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无你何欢[考古]>第 62 章 第 62 章
  陆微之没明白翟斯民的深意,顺着他看过去的楼道望去,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

  “你看什么呢?”

  翟斯民平静地说:“黑夜。”

  ……

  容辛不知道那两人去琢磨什么了,趁着有时间他从床头柜里抽出信纸和钢笔写起信来。

  这封信他从在六盘山的时候就预备写了,可那时候在山里信不好寄出去,现如今有时间了,容辛盘算着给苏先生寄过去一封信,也顺道央求他能回一封信来。

  信纸大抵是上一位住在这里的病人用剩下的,容辛也是不巧才发现的,一共三张信纸,一个信封,钢笔是傅颐轩前不久带来容辛又顺过来的。

  刚写下第一句话,容辛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笔尖反反复复在信纸上停顿,写出来的话杂乱无章。

  ‘先生如今可还安好,学生曾多次寄信给您却未收到回信,万般无奈之下学生只得又修书一封敬启先生。’

  ‘不知奶娘和妙安如何了,学生在北平分外忧心,却无法向家中寄去书信,只得叨扰先生相助了……’

  他把信叠好装进信封,这时一直在外的两人也进了病房里,翟斯民坐在傅颐轩时常坐下的位子上。

  容辛随手将信藏进了枕头下,抬眼看他们走进,这次也不招呼了。

  夜色深重,翟斯民自己找着话题先开口说道:“小子,我听说你这伤是小混混寻衅滋事、借机报复的?”

  容辛点点头。

  翟斯民眼眸中流过一丝惊异,倒是有些好奇:“小子,你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是个温润机灵的小崽子,怎么反倒是个结了仇家的小混子?”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笑意,说出来也有几分玩味的意思,并不是真的去说容辛是个小混子。

  陆微之心道,刚才还指责自己,这会儿又为老不尊。

  容辛不知道他俩刚刚出去琢磨了什么回来,这会儿还沉浸在刚刚给苏先生写了信的静默之中无法自拔。

  他听到翟斯民打趣的话也无动于衷,直到翟斯民这个为老不尊的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小子,你想什么呢?”

  容辛回过神来,眼神是翟斯民和陆微之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他喉结微动:“我……没想什么。”

  “不说实话。”翟斯民直接道:“这养成一个不说实话的毛病可不好啊,说说呗,什么事惹得你这个小南蛮儿如此心旌摇摇了?你说出来,实在不行我就去帮你揍傅颐轩一顿。”

  容辛听到这话,倏地一顿,他怎么有点儿听不明白了,皱着眉看他,认真发问:“关他什么事?”

  翟斯民一愣,摸着后脑勺讪讪一笑:“合着,不关傅颐轩的事儿?”

  容辛还是那句话:“关他什么事?”

  傅颐轩提着打包好的芙蓉鸡片走进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关我什么事儿?”

  翟斯民一看到他人来了,心里顿时掀起一番波涛:“你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傅颐轩将他人从座椅上赶到另一边去,随后将桌子熟门熟路地架在床上,安心伺候容辛吃饭。

  “芙蓉鸡片、葱烧海参、炸鸭胗,不知道你满意了没。”

  容辛见傅颐轩服务态度良好,也不好再挑刺了。

  这时候,翟斯民见缝插针道:“我说你们俩,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下人啊。”

  傅颐轩和容辛相互对指,两人异口同声:“他!”

  翟斯民撇嘴摇头,眼神里都是对傅颐轩‘不成器’无语,心想这要是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傅颐轩这辈子恐怕要被着小南蛮给套牢了。

  陆微之站起灯光暗处,扯了扯嘴角,他好像也琢磨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翟斯民和陆微之都不好在场,于是翟斯民嘱咐傅颐轩说:“你翻译好了记得通知我们两个,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傅颐轩巴不得这两人赶紧走,索性只是伸手摆摆手,随意应付道:“知道了,快走吧。”

  翟斯民看他那样子就好像看到抱古斋掌柜的老吴平日里在媳妇儿面前的模样,他倒是想起来容辛家乡那边的一句话很贴合的话——耙耳朵。

  于是,他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没出息。”

  ……

  吃过饭的容辛总算是安慰过了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胃,打了个饱嗝儿后这才开口问傅颐轩:“陆参谋长找你干什么了?郭三怎么处理了?他还告我吗?”

  容辛一连串的发问让傅颐轩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桂花糖,而后他悠闲自得地坐在床前,翘起二郎腿好像和平日里那副纨绔模样没什么区别。

  但一改往日的喧闹,烟火燃放过后,黑夜回归寂静,现在的傅颐轩就给容辛一种刹那烟火的感觉。蜀南文学

  他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更无须把那些不要紧的东西放在心上。”

  容辛看着他,不知为何,现在他不敢对上傅颐轩的视线了,悄然躲开那如猎豹一般闪烁的视线后,容辛嗫嚅一句:“事关乎于我,让我怎能不放在心上,话倒是说得轻巧。”

  傅颐轩也不是聋子,他微微一笑,靠在椅背上沉沉地睡去。

  容辛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他本意是想拉上窗帘,但不知为何,视线却总是朝着傅颐轩已然憔悴的脸看过去。

  傅颐轩的长相是容辛见过的纨绔里长得顶好的,而且他这人虽然闲着没事干喜欢作天作地,但游手好闲的事他从来都没干过一件,去八大胡同是找新雨问情报,去琉璃厂是借着买字画寻旧文献。

  他似乎只是空长了一副纨绔的外壳,内里却还是精雕细琢的学究气。

  容辛拉过窗帘,小心翼翼地绕过傅颐轩关了灯,躺回床上,白纱的窗帘并没有完全挡住窗中照射进来的月光,容辛还是能看到傅颐轩的脸。

  那天晚上,他睡在床上,斜躺着盯着傅颐轩的睡颜看了将近一宿。

  ……

  过了十七八天之后,容辛总算是得了克瑟夫医生的御令——他能出院了。

  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克瑟夫对他和煦一笑,扬声说道:“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

  容辛忙往后退了一步,摆着手连忙拒绝:“还是不了吧,克瑟夫医生您就是在世华佗!”

