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花园?”虽然确实是碧落公寓难得的好地方,但庄司想的是花团锦簇的场景。
阿兰特在百草中找了个石椅坐下:“怎么?很失望吗?这些可都是秦言种的。”
“也不是失望……就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庄司看着他从纸袋里取出两瓶血色的液体,瓶口像啤酒瓶一样被波浪口的金属封着。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血浆。
“秦言不善于照顾这种娇贵脆弱的小东西,有时候即便天天给它们浇水施肥也没用,它们就是开不出花来。”阿兰特的中指上有枚铂金戒指,这时正好用来当开瓶器。
“嗒”的一声,瓶盖落地。
庄司隐约看见瓶口有热气蒸腾,咽了咽口水。
这该不会是刚从人身上抽的血吧?庄司差点都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而是货真价实的吸血鬼啊!这点血到底够不够他喝的?不会还要吸两口自己的血备用吧?
看着幽静的小花园,庄司捂着脖子后退几步。
“这不是人血,你不用紧张。”
“你又偷听。”
阿兰特叹了口气:“你就差把‘我不是血包’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我就是不对你读心也很难忽略。”
这孩子比他想象得还要好懂。
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阿兰特示意庄司坐过来。
庄司扭扭捏捏像个思春期的大姑娘,心里想的都是怎样快速跑回家里。
阿兰特微笑着亮出獠牙:“你再不过来我可就真咬你了。”
职业假笑刷新在脸上,庄司硬着头皮在他身旁坐下:“那个,我男朋友可是秦言。”
“我知道。”
“你要咬了我肯定要赔医药费的,他是你房东,你就不怕他涨房租?”
“房租?没有那种东西。”阿兰特表现得像是闻所未闻。
“啊?难道你们都白住这么大的房子?”庄司觉得有必要和秦言谈谈租赁合同的重要性了,这简直就是在做慈善。
阿兰特:“不是白住。”
庄司:“啊?可你刚刚不是说没房租嘛。”
阿兰特:“从住进这里时我们就付出了代价。”
代价这词听起来未免太过沉重,庄司忽然意识到在这座公寓里自己身为人类存在本就是特例,男人灰蓝的眼眸里盛满悲恸,想来他所付出代价一定也不小。
庄司很识趣,打开盒饭扇了扇香味:“啊!不说这个了,我饿了,还是赶紧吃饭吧。”
“用餐愉快。”阿兰特举了举血瓶,将它一口饮尽。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优雅,庄司只知道阿兰特修长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并没有因为吞咽而运动,一瓶浓稠的血浆见了底他也只是面不改色地用手帕擦了擦沾血嘴唇。
喝水不动喉结这事在庄司眼里的难度不亚于胸口碎大石,他现在只想给阿兰特的这一顿操作拍手叫好。
庄司吃饭很快,都是以前争分夺秒养成的习惯,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挤在矮石台上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吃得比平时更快,因为那个时候都是谁先吃完谁就可以多做工赚钱。
两个空瓶被整齐摆放在地上,阿兰特托腮看着庄司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口饭:“你和秦言吃饭也这么快吗?”
“当然没有。”庄司抽出张纸巾擦嘴,连同餐盒重新塞进外卖袋里,“和秦言吃饭我总想慢一点,感觉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想久一点。”
“真好啊。”
“不说了,我得回去了,下午还安排了采购,不早点出发怕时间不够。”庄司拍拍屁股,伸了个懒腰,“那回见?”
