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至饭厅,独孤枫居中而坐,吕霖、简宁各坐了他左右下首。今日的肴馔尤为丰富,独孤枫一瞧大半是吕霖爱吃之物,酸溜溜道:“宁宁,你几时这样关照我就好了。”简宁啐道:“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些补汤是谁喝的?好没良心。吕大夫是客,自然得先尽着他。”独孤枫故意说:“你说他是客,那咱们两个又算什么?”简宁斜睨了他一眼,轻扬嘴角露出两颊的梨涡。独孤枫瞧着,不觉酥倒半边。
吕霖见他二人这般情状,干咳一声道:“侯爷,你错怪小姐了。她晓得我明日要远行,特意备了酒饭送我。”独孤枫见简宁点点头,诧异道:“怎么之前不曾听你提起?你要去哪里,几时回来?”吕霖道:“才刚想说,我乳公、乳母老家在河州,前些日子族里人捎信来,说是这几年年成好,家乡颇能过活。老人家上了年纪,想回乡下养老,我拦不住,只好送他们去。河州距此也有大半个月路程,这一来一回总得个把月。”
独孤枫道:“明日便是端午,过完节再走不迟。再者,我明日也不得空送你。”吕霖道:“老人家催得紧,早几日就想走的。不是你约了我今日来,早已走了。正为着过节瞧病的人少,才赶这个日子。”又道:“送什么,安顿好二老就来。小姐的药自有小童送来。”独孤枫方没了话。简宁斟上酒,敬了吕霖整三杯,说了“一路顺风”等语,不禁有些依依惜别之意。独孤枫恐她喝多了酒,又犯风疹,不肯让她多饮。吕霖也说赶着回去收拾行装。三人边吃边聊,不到戌时便散了。
列位看官观到此处,想必已经猜到明日必是佳人依计脱身之日。独孤枫乃何许人,虽不似我等洞悉全局,但一路上思前想后,未免有些疑神疑鬼。宴罢送佳人回到住处,简宁当着他的面喝下宁神汤,说道:“时辰不早,我想歇着了。明日一早还要去大明寺呢。”独孤枫歪在贵妃榻上,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呢?”
简宁坐在梳妆镜前,见铜镜中独孤枫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冷笑道:“你这话问得稀罕。他不是你的奶哥子吗?你要是不信尽管再去问他,问我做什么?”独孤枫听她话音不悦,忙哂笑道:“我不过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早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岑嬷嬷两口子快七十的人了还奔波什么,都说人老了宜静不宜动。”简宁道:“他是大夫,能不清楚老两口的身体?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哎,只我竟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一面叹息一面除下发间珠翠。
独孤枫总觉得放心不下,寻思着暗地里打发人去医馆瞧一瞧,便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歇着吧。”简宁转过身来,含笑道:“对了,早上我和春华他们裹粽子玩,要不要让他们蒸了咱们尝一尝。才刚吃饭的时候给忘了。”独孤枫一听是佳人亲手裹的,说道:“好是好,只是才刚吃完了饭,怕吃不下。不然,我先去料理些事情,过半个时辰再来。“简宁道:“等你料理完事情都什么时辰了。又没安好心!”嗔笑着瞥了他一眼,便起身转入屏风后去了。
独孤枫接着眼风,分明有些勾引的意思,只觉心痒难耐,将吕霖那一档子事顷刻就抛到了脑后,忙跟着人儿进了内室。简宁一副早料到了的表情,纤指在他眉心处轻戳了一下,故作厌弃道:“你不是饱得很吗?跟进来做什么?除了粽子,我这儿再没好东西招待你的。”独孤枫抓着人儿纤指含进嘴里,吮了吮,笑道:“这个也甚有滋味。”简宁啐了一口,抽回手去,便唤春花去蒸粽子去。hΤTpS://WWω.sndswx.com/
独孤枫毫不见外,和衣往佳人日常安寝的绣床上一躺。简宁道:“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趟在我的床上。”独孤枫道:“你忘了,前些日子你病了,别说躺在这床上,就是一个枕头也一起枕过了。来,快帮为夫的把鞋脱了。”说着,高高地抬起一条腿来。简宁道;“想得倒美!”口里这样说,人却当真走上前去替他拨下一只。独孤枫好不得意,努了努嘴,便抬起另一条腿来。“自个儿有手有脚的,非得人伺候不成。”简宁这一回不肯依了,扔下这头,径往间壁储衣室里去了。独孤枫知道佳人并非轻易就范之人,不过逗上一逗,哪里敢有什么怨言,叹了口气,便把另一只鞋踢了开去。
