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并非是个耳室,而是墓中的副墓室,记录过东女国副墓室中的瓮棺形制之后,众人从狭小的暗道中离开耳室,走前仅仅带走了两枚玉佩。
自此又向着墓道深处再次前行,这次的进程顺畅了很多,除了依旧漆黑无比的墓道之外再无其他精妙的发现。
不过,再往深处走就能看见成排的壁龛,其中供奉的多为她们的图腾,还有两座比较罕见的女神像,女神像以现实存在的真人形象塑造,并没有过于凸出的抽象刻画。
细节处更能显现出东女国的雕刻技艺,她们所塑造的神像身后都有一队硕大无比的翅膀,好像腾空而去绕转于雨雾之间一样。这倒与华夏文化之中的女娲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对女神像以石英塑造,面貌清秀,长眉入鬓,面颊圆润,身材丰满,身着华服飘带,嘴角上隐隐带着一丝意味隽永的笑。
两侧的女神像彼此对照,同为一人,但却形同不一,脸上的表情也有不同,一个天然一段风韵,一个冷若寒霜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穆。
咋咋呼呼的常胜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感叹一声:“哎呦呵,这别是在看我吧,这娘们儿怎么这么瘆得慌呢?”
傅颐轩登时扭头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冷声道:“闭嘴!”
常胜立马住嘴不敢言语。
倒是容辛觉得有些奇怪,他说:“这还是这墓里第一次出现关于人的塑像,这会不会就是某主人,某一代的东女国国王?”
别说,这个猜测极有可能就是真的。
当即,傅颐轩招呼容辛和陆微之将两侧的塑像搬下来,从旁记录数据,再寻找塑像上是否有文字记载。
但遗憾的是,他们翻看了两对塑像的前前后后都没有找到一丁点儿文字,看来东女国没有中原文化中刻上工匠署名的传统。
但这是塑像,亦与天竺相近,深受天竺佛教的影响。
也许就有一种可能,就想是西夏金佛那样,将布帛藏于塑像之中,这个猜想也不单单是容辛想到,傅颐轩也想到了。
果然,塑像底部真看到了一个小孔。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大概一个铜钱那么大的小孔中,居然真的塞着一张布帛,布帛上仅写“赠苏毗之王”这几个字。
不过五个字,就将这墓主人的身份直接摆了出来,谁也没料想到真相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隋书》曾对东女国有过记载,说女王姓苏毗,尚青,赭面,身临居延川,住九层高楼,在位二十二年,身死以百姓为殉,小王继任其位。
其中的小王就是东女国国王的继任者,后来的掌权者,但因女王去世不久,因此以小王代替。
离开壁龛继续向前进发,他们能感觉到墓道就快到尽头了,而在尽头迎接他们的就是苏毗的尸身铁匣。
但到达主墓室之后,石棺已经被盗墓贼撬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金银饰品,还有未及带走的玉佩,却单单不见放置尸骨的玉匣与放置皮相的铁匣。
“这盗墓贼怎么是不是眼瞎,把人家尸骨当宝贝给偷走了。”陆微之叉着腰一时间无语至极。
容辛说:“兰泽之前说过,铁匣子是被苏先生取走的。玉匣才应该是盗墓贼偷走的。”
“苏先生?”陆微之没听过这号人物,从一开始也没有将过多的视线放在兰泽身上,因此只知道那是个给他们领路的人和那些发生在兰泽身上乱七八糟的事,却独独不知道她和什么苏先生的故事。
“那是谁?”陆微之继而问道。
“我老师?”
陆微之疑惑不解,嘴比脑子快:“你师父不是李渐青吗?怎么突冒出来一个苏先生?”
容辛端了个大无语的样子,冷不丁翻了个白眼,腹诽道:“一个人还就只能跟一个师父了?又不是求仙问道。”
被冷漠的白眼轻视了的陆微之提着一口气是没出发作,不禁扼腕扪心自问:“这小南蛮原来就是这么厉害的吗?”
想不通。
他也不敢想。
正在深思的时候就被傅颐轩一记眼刀扫射过来,登时差点一个踉跄坐到地上,这该死的纨绔,不就是和容小子说几句话嘛,至于吗?
傅颐轩神色淡然,随即叫道:“容辛,你给我过来。”
容辛提着步子立马跑到傅颐轩一侧,问他:“怎么了?”
“手电筒,你这是打算消极怠工了?”
