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正在灯下查看账簿,这些年郑氏从中私拿了不少银子,亏空了不少。
春芷挑帘从外面走进来,低声道:“小姐,芍药来送老夫人特意给你准备的长裙。”
宁菀眼皮都未抬一下:“放下吧。”
春芷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面上却是显而易见的忧色。
宁菀合上手中账簿,拿过下一本,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春芷忧心道:“小姐,这件长裙经了二房的手,怕是不干净。”
知道春芷是在担心自己,宁菀盯着长裙一挑眉梢,眸中锐利之色稍纵即逝:“你家小姐我没那么蠢。”
次日,平梁君府邸。
钱家借着德妃的光,此次请来了不少勋贵人家,大早上就忙碌起来。
钱珊儿正在对着镜子欣赏自己今日的妆容,以及玲珑有致的身形。
婢女雨竹附身在她耳边道:“小姐,宁二小姐传话说,事成了。”
钱珊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浅浅一笑,道:“记住,今日之事,本小姐完全不知情。”
雨竹眼中蕴着了然的光,躬身安静地立于一旁。
钱珊儿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终于满意地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去招呼来的女眷。
今日宾客分男女坐席,宁菀与宁姝进了府之后,就被婢女引着来了女眷席。
旁边有一处凉亭,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先来的女眷,瞧见她们过来,有几人忍不住嗤笑起来。
领头之人就是钱家的嫡女钱珍儿,她与宁菀年纪差不多,五官略显刻薄尖锐。
同为二品县主,钱珍儿不屑地横了宁菀一眼,道:“一个落魄户,也就我那四妹妹肯跟她们来往。”
德妃的嫡亲侄女,旁边自然少不了拥护者,立刻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听说长宁县主许给了周小侯爷,真是一门好姻亲呢。”
钱珍儿冷哼一声:“那种落魄户,也就只能卖女儿,才能维持自己早就丢失的颜面。”
“还有什么颜面呀?早就丢得满大街都是了。”有人掩唇笑道,“如今上京可都传遍了,周小侯爷见了宁菀一面,就非娶她不可,想必呀……是她搔首弄姿,引得周小侯爷念念不忘呢。”
她的话引得旁边的几个女眷全都笑了起来,看过来的目光满是轻蔑。
“若是我家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我爹早就将她打死了,还有什么脸出门呢?”
“若我是县主,早将她赶出去了,没得玷污了平梁君府清贵的土地。”
钱珍儿朝这边啐了一口:“呸!不要脸的小贱人!”
春芷气不过,想要上前理论,却被宁菀拽住手臂:“不与无谓之人相争,浪费口舌。”
钱珍儿笑得十分大声:“一个破落户,装什么清高?!”
宁姝见宁菀不欲与她们多说,她忍不住冷声开口:“钱家姐姐是县主,我姐姐也是县主,你们这么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哟,胆子不小,县主姐姐,若我是你,可忍不了有人在我家里这般撒野。”
妖妖娆娆的声音,让钱珍儿的心一阵刺挠,她“唰”地一声站起身,平日里被人奉承惯了,如何能受得了这种气?
再加上旁边的人刻意挑唆,她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过来,一副想要打人的神情,宁姝忙故作害怕的样子躲在宁菀背后。
宁菀冷笑,宁姝上一世就是这样,强出头之后,就将麻烦丢给她,笃定她为了侯府的颜面会回护,害得她上一世得罪不少人却不自知。
她在钱珍儿走近的一瞬间,便闪身躲开,将身后的宁姝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宁姝怔愣片刻,忙惊慌失措地后退,怨毒地在心底将宁菀骂得狗血喷头。
“啪!”
她还未站稳,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耳光,瞬间红肿起来。
钱珍儿冲过来时,宁菀躲开,她的怒气便一股脑地全都发泄在了宁姝的头上。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钱珍儿骂道,“敢在我平梁君府撒野,吃了熊心豹子胆?”
