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仿若溪流跃谷涧,姑娘们纷纷停下在做的事情,静静享受着一曲。
高台下的气氛这么好,台上的气氛却凝住了。
曲子这么好听,却流淌不到这两个石化的女人心里。
祝平娘和陆姑娘同时陷入了沉默。
对于两个单身的老女人,尤其是其中一個自认为年龄比在场姑娘加起来都大的女人而言……
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听着云浅用这样平静的语气秀恩爱伤害更大的了。
祝平娘还好,她被徐长安秀惯了。
陆姑娘可就惨了,她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眉尾也微微抽搐着,手指捂着心口。
要知道相比于祝平娘,陆姑娘还是很俗的,她对感情十分向往,不然也不至于偶尔会跑去听丫头们的墙角。
陆姑娘:“……”
她和祝平娘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的将眼神分开,此时两个人都在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是大伤害,嘶……好疼。】
“……?”
云浅有些不甚明白为什么自己说完话之后,这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莫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云浅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毕竟,她夫君做的饭菜也好、点心也罢,本就都是宝物。
各种意义上都是。
哪怕真的用尘世之人的眼光去定义,都可以说是至宝中的至宝了吧。
云浅这样想可是没有错的。
简单来说的话……那可是“云浅”的丈夫亲手所做的东西。
即便去了这一重身份,徐长安也是天道之子……嗯?若是不敢认,那便换个说法。
——
此时,徐长安将做好的一道菜放入构建好的阵法中维持新鲜,然后准备进行下一道菜的手续。
只是,他稍稍愣了一下。
眼神微动,虚幻的系统面板在眼前打开。
徐长安的目光落在系统记录的那一行警告的红色小字上。
“奇怪……有什么危险吗?”
云浅不在身边,可是他的天道点凭空加了几万,连带着系统的警告让徐长安有些摸不着头脑,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有危险将至?
哪呢?
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
和风细雨,凉风暖光,远处还能隐隐听见姑娘们热热闹闹的欢笑声。
徐长安摇摇头。
哪里有什么危险,要知道祝平娘可就在不远处。
徐长安继续开始忙碌,同时随意的说道:“系统……你有好的地方,可在预警上怎么总是这样的奇怪……”
也不是不准。
要是遇到的危险不大,比如擂台上上时候几点几点的加还是很准的,
但是当天道点超过一千的警告就没有准过。
当初北桑城的五万,如今的几万,云姑娘那数不清的零……
啧。
徐长安手上尖头菜刀迅速利落的切着辅料,那一双手上宛有神韵轨迹,他手部一顿,说道:“系统,不打算解释一下这用不完的点数?”
说完之后,徐长安就继续认真准备晚饭,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系统会沉默。
他本就没有想过系统会回应自己。
不过徐长安也发现,他警惕归警惕,但是自打系统重新给他发布莫名其妙的任务后,徐长安隐隐察觉到,系统似乎……很迁就他。
总之,与他所理解的系统不一样。
从始至终,系统都没有给过他任何强制性的任务,甚至他还能去算计系统什么。
摇摇头。
他能有如今的天赋,的的确确是承了系统的情分的。
所以,徐长安在心情好的时候,对系统的态度也会好许多。
比如……云姑娘不在身边时候,他在清晨时对系统来一声“早安”,都快成了习惯。
笑着,继续做饭。
——
天道系统:“……”
对于系统而言,大抵从未想过,想要将自身维持在“活着”这个概念上如此困难的事情。
徐长安天道之子这个身份是不敢用了。
天道之子不行,天道之父呢?
哦,也不行。
会抢了姑娘未出世孩子的位置,当不起的。
所以,于系统……能够活着便是拼尽全力的事情了。
至于说系统本该有的权限……别开玩笑了,在细枝末节上彰显一下存在感就是极限。
比如此时。
“?”
