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无你何欢[考古]>第 15 章 第 15 章
  在乌恩家中休养了半个月之后,傅颐轩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他这半个月就指着身后那道伤疤使唤容辛,经过半个月的训练之后,容辛仅是凭借着傅颐轩一个眼神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说什么话。

  这半个月,傅颐轩好像得了使唤人的臭毛病,摇身一变就彻底成了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酒囊饭袋。

  “容辛,这茶怎么凉了?”傅颐轩喊了一声。

  容辛斜眼看他一眼,满面都是不耐烦,他不动声色地给傅祖宗换了一杯热茶,刚放在床边就听到傅颐轩又开口了。

  “小南蛮儿,不是我说,你这茶也太烫了吧。”

  傅颐轩从一开始就是各种的挑毛病,容辛一直忍气吞声,直到傅颐轩又开始挑三拣四找起毯子的毛病之后,容辛这才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咬牙切齿道:“少爷,这毯子还是您在北平盖过的呢。”

  “在北平用过的你还给我带过来?”傅颐轩问道。

  容辛十分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随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片刻,这才说道:“少爷,这东西都是你自己带的,我可没有掺过手。”

  傅颐轩哑然,随后干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容辛再去换一碗茶来。

  容辛端着茶碗出门准备遵照瘫痪已久已经丧失肢体能力的傅少爷去换一碗茶来,出门的时候还小声喃喃:“明明就是个一喝茶就睡死过去的家伙,还非要挑着刺喝热茶。”

  刚一揭开帐子,容辛就撞上在门外踟蹰的乌恩大叔,他原本目光极为涣散,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在外游历的孤魂野鬼一般。

  乌恩一见到容辛从帐子中走出来立马就扭头准备离开。

  容辛开口叫住了他:“乌恩大叔。”

  乌恩:“容辛啊,少东家是不是睡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容辛摇摇头,拿起茶碗给乌恩大叔看了一眼。

  一瞬间,乌恩大叔了然,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以那种老人家特有的追忆往昔的语气回忆道:“咱们少东家,这么些年,脾气秉性还真是一成未变啊,纯良至极啊。”

  连着好几个褒义词,容辛恍然皱起眉头,不自觉的歪了下脑袋用肩膀蹭了蹭耳朵,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谁知,乌恩大叔还在回忆着说:“你是不知道啊,我第一次见少东家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才十岁,才这么高一点。”说着,他还比划着傅颐轩当年的身高。

  容辛看了看他比划的身高,再往自己腿边一比划,心想这纨绔小的时候不也和自己一般高。

  乌恩接着说道:“当年的时候,少东家也是这么个性格,那个时候我也谈不上多喜欢这个孩子,只是觉得这是东家的孩子——未来的少东家一样照看。就在他们来的第十天,草原上刮起了沙尘暴,风沙大的直接将羊圈掀翻了起来。”

  容辛站在帐子外就听着傅颐轩小时候的故事,他听乌恩描述着,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孩子的样子,不过也是一个拽的二五八万小纨绔模样,听乌恩说着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

  “羊丢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就是整个家都给丢了。”

  “那然后呢?”容辛问说。

  乌恩抬头望了会儿天空,漫天星空,阒黑一片,乌恩逡巡片刻,将当年的那些回忆细节有仔细回忆了回忆,然后说道:“那些羊丢了,我就和亲朋一道骑马去寻,没想到羊没有找到,我和亲朋也迷失在风沙中了,谁知,那会儿除了羊丢了以外,还丢了个孩子。”

  那个亲朋当初会跟着他出来找羊,其实是因为他看丢了孩子,一同跑出来找孩子的。

  他们在风沙中迷失了方向,没办法,乌恩只能带着人凭借着直觉朝前走,索性,他们两个人还算幸运,走着走着就走到一处小沙丘处,他们就像是在沙漠中未进一滴水的旅客一般看到了水源一样,恍然有了生路。

  两个人绕到沙丘之后,避开风沙,没想到风沙之后居然是一群羊——正是乌恩丢的那群羊,在羊群中还围了个孩子。

  容辛瞳孔骤然放大,他连忙追问:“那个孩子……是傅颐轩?”

