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慕容还多次进厨房帮忙打下手,大概是英雄惜英雄,两人发现对方的厨艺都不差,普普通通一厨房愣是让这中西俩厨子整成了厨王争霸现场。
秦言杵在门口像一尊门神。
看着熟稔的二人有说有笑地切磋厨艺,他的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郁闷至极。
“我来帮忙切吧。”眼见庄司要做山药,秦言先一步拿起了刀。
“别别别,这个东西沾了手会痒的。”庄司见状连忙将人推到门外,转头就招呼戴着手套的慕容干活,“慕容啊,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山药切一下?”
慕容应声,飞快将山药处理完毕。
秦言眯眼,越发不爽。
道理秦言都懂,可为什么庄司宁愿找这个人帮忙也不愿让自己帮他,秦先生心底又被小小的失落覆盖。
临近饭点,为了加速,汤是加压煲的。
庄司舀起一勺尝了尝咸淡,砸吧砸吧嘴问慕容:“是不是有点儿淡了?”
“我尝尝。”慕容接过汤匙也尝了一口,点点头,“好像还得来点盐。”
太阳穴突突直跳,秦言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是有火,如果这就是所谓爱情的附加品,这种感觉并不妙。
千年开花的老铁树秦言,一开窍就酸得不行。
可是看庄司那么认真做菜的模样,他也只能说一句:“共用餐具不卫生。”
庄司托着下巴认真地点了点头,当即把勺子冲洗干净:“那你再加点盐。”
慕容笑着打开盐罐子,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层结晶附着在玻璃底,张嘴直言:“盐没了。”
“上头的柜子里呢?”庄司忙着看另一锅红烧肉。
慕容翻了翻柜子:“也没有。”
“秦言,能不能帮我去储物间的第二排第四个格子里看看,里面应该还有盐的。”忙着看火的庄大厨只好招呼秦言去拿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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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笑着揉了揉庄司的头发:“好。”
庄司趁着秦言拿盐的空档又开始切菜:“荤素搭配,营养美味,我靠——”
刀把突然裂开,指尖豁开一道半个指节长的口子,朝天椒的籽粘在上面,火辣辣的痛觉直击天灵盖。
刚才还好好的一小伙子,当场泪洒厨房。
“怎么这么不小心?”慕容当即拉着他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洗,一边洗还一边安慰,“不痛不痛,等会儿给你吹吹。”
被除秦言以外的男人这样对待,庄司浑身的汗毛都被肉麻得竖起,尴尬地缩着脖子挤出个双下巴,活脱脱一副黑人问号的表情包。
“那个……慕容,咱说话能不能别说叠词,怪怪的。”庄司的直男思维又对外竖起了铜墙铁壁。
慕容的手顿了顿,没有抬头而且继续帮庄司处理着伤口,语气略丧:“抱歉,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妹妹,她以前也总是受伤,如果我能好好保护她,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啊这……”庄司没想到这样都能触碰到对方的伤心处,无以言表,只能给沮丧的男人一个哥们儿的拥抱,拍了拍对方的肩,语重心长地劝慰模样俨然是一个长辈,“慕容啊,别难过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人生总得向前看……”
慕容突然将他紧紧抱住:“庄司,你真的很像我妹妹……我真的很想她,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为了安抚慕容,庄司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最后还是大掌拍着对方的后背,“兄弟,你要想桃园结义咱们就找个时间拜一拜关二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也不对,但求吃好喝好长生不老。”
慕容忽然没了声音,扣在庄司身上的手坚硬得像是铁锁,阴冷的寒意这回像是被锁链缚在了身上。
一声低喝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身上的桎梏突然松开,庄司赶紧把人推开,反手摸着后背发凉的地方,满脸疑惑地看着取盐返回的秦言。
“你别误会,秦言,慕容想和我拜个把子。”庄司见秦言面有愠色,第一时间还是先哄人。
秦言瞥了庄司一眼,手里的盐袋被捏得咔咔作响:“盐我拿来了。”
他刚刚在门外分明听见了庄司管这个人叫“哥哥”,这个称呼虽算不上多亲昵,但在他听来分外刺耳。
因为庄司向来都是喊他全名。
“谢谢。”庄司翘起食指拿盐。
秦言敏锐地发现了那道伤口,捏着他的手腕问:“这是怎么回事?”
庄司指了指案板上裂开的菜刀,无奈地耸了耸肩:“它就是罪魁祸首。”
“麻烦慕容先生去放盐了,我带庄司去处理一下伤口。”秦言将盐袋子递给慕容,对方伸手接过时一股强烈的热意从皮肤接触处传来,他眉峰一皱,当场反握住男人的手背,“等等。”
这种感觉他不会认错,只有那颗半途消失的灾星才会有天火的力量。
“怎么了?秦先生?”慕容抬起下巴,面上春风和煦,眼中的戏谑稍纵即逝。
这次那种诡异的灼烧感消失了。
秦言掐着男人的手腕,脉搏正常,血流正常,皮肤和骨肉都与寻常人无异。
“没事。”秦言再次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
这个慕容是饕餮带来的,神兽饕餮应天命而生,与灾星同源,不可能认不出他的真身。
只是秦言还是不能放下心来,那一瞬间的感觉太过真实,秦家的骨子里始终烙着对灾星的仇恨,这是他无法挣脱的宿命。
慕容莞尔:“那我来看着菜吧,庄司你听话,跟秦先生去处理伤口。”んτΤΡS://Www.sndswx.com/
庄司摆了摆手,只当秦言在吃醋:“可你是客人啊,这多不好。”
秦言突然心烦意乱,松开庄司自己回了卧室。
看了眼还卧在灶上的热锅,庄司跟着秦言又进了卧室。
“秦言,我真的和慕容没关系,你要相信我。”庄司自己在药箱里翻创可贴。
秦言就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情绪低落:“嗯。”
“还在吃醋吗?”庄司半趴在秦言膝上,满眼欢喜地看着对方。
秦言淡淡开口:“没有。”
这一次秦言确实没有吃醋,他只是在思考灾星的去向,自那日灾星受重创隐匿了踪迹他就再也没有测算到它的方位。那个叫慕容策的人身上有灾星蛰伏的异动,可常人的□□凡胎是决计不能承载天火之力的。
错觉也好,是真也罢,他都要再探一探这个慕容的虚实。
庄司凑上去亲了亲秦言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那种不安突然又扩散开来,他只能通过与秦言的亲密接触来获得安全感。
也许真正处于爱情之中的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三个男人在餐桌上都保持着诡异又和谐的沉默。
这餐丰盛的晚饭到最后也只有饕餮吃得心满意足。
8:27pm.