不一时春花捧了食盒进来,秋实招呼几个小丫鬟搬来小桌,布上碗碟。独孤枫起身坐在床沿,刚要命人去请,只见简宁挽着几件裙褂从储衣室出来,后头跟着个小丫鬟捧着一盘钗环。独孤枫道:“难得你这样留意装扮。先过来吃粽子吧。”简宁便将手中裙褂交予秋实,回身坐在独孤枫身边,应道:“明日过节,自然穿得讲究些。何况,要去大明寺烧香。城里的夫人们哪一个肯甘居人后,我不指望盖过他们,但也不能给侯府丢脸不是?”独孤枫掇起筷子,夹起粽子咬了一口,连声说好。又夹下一块来,直送入简宁口中。
“难道不是这个理吗?”人儿砸吧着小嘴边吃边问。独孤枫将剩下的小半只粽子送进嘴里,拿面巾抹了嘴,又替人儿也抹了,方道:“怎么不是?只是……”简宁接过他手中面巾扔在桌上,挥退一众丫鬟,催问道:“只是什么?莫非你想反悔?”独孤枫心想:这会子要是反悔,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以后的日子就别指望了。应道:“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答应娘子的话,怎么能反悔?我是说,娘子这般容色,何须着意装扮,只需往人前一站,便是群芳之冠。”说着,执起人儿下巴接了一个吻。
简宁好不容易推开独孤枫,嘴里嘟囔“谁是你娘子”便去试穿明日出行备下的衣饰。佳人在梳妆镜前流连忘返之际,独孤枫在帘后含笑相望,遇到人儿询问,总是点头称善。原来他早作了安排,明日上午巳牌以前,大明寺将不允许安逸侯府以外的任何人出入。即便人儿打扮得再美,总不过身边那几人瞧见罢了。至于观看赛龙舟,侯府大门院墙内短短两三日功夫已经搭起了一座三层楼的彩楼,届时不用出大门,便能瞧见那盛况了。
这么做自然是怕人瞧见简宁的真容。上回去双吉,那是个小地方,镇上住的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别说当今的圣母皇太后了,就是县太爷家的主母也没几个人知道长的什么模样。扬州则不同,这里官绅聚集,多的是走南闯北的人,更有不少朝廷大员祖居于此。谁能担保那些人里没有人在太极殿的夜宴中见过初云公主。即便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全,可心里仍是惴惴不安。
独孤枫回过神来,见人儿正摆弄一顶金丝竹编成的羃离。这羃离原系前朝妇人出门常带之物,帽檐上缀有全幅皂纱,短则遮掩容貌,长则避盖全身。金鹏开国以来,因为民风逐渐开化,所以佩戴此物的妇人愈来愈少,几乎绝迹。便道:“哪里得来的?如今倒算个稀罕物了。”简宁戴上羃离,往铜镜里照了照,应道:“你成日忙生意,如今外头什么东西时兴一点儿不知道。”一面冲镜子自言自语道:“戴着这东西倒像跟人捉迷藏,你瞧得见别人,别人看不见你。”说着,便要伸手取下。
“等等……”独孤枫走上前去,按着她手端详了片刻才将羃离摘下,不由戏谑道:“戴着它,可惜了宁宁的绝世容貌。”简宁白了他一眼,抬杠道:“那是。我不戴这玩意儿,戴久了,晕得慌。听说从京里时兴起来的,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小丫头子们说外头兴这个,好不容易托她们弄了顶来,盛暑天里挡挡日头吧。”说着,只听外面二更鼓响。佳人掩嘴打了个哈欠道:“试了这么久,我也乏了。你快回去吧,明日还要赶早去大明寺呢。”便要送客。
独孤枫倒想赖着不走呢,就怕开罪心上人,只得咬牙告辞。走出没多远,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秋实和春华两个正伺候人儿宽衣裳预备就寝,独孤枫这样直闯进来,简宁还没觉着什么,倒把两个丫鬟唬得满脸通红,没等主子发话便躬身退了下去。“干嘛这样冒失?”简宁拉起褪下一半的贴身小衣,不经意露出一侧雪白的香肩来。胸前一抹翠绿,拿两根鲜红的丝绳系在颈后,这景色何等旖旎!独孤枫一时舌头打结,居然忘了想说什么。
简宁面露愠色,说道:“什么要紧的事?才去了回来做什么?”独孤枫“呵呵”傻笑着走上前,不待人儿躲闪,已拥她入怀。“来日方长,你若真的怜我,必定不会勉强于我。”简宁声音发抖,有些慌了神。她虽自信能完全掌控这该死的人的心,却没有把握一个业已成年的男子能时时刻刻管住自己的身体。“宁宁……我……你……你就依了我吧……”色授魂与间,独孤枫再也顾不得什么往后的日子了,一猫腰将人儿打横抱起,三两步便齐齐倒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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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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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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