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将电话打到了管家一旁,因此接电话的人是福叔,他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颤。
要知道他们家少爷绝非省事的人,于是福叔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什么,要说验尸那肯定就是和命案有关,这段日子的命案恐怕也只能是……
前些天发生在八大胡同的案子。
福叔回忆起当初傅颐轩还在北平的时候,愣是被傅庭生教训也要冒大不韪去八大胡同看的一位姑娘。
那是他们就说是少爷长大了也有了惦记的人,后来傅颐轩也跟傅夫人和傅庭生做了解释。
只是解释缘由其他人一概不知,因此在容辛还没来之前府中上上下下都以为自家少爷在八大胡同的哪个小班里藏了个相好。
后来容辛来了府里,傅颐轩便不怎么去了,府里的人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儿。
可如今旧事重提,关键是还扯到了命案,福叔一个年愈六十的心突突突跳个不停。
难不成真的是少爷的相好?
带着这种疑惑和顾虑,福叔亲自叫来小堂让他把警察署传来的消息告诉傅颐轩,还对小堂嘱咐道:“过会儿,你对少爷说的时候,记住一定要看看他的神色,要真是我……”
福叔及时止损,将没说出口的话又咽进肚子里。
还好小堂脑子够笨,一时半会儿也没明白过来,当他听完福叔要带给少爷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脚步僵硬地挪动了一下,又转过身来皱着眉紧张兮兮地问道:“咱们家少爷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福叔敛了神色,面容显得格外镇定,一副苍老的模样在眉眼的皱纹间辗转不停:“给你安排了什么你就只管去做,凡事莫要多问。”
小堂听了这话也顾不上发软的腿了,想着兹事体大,一转眼就跑到傅颐轩的小院里,回过头在院中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傅颐轩其人,唯有书房他还没去。
但以前的时候傅颐轩就下过吩咐,所有人不得到他书房中去打扰他。小堂又因顾忌这个于是只得在书房门前徘徊。
但怕耽误了事儿,又不停地在院里小声叫着“少爷”。
可偏偏就是没能得到一句回复,小堂接二连三地叹气,心想少爷该不会是出去了吧,又想今儿也没见到少爷出门啊。
如今他不在卧房里那势必就是在书房中:“少爷啊少爷,您就应一声吧。”
真当小堂踌躇之时,他一扭头就看见救星来了。
来的人是容辛,他刚上完课回来,一看到小堂先是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回自己房中,结果霎时间小堂冲到自己面前拦在门口。
容辛先是捂着心口,他着实是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给吓了一大跳,平复之后这才问道:“怎么了?”
小堂面色发冷,手指不停地绞着衣服下摆,他说:“容辛,那个……刚刚……刚刚警察署打来电话说是……说是验尸结果出来了。”说完他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小堂这不灵光的脑袋霍然灵光一闪。
他思忖道:要说验尸——那可不就是摊上命案了嘛,前段时间八大胡同死了人那可是传遍了北平城的。
小堂抓住时机问容辛:“那个……那个尸体……尸体是不是……”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小堂一句话说的是颠来倒去、结结巴巴,也不知道他具体是要问些什么。
大概是此前郭三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小堂对此还心有余悸。
容辛耐着性子安慰道:“你慢慢说,一点点说。你也不必着急,我大概知道什么了,傅颐轩也没闯祸,你且放心吧。”
许是这句话给了小堂些许宽慰,他脸上的愁云惨淡总算是消减了几分,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再断断续续了。
“我就是想问问,那警察署说的验尸,是不是那八大胡同死于非命的姑娘啊?”
容辛怅然,而后木楞地点点头:“应该是的,当初我和傅颐轩去现场时遇见了警察署的黄科长,是他说的,一旦有什么结果出来就会通知傅颐轩。”hΤTpS://WWω.sndswx.com/
小堂听了这话这才算是真真切切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放松下来坐在容辛门前的石凳上目光空洞洞地盯着面前的小花园,西府海棠早已落了花瓣,翠绿色的枝叶间透过斑驳的光点,光点落在方砖墁地上,一个接着一个扰乱了小堂本已平静的心。
他叹息一声,闷闷地嘟囔道:“少爷为什么总是要和这种事牵扯不清,这不是活脱脱让自己淌进浑水里吗?”
