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那长者转身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放火”的手势。
容辛高声喊道:“住手!”
“年轻人,不要试图阻止我们,你信不信,或许……下一个站在祭台上的人就是你。”那位长者勾唇嗤笑道。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容辛并不把她说的这句话当回事儿,火光在一瞬间被点燃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已经空了,时不时的冒出以前在北平城的回忆,有一次他坐在傅颐轩自行车的后座上,土路崎岖不平,坐上去总是被颠的屁股发麻,可他还是紧紧拽着傅颐轩的衣摆。
闪烁的火光的迷离大的回忆交叠在一起,忽然两行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流过面颊,他这才知道,自己对傅颐轩也存了心思,和他一样,都是不怎么正经的心思,索性他知道的还不算太晚。
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如果傅颐轩真的死在这里,一切念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容辛也想不到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狠狠的挣扎起来。
但两个虬髯大汉的桎梏太过牢固,容辛只要一反抗,那其中的刀疤脸就毫不客气的挥拳打在他腹部。
“别试图反抗我们。”那女人说,她朝桎梏着容辛两个虬髯大汉递给了眼神,紧接着一顿没来由的毒打就愕然落在容辛身上。
容辛吃痛,强撑着挨了几拳之后嘴角竟然浸出丝丝的血迹来,他看着面前的火越少越大,大的好像将其中的人已然吞噬掉一样,他顾不及身上的疼,越发挣扎起来。
两个虬髯大汉一看到他这动静,两个人互递眼神之后居然轮番朝着容辛身上落下各种的毒打,两个大汉的力气全都砸在他瘦弱的身体上。
假使是在以前的话,容辛还能挨几下这样的毒打,可自从来西南之后,他的身体情况就大不如前了,之前在昌都还好,但经过这连日来的颠簸容辛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容辛被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嘴角渗出的血迹斑驳,他还顽强的挣扎着:“生祭了他们你的族人就会过上所谓的好日子吗?你难道真的以为这世间还有天神存在?”
那长者挥动双臂,走到他面前活像是站在壁画中虔诚地站在菩萨一旁的供养人一般,念出她虔诚的语言:“天神永远存在,我族绵延至今就是天神的功劳。”
容辛这才清楚过来,面前的长者无非就是一个会说汉话的人,她的本质和这些不会说汉话的人一样,都是残留在这边森林之中的被天神之术蛊惑的古老民族。
然而在这种关头,天神并不会降临。
容辛并不畏惧她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想要打破他们的美梦,明明没有处于幻境之中,可他们却比生活在幻境之中的人更加的执迷不悟。
“别做梦了,神不会来救你们。”
听他说这话的嗤笑道:“年轻人,你说是我们是在做梦?可是做梦的人是你啊。”
令容辛奇怪的是,刚才那道冲天而起的火焰一瞬间就在眼前幻灭了,好像刚才在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凭空而起的噩梦一样,火光丛中没有任何人。
傅颐轩他没事。
容辛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傅颐轩没事就好。
那位长者在他面前傲然蹲下尊贵的身躯,俯视着他,微微一笑似乎是要将原来容辛所有的行为都要嘲笑一遍一样,她眼底的阴鸷滑过,陡然伸手掐住容辛的脖子。
“你做的梦是怎么样的一场梦,你心里又在想什么?”她淡然勾唇,指尖轻轻滑过容辛的下颌,她的姿态十分轻蔑,“年轻人,这就是神给我们的庇佑,你觉得就凭你们能够神赐予我们的领地?”
容辛咧开嘴笑了笑,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看他凄惨的模样,那人终于放开了钳制着容辛的手,她问:“你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吗?”
