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子恙指甲骤然暴涨,向着心口狠狠一划,已经完全转换成纯金色的血液带着汹汹燃烧得太阳金焰迸溅出来,几滴溅射到子恙俊秀却破碎皲裂的面容上,一双金色的羽翼下,神圣又妖诡。
看着子恙的行动,苏姮识海中的明栩松了一口气,苏姮好歹也接受过正统的神裔教育,和苏姮一体同心的明栩,自然对子恙的行动代表着什么一清二楚。
看起来子恙把对自己对苏姮的承诺印刻在了本能之中,即使丧失了记忆和理智,但还记得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苏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一赌,你赌赢了。
这样想着,明栩摇了摇头,心中暗忖,自己不必做最坏的打算了,然后他撕碎了自己手里写好的计划安排表,远离了苏姮识海中的意识池。
既然自己不必亲身上阵,替苏姮操控身体,那么还是离苏姮的意识池远一些,否则苏姮对他的同化会越来越厉害,明栩可不想失去今生的自我,成为真正的苏姮。
想起苏姮一路至此的人生经历,明栩低垂着眉眼,轻轻叹息了一声,如果把人生比作糖果,那苏姮的那一颗一定是黑咖啡味的,永无止境的苦涩,遥不可及的回甘。
某种程度上,明栩甚至是敬佩苏姮的,不是谁都能在绝境下硬生生闯出一条路来的,但是苏姮,已经把这条绝路走通了一半。
哪怕明知道苏姮是自己的前世,但明栩依旧不敢肯定,把自己放在苏姮的位置上,他能做到苏姮如今做到的一切。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了解苏姮和自己,才越发敬佩。
但敬佩归敬佩,明栩却不想被同化成苏姮,苏姮的人生再精彩,那也是苏姮的,今生他只想做明栩,山海界的明栩。
明栩一边思虑着这些哲学问题,一边注意着子恙的举动。
日冕台祭台旁,只见子恙划开自己的心口后,面不改色地一手成拳,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心口掏出心头血,然后把手放到苏姮的身体上方,张开五指,纯金色的燃烧着太阳金焰的心头血一滴滴洒落在沉睡的苏姮身上。
但诡异的是,子恙的心头血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渗入苏姮的身体里,而是一碰触到苏姮的身体,就仿佛有灵性一般,化作一只只微缩版的三足金乌,在苏姮身上嬉戏打闹着。
进不去?子恙望着这样的场景?神情茫然又委屈,为什么会进不去呢?不是只要自己放出力量,其他人就会贪婪地吸收进身体里吗?
对强大神力的渴求,不是每个人本能的欲|望吗?
对,子恙想起来了,眼前人和他不一样,和方才那个人也不一样,太阳掌世,太阴司命,眼前人是另外一位神祇的侍奉者,在他的感应里,他并没有和他传承相同的,属于太阳神祇的血脉。
他该怎么办?子恙面上流露出毫无遮掩的苦恼之色,抬起另一只手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快想起来,本能告诉他,他一定知道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那应该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东西。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他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每锤一下,他的身体就跟着晃了一下,足可见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神巫之术,礼敬命主。
仿佛是这两锤当真起了作用,子恙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八个字,然后自然而然的,他就明了了自己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做。
“素月主命,明心自见,天地重门,荆棘无度,欲过尘繁,命主点灵……”子恙放下手,念起了一道繁复又拗口的咒言,伴随着这道咒言,一只只原本在嬉闹玩耍的微缩版三足金乌冲着苏姮的额头方向飞来,然后直直俯冲进他的眉心处识海之中。
本以为在这些微缩版三足金乌的冲击下,苏姮的眉心处非得见点血不可,但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三足金乌的鸟喙触碰到苏姮眉心肌肤的那一刹那,苏姮的眉心在咒言召唤来的太阴神力的作用下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涟漪。
一只只微缩版三足金乌扑扇着小翅膀,穿过那圈涟漪,踪影消失不见。
………………
子恙没有察觉到,就在自己念起这道咒言的那一个瞬间,苏姮眉心一道繁复华美的神秘纹路似乎亮了那么一刹那,但一刹之后,又迅速暗了下去,苏姮的眉心又重新恢复光洁无暇,仿佛这只是一个幻觉。
