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烛光照过的海棠树下,两个人身影交叠在虚影中,容辛满脑子都是傅颐轩,好像炸裂开了一样,睁开眼就看到傅颐轩专注地吻着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容辛推开傅颐轩抬起手臂堵着嘴。
傅颐轩正儿八经地说道:“亲你。我想亲就亲了。”
容辛蹭地一下,整个脸都涨红了起来,红的像柿子一样,他结结巴巴说道:“这是在院里,你怎么能这样放肆。”
“那……”傅颐轩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重点抓的简直绝妙,“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房里?”
只见容辛的脸更加红了,连耳垂、脖子都绯红一片,傅颐轩视线下移就看到容辛微微攥起的拳头,指节好像也红了。
“你别胡闹。”
傅颐轩逼近他一伸手就将人带到了怀里:“上次是你亲我的。”只要一低头他的鼻尖就蹭在容辛鼻尖上,磨磨蹭蹭了一会儿傅颐轩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
贪恋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颐轩还没和容辛说上两句体己话,年重云就大大咧咧地迈着步子闯了进来,他进傅颐轩的院子也是熟门熟路,刚一进门就开口喊道:“狗东西,师叔来看你了开不开心。”
年重云和李渐青、夏初白两人差了十几岁,是当年的老学究收得最后一个徒弟,这些年来,以前的那些师兄流亡海外的流亡海外,埋骨他乡的埋骨他乡,也有的完全失去了下落。年重云还没跟着师父学几年,师父老人家就作了古。
从十七岁开始他就跟着夏初白和李渐青开始学习,那时候傅颐轩才七岁,陆微之也不过五岁多的样子。名义上是叫师叔,相处却和师兄弟一样。而且年重云在面对李渐青的时候总是一副浑样,可一旦对上夏初白那就像是耗子见了猫——麻爪了。
以前的时候年重云也没个师叔的样子,带着傅颐轩和陆微之在西城的大小胡同里干了不少坏事,但傅颐轩自小就聪明,要是干坏事被师父给发现了,他就立马反水把年重云供出来。
又或者,傅颐轩还喜欢恶作剧年重云,譬如把逮的蚂蚱放进年重云被窝里,又或是在他门口放一块冰。
那段日子的年重云几乎每天都是鼻青脸肿地揍得傅颐轩满院子跑,到后来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
听到这道声如洪钟一般的吼叫,傅颐轩猛地一激灵,他压低声音问容辛:“你说的那个师叔是年重云?”
容辛朝傅颐轩笑了笑,也不知道应该对他表达些什么。
随即年重云迈着大步走到两人身边,容辛和傅颐轩转过身看着他,只见这人刮了胡子,洗了脸、洗了澡,脸上瞬间白净了不少,之前那股臭味也不见了踪影。
最为关键的是,容辛原本以为这人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没想到刮了脸的年重云看上去竟然年轻了十几岁。
年重云看着他吃惊的小眼神不由得咧开嘴笑了,伸出将容辛张开的嘴又并拢,一手搭上傅颐轩肩膀:“行啊,小兔崽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傅颐轩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是震惊:“你怎么回来了?”
年重云一开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先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他还真有些饿了:“折腾了这么半天,我都饿了,你小子都是招呼招呼客人啊。”
“你现在倒是把自己当客人了。”傅颐轩让容辛去叫小堂上菜。
支开容辛之后,傅颐轩和年重云的脸都不约而同地冷了下来,年重云将兜里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交给傅颐轩。
这里边的东西正是容辛这段时日来找的东西。
徐羡瑛和西装男接触的合照。信封种还装了两封信,年重云指着两封信说:“我真没想到这人居然和新雨真的有关系,我在他抽屉里找到了这封信,都是情书,打算交给新雨的。可惜啊可惜……”
年重云装模作样的感叹一声:“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哪怕是行到西南偏僻之地,新雨也会寄给傅颐轩书信,她在信中可从没提起这号人物:“别是这姓徐的一厢情愿吧。”
年重云倒是很不以为然:“你懂什么,晓看天色暮看云,这喜欢一词是一厢情愿也好,两情相悦也罢。岂是你这种没良心的能懂的?”
傅颐轩没和他搭话,安静地翻看那些年重云拿来的相片,这些照片可都是借着年重云那副邋遢不引人注意的模样偷拍的。黑白相片中,徐羡瑛和西装男子面对面站着,两人贴的倒不是很近,很有上下分明的意思。
“你没查到这个人?”