宁姝瞥了一眼宁菀,瞧着她打定主意旁观,咬着唇道:“钱珍儿,进门是客,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宁姝毫无底气的反抗之言,引得旁边几个女眷哄笑了起来。
方才那个妖娆的女子又说了一句:“若是长宁县主还勉强算是个客,你不过是一个二房之女,倒是抖起来了,真是可笑。”
宁菀在一旁闲闲地站着,狗咬狗的戏码,看起来总是格外痛快舒心。
“宁菀!”瞧见她的眼神,钱珍儿挑眉问,“怎么,妹妹被打,你不服气?”
宁菀对上她的眸子,眼中寒意彻骨,嗤笑道:“珍县主作为主家,替侯府教训人,情理之中,我又怎会不服气?”
钱珍儿蓦然笑了,对着凉亭里的女眷们笑道:“原来这永平侯府的人,不过是一个个脓包,被打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女眷们坐在一旁偷笑,全都等着看好戏。
宁菀勾唇一笑,冷声道:“你见了本县主不行礼便罢,还敢口口声声称一个为大越立下汗马功劳的侯府为破落户,如今还要动手打人,这件事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你猜……平梁君府还能不能这么热闹的办宴席?”
虽都为县主,但宁菀是皇上亲封,又有“长宁”这个封号,自然是比钱珍儿要身份高贵。
钱珍儿被她的眼神看得后背发毛,再听她的话,冷汗一层一层得往外冒。
宁菀转过头,冷厉的目光又看着凉亭中那几个嚼舌根的女眷,道:“还有你们,可都是珍县主的帮凶呢!”
方才那些女眷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
宁菀重新看向面色发白的钱珍儿:“珍县主记住,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
钱珍儿怨毒的目光瞪着宁菀,但在对上她清冷的眼眸时,心微微颤了颤。
她将牙都快咬碎了,最终还是欠身一揖道:“方才珍儿口不择言,还请长宁县主原谅。”
宁菀抿了一下薄唇,低着眉眼,不疾不徐地道:“珍县主这么美的人儿既然已经知错,我也不忍苛责,起来吧。”
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钱家嫡长女姿色平庸,宁菀这么一说,立刻有女眷笑出声。
钱珍儿转头瞪了一眼她们,忍着羞辱,道:“多谢长宁县主。”
她双手紧握成拳,咬着后槽牙转身离开,今日之仇,她势必铭记于心!
对面的路上,钱珊儿全程看完了这一出戏,在心中暂时将宁菀夸赞了一番。
她这个嫡长姐平日里眼高于顶,嚣张跋扈惯了,何时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想到这里,她走过去时笑得眉眼都弯了,热情地招呼宁菀:“珊儿给县主姐姐请安。”
听见熟悉的甜腻声音,宁菀瞳孔微缩,看似平静无波的眼底,恨意已是汹涌澎湃。
钱珊儿,上一世害了她与萱姐儿性命之人!
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平静,笑道:“客气了。”
听着她这不冷不热的回应,钱珊儿丝毫不生气,看在她方才对付钱珍儿的份儿上,便暂时对她宽容些。
钱珊儿转过头瞧了一眼宁姝,故作紧张地问:“姝儿姐姐来了,哟,这脸是怎么了,怎么都肿成这样了?”
宁姝此刻一直用帕子捂着自己的脸,眼眶都是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宁菀,钱珍儿!你们给我等着,今日羞辱,他日我必百倍偿还!
钱珊儿立刻吩咐身旁的婢女:“雪梅,快去将府医叫来,姝儿姐姐的脸都这样了,待会儿如何见人?”
她后一句话,让宁姝本就煞白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她此刻也知道自己不宜见人,何况也有话与钱珊儿单独说,便道:“珊儿妹妹,可否让我去你院子里坐坐?”
钱珊儿微微颔首:“自然。”
两人向宁菀一同欠身一揖,便往后院走去。
钱珊儿身边的婢女雪梅却留下来,她上前行礼,道:“县主请随奴婢这边走,在旁边歇息片刻,席面很快就开。”
宁菀默默看了一眼春芷,她会意,借口自己肚子痛要去找茅厕,很快就跑远了。
雪梅将宁菀引到一处厢房,打开门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县主请。”
闻着桌上那一瓶味道熟悉的花,宁菀缓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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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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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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