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对老人前来颇为犹豫,半晌也没有开口,不是他犹豫着杀不杀老人与他的两个孙子问题,而是犹豫着是不是让老人主持河西四郡的事情……
“唉!”
犹豫了许久,董虎还是苦笑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两个娃娃拉扯起来,看着头发雪白老人轻叹。
“忠叔又不是不知咱虎娃的性子,阎行若是战阵上杀了咱的兄弟,咱虽愤怒,但上了战场就是各凭本事,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谁死了都不能怪谁,要一定怪……也只能怪自己疏于战阵厮杀、本事不济,可他却杀了咱去报信的兄弟,手无寸铁兄弟,所以……即便忠叔待咱恩义,咱也要杀他,了不起咱给忠叔养老送终。”
“只要咱虎娃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他阎行,但还不至于怪罪您老的孙儿,又何须让两个侄儿如此?”
阎忠彻底放下了心来,他是知道眼前小子必杀自己儿子的,可这世道屠家灭族的不在少数,谁也无法肯定他会不会放过自己的孙子,听着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心意,微笑点头。hΤTpS://WWω.sndswx.com/
“老夫不想过问你与我儿的恩怨,但你许久也未开口答应,着实让老夫有些担心两个孙儿性命,担心我阎家断了根脉。”
董虎拍了两下孩童小脑袋,摇头轻笑。
“呵呵……”
“咱虎娃犹豫不开口,不是犹豫着是不是杀两个侄儿,咱还不至于没了丁点底线,咱许久没有开口,是因为河西四郡的腥风血雨,是因为河西四郡需要一个温和仁德的总管来治理。”
董虎伸手示意,与一脸诧异的阎忠一同坐下,小书童董宁、董静慌忙拿着酒盏、酒壶跑到近前,都是廉县烧制的顶好白瓷。
“呵呵……”
刚刚进入中平六年(189年)三月中,长子董宁六岁、次子董静五岁,一个是中平元年出生,一个是中平二年,算上出生的那一年,可不就一个六岁一个五岁么?但实际上虚岁得紧,只是小二子自幼比他哥哥胖大些,明明年幼一岁,却比他哥哥的个头还要稍高一些。
看着两个孩儿这么懂事,董虎也不由笑了。
“这是咱的长子董宁、次子董静,还有一个浑小子叫董致,若咱的媳妇再生个男娃就叫董远,宁静致远。”
“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宁儿、静儿,见过你们的阎阿翁?”
董宁、董静小哥俩还真是那么回事,学着他人模样抱拳。
“宁儿(静儿)见过阿翁!”
“呵呵……”
阎忠、董虎齐齐笑了,阎忠像是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两块玉佩,小哥俩一人一个。
“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不错不错,君子之玉正适合君子以佩。”
“谢谢阿翁!”
小哥俩颇为懂事又是一抱拳,看得董虎心花怒放,终不负这些日他的几个小故事。
董虎自幼便比寻常孩童胖大健壮,尚未真正成年就有董卓董胖子那样的发展趋势,也幸好他的运动量大些,这才让他的近两米身高保持在两百斤,就如他这般魁梧雄壮、一脸粗犷络腮胡须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培养出如此懂事乖巧的孩儿。
阎忠在父子三人身上来回看了好几回,这才苦笑摇头。
“虎娃你本是阵前悍将,养出的孩儿也当是勇冠三军,然却让老夫欣慰你能养出如此孩儿。”
董虎突然倾斜身子,凑近了些阎忠,一脸的笑意。
“先生不会想说‘老子英雄儿混蛋’反话吧?”
“哈哈……”
见阎忠有些郁闷张嘴,董虎又哄然大笑,正在这时,大丫牵着长女董英、苦娃抱着一两岁的董致走入厅堂,先是与阎忠见了礼,大丫这才一脸笑意询问董虎因何这么开心。
董虎对有些瘦弱的闺女更为疼爱,或许担心闺女将来吃亏、受气,就给了个“董英”名字,老子英雄儿好汉,他董虎的闺女那也不能差了,至少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若有条件,董虎是不愿意跪坐在草团上的,厅堂内的摆设也不是草团子,而是随军工匠做出的椅凳,闺女与长子同年出生,虚岁六岁,只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子出嫁较早,十五岁若不嫁人就会被罚款六百钱,以至于女人的地位都较低,诸如皇帝刘宏的宫女妃子都是穿开裆裤的,诸如各大家族豢养诸多侍奉客人的歌姬,诸如军中的妇人……反正女娃都是赔钱货。
大家族的嫡女还好些,可以用来联姻,可即便如此,也绝对不会让六岁女娃坐在家主大腿上,即便蔡邕极为疼爱小文姬,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董虎是个异类,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别说实际年龄仅有四五岁的闺女了,即便是已经可以嫁人的十五岁年纪,在他眼里也还是个娃娃。
当着阎忠的面将闺女抱坐在自己大腿上,他也不嫌失不失礼……若论起失礼的话,在他与阎忠厅堂见客时,大丫、苦娃的出现就已经是失礼了,更别说让这么大的闺女坐在他怀里了。
大丫微笑询问,董虎笑道:“刚刚忠叔夸咱阵前武勇,说咱的儿子将来也一定是个悍将,可宁儿、静儿今日表现得太过礼貌,咱就开了句玩笑,说咱是老子英雄儿混账……”
“呵呵……”
“马上打天下,安能马上治天下?”