  乌恩点点头,他说:“他跟着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进了蒙古包就说自己渴了、饿了,可从来没有说过当初发生了什么。”

  容辛实在没想到傅颐轩居然还是这么一个人,他也具体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要是他那么小的时候,遇上了额济纳的大风沙能活下来大概就已经是奇迹了吧。

  “乌恩大叔,你就进去吧,有什么想说趁这会儿就对他说了吧。”容辛听完了故事,于是开口劝乌恩进去和傅颐轩谈谈。

  乌恩和他说完,心里忽然就明亮了起来,他淡然一笑说:“去吧,去做你的事吧,我过会儿就进去和少东家谈谈。”说完,他摆摆手看着容辛走远了,自己这才揭开帐子走了进去。

  ……

  走的那天,额济纳出奇地没有刮大风,草场上有些细密的草尖冒了出来,一条从胡杨林里穿过的小河弯弯绕绕在太阳底下波光粼粼。

  乌恩穿着长袍送了他们一路,临走前他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朝傅颐轩说道:“我已经老了,少东家,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兴许就再也见不到了,您替我给东家带个好。”他又把其其格拉到傅颐轩眼前,叹着气将人拽到了傅颐轩面前。

  “这孩子机灵得很,少东家不妨带着她吧。”这一行死了太多人了,乌恩的心气似乎散了,看起来也病泱泱的,他说一句话就要咳嗽三下,说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傅颐轩。

  傅颐轩愣了愣,眼神淡然的扫过额济纳的天空,再看向乌恩的时候忽然就红了眼眶,他微微点头说了好。

  乌恩得了承诺,猛然间长泄了一口气,整个人平静地看着傅颐轩一行人,他摆摆手向着他们告别:“少东家,一路平安!”

  其其格眼眶红彤彤的,直到乌恩说出那句‘一路平安’的瞬间,她的眼泪就像是江河洪流一般涌现了出来,她猛地朝着乌恩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乌恩随后将眼泪随手抹去,他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其其格头顶,他笑着说:“长大了,就不能再和当初一样人性了。”

  其其格哭着点点头,抽噎着说:“我……我不会……不会再胡闹了。”

  告别了乌恩后,其其格就这么跟着傅颐轩他们走了,路途上其其格想找个事做,想了想好像马车上也没什么能大施拳脚的地方,左思右想一番,恰巧这个时候就看到身边的容辛正捧着一本书看。

  她忽然就有了注意,立马凑到容辛身边说:“出门在外还是识得几个字的好,不然像我这种睁眼瞎指不定就会被人给骗了。”

  容辛附和这笑了笑,又用一种相对比较认真的语气说道:“你不会被骗的。我陪着你,骗子哪有机会骗你。”

  其其格憨厚地笑了笑,拍了拍容辛肩膀:“你还能陪我一辈子不成,容辛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教我认认字。”

  容辛喜笑颜开,顿时就应承了下来:“好啊,不如我现在就教你吧。”

  他们两人还没学两个字的功夫,那位叫嚣着自己受了重伤的傅祖宗忽然咳嗽一声,手指抬起轻微的抬了抬镜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觉察到不合时宜,转而又续上几个咳嗽以作掩饰。

  “我渴了,容辛,你去泡一壶上好的龙井来。”

  容辛扯着嘴角应了一声:什么龙井,还不是想睡睡不着给自己找个催眠的东西。

  于是,车队在路途中停了下来,几个仆从立马雷厉风行地拾掇起来,安置帐篷的安置帐篷,生火做饭的负责生火做饭,忽然间戈壁滩上就热闹了起来。

  傅颐轩他倒是像个大爷一样躺在马车里,揭开帘子不咸不淡又说道:“少爷饿了。”

  容辛下意识拿出烧火棍,做了个挥动的姿势。

  其其格在一旁看热闹,笑着说:“你和少东家计较什么。”

  “也是,和纨绔计较一时我得生气一世。”

  ……

  他们到了北平之后,乌恩就来了信,说是他们走后七天就来了一波洋人,他们顺着之前洋人进去的路途走了一圈,其他的乌恩就不清楚了。

  傅颐轩给他回了信,让他日后不必在意,尽量离黑水城远一些免得招惹上灾星。

  乌恩听了他的话,回去之后就挪了蒙古包。

  到了三月份的时候,北平城里的黄沙好像是要埋人一样,黄沙卷起,人和沙子一道在胡同里走,人弓着脊背冒着风,黄沙在风中肆意舞动,等人回到屋里身上就是厚厚一层黄土。

  “这人又不知道上哪去了?”容辛早上起来去了一趟北大,回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打扫院子,前前后后浇了好几趟水才将阵阵黄土给压了下去。

  他一边在院里打扫,一边是不是瞅一瞅正房的紧闭的门,嘴里喃喃自语:“一大早上就不见了,去干什么了?”