“没有,比那个东洋人还难查。”年重云从傅颐轩手里拿过相片一一摆到石桌上让他看,“你也看到了,这人防备心极强,每次和徐羡瑛见面都是戴着一顶绅士帽,脸也被堵得严严实实的。”
傅颐轩也感到疑惑,之前他从容辛嘴里听说这人和西装男子之后就派人去盯着那家旧书书铺,但还没盯两人,那家书铺的掌柜的就回乡省亲去了。
也许当时派人去盯着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傅颐轩只能从墨白社的徐羡瑛为切口入手,但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一家报社不是那么困难的。
正巧这时候他就听说了年重云搞出来的那些怪事,师叔帮衬师侄也在情理之中,傅颐轩带着好酒好菜加上一通威胁,年重云是不相干也得干。
再者年重云也认识新雨,想当年傅颐轩头回儿进三瓦两舍之地还得多亏了面前这位好师叔。
年重云说:“你们是不是都猜错了,这小子可是在城南买了处院子,压根就不和他老子来往。”
傅颐轩将照片和信都塞回信封中,意有所指道:“莫看江面平如镜,深浅尚未可知,还算是不要早下定论的好。”
年重云嘴唇微张,但转而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小子沉稳了,以前的时候总是心浮气躁,干什么都像是要打家劫舍一样。这次见你却与之前大为不同,你这是被西洋的蒸汽机吐出的黑烟给熏沉稳了?”年重云还是老样子,一句话里半句话是正经的,半句话是插科打诨的。
“话说,回来光是见到你了,陆微之那小子干什么去了。”
“打杂。”
年重云可不信他陆大少爷会去打杂,懒懒散散地坐在院中石凳上,悠悠开口问道:“打哪门子的杂去了?给谁打杂?”
“大学里的教授,最近成立了考古组,陆微之去凑热闹,就被几位先生给留下打杂了。”
年重云不禁拍手叫好:“这倒也是个好事,先生们平日里忙碌的时候还能有个小纨绔在一旁端茶倒水。”
两个人拉起家常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年重云那张嘴喋喋不休,他说起容辛竖起个大拇指:“李渐青这徒弟不错,就是乖顺了一点,以后遇到个什么事儿我怕他吃亏。”
傅颐轩对他这种老者语气一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夜更深了,下弦月挂在天边不起眼的地方,抬眼便是无与伦比的星空,这年北平的夏天格外的炎热。
年重云正襟危坐,他总是嘴唇微微张开却又闭上,扭头就说起一些不着调的话,偶尔开两句傅颐轩的玩笑话。
有时候就是一副师叔样,装模作样地嘱咐几句。
“李渐青的徒弟那也是你师弟,你还是得担起来,别成天瞎胡闹,好好教育两个小的。”
傅颐轩这才觉察到他语气里的不对:“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年重云顿时又乐了,一巴掌拍到傅颐轩身上,此时傅颐轩还站着,这一巴掌力气使得有些大,挨了一巴掌让他差点没站稳。
“我打算过段时间去南方,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再见,有些师叔该说的话我也就趁着这时候全都叮嘱一番,别回头我嗝屁了到地下再见到师父又挨一顿训。”
傅颐轩皱着眉打断他说话:“你胡说什么呢。”见年重云脸色一变,傅颐轩轻咳一声,“别想乱七八糟的,你要是不娶妻生子,回头百年之后去见了我师父,他更得训你。”
年重云一听这话脸上顿时色彩纷呈起来,咳嗽两声,装腔作势地摆出师叔样:“没大没小,师叔的事儿也是你能管的。”
傅颐轩也没好语气:“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以后再别说晦气的话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闭嘴行了吧。”年重云轻笑着,带着几分慈祥扫过花坛里开得娇艳欲滴的月季,视线最终落在傅颐轩侧脸上。
容辛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和小堂一起。两个人手里都提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饭盒,后头还跟着徐师傅,只见徐师傅头发上还淌着水滴,他这是匆匆洗漱之后过来的。
他们之所以来得晚就是因为徐师傅一听容辛说有客人,忙问了一嘴,结果听到对方说是年重云,连忙叫住容辛又火速跑回厨房炒了七八个菜,都是年重云以前爱吃的。
等炒完菜又匆匆忙忙洗了个头,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
容辛真想说一嘴:其实倒也不必这般讲究,之前的年重云可是比徐师傅浑身沾满油烟的样子更为邋遢。但他看着徐师傅高兴的样子没说出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徐师傅之所以这么欣喜那是因为他和年重云算起来还是过命的交情。
当初跟着李渐青去过幼泽的兄弟,如今还在人世的只有他们三个了。
年重云一见到徐师傅立即站了起来:“老徐?”他脚下忽然浮浮沉沉,走近他的时候脚好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上次来北平他也没来看徐师傅一眼。
容辛和傅颐轩一看这情景互相扫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数,傅颐轩朝小堂使了个眼色,小堂也跟着懂了,他手脚麻利,没几下就布置好了酒菜。
小堂说:“徐师傅,您干脆就在这好好陪年先生说说话。”
徐师傅忙摆手:“这怎么行,少爷和先生还饿着呢。”
傅颐轩让他安心坐下吃吃喝喝:“我也馋外边的酒菜了,我带着容辛出去吃,你们好好聊聊。”说罢,傅颐轩朝着容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二话不说直接当着三人的面牵起容辛的手:“走,带你下馆子去。”
小堂看得直跺脚。
容辛尚在怔仲之中微微扭头就看到小堂着急地朝他比着嘴型:晚上记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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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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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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