容辛当即举起手电筒,倏地照在傅颐轩脸上,容辛觉得那被泛着蓝光的照射过的脸可怖中带着一丝可笑,他唇角轻微挑起,一瞬间轻笑出声。
“小没良心的。”虽是这么说,但傅颐轩也跟着情不自禁挑了挑眉。
这四四方方的主墓室之中,四壁将技艺精妙绝伦的彩绘壁画发挥的淋漓尽致,火把燃气,就仿若身临仙境一般。
墓室门口两侧的石墙上绘制作战图,赭面青衣的东女国将士骁勇迎敌,史书上就曾记载过,东女之国,四万余户,兵者万人。
石棺头向西南方,正对着头向一面的石墙上则绘制了规模宏大的仙境图,云雾缭绕的仙境之中,墓主人身着青毛翎袍站立于九天之上,玄鸟飞舞,彩带飘飘。其中有所绘一棵参天古树直插云霄。
“她们还信奉树神,认为死后的灵魂会在树神的带领之下升入极乐世界。”傅颐轩在容辛耳边说道。
“哪有什么极乐世界?”容辛嗫嚅一声。
极乐、长生不过都是古人造出的一种痴心妄想罢了,用来迷惑自己、让自己渐趋麻痹的精神暗示。
在容辛的世界的,以前听到这种故事都是一笑置之,唯有现在却不免要嗤笑讥讽一句。
所谓的春秋大梦倒也不过如此。
在墓室工作了两天之后,傅颐轩将采集的标本和相关文物收录好,这时所有人一同往后折回。
就在他们出了墓道回到地面之后,之前那个消失的兰泽又回来了。
她这次施以赭面,身穿青色衣袍,脸上的脓疮好像已经完全溃烂,她瞪着双瞳,恶狠狠地将手中的曲刃弯刀指向容辛。
那个带着苏家血脉的男子,他身上留着和苏筱庵一样的血,都是负心薄幸的无耻之徒。
“你们都应该去死。去死!”兰泽怒吼道。
容辛不明真相,还带着欣喜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却见兰泽拿着弯刀朝他刺了过来,嘴里一直怒吼着:“都去死,都给我去死!”
好在其其格是个伸手绝佳的女子,她当即手疾眼快出招一个飞踢将兰泽手里的弯刀踢飞,而后身形一转,却不料在青苔上滑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陆微之忙道:“小心。”
幸而其其格堪堪站稳,左手抓住兰泽左肩,右手箍住兰泽手臂,将其控制住。
兰泽目光中透着鲜红的血丝,她嘴里依旧咆哮不止,她想要苏筱庵去死,也想要容辛去死。
从一开始,这就是她设下的一个圈套,她早就知道祭台上有致幻的毒蝇伞,墓道彩绘中也能使人陷入幻境,于是忍着强烈的幻境刺激,兰泽一早清空了墓中盗墓贼骸骨。
这波人在她和梅朵还有大夫三个人绝妙的配合之下,居然真的将那些胡编乱造的狗屁先生之论信以为真。
既来之,就休想活着离开!
兰泽忽然挣扎起来,她目光露出惊异于常人的凶光,好像要将眼前所有人撕碎一样。
她的复仇这才刚刚开始。
容辛对她的举动大为不解,他走近蹲下身问她:“你……为什么?”为什么想要杀我?
兰泽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就凭你是哪个狗东西的外甥!你就应该去死,你们的体内都流着让人作呕的肮脏血液,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什么?”容辛更加奇怪了,“难不成是苏先生对你做过什么?”
兰泽一只手挣脱其其格的束缚,将原本遮挡脸上脓疮的布条揭开,她脖子上有一条猩红的伤疤,像一只粗壮的蚯蚓一样弯弯绕绕极为难看。
容辛骇然,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就是你那个舅舅的杰作。”
容辛好像猛然被人用棍子在脑袋上砸了一下,耳中轰鸣一声,兰泽说出的话在他耳中越发的模糊起来。
兰泽:“二十年前。”
那是容辛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苏筱庵也没有投靠容府之前的事。
她继续说着:“那个时候,我还真的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啊,他是个一头恶狼,眼里只有这个墓,我不过就是被他利用的棋子罢,解开墓道的钥匙。”
她说着,两股泪光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是那么相信他,可他居然……”兰泽嗤笑一声,“我的清白是他毁的,这辈子我誓要让他偿命!”
容辛被她所言打击的体无完肤,一时竟真的说不出任何话来:“苏……苏……”
“你们苏家的流着的势必都是肮脏至极的血液,我杀你天经地义。”
“放屁!”傅颐轩忽然开口说道。
“苏筱庵是容辛出了五服没丁儿关系的挂名舅舅,本就不是一条血脉。苏筱庵该死却与容辛无关,你要是真的想杀他,那就去找他,当着他的面将弯刀刺入心脉,一刀毙命,而不是在这次无缘无故戕害无辜的人。”
兰泽奔溃大哭,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哪里还能给苏筱庵致命一击。
“真正的凶手逍遥人间,无辜之人却要遭受无妄之灾,这世间没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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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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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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