“我也想出去,要不还一起?”阿兰特坐着没动,散开的红发在突来的风中猎动。
很难有人会拒绝美人的邀请,更何况是阿兰特这样绝无仅有的美人。
“那好吧,下午四点半出发,我在大门口等你。”庄司本想拒绝,可还是在阿兰特的美貌中败下阵来。
他对阿兰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阿兰特的确很美,但却不会让人见色起意,庄司没去过教堂,但他觉得阿兰特的身上有圣光,就像该立在唱诗班前被人赞颂的雕像。
“啧,我的脑子可能坏掉了。”
庄司背了个巨型登山包,简装出行,不到四点二十就在大门口等着。
出门时秦言还在睡着,鸦睫浓密,眉目舒朗,安静呼吸的时有一种万籁俱寂的感觉,临走前庄司偷偷亲了他的眼睛。
直到阿兰特准时到达集合点庄司都在回味这个小小的吻。
“我事先声明,我可是严格制定了计划的,这上面的东西今天必须都买到,可不能陪你瞎逛……”庄司扬了扬手里的小本本。
阿兰特:“好。”
从万寿宫到安平路,从糖果店到连锁超市,庄司目的明确地带着阿兰特在一众大妈阿姨里冲锋陷阵,好在阿兰特带了口罩,除了他那头稍显独特的红发倒也没引出什么更大的骚动。
“真是没想到啊,带你一起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庄司把本子上的采购用品逐一划掉。
不到三个小时,当天计划要买的东西就已经全部购买就绪。本以为怎么着也得折腾到快晚上十点,没想到阿兰特看着是个柔弱美人,拦大妈的时候简直像面铜墙铁壁。
拉着从超市租借的小拖车,庄司捏着小票借着路灯的光亮核对价格。
“要不要顺便把安排在明天的东西也一起买了呢……”庄司走了一段路,发现阿兰特没有跟上。
目光在大街上搜寻一番,发现他正站在一家理发店门口看着旋转的三色柱发呆。
“想做头发吗?”庄司把东西又拖到阿兰特身边。
“想。”
庄司拍了拍阿兰特的肩,一脸老父亲看女儿的宠爱相:“那就去呗,我顺便把东西放里头再四处逛逛。”
“我没带钱。”阿兰特看向庄司,勾了勾肩上的垂落的发丝。
这意思很明显了,阿兰特在向他要钱。
庄司捂着因提到钱而突然肉痛的胸口,万分不舍地掏出没剩多少余额的银行卡,那里头全是去p城前锁在柜子里的小金库,刚存进来,还没在账户里待热乎就先在采购年货上大出血了一波,这会儿看样子是又少不了一阵放血。
“你可省着点用,tony老师让你办卡你就说不需要,别和他们聊天。”庄司忍痛把卡交到阿兰特手中,“答应我,别让它受伤太重……”
“要不一起?”阿兰特夹着银行卡甩头来了个wink,即便只露出一双眼睛也有极强的魅力。
“东西给你托管,告辞。”
庄司将拖车扶手一推,立刻跑出去小几十米远。
这次可不能再被他的美色迷惑了。
在路上逛了半圈,突然嗅到一股烘焙糕点的香味,庄司的脚步被它生生拦下。
原来是安平路上理发店斜对角新开了家蛋糕店,窗明几净,是偏小清新的地中海风格。店门口的招牌上还用荧光笔写着“新店开张期间,全场蛋糕免费试吃,每位顾客进店还可自选橱窗中任一产品带走,无需付款”。
肚子好像又饿了。
“怪香的。”庄司一改农民揣的姿势,两手插兜故作轻松地进了店。
推门时有一声铜铃的脆响。
庄司抬头看了一眼,门框上挂了个铃铛,只是这铃铛看着不大新,上面的花纹和刻字还有陈年垢痕,和这间全新的店铺有些微的格格不入。
“欢迎光临。”柜台下摆放糕点的人闻声而动,站起身朝庄司点头微笑,“我是塔尔塔罗斯的店长,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店长笑容平和,连眉梢看起来都是温柔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这种模式化的笑庄司只在余奕臣脸上看到过,不过眼前的这个青年男人所表现出来的和善气息不像是作假,真诚和伪善的区别他还是分得清的。
“啊,我就随便看看。”
店长看起来是个老实的好人,庄司突然为自己蹭吃蹭喝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店里所有的品种都可以试吃的,需要我给你每样都取一份吗。”店长已经开始拿着托盘往里头装切分好的蛋糕。
庄司:“那……谢谢了。”
店里只有庄司一个顾客,明明是新店开业反而像要倒闭的老店一样冷清。
蛋糕松软可口,奶油打发得也恰到好处,庄司的嘴巴塞得满满,像一只屯粮的仓鼠。
甜食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呀!
“还满意吗?”店长给庄司端了一杯温水。
“灰常好次。”庄司比了个大拇指。
店长叹了口气,在庄司对面坐下:“可是好像没有什么人愿意来。”
“唉,这就是地段不好,以前也有在这条路上开餐馆小吃的,没有一家做下去的,因为咱们这儿啊,除了那个大超市就没有什么别的人流量大的店了。你要是把店开在离这儿两里的学区里肯定生意火爆,小孩子都爱吃这些东西,尤其是小姑娘……”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就着水咽下嘴里的食物,庄司开始和店长分析起了市场的走向,期间还不忘鼓励两句。
“你这是西点店,和他们那些小餐馆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嘛,好吃的东西肯定不缺回头客。”
店长推了推眼镜,耐心地摆出一副倾听者的姿态,镜片下的瞳孔在反光时像蛇瞳一样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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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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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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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碧落公寓更新,第 55 章 不喝酒不抽烟但烫头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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