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来了……”
随着温热湿润的气息在耳边拂动,曹酩才缓缓打开了眼皮,但却并未起身,反而依旧窝在被子里。
半晌,另一道强忍笑意的粘腻声音再度从耳边响起:“公子,别!痒……”
“痒吗?”
“那算了……”
声音落下,曹酩当即翻身而起,两片原本和他一同被裹在被子里的雪色顿时暴露在了眼前。
清晨的天气还是略带着些许凉意,不过在身旁两人的伺候下,他穿衣裳的速度很快。
短短一阵曹酩就已经静静坐在床边等着两女接下来的洗漱伺候了,目光还时不时瞟过她们,嘴角也是一直勾起着。
不得不说,老太太的审美还是没问题的。
之前那天从宫里回来之后,阳信公主伺候他的想法最终还是没能熬过第二天。
因为第二天老太太就已经让人从宫里给曹酩送来了两个侍女,虽然年龄确实比他大了那么一点,但也没有大到哪儿去,当然这并非最重要的。
较为重要的是这两个侍女确实比太多人更会伺候人了,毕竟怎么说也是宫里训过的。
然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两女确实挺戳他xp,无论长相还是身材抑或者肤色等等……
本来曹酩还以为这是刘彻干出来的事情,可最后他还是从两女口中得到了最终的答案。
意外吗?
确实意外!但反过来一想倒也不怎么意外了。
事情都是在宫里发生的,老太太要是听不到耳中那才是出问题了。
曹酩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老太太也就没有明着说出来那句:‘奖励已经给你了,回头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
诱之以利,这就是她面对亲情下意识选择的处理方式。
太精明!实在太精明!但却又太过于粗糙了啊……
对比老太太这种政治交易类型的亲情,曹酩甚至想吐槽她不如刘彻太多!
当然,这些东西他也就只会在心底吐槽一二了。
毕竟身边还有老太太送来的这两个侍女,用脚趾头想,曹酩也能想到这两人肯定还背负着某些使命,这也是时代惯例了。
静静坐在床边,很快被两人伺候着洗漱结束。
曹酩就直接起身往外走去:“还是那样,我书房里不准进,其它地方你们先打扫,我的东西在哪儿就在哪儿,别动……”
声音还未落下,他就已经出了屋子往阳信公主的住处赶去。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但曹酩还是记得那天阳信公主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失意,虽然不清楚到底源自于何……当然他也没有多问,不过作为亲母子,曹酩已经做了很多他这个身份所能做的事情去抚慰自家亲娘。
再度大大咧咧闯入院子,他就立马提高声音喊了出来。
“阿母,你睡醒了没有!”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话刚说完,下一刻阳信公主那熟悉的声音就立马接了上来。
“阿母都已经梳妆好了……”
而后她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子门口:“这么一大清早的,酩儿你有什么事情?”
“嘿嘿……”
曹酩赶紧凑到近处,腆着一张大脸在阳信公主跟前笑道:“阿母,我想多带几个人出去一趟……”
“是去打猎?”
阳信公主也是有些纳闷,之前也没听曹酩说他想打猎的……更何况真去打猎的话,那最少也要提前一天准备才行,现在这样临到头了才说,不好准备啊!
“嗯……”
曹酩一阵摇头:“不是去打猎,阿母你还记得那天在宫里我说要去找魏其侯的事情吗?”
“……”
顿时阳信公主就是一阵沉默,随即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你说什么?阿母没听清。”
“你再说一遍?”
蓦然间,曹酩立马就明白了之前在宫里时候阳信公主为何生气。
但奈何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没法,他也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开口:“那个……阿母……那俩侍女是太皇太后送来的……”
“她们……”
说罢,曹酩伸手往皇宫方向一指。
这一下,阳信公主不再继续用力揪他耳朵了,但牙齿却也是在同时被咬得‘咯吱’作响。
“你去就去,来跟我说什么?!”
“去找你的曾外祖母,还找我干嘛?”
“……???……”
这是吃醋了吧……
就因为当时在长乐宫里的那一场戏?
“阿母……那个,我这不得先来问问你么……”
“你要是说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给台阶这件事,他擅长。
反正阳信公主本就识大体,更何况现在这种事情都已经摆出来在眼前了,怎么选择,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当然,女人嘛……而且这女人还是自家老娘,所以该给台阶给台阶,该给面子给面子。
下一刻,阳信公主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下次别再因为这事情来找我!”
