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两人名字的前缀也知道,周云初虽是火宗国王族子弟,提到他,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他的名号紫焰大君,毕竟大陆上的大君一共只有六位,火宗国两位、水宗国两位、土宗国一位、金宗国一位,基本都是国主,每位都是大陆上无人不知的人物。
张逢喜其实也有名号,叫混沌仙,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实际上是张家周围熟悉他的城民给他取的诨号,嘲讽他为人混混沌沌、偷鸡摸狗、一事无成。
张家是木宗有名的世家,木宗自然资源丰富,但武力很弱,国主修炼多年也才达到精炼阶段,只能称为君,张家家长和几个孩子也都是君,木宗王族对他们自是非常倚重。
张家啥都不缺,可张逢喜从小就性子顽劣暴戾,一言不合就打人,抄家抢掠是常有的事,他虽然出生就无异能,与其他优秀的张家子弟天地之别,但因为身份地位,当地人也不敢招惹他。
近些年,迪迪大陆上的五国之间并不平静,金宗国靠着铁器迅速发展壮大,一跃成为五国中最强悍的力量,打破了大陆上的平衡,且明目张胆地在扩张军队,对边界相邻的火宗国造成强大威胁。
火宗国国主姓周名明彰,现年六十有二,膝下有一子,名周显,娶了周云初的胞姐周云渺为妻,周明彰是周云渺、周云初姐弟两的亲叔叔,现下更是亲上加亲。
面对金宗国的威胁,周明彰决定争取其他国家的支持,但是又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明显,以免□□味更浓,所以联姻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土宗国人大多性子暴烈,唯利是图、背信弃义,根本不足为谋。
水宗国一直很少与他国来往,在几次大陆上的大规模战乱中都保持中立。
这样,唯一的选择就是木宗国了,而且木宗国武力衰弱,自然也希望能依附于这个大陆上曾经最强大的国家。
于是两边一拍即合,木宗国国主潘显钰的一双儿女都还年幼,按家族地位,首选当然是张家的孩子,火宗国国主的儿子周显已经成婚,这联姻的任务就落在了周明彰亲如自家儿子的侄子周云初头上。
张家这一代有四儿一女,年龄最合适的是后面三位,张家家主最宠爱自己的小女儿,自然不舍得她嫁到远方,所以其实最开始考虑的是老三张逢淮,但家主还是很舍不得,张逢淮的异能虽然不是孩子中最顶尖的,但心思活泛聪明异常,家族里出谋划策不可缺少。
就在这时候,没想到老四张逢喜突然自己站出来,主动要求嫁过去,家主很是感动,觉得这个幺儿也不算不可救药,也就欣然应允了。
成婚当天,这对新人第一次见面。
周云初身材修长,一身红色喜袍与他额间的火焰形印记相互映衬,举手投足间虽略显冷淡,但极有气度,端端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而张逢喜呢,因为不是女子,并未盖红盖头,穿着同样一身红色喜袍,长相身材都不差,可偏偏眼神不正,肩膀微微佝偻瑟缩,眼睛还经常四处乱转,看起来一副贼眉鼠眼流氓相。
观礼的大人物们都在心里啧啧感叹,周云初与这样的人成婚,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自从进了喜堂,张逢喜似乎是很热,脑门上的汗就没断过,他不时伸手擦拭,眼睛四处打量,身上机械地按照喜婆的要求配合着动作,在看到周云初时,他眼睛里光亮一闪而过,汗冒得更多起来,仔细观察,能看到他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
众人只当他是见了新婚丈夫紧张,也没有太过在意。
周云初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如冰似霜,与张逢喜未出现时别无二致。
喜婆将系了红花的大红丝绸一端放在张逢喜手里,另一端交给周云初,他就用那只修长的手轻轻牵着,手上的皮肤白得快要透明了,与大红色对比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ΗtτPS://Www.sndswx.com/
两人走到坐在高位的双方长辈面前,主礼人刚喊出一拜天地,张逢喜就突然扬起一手,一些白色粉末迎面向周云初袭来,周云初反应很快,迅速抬起袖子挡住,却还是觉得脑袋一晕,然后只觉得手腕被碰了一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张逢喜嗖地一下窜出了喜堂。
与此同时,一片红色落地,白影一闪,是周云初脱了喜袍,着了常穿的白色衣袍追了出去。
这一追,就长达数月。
