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精神不济的他没有骑坐战马,而是与刘辩、董白一同钻入马车中,一夜未睡的他在颠簸马车内却倒头就睡,再次寻来的董瑁见到呼呼大睡的他时,也未将他吵醒,而是带着董白、刘辩坐到另一辆马车内。
千骑护卫着百十辆马车,直至马车进入河南县城内停下,蒙头大睡的董虎方才醒来,睁眼竟看到董重抱着柄大刀守在一旁……
“大兄,重和兄弟们心下不服!”
董虎刚打了个哈欠,正待与董重随意说几句玩笑呢,听了这句话语后愣了下,随即就明白了他因何说了这样的话语。
自一开始时,董部义从的前身两千佣兵就是独立的存在,虽然在董卓名下却是独立的存在,这与牛辅、徐荣等人有着千差万别,随着河湟谷地落入他手里后,董部义从的实力就超过了董卓,之后无论前往中原平定黄巾军造反,还是前往并州戍边,董部义从的实力一直都压董卓一头,可现在……董部义从上下却未能因董卓而鸡犬飞升,这也让军中上下颇为不满,更愿意单独干。
董虎知道兄弟们心下所想,重重拍了下董重肩膀,脸上却露出些笑意。
“作为一名合格的统帅,不仅要在战场上打赢对手,同样要懂政治上的轻重缓急,要是不懂这些,即便你是战神韩信,最后也会落了个身死族灭的结局。”
董重瞳孔猛然收缩,下一刻又将大脑袋伸到董虎面前,声音更是放低了不知多少。
“大兄,你是说董……董卓要杀你我?”
董虎眉头微皱了下,一把将伸着的大脑袋抱在怀里,用着同样微不可闻话语……
“重,你与咱记着了,咱不管你,不管兄弟们心下如何不满叔父,都要表现出足够的恭敬!”
“记着了?”
董虎话语里严厉,手臂的力量难以让人抗拒,董重不敢反抗,低头认错……
“重……重记下了……”
董虎猛然摇动下怀里的大脑袋,这才将他放开。
“叔父尚未进入雒阳之前,他与咱们都是一体的,是一条心的,可当叔父成了上公相国后,就成了另一个朝廷,尽管咱们与董家都是凉州人,但咱们却站在了对立面,没有别的原因,盖因咱们手中的二十万兄弟,这与皇帝刘宏活着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任何人坐在叔父现在的位置,都会对咱们警惕、戒备,即便是你也一样!”
董虎很清楚手下兄弟是如何想的,伸手拍了两下董重肩膀,叹气道:“若咱们仅仅只是做一个凉州王、并州王,或是与叔父争夺凉并,咱们自然可以与叔父分道扬镳……甚至一战。”
“但你要知道,韩遂杀北宫伯玉、烧当老王,杀边章、李文侯,杀王国……最后他可有落了个好?”
……
“仅以凉州一地,韩遂将那些人杀死,甚至杀死那马腾都算不得什么,事实上呢?与韩遂争权夺利的敌人,不仅仅只有凉州境内的那些人,还有外面的美阳数万汉兵,还有并州的咱们虎视眈眈,他们越是内斗,越会给咱们一举弄死他们的机会!”
“反过来再看咱们现在,凉州刚刚拿下,需要数万兵马稳定数年,关中三辅刚刚涉足,别说咱们在雒阳如何如何了,就是叔父他也没有屁点根基!”
“从内部利益、权利上来说,咱们威胁到了叔父的地位,遭受打压在所难免,但在外人看来,咱们都是凉州军一员,初入雒阳,根基不稳时,兄弟阋墙是最大的愚蠢,这只会让咱们内斗不断,继而让凉州军成为散沙,不仅会让咱们失去了争霸天下的资格,更为严重的是连凉并根基地也会丢失,十年的征战厮杀全部化为泡影……”
“你别不服!”
“咱们能够动用的只有亲军营五万兵马,即便能够顺顺利利吞下美阳数万汉兵、西园八营、十二城门,咱们也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混乱,也要面临朝堂上的大臣们的反对,还要面临来年二十万兵马的围攻,这种内忧外患情形下,如何可以获胜?”
“一旦咱们战败了,就会引发诸多连锁反应,凉州会不会有人反叛?鲜卑人会不会趁机反攻?咱信任的兄弟们……包括你,会不会在四处烽烟时恐慌背叛了咱?”
“大兄……”
董重大急,董虎却重重拍在他的肩头,脸上更是极为严肃。
“咱相信你,相信每一个兄弟,但咱知道,大乱之下,人心惶惶之时,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出错误决定,包括咱也一样!”