董虎笑道:“刚易折,柔易弯,刚柔并济方才是正途,咱是统兵将领,日后孩儿们跟在咱身边,久居军中自然会沾染一些军中杀伐刚烈,然这只是军中之霸烈,若无王道柔和治事,于国于民终非幸事,故而咱才要与孩儿们取‘宁静致远’君子品性之名,不像阿爹给咱取了个‘虎’破名字。”
董虎看向一脸郑重的阎忠,笑道:“咱虎娃离开廉县时,伯喈先生说要与咱一个表字,说咱是千里草……”
“呵呵……”
“千里草……可不就是千里荒原,山头伏卧之虎吗?就想给咱一个‘西平’柔和些的表字劝勉……”
“唉……”
董虎莫名叹气一声。
“咱虎娃又不憨不傻的,自是明了伯喈先生不希望咱做一头虎视天下猛虎,希望咱这头虓虎震慑群狼以安凉州安宁。”
“猛虎之霸烈可摄群狼臣服,然猛虎终有年老之时,仅以虎威之霸道又岂能让凉州百年安宁?”
“霸道以震慑宵小,王道以安天下,刚柔并济方能让凉州百姓自此安宁,然咱虎娃有善战虎贲勇士以摄宵小,却苦于无仁德之士以安民心,所以初见先生之时,咱虎娃心下极为犹豫……不是犹豫着是不是杀了先生以及两个侄儿,而是犹豫着是否让先生来安抚河西四郡,乃至整个凉州民心。”
董虎提着酒壶为阎忠倒着酒水……
“咱是朝廷任命的凉州牧,尚在平城时,咱就在考虑凉州日后的事情,武者止戈,是平息战乱、还天下安宁太平的一群人,然武人性情刚烈、霸道,极易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继而失控而为祸天下,所以咱一直以为武人是需要一件刀鞘的,是需要一些制约、枷锁的,在暴怒杀人时,需要有人敲打几下让其清醒。”
“所以在平城时,咱就想让伯喈先生做咱的副手,诸如左副州牧或凉州相什么的,督管凉州民生经济,广设学堂教导百姓仁德礼仪,百姓知道仁德忠孝是何物,凉州也就少了些暴戾,日后的凉州才能真正富庶平和。”
董虎摇头叹息。
“伯喈先生虽有些迂腐,然却是世上难寻仁德君子,伯喈先生也是最好的安抚民心之人,只是很可惜,朝廷已经将其召回雒阳。”
董虎饮下酒水,看着神色郑重的阎忠……
“先生是凉州名士,那韩遂、边章、李文侯等人又岂不是凉州名士?可看看现在的凉州……咱不是说他们造反对或不对,去除造反的缘由与事实不提,自中平元年冬开始造反至今,咱除了看到无数死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外,他们可有安置百姓耕种?”
“咱若是看到城外麦苗翠绿,只要能看到这些,咱就承认他们是我凉州名士,咱都会给他们一条活路。”
“先生从冀县一路前来,敢问先生,冀县耕种了多少田地?狄道耕种了多少?可有在金城塞城外看到翠绿麦苗?”
……
“没有!”
“除了咱的兄弟在榆中、金城塞外正在抢种春麦、谷子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凉州名士?”
阎忠张了张嘴,又无声叹息,无论如何辩解,凉州境内是十余万贼人的天下,别人或许没有办法耕种,今日耕种麦子,收获时就可能被他人收割了去,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结果却全便宜了他人,可韩遂难道也不能耕种吗?
“咱虎娃说这些话语,不是因为咱虎娃想说忠叔与他们等若,也不是说忠叔品德不够,而是……咱们凉州人的集体性格。”
“冷漠,自私,现实,粗野,残暴……”
“忠叔,若你任河西四郡总管,主理民生政务,可否不因私情而忘百姓,咱说的百姓……不是指各大家族,忠叔自是知道各大家族的事情,知道他们的佃租多少,七成八成佃租,即便再如何是天下名士,咱虎娃也不认可这样的名士,不认这样的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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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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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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