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衙役一挥手,示意自己手底下那些差役赶紧压了人就走。
“慢着,”陈朵犹不满意,丫鬟见她面色,连忙出声呵斥道:“我家小姐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尔等身为衙役,一无证据,二无官令,岂能擅自抓人?”
“何况国朝自古以来就尊重读书人,秀才见官亦可不拜,你一个小小衙役,哪来的胆子敢对一位秀才动手。”
丫鬟说话间,陈朵的目光连连望向明栩,神态关切,衙役一见,就明白了这小姐多管闲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心里暗骂一句这世道不公,自己累死累活还比不上某些人生得一张小白脸有用,但面上却是惶恐至极,连忙呵斥属下的差役:“还不放开王公子!”
说着,他甚至亲自走上前去,想替明栩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尴尬笑道:“都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王公子莫怪莫怪。”
明栩推开他伸来手,退后两步,沉声道:“不敢劳烦官爷。”
分明是逃脱险境,明栩心里却越发警惕起来,比起官府衙役的威胁,眼前这救他一回的陈朵,更让他慎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明栩相信,无论是男是女,这条道理都是适用的。
“王公子,”陈朵快步走近明栩,柔声道:“你可有事?”
“小生无事,多谢陈小姐为小生解围了。”明栩拱手一礼,而后他淡淡看了一眼仍处于那些人高马大的差役围困下的女尼们一眼,心中暗忖,驱狼吞虎,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有着这样的考虑,明栩起身后,又向着陈朵俯身一礼,正色恳求道:“陈小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生看这群女尼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若是被官府收押,即使后面能证明清白,名声也必然全毁,陈小姐能否念在她们乃是一群柔弱女子的份上,伸出援手。”
说这话时,明栩的面色沉重而忧虑,言谈之间正气凛然,仿佛他当真是一个天真又颇有正义感的读书人,愿意为一群陌生女子仗义执言。
陈朵显然很吃他这一套,满含欣赏地望着他,柔声道:“王公子果然心地善良,话也说得说得极有道理,同为女子,冲着王公子这番话,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言谈之间,款款温柔。
话音落下,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衙役身上,对着这些五大三粗、操持贱役的衙役,陈朵可就没有面对明栩的柔情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只听她冷声道:“听到了吗?听到了还不放了这群女尼!”
“这?”衙役面现为难之色,放过王生尚且可以交待过去,要是放过这群女尼,他们要拿什么和上官交差。
“怎么?有问题吗?”陈朵神色一厉,眼看着她就要再次发作,明栩突然出声了。
“陈小姐莫急,”明栩微笑着劝说道:“官爷的忧虑我也能体谅,若是一个人也押不回去,只怕无法交待过去。”
“不如这样可好,干脆将这群女尼收押在她们居住的庵堂,也不劳烦官爷多走一趟,就由陈小姐送去庵堂,官爷和陈小姐一起派人看守,等到查明真相,再将人放出。”
“官爷你看,此法可行吗?”
“我看王公子此法甚好,”衙役还没开口,陈朵就迫不及待说话了,“我陈府愿意帮这个忙,就是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说话间,陈朵第一次正眼向衙役看过去,眼底是无声的威胁。
衙役看着明栩温文尔雅的笑脸,以及陈朵冷厉的神色,心一横,答应了下来,不管怎样,只要人还在看管之下,又有礼部右侍郎的面子,他这桩差事总算能交待过去。
“我也看此法甚好,小的们,放人!”衙役的面色比哭还难看,一答应,就忙不迭带着人走了,这回,终于没有人再出声阻拦了。
“官爷,我送送您!”庙祝边说边跟了上去。
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那些查案的衙役,庙祝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走回来,缓过神来,他瞟了一眼陈朵祈福的正殿,对着明栩挤眉弄眼。
“王公子,还不跟上去,人家千金小姐救你于危难之间,你不去说些好话感谢一二,说得过去吗?”