但就在这一刹那的瞬息里,谁也没注意到,遥不可及的云天之上,辉耀九州四海的永恒耀阳似乎也跟着黯淡了那么一瞬间,而在那日光难以抵达的天地暗面,属于太阳自己的阴影之处,皎洁而清冷的明月光从中流泻而出,天海之交,漾起一线潋滟却清冷的粼粼波光。
波光之后,隐隐约约可以窥见一道横躺着的人影,仿佛是初初从漫长的沉眠之中清醒,那人影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似乎是再回谁的话一般,低低呢喃了一句话:
“兄长,汝与吾,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
………………
日冕台上,伴随着子恙的咒言,他心口处蕴含着东君赐予的太阳神力的血液越流越快,到了后来,甚至无需子恙自己动手,一滴滴心头血就化作一只只微缩版三足金乌,扑扇着自己的小翅膀,径直飞入苏姮的眉心识海之中。
心头血乃是人身之精粹,哪怕流失少少几滴,也足以令人元气大伤,而子恙为了完成自己对苏姮的承诺,对自己的身体压根不管不顾,流失的心头血加起来,都快能填满祭台上那樽青铜小鼎了。
看着子恙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以及他身后那双渐渐失去光彩开始萎缩的金色羽翼,明栩倒抽一口冷气,揉了揉额头,心里又开始犯愁,暗暗道了一句,苏姮啊苏姮,你这份人情可是欠大了,将来怎么还得起啊?
子恙为了完成对你的诺言,可是把半条命都给搭上去了,这个世界向来野蛮,强者为尊的法则贯穿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等到这一次祭祀结束之后,子恙还能不能保住自己朝裔大祭祀的位置,都成了不确定的事情?
为这一场祭祀,子恙可以说付出了一切他能付出的东西。
前途,性命,权力,荣耀,地位……凡人一生所求,但为了你苏姮一句话,子恙统统都可以不要,统统都可以放弃。
这样的深情厚意,等到你醒来之后,究竟要如何回报?或者说,你当真回报得起吗?
想到这里,明栩又不禁想起了帝旭,自苏姮入奔樛以来,帝旭似乎当真是对苏姮动了真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底下不知道给苏姮放了多少水,否则苏姮一介亡部灭族的丧家之犬,怎么可能在奔樛过得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对帝旭,苏姮又是如何打算的?仇与恩,孰轻孰重?哪怕明栩和苏姮一体同心,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摸不清苏姮的心思。
但很快,明栩再也没有心情关心苏姮,子恙,还有帝旭这三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了,因为那些太阳神力化作的三足金乌,在子恙咒言的作用下,气势汹汹闯入苏姮的识海中。
此时此刻,正在识海里四处嬉戏打闹,肆意纵火燃烧,
一只只仿佛把苏姮的识海,当做它们栖息玩耍的扶桑树,完全没有身为外来客的自觉性,嚣张极了。
而随着这些三足金乌对识海的破坏,外界苏姮的身体也产生了变化,他的肌肤渐渐失去水样的光泽,皱起一道又一道的纹路,再这样发展下去,苏姮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在沉睡中丧命。
不过不得不说,如果四处不搞破坏的话,明栩其实挺喜欢这些三足金乌的,不是为着它们是太阳神力的具现化,而是因为它们简直是一只只小太阳,为苏姮的识海带来了难得的光明。
识海是人心的具现,自登上前往奔樛的车架起,苏姮的识海倾塌,只余下漫无边际的黑暗,明栩已经足足有一年多时间没有在苏姮的识海里见过阳光了,若不是他能与苏姮同感,恐怕苏姮还没把他的意志同化,他就得先疯一半。
明栩眯了眯眼睛,感受这难得洒落在自己身上的明媚阳光,享受了一会儿后,依依不舍地寻了个阴影处,继续冷眼旁观着事情的发展。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苏姮先前规划好的预案终于快要发挥作用了,截止到目前为止,虽然在子恙身上出了一点小意外,但总体上事情还是按照苏姮的计划顺利发展下去了。
苏姮的性情疯狂又谨慎,冒险是一回事,但为这冒险做好尽善尽美的预备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做好准备预案的冒险,苏姮向来认为那不是冒险,而是找死。
而这一刻太阳神力的暴烈桀骜,自然也在苏姮的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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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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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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