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平一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为此,他不仅枉送了自己的性命,还葬送了整个有苏氏部落。
事实证明,帝旭不是以前那些仁慈宽和的天下共主,东夷姜氏也不是值得有苏氏追随效忠的主君。
后来,后来就是姮女,也是明栩平生见过的最惨绝人寰的画面。
那是一场毫无反抗力的屠杀,自小陪伴他的奴隶侍者,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族人,他的叔伯兄弟,乃至一手抚养他长大的父亲苏平……都倒在了帝旭派来军队的屠刀下。
奔腾燃烧的太阳真火烧过了有苏氏的每一寸土地,留在姮女和明栩记忆中的,只有一片焦土废墟。
唯有有苏氏世代供奉太阴神袛的神庙,因为有神袛的护佑加持,方才得以幸存。
屠我亲族!戮我故园!还要我曲意承欢!
明栩的前世姮女又岂是任人摆布的软弱之人?从姮女登上去往朝裔都城奔樛的车架那一刻,与姮女共享一切的明栩就知道,姮女在心里暗自立了誓
——他要复仇!为此愿意不惜任何代价!
………………
就在李余和观众东拉西扯,拖住他们的关注点,让观众们不要变心转移到其他直播间的时候,天幕上那朵玉樱花瓣终于转到了尽头,画面重新跳了出来。
“太傅,此言,有理,寡人,这就……”帝旭揉着太阳穴,忍着炸裂的头痛,断断续续就要把自己对姮女的处置说出口,但偏偏这个时候,帝旭鬼使神差地看了姮女一眼。
到了这个地步,姮女依旧沉默着,神色疏离又遥远,瑰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常人面对生死境地该出现的恐惧,懦弱,乃至疯狂,在姮女身上都未有一丝一毫的体现。
她像是认命,又像是不在乎。
帝旭忽然想到了姮女初入奔樛那一晚。
——为迎接姮女入宫特地建的桂魄宫盛满了如水的月华,皎皎流光里,姮女伏在自己的膝头,仰头望着自己,沉默了半晌,轻声喃喃道了一句“妾身以后,只有大王了”。
帝旭生而尊贵,自幼就是天之骄子,哪怕是他出身东夷姜氏的王后姜女,对他也向来是又敬又爱,甚至是敬比爱多,哪里有人敢如姮女一般,待他如此亲密?hτTΡδ://WωW.sndswx.com/
那时候帝旭心念一动,突然就明白了何谓“明月入我怀”。
自此之后,姮女在帝旭心中就有所不同,再加上姮女身怀拜月青狐血脉,待在姮女身边就能抚平自己的头痛,帝旭更是越发离不开姮女,对她当真是又爱又怜。
如此朝夕相处,旦暮不离,哪怕是条狗都能养出感情,何况帝旭面对的是姮女这样的绝代佳人?
一步步沦陷到今日,似乎是必然。
有苏氏已然族灭,东夷更是将姮女视作叛徒,正如姮女所说,她只有他了,帝旭若是选择放弃她,姮女也只能引颈就戮,毫无反抗之力。
情至浓时,姮女也曾对帝旭说过,有朝一日他若是厌恶了她,就赐她一瓶毒药,让她死后,依旧能保留生前的容光
——妾身只愿自己在大王心中,一直是初见的模样。
思及此话,帝旭的铁石心肠就不禁软了下来,“这就”两个字在他口中含了了许久,后面的话始终踌躇着说不出来,半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世间夫妻,本就为一体。姮女乃是寡人妃妾,有失德之处,乃是寡人未能教好她的缘故,”帝旭沉声道:“寡人这就让姮女回宫闭门思过三月,孔太傅放心,此回寡人绝不姑息纵容她,必让她好好反省,懂得何为后妃之德。”
那鬼使神差的一眼之后,帝旭思虑再三,终究还是不舍得,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只让姮女闭门思过三月就算了。
“大王,此女不除,必成大祸啊大王,”孔微伏在地上声嘶力竭,“今日就是舍了老臣这条命去,大王也需得给胥子栖和长勺甯一个交待!”
