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交襟的白色的粗布麻衣,腰间系着红腰带,梳着像福娃娃一样的两个包包头发,两个包包头发的两边还挂了两个精致的金铃铛,手里抱着一个缝的乱七八糟的布娃娃,脸上戴着半张笑脸的面具,是竖着的半张,不是横着的半张,而且也不是规则完整的半张,就像残缺掉落又或是被掰断的半张,缺缺残残的。
那半张面具就像长在小女孩的皮肤上一样,没有绳子牵系,就那么贴在她的脸上。
而那没有面具的半张脸,几乎烂了一半,她的身上全是水,不是雨水,而是海水,因为从她的身上有着一股无比浓郁的海腥味,和腐蚀烂臭的味道混合着,闻着无比恶心。
小女孩注视着她,那只没有被半张面具覆盖得的眼睛就像个黑洞一样,散发着幽幽的光,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是在面具上,呈现着一个弯弯的笑脸的模样。
看着极其扭曲诡异。
在莫颜这具不受控制的身体低下头来,问了一句‘什么忙’之后。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便转过了头,看向院子里面,将腐烂的手指指过去,才再次响起清脆稚嫩的声音:
“那是我的朋友,姐姐你能帮我把他的手脚脑袋砍下来吗?”
——姐姐你能帮我把他的手脚脑袋砍下来吗?
这句话还在莫颜的脑袋里面回响,然后稀稀疏疏的雨声中,莫颜就听到属于她的声音回答道:“好啊。”
然后莫颜便眼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推开了眼前的木门,然后顺手拿起了木门旁边的斧头,就像拿过无数遍那样,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走到了院子里面的那个小孩儿的身前。
眼前的这个小孩儿和刚刚的女孩几乎是差不多大小,也是穿着交襟的白色的麻布粗衣,腰间系着一根红腰带,脸上也是戴着一张面具。
一张哭泣的面具。
这张面具保持的要完好许多,只在额头的右上方缺了一个块,露出了里面腐烂发臭的肌肤。
小孩没有动弹,就好像变成了一具雕塑。
然后,莫颜便看着自己拿着斧头的手举了起来,狠狠的,一斧头劈了下去。
一斧头砍掉脑袋,再一斧头砍掉手……再砍掉双脚。
小孩倒了下去。
血流了出来。
流进了雨水中,像小河流一样,哗啦啦的越流越长,越流越广……
然后,雨渐渐的小了,风也停了。
天空的颜色还是黑的,但是……乌云散开了。
莫颜整个人倒了下去。
她头望着天,脚躺着地,血水流过她的身体,带着血腥和海腥,还有腐臭的味道。
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上,然后更多的小脑袋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上……
小孩子们开始手拉着手,围着她转起了圈圈来。
一边转一边跳一边唱。
“头顶天,脚踩地,我把海水中间劈.
哪是天,哪是地,哪是海水千万里……
……
浪花朵朵开,人头爬上来……
泪流干血流干,还在断手断脚断脑袋……
爹哭哭娘哭哭,为什么要选我们的孩儿来?”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一道苍老的声音仿佛从好远好远的过去传来。
“祈祝吧……祈祝来年风调雨顺……”
众人齐呼:“祈祝来年风调雨顺……”
“祈祝往后无兵无灾……”
众人齐呼:“祈祝往后无兵无灾……”
“祈祝,土不崩坍安居山岭……”
众人齐呼:“祈祝,土不崩坍安居山岭……”
“祈祝,水不泛滥永归河流山川……”
众人齐呼:“祈祝,水不犯滥永归河流山川……”
“祈祝,草木生长山林水泽……”
众人齐呼:“祈祝,草木生长山林水泽……”
“祈祝……”
满耳满耳的祈祝词,呜呼哀哉的响于脑海之中。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道声音,从躺在地上断了四肢和脑袋的小孩嘴巴里发出来。
“要这样做哟,要这样祈祝祈愿做才能实现愿望,要不然雨会一直下哟,你们也一直也走不掉哟,雨水会让海水涨起来,然后吃掉整座岛哦……嘻嘻嘻~嘻嘻嘻~”
莫颜猛的坐起了身来。
还是黑夜。
她睡在自己的房间。
外面有人影一闪而过,莫颜身影,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快速的抓住了刚刚从门边闪过的人影。
然后一低头便看到了一头醒目的粉红色的长卷发。
是啾啾。
对方似乎有些尴尬,扯了扯手臂没扯得出来,才哭兮兮的道:“你抓疼我了!”