酒足饭饱,慕容拿出四张电影票:“对了,我这里有四张电影票,今晚九点场的,我们要不一起去看吧?”
庄司顾及着秦言,本想拒绝,但秦言先一步答应道:“好。”
于是九点场的影院里三男一女坐成一排,荧屏上播放的是乏味的文艺爱情片,主角人设做作,剧情浮夸,台词幼稚。
庄司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困了,看着手里价值50元的电影票暗自腹诽:这种片子得多无聊的人才会来看啊……
整个放映厅也只有他们四个无聊的人。
电影进度过半,庄司困意渐浓,贴着秦言的耳朵小声嘀咕两句,大意是让他等结束了再叫醒自己,说完就靠在对方的肩上睡着了。
四人的座位连在一起,位于中轴线上。
从左往右依次是饕餮、慕容、秦言和庄司。
两个不大对付的人坐在一起,电影院里保持着微妙的和谐。
庄司睡着了,饕餮抱着两大桶爆米花和零食自顾自吃着,都对电影无甚兴趣,反而是中间的两个男人满脸认真地注视着大屏幕。
黑暗中,慕容敲了敲座椅的扶手,发出嗒嗒的钝器敲打声。
荧幕上的光亮瞬间熄灭,很快又继续放映。
只是画风骤变,画面由在法国梧桐下吹口琴的男女主变成了数百颗人头的展示台,长长的摇镜头一推到底,配乐也变成了诡异的不和谐音程。
庄司猛地惊醒,这才发现画面的异常。
“换片子了吗?”他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视野更为清晰。
他仔细看着画面上的百头柜,每一个脑袋模型都格外逼真,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
阴郁的背景音骤然拔高,那些头颅一同睁开眼睛,他们无一例外地看着镜头的方向,庄司像是被戳中了麻筋一样,四肢百骸都被吓得僵直难动。
他张了张嘴,像是被魇住了一半,那些头颅目光炯炯地朝向他,数百张嘴一同张开,发出比背景音乐更不和谐的人声。
非人非鬼,精神污染至极。
稍一恍神,空荡荡的放映厅里突然座无虚席,那些出现在荧幕里的人头突然整齐地转向他,在黑暗中露出像野兽一样发亮的眸子盯着他。
“别看。”一双手突然将他的眼睛和耳朵捂住。
庄司在座位上猛地一抽,正对上秦言关切的目光。
“刚刚……”
“你做噩梦了。”秦言淡定地回答。
屏幕上演技浮夸的男女主正在铁道边送别,背景音乐舒缓又悲伤,刻意渲染着分离的哀伤。
庄司探头看了看秦言身边的慕容,却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慕容当即表示抱歉:“不好意思,我刚刚应该是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噩梦,就……看到了很多人头。”
饕餮则是捂着肚子满脸餍足,手边的两大桶爆米花也只被她吃了小半。
两个人同时睡着还同时做同一个噩梦?
庄司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自觉地将秦言的手臂搂得更紧。
电影散场后,饕餮和慕容还有约会。
庄司则是寸步不离地贴着秦言一起往回走。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刚刚那个不是梦吧?”庄司壮着胆子把心里的疑惑和盘托出。
“你都知道了?”秦言把身边明显怂了的小青年搂进怀里,耐心地与他解释,“那个是野梦蛊,也不知道它从哪儿吞食了那么多横死的鬼魂,竟然有几百个,你应该也看到了,害怕吗?”
“不害怕,有你在就好。”庄司摇了摇头,随后又得意地叉着腰扬起了下巴,“我是谁?我可是碧落公寓包租公的对象,这点妖魔鬼怪哪里还能把我吓着。”
秦言失笑:“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包租公?”
庄司挑了挑眉:“对啊!你是包租公,我就是包租婆。”
“这样叫总感觉我突然老了好几十岁……”秦言摸了摸怀中人的脸蛋,说到年龄时有片刻的失神,叹了口气,“算了,我本来就很老了。”
“哥哥。”
庄司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说完后自己也面红耳赤地抱着秦言不肯再抬头。
这一句脆生生的“哥哥”可真是悦耳,秦言看着埋头在自己怀中的庄司红透的耳尖,心下释然。
他拨了拨这个害羞鬼的耳朵:“再叫一声听听。”
庄司的嘴巴起初还紧闭得像个蚌壳,可最后还是耐不住秦言的温柔攻势,没羞没臊地喊了一路“哥哥”。
饕餮一夜未归,今晚碧落公寓也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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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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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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