徐长安看着自己眼前忽然冒出来的任务。
“做一桌美味的晚饭?这什么任务,系统,你又抽风了。”徐长安无奈的抬起头。
而且和以前一样,又是没有惩罚也没有奖励的任务。
眼看着系统依旧没有回应,徐长安无奈的笑了笑,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存起来,然后就暂时不去注意了。
就算没有系统,他也会认真的准备晚饭。
虽然他会尽量不去听系统的,但是若是系统要利用这种忌惮来影响他本来想要做的事情,比如他想做饭,系统发任务他就不做了什么的……
不可能。
他总是知道他应当做什么事,会尽可能的不去被云姑娘之外任何存在的影响。
自己是没有什么用的人。
希望能给祝前辈一个好的用餐体验,以及……
云姑娘和祝前辈在一起,能聊什么呢?
系统:“……”
一顿美味的晚餐,能够让云浅心情好,能够让众人意识到这一餐符合云浅的想法、是宝物。
系统的自救手段也就到此为止了。
——
——
宴厅内。
云浅眸子似是一口幽邃的深井,她依旧在想祝平娘和陆姑娘为什么不认为夫君做的点心是宝物?
若是夫君亲手做的点心若是连宝物都算不上,那关于这个世界是不是识相的这一点,云浅便要重新去评估了。
此时,厅内一曲终罢。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回音在厅中消散,姑娘们的掌声响起,忽然的吵嚷让祝平娘和陆姑娘总算回了神。
“祝姐姐……我没话说了。”陆姑娘苦笑一声,看着了一眼平静的云浅。
原来,看起来少言寡语姑娘秀起恩爱来,给人的伤害是这么恐怖。
其实单单知道人家恩爱本不该这样的,可……对于陆姑娘和祝平娘而言,徐长安她们喜欢,云浅她们也喜欢。
两个人自己都喜欢,再这般……
那受到的心理伤害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
甚至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欣喜……
五味杂陈。
“我也差不多。”祝平娘掩面,她无奈的对着云浅说道:“云妹妹,你平日里总是这样的吗?”
“什么。”云浅看着祝平娘。
因为是夫君所喜欢的姑娘,所以即使祝平娘怀疑了徐长安的点心是不是宝物,云浅对她依旧有着极高的包容。
“还什么……”祝平娘啧了一声:“就是……就是说长安做的饭是宝贝之类、之类的话。”
祝平娘说着都脸红了,她是不知道云浅怎么说出口的。
“嗯。”云浅点点头。
她当然总是这样说。
“行罢,我算是知晓……知晓长安那不动声色就秀我一脸的习惯是与谁学的了。”祝平娘说道。
“……?”
陆姑娘也低着头。
云姑娘难道不知道害羞吗?她分明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大小姐……
是了。
陆姑娘忽然意识到,恰恰是因为云浅这样的性格、恰恰是因为她不会害羞,所以其他人才会意识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云姑娘是打心里就认为徐公子做的食物是宝物,所以才能那样坦然。
所以,自己和祝姐姐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冲击和伤害啊。
一时间,这种心思将陆姑娘知道祝平娘以往是分身人偶的失落都给冲散了。
陆姑娘怔的发呆。
如果徐公子亲手做的食物在云姑娘看来都是宝贝,那自己凭什么觉得祝姐姐亲手所做的人偶、亲身操控的人偶是草芥。
自己不该以为姐姐用人偶就是不喜欢自己的!!!
女子说服自己其实不用真的有道理,只要她们觉得合理就行,显然……此时的陆姑娘觉得这样想很合理。
“亏……亏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喜欢姐姐的人了。”陆姑娘轻轻捏着衣角,低着头。
她对祝平娘的感情在云浅对徐公子的那份认真面前,有了对比之后让她察觉……自己的不堪入目。
“丫头,你说什么呢。”祝平娘冷不丁的被表白,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云浅则多看了一眼陆姑娘,又多了几分好感。
她此时的想法,大概是——
【咦,她觉得夫君和自己的感情是极好极好的?】
云浅当然会喜欢这样的想法,所以她连带着心情都好了。
——
“云姑娘,谢谢你。”
陆姑娘站起身轻轻行了一礼,随后走到祝平娘身边,在祝平娘震惊的目光中轻轻跪坐在她的椅子边,俯在她的腿上,一脸羞愧的说道:“祝姐姐,我……我方才不该不高兴的,我错了。”
祝平娘懵了。
她看着将下巴放在自己腿上的陆姑娘,头上忍不住出现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
不是她们一起被秀恩爱吗?怎么陆丫头忽然给云浅道谢,然后又忽然给自己道歉,还……
“你……等等,你……你哭什么。”祝平娘眼看着陆姑娘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自己腿上,一时间慌的不得了。
谁能告诉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己欺负人了吗?
