而尽了。”
她与百里枕雪的酒杯碰了碰:“那我一饮而尽,公子请便。”
江浅看了眼二人的动作,嘴角抽搐默默埋下了头:嗯……她什么都没看见。
酒过三巡,百里枕雪出来透了气,江浅便紧紧跟着他。
楼前冷清,远远路过的侍女径直向屋内走去,脚步匆忙,他望着那轮明月,又看向她。突然碰了碰她肿得老高的脸庞,江浅下意识躲开,却听他问:“疼吗?”
江浅摇摇头,双目如秋水盈盈,里面含着无限柔情。
他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等会你先回去歇着,我屋里有药……”
因着是盛宴,她不好带纸笔,所以江浅撇下一根草,轻轻刮在泥土上:“没事的。”
“我怕你有事。”百里枕雪道。
江浅眸中的水光漾了漾,淡淡的笑开,却听他下一句话被提起了心来。
他道:“里面那个江浅并非是真的江浅,我怕她今晚会有什么阴谋。她厌恶我,所以你今晚离我越远越好。”
他怎么知道里面那个不是真的江浅?
封如霜告诉他的?
不可能,若是封如霜告诉他,他不可能不知道知书就是江浅。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
江浅眉毛不留痕迹的一蹙一展:“假的?”她不解的看向他。
百里枕雪揉了揉她的发:“你可能不知,世界上最了解你的莫过于你的敌人……你也不用知道。”
江浅心想:她还挺想知道的。
在百里枕雪的目光下江浅只能点头,百里枕雪笑着伸出双手抱住了她:“今夜的月亮很美,希望你做个好梦。”
江浅一怔,将手心放在他发丝上,抬头看着圆月。
今晚月色真美。
小待了一会儿,两人便分道扬镳。
看着江浅越走越远的背影,百里枕雪摩挲了一下手指,一紫影晃过。
温柔如水的目光变得深沉可怕,他忽道:“把江浅送到文上轩的床上。”
江浅走到半路,白衣与她狭路相逢,两人对视而上,擦肩而过。
“十里外有林中有一清泉。”
风轻轻吹起将话语送到对方耳中,而另一方呼吸沉重。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也不知是谁在点头,只有一双平静无波的桃花眼微微扬起。
“让封如霜将百里枕雪送到江沫鸢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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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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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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