喜堂里都是两国的大人物,高手众多,很多人都看清了,张逢喜抛出粉末后,迅速欺近周云初,以让人看不清的手法拿走了周云初手腕上戴着的从不离身的......器宗。
这一手让两国关系陷入尴尬,但双方都不想由此产生龃龉,毕竟金宗国还在旁边虎视眈眈,于是便约定尽全力找到张逢喜,弄清楚来龙去脉再做打算。
因为是张家的子孙,火宗国便不插手,火宗这边就只由这名义上的未婚夫周云初去寻人,木宗国和张家都投入了大量人力,到处搜寻。
照理说,张逢喜就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异能,不该有能力抢走周云初的器宗,就算是在他无戒备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容易,而且,他竟然能逃了几个月都让人无法找到,对他这样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事情偏偏发生了,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器宗随人出生,相当于这人的异能存储容器,这个东西是不可能给其他人使用的,换句话说,器宗只能存储本人的异能,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个无用的废物。而且,就算是器宗不在本人身边,只要它没有被毁坏,对本人异能就完全没有影响。
火宗王族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器宗被毁,但是周云初并未丧失异能能力,就说明张逢喜还没有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这也是火宗不愿意与木宗彻底翻脸的原因之一,毕竟万一这是张逢喜和木宗一起设的局,他们还是得投鼠忌器,防止他们鱼死网破毁了器宗。
而实际上,张逢喜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计划周全、顺顺利利,一路上他胡乱逃窜,吃尽了苦头。偷过寻常人家的衣服,翻过村落的垃圾,也被山里的野狼追着跑过大半宿。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弃寺庙,在庙里供着的李沾神像前,浑身脏兮兮的张逢喜从莲花座底下掏出了两炷香、一把草籽、一张完整的牛皮、一把石勺,还有野牛心脏、梅花鹿的眼睛、巨羊的头骨,这些东西都非常新鲜,还滴着鲜血,看着是刚杀了不久的。
他把牛皮铺好,其他东西一一摆在上面,找出香炉把香插好。
弄好这些,他又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纸袋,小心翼翼地把一些黑色粉末倒在那几样事物上,那粉末实在太少,看起来非常珍贵,每一样都只沾了一点点。
做完以后,张逢喜将怀里仔细藏着的另一个纸包拿出来打开,一颗晶莹璀璨由一根红色绳子系着的水晶出现在他面前,张逢喜拿着它就着破败窗户透进来的光来回打量,眼中显现出狂喜激动的神情。
他把那水晶连同系绳一起放在那两柱香前面,然后对着李沾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拜完后他点燃那两炷香,同时继续低声念着些什么,几秒后,牛皮上那些事物上的黑色粉末突然燃烧起来,火苗不大却呈现出蓝紫色,说明其中的温度极高,紧接着,那些草籽、心脏等物都在瞬间化为粉末,只剩下一张斑驳的牛皮、香炉和系着红绳的水晶。
张逢喜脸上大喜过望,他颤抖着手将水晶拿起,感受着那上面异常的高温,水晶里光华流转,隐隐有强烈的能量异动逸散出来。张逢喜小心翼翼将它套在自己手腕上,闭上眼睛,感受到手腕上炙热和隐隐的颤动,浑身激动得都在忍不住震颤。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张逢喜脸上的喜悦慢慢平缓至消失,水晶的热度渐渐消退,能量流转停止。张逢喜睁开眼睛,里面是浓浓的疑惑。
他翻看了一下水晶,没发现什么异样,又感受了一下自身,没有任何异常。
张逢喜站起身,猛然伸手朝向房顶上吊下来的灰尘团,那尘团被他手掌带出来的风带动,轻轻晃了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张逢喜眼中情绪疯狂,他又伸出另一掌尝试,还是什么都没有,又一掌,再一掌......试了数不清多少次,什么都发生。
张逢喜眼白通红,一口血从嘴里呕出来,他抱着头倒在地上,不停嘶吼:“我付出了这么多,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几天后,一伙蒙面人在山里拦住了张逢喜,开始时,气氛还正常,张逢喜和那为首之人还坐到一起谈了会儿什么,可是很快,两人就分别站起身,剑拔弩张起来。