“庙祝说笑了,”明栩温声道:“陈小姐心地善良,方才愿意为我和静心师太那些女尼说话,小生心中自是感谢的,只是男女有别,为陈小姐名节着想,小生还是莫要去打扰陈小姐祈福了。”
“你就装吧!”庙祝摇头晃脑,背着手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唱起了小调:“这的是兜率宫,休猜做了离恨天。呀,谁想着寺里遇神仙!我见他宜嗔宜喜春风面,偏宜贴翠花钿——”
明栩哭笑不得,心中暗道,你唱的是张生见崔莺莺,我却觉着我演的这出是王生遇画皮鬼。
“多谢王公子,”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静心俯身对明栩行了一个大礼,感激涕零:“若不是王公子您的主意,我们这群人进了那肮脏地,想要囫囵个人形出来都是做梦。”
“师太客气了,举手之劳无须挂齿,何况若非陈小姐愿意为诸位发声,那些官爷哪里会轻易听从小生的主意?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王公子过谦了,”静心苦笑:“若不是看在王公子的面上,似陈小姐那样目下无尘的高门闺秀,哪里见得着我们这些卑贱之人。”
她的眸光盈盈含泪,素腰不堪一握,越发惹人怜惜,随着她的话,她身后那群女尼也跟着行礼道谢,莺声呖呖,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可惜经过一连四位美人的洗礼,以及方才所见的张伟那未寒的尸骨,明栩对这群美人的警惕性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点。
哪怕静心再惹人怜惜,在明栩眼里都是枯骨红颜,毫无吸引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明栩心中暗叹,在影境里,琅琊的温馨提示果然是最可靠的良言。
只是这影境任务,找到真心人又究竟要作何解?倘若那所谓的真心人在这四位美人中间,二者岂不互相矛盾?
“师太可去偏殿休息一二,待陈小姐祈福完毕,自会来寻诸位。”明栩眸光清明,毫无动摇之色。
“是。”静心一边应声,一边无奈又哀怨地眄了明栩一眼,带着她身后的女尼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啧啧啧,”叶子清从阴影角落处滚了出来,抖掉自己满身的尘灰,感叹道:“某人可是太不解风情了。”
“这样的风情,解了就只怕要命,”明栩摇摇头,问道:“旁观者清,你在一边看出了什么吗?”
“我……”叶子清正要说话,又听到正殿外传来了声音,“王公子,王公子,有人找你。”
明栩摆了摆手示意叶子清噤声,应了一句“来了”,就出了正殿。
“业务繁忙啊,”叶子清嘟嘟嚷嚷,扑扇着翅膀,向静心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算了,有话晚上再说,我也该干正事了。”
明栩虽然没说,但既然坐上了辅助的位置,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叶子清始终很清楚,毕竟她好歹是阆风三院的门面,不能让其他人看三院的笑话。
………………
衙役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过了午时。
明栩出了正殿大门,就看到龙女祠那棵系满了红绸的古树下,一道窈窕的身影亭亭立于树下,正翘首等待着他的到来。
奇怪?昨日明明已经拒绝了梁碧兰的请求,为什么今日她又会主动前来?
难道说他的反应并不影响梁碧兰的行动,如果是这样,影境时时刻刻产生的变化又是怎么回事?
“梁小姐,”明栩走近,唤了梁碧兰一声,温声道:“梁小姐寻我,可有要事?”
梁碧兰双手打着结,怯生生地抬头,急切道:“王公子,您是不是已经见过陈小姐了?”
“方才刚见着,还多亏陈小姐援手,小生才能逃过一劫,只是梁小姐怎会认识陈小姐?”
明栩面上疑惑,心中却在暗自思虑,梁碧兰和陈朵认识?那么他遇到的这四位美人之间,会不会都有些不为人知的联系?
“我?”梁碧兰面色踌躇,似有难言之隐,但她心里一向善解人意的王公子,这时候就像是突发迟钝,一点也没觉察出她的为难,而是皱着眉头,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唉——”梁碧兰重重一跺脚,神态惶恐,焦急地恳求道:“具体的原因碧兰不能和王公子您细说,但请王公子信碧兰,您千万不能相信陈朵的任何话,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明栩敏锐地察觉,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他或许能从梁碧兰身上得到非同一般的线索。
“梁小姐莫急,小生自是信小姐的,”安抚完梁碧兰,明栩扬了扬手,缓声道:“梁小姐,此地人来人往,不方便细谈,请借一步说话。”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梁碧兰犹豫再三,念及王生往日里对他们梁家的恩情,咬了咬唇,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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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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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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