容辛坐在一旁,跟着他叹息一声,手指轻扣在石桌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小堂,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独善其身。你、我和傅颐轩其实……没什么区别。”
“可……摊上这种事总归是不好的。”小堂小声说道。
容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和新雨有一面之缘,如今新雨不幸罹难他也该做点什么,好慰藉亡魂。
“傅颐轩做什么事也总有自己的考量,其中利害自有他自己决断,你也不要过度忧虑了。”
小堂听不明白他文绉绉的话,紧跟着又叹息一声:“你们都是读书人,自然比我们明白,可有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我和少爷说不上话,只能想着让你劝劝,谁知你们倒是一条绳上的。”
他起身摆摆手打算回后院,这一来二去就把之前福叔嘱咐过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走到宫门前小堂扭身对容辛说道,“少爷应该是在书房里,他不出来我也进不去,要不等一会儿了你进去给他说一说。”
等小堂走了之后,容辛在院子里坐了良久,八大胡同里的命案绝非普通的谋杀那么简单。
连日来,墨白社、新世界等诸多报社接二连三的发表一些关于抨击识海日报的新闻,其中还有不少杂志社对此日报进行剖析。
但识海背后的投资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就在今日上课之后,宁则和容辛坐在一起聊天之时,宁则也是频频感叹道:“真没想到,这个识海背后的投资人居然蛰伏如此之深,任凭其他报社怎么挖,那人依旧是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狐狸尾巴来。当真是厉害。”
容辛还向宁则提起过识海日报的其他报道。
宁则听完便说:“全部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是耸人听闻罢了。”
回忆结束,容辛趴在石桌上好一阵假寐,末了起身朝傅颐轩书房走去。
据小堂交代,在容辛还没来傅府之前,傅颐轩的书房就是家中的禁地,除了傅颐轩本人以外,其他人,无论是傅庭生还是傅夫人均不得擅自进入他的书房之中。
容辛之前还好奇过一阵,但自从他来去自如之后好奇也就渐渐消弭了。
走到书房门前,容辛没有先敲门反而是靠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半晌儿里边都没有丁点儿动静,于是他抬手他敲了两下房门。
但书房之中还是没有声音传来。
容辛暗想:也不知这纨绔到底是在房中做什么?径自推门而入,就看到傅颐轩竟然旁若无人的在练字。
纨绔之所以这般清闲,也是因为自识海日报胡乱报道和新世界反驳批判之后,傅颐轩就彻底辞去了地质局的活计。
他先是是社会闲散人员,有事没事就赖在书房里,偶尔画画图、写写书,还有的时候就会手里把玩一件玉料。
容辛走过去踮着脚张望了一眼,就瞧见那宣纸上以行书写‘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而且这人将这句诗来来去去竟然写了无数遍,只见地上散落了无数的宣纸,上面无一例外都是这一句诗。
容辛一边朝着书桌走去,一边将散落在地上的书法捡起来。
他说:“警察署来了电话,说是验尸结果出来了,问你何时有时间?”
傅颐轩手轻轻一顿,笔下浓墨却已浸染了大半张纸,墨水在宣纸上化开,一张写到一半的字就这样彻底毁掉了。
“他们没说是什么结果?”
“没有,只是打了电话过来。”
傅颐轩停下笔,将笔置于砚台上,随意的将手上沾到的墨水擦拭到一旁的帕子上,这才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绕过书桌走到容辛面前。
容辛却伸手拦住他去路:“已经晚了,你即便是现在去,也不会得到什么?”
傅颐轩眼眸之中十分平静,像是波澜不惊的清澈幽泉一般,涟漪渐起,却让人难以发觉。
容辛盯着他眼眸不觉一怔:“新雨姑娘她……”
“她已经死了。”傅颐轩开口说道,“可她应该留下了什么,既然曾约过要与我见面就一定会留下什么。”
“哪怕半纸书信也好。”
容辛对上他的视线,心里也跟着泛起酸涩与孤独。傅颐轩曾说过,新雨算是他的一位好友,若新雨不是生在烟花柳巷之地,她定能有一番作为,说这话的时候傅颐轩眼神之中不□□露中可惜二字。好友遭遇不测,歹人逍遥法外,任谁都无法纾解此中心酸。
他看着傅颐轩的眼睛,忽然间开口:“无论你去哪儿,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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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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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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