  他夸奖完,克瑟夫眉梢带着喜色,欣喜道:“是这样的没错,我很崇拜你们国家的华佗,他简直是个天才!”眼瞧着克瑟夫医生打开了话匣子想要继续喋喋不休下去傅颐轩赶忙交了医药费拿了手续带着容辛夺门而出。

  容辛只顾着感激傅颐轩,却忘了被生拉硬拽已经发红的手腕,上了车,他才后知后觉的撸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手腕。

  不愧是傅颐轩,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长大的,就这力道要真拽回傅府,恐怕容辛的一条瘦猴似的胳膊就要寿终正寝了。

  到了车上,傅颐轩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一眼后视镜发觉容辛面色不对,还以为是他伤口疼:“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是不是刚刚力气太大了?”

  也得亏他知道自己力气大,容辛忍着手腕上突然而至的疼,没好气地对傅颐轩说道:“少爷,我这也是□□凡胎啊。”

  傅颐轩嘱咐司机开车,而后眼含歉意对容辛说:“真不好意思,我总不能自己跑了把你留在那儿听克瑟夫念经吧,你就原谅你家少爷这一次呗,回头我上稻香村给你买点儿好吃的去,你想吃什么我就买什么。”

  傅颐轩总是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子,他要是耐着性子的时候活像是个讲究至极的学究,一点一点的对容辛坑蒙拐骗。

  容辛自然也不含糊,直接说了:“牛舌饼、枣泥酥、松子黄千糕、梅花糕、芝麻酥还要芝麻酥糖,米花糖。”

  傅颐轩微微勾唇,转过身去靠在椅背上:“你小子买那么多吃得完吗?”

  容辛说:“吃得完,反正还有小堂、文蓉姐和其其格怎么都能吃得完。”

  傅颐轩忽然有点心酸,没想到了他照顾了这小白眼狼这么久还是没有小堂在他心里的地位高,猛地他心里生出一丝的沮丧来。但唇角的笑还没来得及黯淡下去。

  窗外的土路上的雪还没有融化,司机为了安全一路上都开的异常的缓慢,从爱德华医院出来到傅府,一道不怎么长的路足足用了大半个钟头。

  那些个林林总总的人走在土路的两边退让着轿车,脸上的表情是色彩纷呈,容辛趴在车窗上朝着车玻璃哈气。

  轻轻抬手在哈过气的玻璃上写写画画,下车的时候,那处地方赫然写的是‘傅颐轩’三个大字,只是谁都没看见。

  下了车,容辛被府外的阵仗吓得登时腿软了。

  傅夫人被文杏搀扶着站在门口,福叔一看到车过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看着傅颐轩将人扶下来,容辛觉得有些大动干戈了,刚想开口就听到傅夫人急切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可是在医院休息好了,大夫嘱咐过了吗,容小子这身体打不打紧?”

  傅颐轩回答道:“没什么问题了,伤口做了缝合,已经拆线了。”

  傅夫人摇摇头,伸手招呼容辛到面前,她看了看这南来的孩子,心里一阵疼惜,本来还指着这小子照顾傅颐轩,如此看来这小子反倒是个让人更为操心的。

  她说:“这些天多让其他人在你们院里走动走动,回头容小子上学的时候让大钟来回接送,这样也好让人放心。”

  容辛:“夫人,那人已经被送进监狱了,不碍事了。”

  傅夫人那管他说的这个,她向来是说一不二,说出口了那就是铁律了,谁也没法篡改,在傅夫人斜睨了容辛一眼后,容辛立马识趣地闭了嘴。

  傅颐轩掺和进来,忙给小堂和其其格递了个眼色,他就跟着傅夫人走了。

  其其格和小堂一人搀着容辛一边,两人就差直接把容辛架起来了,走进到院子里的时候,跟在身后的福叔开口问道:“容小子,还疼吗?”

  容辛停下脚,回头去看那两鬓斑白的老人,他深浅不一如沟壑一般的皱纹又多了几条,已经上了年纪的福叔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好像和庙里的弥勒佛一样,给人一种慈善和睦的温馨之感。

  他说:“容小子,这算是你的一劫,是命里带的,不过这劫已经安然渡过了,你日后定能平平安安的。”他说的话里是带了几分寓意的,是长辈赠予晚辈的祝愿。

  容辛听着心里一阵温热。

  福叔又说:“人生之道变幻莫测,你要记着这个教训,才知行事不可任心的难能可贵之处。”

  容辛第一次听福叔说这种大道理的话,不知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容辛居然没有任何的错愕,反倒是真的思考起了福叔的这句话。

  行事不可任心?

  不可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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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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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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