随后她就把腰牌塞到了曹酩手上:“赶紧走赶紧走,别再烦我!”
被满脸嫌弃的阳信公主从屋子里赶出来后,曹酩就无奈地撇了下嘴。
自家老娘这醋吃得就挺没道理……
你说你跟一个将行就木的老太太较啥劲?再过个几年她人都没了,有啥好吃醋的呢?
他也是实在想不通为啥女人的醋味能这么酸……
毕竟嘛,算下来他已经当了两世男人了,虽然直到现在两世加起来或许都未必有一部分人一世活得久……
这样的话,他不理解女人吃醋这件事也就很正常了。
一路走着,曹酩就在心底给他自己找出来了许多理由,很快,他就在书房前停下了脚步,随即探头,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去。
内里,卫青正盘腿坐在地上,手上托着卷竹简津津有味地看着。
刚看了一眼,曹酩还没发现什么不对。
正当他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浑身猛地一震,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目光迅速聚焦到卫青手上托着的竹简上。
沃日!
这竹简……好特么眼熟!
卫青搁哪儿翻出来的这玩意儿?之前不是找不到了?
现在去阻止他看这卷竹简还来得及吗?
要不要忽悠一下他?
卫青傻不傻?
几乎瞬间,连续几个问题就从曹酩脑海闪过。
略微沉思一阵后,他的面色就恢复了过来,随即挤出来一抹笑容。
“卫二兄?”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原本还沉迷读书的卫青当即回神,抬头看到曹酩之后便立即站了起来:“卫青见过二公子!”
曹酩也不墨迹,伸手推开屋子大门就走了进去。
“卫二兄,你怎么这大清早的就在这里看书?现在你都不去晨练了么?”
卫青则是满脸尴尬的笑着:“这倒也不是……”
“不瞒二公子,昨天看到这卷兵书,实在心痒难耐,所以我才一大早就过来书房了……”
“哦?”
曹酩恍然大悟了一声,随即目光落下,停在卫青手中拿着的竹简上。
“你这是在看哪一卷书?”
其实这些新刻录出来的竹简外观大多都差不了多少。
当然,那些他自己随便乱写出来的感悟,他都会刻意截掉某一根竹板的角,这样方便辨认不说,一般情况下他也好作分类……
但面前卫青手上的这一卷竹简,上面记录的是曹酩对于兵法、军事的感悟,只不过它在还没被写满之前就已经遗失了……
谁能想到这玩意儿竟然会被卫青找到?hτTΡδ://WωW.sndswx.com/
说惨了还不至于……但总归是不怎么好的……
因为上面写的那些东西,虽然具体内容他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但他自己的随笔是什么德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经曹酩这么一问,卫青就好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眼睛瞬间都明亮了起来。
“不知道……”
“但是,二公子,这书……比其它的兵书都好!虽然都是拿大白话写出来的……而且写得确实也太过杂乱……”
“但对比于其中所记录的东西来说,绝对算得上瑕不掩瑜!”
看着面前这位大汉日后唯一一位帅才的表现,曹酩现在只觉得臊脸。
他很清楚,他写下来的那些东西不过就是一些独特角度的解读而已,真要提出来的话,或许连那些键盘侠都未必能喷得过……
说话间,卫青就已经把竹简递到了面前,指着其中一行字说了起来。
“二公子,你看看,就比如这段对于大规模全面战争的解读,战区划分、后勤调配、形、势、兵力的实虚……”
不用他来解读,第一眼看到这写下来的东西,曹酩就已经彻底记起来了这卷竹简上写下来的随笔究竟是哪些了……
简单来说就是对于‘十则围之’这四个字的具体解释。
不过倒也适合卫青的作战风格……他运气倒是不错。
“咳咳……我知道了……”
随即伸手遮住竹简,强行转移卫青的注意力:“卫二哥,这卷书我知道……”
“不过今天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
“你陪我出门一趟吧,回来之后今天这书随便你看,如何?”
“真的?”
卫青当即大喜,二话不说直接卷起来竹简将之放回去原位:“二公子你说,咱们要去做什么!”
“揍人!”
轻轻撂下两个字后,他就笑着转身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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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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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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