容辛说:“正是因为死到临头了才要笑,难道这不够可笑吗?你知道吗?你们所谓的神赐不过就是毒蝇伞制造的幻境,这要一种环境中可以生长毒蝇伞,那种所谓的神赐幻境就可以无限的蔓延发酵。”
那女人气极,当即扬手一巴掌打在容辛脸颊上,面容顿时出现了一道手印,她愤怒道:“年轻人,我给过你活路,既然这条命你不想要,那我就替天神收了,等你死了再去给天神忏悔吧。”
“天神?”容辛扬起脸双目赫然闪过阴鸷,他不疾不徐道:“哪里来的天神,即使我死后你们把我扔进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之中,尸体被野兽撕咬之后,我的灵魂也不会去往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天神面前。”
那女人扬手又是一巴掌警告道:“不要妄图亵渎神灵。”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想不通,神灵本就不存在,你把它当做信仰也就罢了,可把神灵当做活下去的希望未免太过愚蠢。”
“够了!”女人朝押解着容辛的两个虬髯大汉几啦哇啦说了一通口令。
随即那两人极为蛮横粗鲁地将容辛从地上架起,将他的口鼻和眼睛再一次捂住回到之前阒黑幽深的甬道之中。
-
傅颐轩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只破碗,里边盛着一碗清水一样的米汤,一旁扔了两个蕨根做的饼子,看样子是他们专门送来的吃的。
他开口的时候,忽然觉得嗓子一阵嘶哑,而后咳嗽了几声,似乎是惊动了门外的看守,紧接着就有人簌簌地离开了。
傅颐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上前讲究的喝了一口米汤,还没下肚就吐了出来,那是已经凉透了还掺入细沙的米汤,人根本就没法喝。
“他们平时就吃这个?”
傅颐轩有些不确定,但时局如此,或许能有这些简陋吃食已经很是难得了,他又咬了一口硬邦邦的蕨根饼,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头上蔓延开来。
“呸……”还是没法下咽的感觉。
“不要浪费粮食。”突然间,门口冒出来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模样隐藏在黑暗之中,傅颐轩抬眼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你们汉人吃惯了锦衣玉食,自然吃不惯这种东西,不过……要想在这种地方活命,你们必须得吃这种东西。”
傅颐轩放下蕨根饼,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盘腿坐在地上,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
那人横眉一挑,倒被傅颐轩这一行为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有意思。”
傅颐轩也开了口:“确实,不知道阁下将我和我的一众手下绑到此地是什么意思?”
那个将身上的黑袍褪下露出一张赭面来,他的额头似乎还纹了一只眼睛,眼睛纹的活像是真的一样,刚看到他那只眼睛的时候傅颐轩不由得一怔。
“阁下会说汉话,那我们不如坐下好好谈谈?”
那脸上纹着眼睛的赭面男子依言坐在傅颐轩对面,而后朝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叫南界彧,不知道你作何称呼。”
“傅颐轩。”
“北平人?”
傅颐轩:“你听得出来?”
南介彧:“去过。”
傅颐轩:“我和我的手下来这里只是为了科学考察并无恶意,也没有试图涉足你们领域的念头,希望你们能尽快放了我们。”
南介彧:“很抱歉,我没有权利放走你们。”
说完这话,傅颐轩轻蔑地伸出手指指在他的眉间:“南介先生是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你脸上的纹身应当是代表了你的身份吧,能在额上纹上眼睛的应该不是什么没有权利的人吧?”
南介彧说:“傅先生说的很对,纹身确实代表的是地位,只是额上的眼睛所代表的是并不是傅先生所设想的那个意思。”
他轻笑着,一直都是一副文文弱弱很好说话的样子,性格倒是和面相很不相符,但还是很难说话。
傅颐轩昏睡过去的时候应该是白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睡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时间了。
还是南介彧告诉他:“傅先生已经昏睡三天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和小南蛮分开有三天了,傅颐轩坐不住了,质问道:“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们犯了什么罪被关押在这里,若是因为误闯贵族领地的原因,那我便在此道歉,还请原谅我们的不请自来。”
南介彧说:“我很喜欢傅先生的性格,但是这段时间你们是很难离开这里的,即使能走出我们的族群,你们也逃不过尼塞人的手掌心。”
“尼塞人?”傅颐轩从没听过这个民族,不禁蹙眉朝南介彧递去一个疑惑的视线。
南介彧说:“我要告诉你的还有一点,你的手下不全在我手里,有一个年轻人不幸落入了尼塞人的手里。”
傅颐轩不禁怀疑这是他的一个骗局,那天明明只出现了一群人。
还没等他问出口南介彧便开口了,他说:“那天出现的人确实是我的族人和长老,我们将你们分开押解,那个年轻人被潜伏在我们族人中的两个尼塞人细作掳掠走了。”
傅颐轩不解:“细作?你们和尼塞人之间有芥蒂还是怨恨也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掳走我的人?”
南介彧叹息一声,本想说出两族之间的纠葛,但傅颐轩毕竟是个外人,于是他只能将一些不足轻重地故事告诉傅颐轩。
“我们和尼塞人是世仇,过几天是他们的生祭,他们是来掠夺祭品的。”
傅颐轩:“什么祭品?”
南介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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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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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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