说完这句话,孔微心里发狠,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旁边的柱子冲去,想要扎扎实实来个以血谏君。
帝旭挥了挥手,早有准备的两个金羽卫从隐匿处窜了出来,一人一边,一把扣住孔微的胳膊。
被金羽卫制住的孔微不住挣扎,但说到底他只是个凡人,哪里抵得过身怀三足乌神力的金羽卫,挣扎半天,还是无果,气喘吁吁道:“大王,我,朝裔,有此妖女,定然——”
“你们二人将孔太傅送回家去,好生照看,莫要让太傅寻了短见。”帝旭显然不想再听,径直打断了孔微的话,吩咐金羽卫道。
叮嘱完这两个金羽卫,帝旭方才又对孔太傅道:“太傅年事已高,朝中之事不必您劳心,在家好好休养就可,什么时候休养好了,什么时候再还朝也不迟。”
“喏,大王。”两个金羽卫低着头大声应喏,带着不住挣扎的孔微退下。
“爱妃受惊了,”处理完孔微,帝旭捧起姮女的手,郑重道:“你放心,寡人必定保姮女你一生无忧。”
姮女一言不发,甩开帝旭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宫殿,偌大的宫殿中,她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华美而迤逦,孤单又疏离。
周围的奴隶侍者在帝旭的眼神示意下颤抖着爬起来,簇拥着姮女离去,帝旭心知姮女这是在和自己赌气,长叹一声,又点了一队金羽卫跟上姮女。
既是监控,又是保护。
“大王,可要臣去劝劝娘娘,”帝旭的心腹弄臣费力在一旁讨好问道:“娘娘年少,受不得气,方才不知大王您的苦衷,臣去和娘娘说道说道,娘娘定会体谅您。”
“罢了,”看着姮女离开的背影,帝旭笑了笑,面上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柔和,“姮女愿意和寡人闹脾气,说明和我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让她闹一闹也好,气大伤身。”
“何况你也知道,她年纪小,受不得气,自入奔樛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发发脾气,也是寻常事。”
说到后面,帝旭的话里流露出明显的心疼之意,似乎当真觉得闭门思过三月对姮女来说是天大的委屈,可怜坏姮女了。
“大王说的是。”费力一边点头哈腰地应和帝旭的话,一边心里骂|娘,他|娘|的他都快不认识“受气”和“委屈”这两个词了。
这样想想,宫里哪个娘娘没受过这样天大的委屈,怎么那时候轻描淡写,这会儿却觉着姮女可怜了?
【这,这,这发展我意想不到啊!姮女大美人是给大王下蛊了吗?明明就要翻脸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一眼之后,立刻改了主意?】
【没错,下了,我看见的,下了爱情的蛊,滑稽挥手.jpg。】
【坐等下面的发展,姮女大美人肯定不会这么算了的,看到方才三生台对她的暂定身份了吗?祸国妖妃!】
【都祸国妖妃了,方才的场面肯定只是小case。】
【啧啧啧,楼上的,你们都不懂男人,要是方才姮女痛哭流涕请大王手下留情,那才是完了蛋了,因为他|妈|的崩人设了!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做,才能让人心软。】
【所谓一动不如一静,以静制动,动静之中,天理自循,妙啊~】
【唉,男人啊!】
【呵,男人啊!】
【大师,我悟了,这难道就是所谓钓系美人の千层套路?】
………………
姮女前呼后拥回到了他的桂魄宫,一进宫门,姮女就挥退了那些随行的奴隶侍从。
桂魄宫是帝旭特地为姮女修建的宫殿,建筑不仅巧夺天工,里面的摆设也是穷尽朝裔之力搜集的各色珍品,极尽华美。
姮女环顾整间宫室,气势汹汹地推倒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摆满了精致玉器的架子。
玉器哗啦啦碎了一地,声音清脆悦耳,姮女侧头听了一会儿,还嫌不过瘾,对一直侍立在他身旁的心腹阿萝吩咐道:“阿萝,再拿上来,这点不够。”
明栩盘坐在姮女的识海里,扶了扶额头,苦笑,来了,来了,又开始了。
“喏,娘娘。”阿萝恭敬应喏,双手交叉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宫门口,方才飞快转身离开。
阿萝的速度极快,姮女没等多久,她就带着一大批手捧托盘的奴隶回到了桂魄宫,托盘上放置着各色珍宝玉器,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但这些,在姮女眼里都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摔来听响。
姮女走近第一个托盘,上面放的是一樽玉杯,玉质清透,薄如蝉翼,一看就知是上等的美玉。
姮女拿起玉杯,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而后毫不留情的向地面一摔,碎玉泠泠,姮女瑰丽的面容上流露出畅快的笑意,然后很快又选上了第二件。
姮女每摔一件,蹲在姮女识海里的明栩的心就抽疼一下,身子一抖,脸色扭曲,想到自己在星网里辛苦直播攒下的小钱钱,估计还不够姮女听一回响呢!
明栩抱着头冥思苦想过很多次,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这么勤俭节约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姮女这么败家的前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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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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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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