没有啊。
分明是她们一起被云浅给欺负了。
“不至于……不至于。”祝平娘慌慌张张的拿手帕去擦陆姑娘的眼角,急着说道:“不至于被人家秀了个恩爱,就哭的这么没出息啊……是,云妹妹的话直戳心窝是挺疼的……比温梨的剑都疼,可你也不该……”
嗯,祝平娘是真的觉得,云浅那一句话比温梨给她一剑都疼的多。
但是会被人家秀恩爱给秀的大眼泪往下掉,祝平娘还是头一次见。
“姐姐……我……”陆姑娘被祝平娘的话弄得眼泪都停住了。
谁会被恩爱弄哭啊。
姐姐……还是这样迟钝的人。
“姐姐,我是说,我不当因为您用了人偶与我相处……就不高兴。”陆姑娘红着脸:“对不起。”
“欸?”
祝平娘听着陆姑娘的话,更懵了:“用分身这不是我的错吗,你与我道歉做什么?”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使用分身人偶怎么想都是她的错,她也的确因此而心虚啊。
她还没道歉呢,丫头先道歉了。
两人都以为自己错了。
“祝姐姐……罢了,我便是喜欢您这一点,分明是厉害的人,可有时候……却这样的迟钝。”陆姑娘收起了眼泪,她深深看了一眼祝平娘,低眉尽量藏住眼里那止不住的心动。
她擦了擦眼睛,站起来说道:“我在这儿只会耽搁姐姐你给云姑娘测天赋,我先去……先去管管下面的丫头,这宴还没开始,谁让她们使青台的?没规矩……”
说完,陆姑娘就逃似的离开了,只留下祝平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宴厅内,眼看着陆姑娘走下来,台上弹琴、坏了规矩的姑娘们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逃下舞台,然后就是被眼尖的陆姑娘挨个点名出来挨批。
此时,姑娘们瞧着陆姑娘那淡淡红着的眼眶,看着她那有些遮掩不住的欢欣眼神,便知道她和祝平娘和好了。
陆姑娘自己不知晓,花月楼尽是女人,又有那么多的对食,所以……这群女人蹲在一起把喜欢的人物配对,自己躲在一旁偷笑可是再正常不过的。
若是徐长安知道了,一定会很明白。
这不就是磕CP吗?
而祝平娘和陆姑娘这一对,就是许多姑娘们最喜欢的那一对,
毕竟……祝姐姐也好、陆管事也好,她们平日里的行为,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再给这些姑娘发糖了。
所以,姑娘们虽然被训斥了,可相顾轻笑。
和好了就好。
“笑,还有脸笑。”陆姑娘羞恼的看着她们:“方才去找姐姐告我状的是哪几个?出来挨打。”
“……”
姑娘们笑不出来了。
——
台上。
祝平娘愣了好一会儿,低头看了眼裙装之上的泪痕,又抬起头看着云浅那张平静的面容,憋屈的说不出话。
许久后,一脸茫然的祝平娘才去问自己身边唯一的人。
“云……云妹妹,陆丫头这是什么了,你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
云浅当然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两个互相喜欢的姑娘都以为自己错了,秀恩爱呢。
这就是夫君书中所写的,被秀恩爱的感觉。
“你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祝平娘立刻追问。
“她喜欢你。”云浅说道。
祝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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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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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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