莫颜没有松手,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让对方整个视线都在她的目光笼罩下:“你刚刚在做什么?”
啾啾还在不停的扯着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没,没什么啊,真的没什么,就是半夜睡不着,出来走走,然后就看到你走出去,我看你像梦游一样也不敢叫你,因为我听说梦游的人叫了都会变成白痴的,看到你回来才又走出来看看的。”
看到她走出去了。
所以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手被你抓的好疼!”
莫颜定定的看着她,并没有把人放开,而是故意面无表情的继续问:“你没有跟上去吗?”
啾啾觉得对方此刻看上去让人害怕极了,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那,那刚刚在下雨嘛?我怎么跟,我发型会被弄坏的,而且晚上外面那么恐怖,我才不会出去!”
莫颜眯了眯眼:“外面那么恐怖,你知道外面很恐怖?”
啾啾猛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满眼尽是惊慌,眼珠子转来转去,像是寻思着该怎么找补。
“那什么,想也知道外面很恐怖啊,谁知道有没有狼啊虎啊,甚至鬼啊什么的,毕竟这种地方嘛。”
莫颜放开了她的手,然后看着对方,忽然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突然看到自己醒来和睡的地方不一样,有点害怕,你又说我出去了,我就更害怕了,一时激动就容易这样。”
啾啾轻哼了一声,然后揉着手腕小心的斜眼看她:“你说你醒来看到和睡的地方不一样,你也不知道自己出去过吗?”
莫颜:“是啊,所以才害怕。又看到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啾啾立刻不高兴了:“别乱用形容词啊,我哪有鬼鬼祟祟的?”
莫颜也懒得伪装了,反正来到这里的哪有几个是简单的,便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看得对方逐渐气弱心虚起来,才道:“好吧,就当我看错了。可是你刚刚又说我像梦游一样,我可不得更害怕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啾啾撇了撇嘴,刚想回两句,便听莫颜又道:
“对了,你刚刚说我走出去的时候还在下雨是吗?”
啾啾看着莫颜好说话了,气焰开始又嚣张了起来,听到莫言的困惑,虽然没敢不答,但还是摆了张臭脸,不太高兴的像蚊子一样的嗯了一声。
莫颜转头看向走廊外,雨已经停了,虽然屋檐上还滴着水,温度还有一点凉,但雨确实是停了。
只是还有股淡淡的海鲜味,若有若无的飘荡在半空中。
所以,之前的梦游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操纵者走出去,又‘自己’走回来的吗?
她的意识是清晰的吗?
她想做什么?
——我生病了,我快死了。
——禁岛,那是什么地方?
——禁岛,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日记本上,她写过自己快死了,是22岁。
她到底有没有死,又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呢?
如果不是,就再把时间往前推。
“唉!唉!”一只做了粉红色美甲,修得漂漂亮亮的手在眼前不停的晃悠。“你怎么不说话了?”
莫颜转头看向对方。
就见对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漂亮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她,然后看着看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巴拉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什么?现在也没有人,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聊?继续讲你的故事?”
莫颜:“不了。”她眼一垂,忽然就露出了疲态的神情,还伸出手脑门上按,“我好像有些没休息好,可能是刚刚梦游的缘故吧,我要回去睡觉了,我的故事明天再聊吧……”
话音一落,她便转过了身。
啾啾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莫颜的动作,看着对方忽然就这么不管她了,直接转身离去,眼看着对方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拐角。
莫颜回到了他房门前的那条走廊,在走回自己的房间前,她在隔壁的房门前停了一瞬。
房间里面的动静已经没了,画着符文的白布也没了。
看完后,莫颜便又再次一动,径直的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先是从储存空格里拿出了一块表,又看了一眼放回背包里手机上的时间,调整好,戴在了手上。
5:27
应该快天亮了。
最后,她起身关上了门,拿出了日记本,翻开。
从22岁那年时间往前推的话。
【——2011.08.23
我带着那个女人出去旅游了,她失踪了。
不,她也觉得我是个怪物,她害怕我,所以离开我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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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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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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