张逢喜差点死在这里,因为突然窜出来的巨蟒才逃过一劫。
又过了几天,走投无路的张逢喜恶向胆边生,燃起了火堆,将那水晶扔了进去。
红色的系绳迅速焦黑化为灰烬,水晶却还保持着完好,张逢喜咬着牙红着眼,不住给火堆添柴,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筋疲力尽,意识模糊间,他看见火堆里那水晶终于开始融化,张逢喜嘴角高高勾起,仰头狂笑,声嘶力竭,状态癫狂。
就在这时,火焰突然蹿高,差点燎到了张逢喜的眉毛和头发。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张逢喜震惊到肠子都在抽筋。
与此同时,正在木宗国里寻找张逢喜线索的紫焰大君周云初身体一震,突然抬头望向某个方向,向来如冰似雪的神情显现出浓重的诧异来。
几天后,张逢喜带着个穿着破烂衣衫短头发的小孩来到了红日村,从村里小孩手里抢来些吃的,又强迫他们给自己挖了山洞,张逢喜就带着那小孩住了下来。
张逢喜在村子里撒泼打人,对那自己带过来的孩子却不敢放肆,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又惊又惧。直到有一天,他趁那孩子睡熟之后,搬起块大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第二天,张逢喜就像是变了个人,以前的张逢喜不见了。
......
东山脚下的临时训练场上,张逢喜面前放了从小到大数十块石头,小的大概成人合抱大小,大的比写了红色数字二的石头略小一些。
那些陪他修炼的村民们拍打着衣服,抹着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问周易,“周先生,您看这些石头行吗?”
周易来了红日村后,村民发现这人会写字能看书,还能教人修炼,就自动自觉地以先生称呼他。
周易点了点头,“可以了,辛苦你们了。”
那些村民忙摇头摆手,“都是应该的。”
他们正说话,突然听见旁边传来刷的一声,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张逢喜,就见张逢喜将身上那破烂衣袍撕掉了半截,本就被他撕过的袍子最底端到了膝盖以上。
周易本是满脸和煦的神情瞬间阴沉下来,他目光在那袍子下的两条长腿上扫过,突然挪动了几步,恰好挡住了那几个村民的视线,转身面向他们时,神情又迅速恢复如常,笑道,“辛苦你们了,这里暂时不用帮忙,村长那边应该是忙不过来,你们回去跟其他人一块建树屋吧。”
那些人应了,一起踩着草尖尖迅速走远了。
张逢喜将那撕下来的布条分成两截,缠绕在手腕处,又把腰上的麻绳紧了紧,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后,就盯着那些巨石发呆。
周易走到张逢喜身边,目光又一次扫过那露着的双腿后,跟他一起看这些巨石。
张逢喜毫无所觉,他正陷入自己的苦恼,扭头看他,“所谓的修炼,就是搬这些石头?”
周易用侧面对着张逢喜,点了点头。
张逢喜绕到他面前,敏锐地发现周易瞬间把视线转移向旁边,他皱了皱眉,“异能都这么修炼的?这跟做苦力有什么区别?”
周易嘴角略微勾起,不紧不慢道,“你的修炼方式是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张逢喜还要说什么,被周易抬手制止了,“放心,你可以相信我。”
张逢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周易以为他在这个事上还要继续纠缠,眉头微皱道,“什么?”
张逢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你是不是......不敢和我对视?”
周易身体颤动了一下,转身甩了下袖子,“胡说!”
张逢喜双手抱胸,嘴角微勾,“那你回头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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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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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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