“所以呢,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再三,都要谨之慎之!”
董虎郑重说道:“未胜先虑败,身居高位就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形。”
“兄弟阋墙是极为愚蠢的事情,只会让咱们陷入危险之中,至于咱们兄弟……咱们兄弟的权利、地位不是朝廷给的,也不是叔父赐予的,而是咱们兄弟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是下面二十万将士、两百万百姓抬起来的,所以呢,咱根本不在乎执金吾、司隶校尉……哪怕三公、相国摆在咱面前,咱也不在乎!”
董虎又搂住董重脖子,说道:“咱们现在是凉并的王,来年叔父必会迁都长安,必会舍弃雒阳等地,而到了那时,咱们就会成为雒阳王、河内王、南阳王……”
“叔父年纪大了,他想做关中王,让他做也就是了,等咱们拿下整个中原,整个中原都以咱们为尊,改朝换代还不是翻手之间?”
董重脸红脖子粗,重重点头道:“大兄怎么说,重就怎么做,兄弟们绝对无人敢不遵大兄军令!”
董虎又重重拍了下他肩膀。
“嗯。自己心下知道就行了,不要轻易与人说,多听多看多想,不许多嘴!”
“诺!”
董重郑重答应,两兄弟也钻出了马车,董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河南县,包括董瑁在内,所有人全被董重三千重甲骑隔离在外。
他没有因为看到董瑁、何氏、刘妍、唐姬等人而感到意外,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大公子来的刚刚好,咱正要进行军议呢。”
董瑁也没开口不满董重的行为,看着董虎的黑眼圈,笑道:“昨夜父亲也是一夜未能安睡,一早就发了脾气。”
一干披甲将领抱拳,董虎只是摆了摆手,这才与董瑁一同走入董重的驻地……
“咱很希望是咱猜测错了,可咱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来年肯定会爆发一场大战,为了帝国的安稳,也定然是要迁都的……咱不太担心战场上的事情。”
“虽然来年的造反与张角兄弟蛊惑百姓造反之时不同,黄巾军的造反是底层农夫的造反,士大夫们不会轻易参与的,虽看似势大,然在唐周告密后,朝廷是有一两个月准备的,沦陷的城池很少。”
“从兵卒到将领都是毫无作战经验的农夫,无法获得士大夫们的支持,兵卒的衣甲兵器皆粗劣不堪,仓促之下造反,失败也是必然。”
董虎笑道:“来年的造反肯定与黄巾军有着很大区别,是清流士人不满叔父执政缘故,两郡五州必将旬日间成为贼人巢穴,将领是有一定战阵经验的帝国勋贵,兵卒有着良好的兵甲刀剑,又有充足的钱粮辎重……看着战力十倍于当年黄巾军,但大公子当知,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兵卒!是没有多少厮杀经验的兵卒!”
“有将领又如何?有精良刀兵箭矢又如何?一群乌合之众还能打得过咱们的精锐?”
董虎说道:“中原兵多粮广,战争潜力很大,但这只是战争潜力,若无数年的严格训练,一群农夫是不可能成为杀人机器的,所以咱不认为来年咱们会输。”
“战场上不会输,不代表咱们就太平无忧,想要稳定人心,想要朝廷稳定不乱,帝都就不能时时面临叛军的刀兵威胁,迁都是必然,但大公子也知道仓促迁都会造成多少死伤。”
“彻夜难眠啊……”
董虎叹息,董瑁默默点头,兄弟两人很清楚“乡土难离”事情,关东诸侯造反,要杀的是篡逆的董卓,又不杀雒阳百姓、大臣,鬼才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跑去长安呢!
雒阳上下肯定是不愿意迁都的,即便用鞭子抽用刀子威逼,也肯定会有无数人不愿意,一把火烧了雒阳基本上已经成了定局,迁都的沿途也一定会有无数皮鞭、刀剑驱赶,会因此死掉多少人?
董虎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会有不少,内心里是不愿意董卓这么干的,但作为统兵大将,他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也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相比一把火烧掉两百年的帝都,他更看重数十近百万人迁入关中,更愿意无数人涌入凉州、并州充实边境!
烧不烧帝都,是否屠戮过千家富户,董虎已经不在乎了这些,对于他来说,只有迁都才能摧毁朝堂上官吏、雒阳各家族的根基,与其保存那些吸血家族,他情愿把那些人全都砍了脑袋,对天下真正有益处的,不是明里暗里扯腿的吸血家族,而是普普通通的耕种百姓,但仓促迁都,势必会造成一些百姓死在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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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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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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