  傅颐轩这天又出去淘宝贝了,回来的时候容辛还在院子里浇水,他径直走过去走到容辛身边十分洒脱了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阵黄土落在下来。

  容辛蹙眉,皱着鼻子,“少爷,我还在这儿站着呢。”

  傅颐轩扫了他一眼,忽然勾唇将手里的宝蓝包袱交到容辛手里,说是:“带去书房,我先去洗漱一番。”

  容辛微微蹙眉,抖落了身上的尘土,心想也不知这纨绔又拾掇了什么东西回来,他将手里的包袱打开一个角就看见里面是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他摸了摸包袱大概知道了——他手里的这件东西应该是个佛像,不大,撑死也就是个三寸的大小,束高髻。

  容辛顿时就兴奋了,自从他看过《九皋》之后就一直没什么机会实践《九皋》里的内容,他轻笑了下立马抱着包袱兴冲冲去了傅颐轩书房。

  一推开门,容辛直接奔着书桌放过,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下,慢慢打开包袱,入眼的就是一座鎏金佛像,他上手一摸,顿时觉察到触觉不对,再一看材质色泽也不对,这是一座金佛,发髻果然高耸,体型欣长有宋代之风。

  傅颐轩洗漱完换了一套不常穿的灰棕色棉长衫,又带了眼镜,从门口进来的时候令容辛眼前一惊。

  纨绔长得好他是知道的,但以往的时候纨绔就是一副跟着洋人学来的打扮,容辛来的两个多月里没见他穿过长衫、坎肩,也没瞧见他穿中山装,就这么突然地穿上了使得他这个看客眼前一亮。

  “看起来了?”

  容辛点头,“是个好东西。”

  傅颐轩头发丝上还滴着水,容辛为难地看了看金佛又看着傅颐轩滴水的发丝觉得一阵难受,叹了口气直接走过去拿起毛巾盖在他头上,两手一拽两端就踮着脚擦了起来,他说:“你就不能蹲下吗?”

  “你……不……不用,我自己来。”傅颐轩略带嫌弃夺回毛巾,视线却从容辛身上瞥开。

  容辛一愣,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抽什么疯,他没好气地说:“您自己来吧。”随即他抬眼看了一眼钟表,连忙说道:“少爷,我上课来不及了,你就自己伺候自己吧,我去上课了。”说完,容辛迟疑了一会儿。

  傅颐轩扭头疑惑地扫了他一眼:“怎么的?不去上课了?”

  容辛一顿,而后脚底一抹油,瞬间就窜出了门外。

  等他走后,傅颐轩将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扔在座椅上,走过去书桌前坐下,宝蓝包袱上放着的金佛,是罗升有暗自从甬道里拿出来,他眼力不错,拿的是纯金做的小佛像,全身不过三寸长,宽也就只有一寸,样子精妙绝伦,细节处勾画地太过妥帖,佛像神态端庄典雅带着一股天生地肃穆。

  佛像底座上刻着一个字,傅颐轩猜想应当是被祈福的人的名字,他转动着手里的这件佛像左右端详,这件佛像是释迦摩尼坐像,制作手法略微质朴,佛像为高发髻、体型欣长、双目微闭、神态安详自若,双耳垂于肩头、露右肩、身穿通体袈裟。

  他看过之后将东西又重新揣回包袱里,他起身没换衣服就抱着金佛去了前院子傅夫人的房里,母子两个一见面,傅夫人本想借着他受伤的事教训傅颐轩,话到嘴边就被傅颐轩手里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她问:“你抱的这东西又是什么?”

  傅颐轩让丫鬟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母子二人。

  傅夫人心细如发,瞬间觉察到此事非同小可,她瞄了一眼门外,拉着傅颐轩到屏风后的座椅上坐下,随后才压低声音问道:“快说!”

  傅颐轩打开包袱给她一瞧:“妈,这是从黑水城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本来罗升有打算据为己有,却不想他已经被洋人注意到了。”

  闻言,傅夫人紧张了起来,手紧紧攥着傅颐轩的手腕,“那这么说,洋人岂不是会注意到你?”

  傅颐轩安慰道:“不会,我背后可是舅舅,他们不敢。”

  岂料傅夫人面色惨淡:“洋人有什么不敢的?”

  “至少今时今日他们不会动我。”

  “你是疯了?”傅夫人身后在傅颐轩胳膊上拧了一把,瞧着他呲牙咧嘴地样子又觉得不解气,说道:“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办?我拉扯你长这么大可不是要你把小命扔给洋人的。”

  “妈,我不是说了嘛,我背后可是舅舅。”

  傅夫人瞪了他一眼,随后朝着门外喊道:“文杏,文杏!”

  文杏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我在。”

  “你去趟陆公馆,找一趟舅爷,让他来见我。”

  “妈……”傅颐轩急忙说道:“不用麻烦舅舅来了,我自个过去就行了。”

  傅夫人不管他说的,直接对文杏说:“文杏,你快去。”

  “妈……”

  “你给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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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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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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